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荀子和公孙龙子住到秦异人府上,秦异人就有事儿做了,整日里与二人论战,不仅口才大有长进,就是见识也是大有进步。秦异人对战国时代的了解,多是从书本上和前任的记忆得来,荀子和公孙龙子的足迹踏遍天下,见闻是何等的广博,远非书本所能比。“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果是如此!”秦异人大是感慨。这天,秦异人正与二人论战,孟昭前来禀报:“公子,李斯求见。”自从李斯接过调度之任后,兢兢业业,做得很好,秦异人大是满意。不过,李斯甚少有事,他前来求见,必是要事。“叫他进来。”秦异人吩咐道。孟昭领命,大步而去。“李斯何人?”荀子问道。“是这次前来参与抡材大典的士子。”秦异人为荀子解释,道:“他本是楚国一小吏,却是识见不凡,目光远大,是个可造之才。”“哦。”荀子大感兴趣道:“公子何以如此盛赞?”李斯是未来的大丞相,多有创新,秦异人这般赞扬不过是小小的夸赞,何来盛赞之说?“他到了,先生一瞧便知。”秦异人知道闻名不如见面,他说得再好,不如让荀子亲眼瞧瞧。孟昭领着李斯回转,李斯忙见礼。行礼间,中规中矩,没有丝毫失礼,展现了良好的个人修养,荀子看在眼里,大是欣赏,微微颔首。“李斯,你有何事?”秦异人问道。“公子……”李斯瞄了荀子一眼,欲语又止。“说吧。”秦异人笑道:“若是需要帮助,我一定尽力。”“谢公子。”李斯不再犹豫,直道来意,道:“斯想拜荀子为师,又恐荀子不收,还请公子多多美言。”拜荀子为师?你不就是荀子的学生么?秦异人好一通诧异,笑道:“这是好事啊,我自当成全。”“谢公子!谢公子!”李斯大喜过望。荀子名动天下,若能拜入荀子门下,李斯就是前途美好,不可限量。“先生,李斯求学之心甚坚,还请先生成全。”秦异人当然要为李斯说话了,此时不拢络更待何时?这是顺水人情,何乐而不为?“我一身所学非儒非法非墨非名,你要学何术?”荀子一双眼睛睁得老大,打量着李斯。荀子的学术虽是归于儒家,是儒家六大儒宗之一,其实,他的学术与儒家截然不同,既不是儒家也不是法家,他是自成一家。众所周知,儒家在成立之初,孔子带领他的门人,周游列国,欲要求仕,却是不可得。最后在他的父母之邦鲁国被重用,却是被人赶出来了。后来,孟子继承孔子的学说,率领他的门人周游列国,四处求仕。他走到哪里,哪里的国君就把他奉为上宾,听他论战,就是不给他官位,让孟子很是苦恼,郁郁不欢。战国时代,风云激荡,只要稍微想有作为的君主都要招揽人才,为何孟子如此大的名声,却是求不到一个官位呢?究其原因,在于儒家学术自从创立之时起就先天不足,存在巨大的缺陷,不具备可操作性,多迂腐之言。只要不是猪头,都能看出这点,是以,孔孟一生求仕,却是一生不能入仕。荀子看出这种弊端,穷尽一生之力改造儒学,想让儒学更具有实用性,可以操作。当然,荀子穷尽一生之力,也没有做到。真正做到的就是提出“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董仲舒了。董仲舒把儒法相结合,自成一家,让儒家具有可操作性,法家不再那么赤luo裸的霸道,两家之所长结合在一起,可以用来治国。董仲舒向汉武帝提出的“儒术”早已非孔孟之道,是儒家的外衣,法家的本质,后世称为“阳儒阴法”、“儒皮法骨”。荀子虽然没能成功的改造儒学,正是因为有他的开拓,才有董仲舒的成功。“闻先生精擅帝王之术,斯愿习之。”李斯语出惊人。帝王之术在战国时代很流行,真正自成一家者,唯荀子一人。