此刻夜以深沉。天上雪花簌簌,地面之上一片戚戚白白。天色被雪色晃得朦朦发亮,呼啸的寒风席卷着漫天飞雪,肆虐着荒芜辽阔的凯凯白雪原野,劲风吹在身上,好似比刀刮在身上都疼。狂风大作却又雪白无暇的原野之上,一队队小黑点正在厚厚的积雪上嘎吱嘎吱的向西南行进着,正是被马超派往去劫持曹军西南营寨的三位西北诸侯,程银、候选、李堪三人。“这个鬼天气,这他娘的冷!”程银裹了裹身外的甲胄,长长的呼了口气,抱怨道:“他娘的马超这个小子,自己在帐中喝酒吃肉,却让咱几个兄弟到这里来劫营厮杀,这个仇,老子早晚要寻他报!”一旁的候选将战刀架于马侧,对着已经有些麻木的手掌呼了几口热气,叹道:“兄弟。你还是少说两句吧,我等如今是刀俎上的鱼肉,只能任由马超宰割,又能如何?唉”李堪到是没有程,候二人那般没落不甘,此时的他正在一心想着一会怎么获得大胜,回去也好赢得马超的好感,说不得那锦马超一高兴,便会将兵马还给自己。放自己回归领地。李堪正意**间。忽然,突听远处有阵阵歌声穿过风雪飘荡入耳,李堪顿时一愣,接着急忙对身边依旧正在抱怨不停的程银和候选二人言道:“二位兄弟,且勿说话,你们细听 ”候选和程银二人闻言急忙侧耳倾听,但听空气中隐隐的飘出有许多的人正在大声歌唱:“吾志平天下,西北地冻天,婆娑半载兮,雄兵叩关兮,官渡定中原,赤壁胜孙刘,高寒苦日少,浊酒饮豪兮”其后一阵朔风吹过。歌声重新又被寒风掩过,渐渐的消逝而不可听闻。程银疑惑的看了看一脸凝重的李堪,奇道:“他娘的,这大半夜的,是哪里来的疯子在这里鬼哭狼嚎?”李堪摸着满是密须的下巴,点头道:“如我所猜不粗。这应该是曹军因为打了一场胜仗。而连夜庆祝欢歌,且让斥候去曹军的西南大营打探打探。”话音落时,便见候选冲着身后的一名骑兵使了个眼色,但见那骑兵一挥马鞭,策马向着西南方向狂奔而去,瞬时,便见那斥候的身影消失在苍白的雪雾之中等了约有几株香后。那骑兵迎着风雪又匆匆的打马奔着西蒋军而来,奔至三位诸侯面前。斥候赶忙抱拳恭敬道:“启禀三位将军,曹军西南大寨中,此时正大搞三军,营地中到处都是篝火,曹军幕天席地的高歌吃酒!”三将闻言顿时愣住,过了半晌,但听程银冷笑一声,怒吼言道:“好啊!关东军真是好生自大,不过只是赢了我们一阵而已,竟然就摆宴庆祝,分明是不将我凉州各部放在眼中!”李堪则是在细细思考了一下,高兴的对着程银和候选说道:“二位兄弟,你们也不必如此气氛,曹军小瞧我等,虽然让人憋气,但也是给了咱们劫塞的一今天赐良机,如今他们把酒欢歌,必无防备,我们乘机劫杀过去,今夜一过,曹军在抚里的西南大寨只怕就要易主了吧!”候选和程银闻言互相看了一眼,一丝冷酷的微笑在他们的嘴角悄然绽放,不错啊,曹军点燃篝火,歌唱饮酒,证明了他们并没有防备关西军马来攻,这简直就是一块已经装在碗中的肥肉了,让人怎能不吃啊?今夜一战,必胜!想到这里,三将随即引兵匆匆的奔着西南而去,眼看到了曹营大塞,但见里面果然是欢声笑语,篝火撩人,一阵阵的歌声伴随着浓浓的酒气,隔着老远就能传到西凉军的耳中与鼻中。闻着随风而来的酒香,听着曹军士卒口中高唱的天簌之音,程银眼中的怒气与血色越来越重,眼看着前军离着曹营的辕门越来越近时,程银双腿一夹,一马当先的率众直取辕门而去,他身后的李堪和候选二将如同两道旋风,率领着西凉军的后部,如一条长龙般的席卷着向曹军营寨而去。一时间,天昏地暗,仿佛大地都在微微的颤。塔楼之上,巡哨的曹兵们正在互相抱怨,暗自的嘟嘟囔囔为何大好的搞军之日,非要自己着几个在这里看守辕门,突见东北方的瑞雪飞舞,似有大军正在向着己方的辕门冲来。“安水啦!”“走水啦!”哨兵急忙高声呼叫,却见程银拿下身后的角端弓,起手连续射出数箭,将呼喊的曹兵射倒。接着便领着本部兵马狂奔入塞,但见寨中篝火透明,适才喝酒欢歌的曹军一个个都是惊慌失措的四下奔走,程银拍马上前,斩杀几个匆忙奔跑不及的曹兵,接着高声呵道:“随我往里间杀,见着曹兵,他娘的一个不留!”随着他的呼声,西凉军骑兵一个个都是迅速的向着内营疾奔而去,哀鸣的惨叫声连声响起,一时间曹营顿时大乱,仿佛如同地狱一般。程银见曹兵果然是没有准备,一击即溃败,随即不“哈哈大笑。率领亲兵精骑直入敌寨深外。奔系两个一营包舆”忽毋雪堆中一条黑色的绊马索猛然破雪而出,横亘在程银的马匹面前,程银战马速度太快,嘶鸣极甚,顿时连人带马被掀翻于地。随着程银的落马,营帐深处的绊马索一条接着一条的从雪地里飞出,程银身边的骑兵一个个也随着他们的主将一样栽到于地,西凉的战马高抬起双蹄,发出一阵阵受惊的嘶鸣声,接着,只听一声”嗖“的箭响,一道火箭的信号发过天际。接着从曹营深处瞬间不知飞出了多少箭羽射入了西凉军中。西凉骑兵因为地上的绊马索而乱作一团,再加上伏兵箭雨作祟,一时间情况大为不利。中箭的士兵与战马纷纷嚎叫着跌到在皑皑的白雪之上。“不好,曹军有埋伏!”也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伴随着他的声音,曹营中突然杀出一支劲旅。为首大将,长枪银甲,三缕断须,正是河北名将 张颌!西凉兵顿时乱作一团。看着营包间被绊马索弄得狼狈不堪的西凉前部骑兵,张颌不由的摇首笑道:“关西匹夫,真是不自量力,量此区区劫营小计,如何能瞒得过我家大将军?张颌在此等候你们多时了!”说罢,双腿一夹,催动坐下战马如同闪电一般的奔袭而来,眨眼间便冲入了西凉军中,手中长枪扭动处,一股股鲜血激荡,但见西凉军在张颌手下没有三合之人,很快便将前部的骑兵杀的血流成河,直奔程银面前,但见张颌长枪一挑,直刺程银胸口,程银此时刚网上马,手中没有兵器,迫不得已只得扭转身体,让过心脏命门,却被张颌一枪扎在右肋骨下,顿时鲜血淋漓,只听程银嚎叫一声,接着冲力打马回身。直奔曹军外营而去。然而,天意亡他,此时的外营处,早有河北名将高览领兵赶到,见程银带血从内寨而归,高览也不说话,只是搭弓取箭,细细的瞄准程银,接着一箭射出,可怜程银身为一路诸侯,威震关西近二十年。如今却一朝死于劫营之阵,真真可悲可叹…不说曹营内程银被杀,营外的另外两位诸侯,李堪和候选在冲入帐中的一霎那,突听营外杀生四起。数路早已是埋伏多时的曹兵如潮水般的涌出,将他们困于寨内,二位诸侯悲袁的发现,他们居然被多于自己数倍的兵力给包围了!但见候选一边奋力挥舞着战刀,一边高声怒吼道:“马超不是对咱们说,曹军此处的屯营只有三万军卒吗?可我看光是帐外之众就有不下五万余!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多明显啊,你们被马超骗了!”突听一个。声音响起,只见一辆红藩的帅车在两匹战马的带领下缓缓来至阵前,车上所作之人,红袍金甲,头戴英冠,真是曹昂亲至。两个诸侯没有见过曹昂,但光看其阵势便知此人不是一般人物,再看曹昂一脸和煦的笑容,候选和李堪不知为何,竟然莫名的生出了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二位将军,让我猜猜你们的身份,如果我没料错,你们应该是被马超利用了关西八大诸侯中人吧?呵呵,马超前番兵败于我,以为我会因骄而燥,不设埋伏,故而想起兵夺我西南屯营,但他自己不敢前来,却用你们做石子探道,二位将军,你们都是一方诸侯,马超如此对待你们,你们何不灶降于我,以报此仇呢?”候选和李堪闻言似有犹豫,互相对望了一眼,曹昂方要在劝,突见亲卫典满驾马尔至,低头冲他言道:“启禀将军,东南面有一支兵马破我军阵而入,眼看就要杀到此处了!”“哦?”曹昂闻言一愣,接着扫了一眼雪地当中极为狼狈的两位诸侯,心道此二人已被马超舍弃,谁还会违背军令,赶过来救援他们?除非 除非关西军已有党派之分!想通此处后,曹昂的脑中的想法瞬间转了三转,如此一是劝降此二人,还是”放他们回去,看着西凉军从内而乱呢?就在曹昂犹豫不决间,但见曹军东南角忽然一阵骚乱,一员黑铠大将引着一众彪军杀入,仿佛是在沉静的深潭中猛然扔下了一颗足以掀起浪花的巨石,让人为之侧目!曹昂转首看向来将,但见此人一脸阴郁,手中一支巨大的铁戟长矛,一身乌黑的硬铠,坐下亦是一匹乌黑的良驹,阎行!曹昂望着阎行的同时,阎行也已是将目光落在了曹昂的身上,一时间,二人双目中所包含的两股巨大的电流在空气中激撞出了猛烈的火花阎行冷然的看着曹昂,突然张口言道:“你就是曹昂,曹子修!?”曹昂微笑着看他,心中却突然冒出了一个。让他自己也为之诧异的想法:为什么这个黑甲武将给我的感觉竟然是比马超还要难对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