他的两大弟子,李斯、韩非随他习帝王之术,闯出了偌大的名头。尤其是韩非,更进一步,成为法家集大成者,帝王之术在他那里得到全面发展,名垂千古。“帝王之术?”荀子眼睛一翻,精光暴射,死盯着李斯,道:“你志向不小啊。”凡习帝王之术者,必是志向远大之人,荀子能不惊讶?“若能安天下,李斯自不会后人。”李斯胸怀天下,有着远大的志向,一点也不隐瞒。“帝王之术不习则已,一旦习之,要么成功,要么身败名裂,你可想好了?”荀子提醒一句。学帝王之术者,成功就是人所难及的功臣,不成功就是贼寇,身败名裂是必然之事。“李斯早已想好,不会更改。”李斯语调不高,却是坚决。“既如此,你就拜入我门下吧。”荀子点头同意。“学生李斯拜见先生。”李斯跪在地上,冲荀子行大礼。“起来起来。”荀子受了他的礼,扶起李斯,很是欣慰道:“能有如此良材美质,况此生足也!”“谢公子美言。”李斯向秦异人道谢。XXXXXXXXXX秦异人正在处理事务,黄石公进来,见礼道:“见过公子。”“先生来了,请坐。”秦异人邀请黄石公坐下,问道:“先生有事?”“公子,我……”黄石公迟疑。“说吧,何事?”秦异人问道:“可是秘兵一事有难处?”“难处就是人手不够用,公子能不再招些人手来帮忙。”黄石公道明来意:“这秘兵,组建起来事儿特别多,虽有姚贾和顿弱相帮,却是忙不过来呀。”秘兵,就是间谍机构,组建起来的事儿特别多,尽管黄石公、顿弱、姚贾都是盘盘大才,也是忙得焦头烂额。秦异人一瞧,只见黄石公一个黑眼圈,跟国宝熊猫似的,这是他没能休息好的明证。“有一个人合适。”秦异人眉头一掀。“谁?”黄石公忙问道。“尉缭。”秦异人说出人名。“他来自然是好,只是,他要著兵书呀。”黄石公沉吟道。秦异人原本就有让尉缭组建秘兵的打算,只是尉缭要著兵书,秦异人只得打消念头:“他的兵书已历他的曾祖父、祖父和父亲三代人努力,若是不能著成,实是让人扼腕。要尉缭主事的话,他就难有时间了,襄助应该没事。”襄助和主事是两回事。黄石公这样的盘盘大才,他主持秘兵一事,却是累得够呛,若是尉缭来主理的话,他哪有时间著兵书。若是襄助的话,就能抽出时间。秦异人命人把尉缭请来,把事儿一说,尉缭沉吟道:“公子目光远大,深谋远虑,缭襄助一二自是应该,只是我是魏人呀。”尉缭不仅是魏人,还是魏国国尉之子,用现代的话来说,那是“高干子弟”让人顾忌。“魏人又怎么了?”秦异人想也不想,脱口而言:“张仪、范睢皆魏人,何负于秦?乐毅也是魏人,何负于燕?”张仪、乐毅和范睢都是魏国人,他们忠心耿耿,尽心尽力,为人称道,这是最好的楷模,尉缭大是感动,道:“蒙公子不弃,尉缭愿尽力!”“哈哈!”秦异人开怀畅笑,大是欢喜。尉缭是秦始皇的“军师”一手谋划了秦始皇发动的统一战争,秦异人早就在打他的主意了。尉缭答应襄助秘兵一事,就是很好的开端,可以说,尉缭追随他已成定局。XXXXXXXX“公子,拍卖会已经准备妥当。”蔡泽前来禀报。蔡泽学的是计然学,也就是经济学,秦异人把拍卖会一事派给他,再合适不过了。蔡泽不负秦异人厚望,把拍卖会准备得妥妥的。“很好!你放出风声,就说荀子、公孙龙子还有乐毅都会参与。”秦异人眼中光芒一闪。“太好了!”荀子、公孙龙子、乐毅三人名动天下,他们前来参与拍卖会,这是最好的“广告”会有很多人为之疯狂,蔡泽大喜过望。“我们要这样……”秦异人在蔡泽耳边一阵嘀咕。“这这这……”蔡泽能说会道之人,此时也是张口结舌了,一脸的诧异:“公子,你太狠了吧?你这是雁过拔毛啊。”“有道是‘天予不取,反受其殃’,本公子这是顺天应人。”秦异人振振有词,把捞金的可耻目的粉饰得辉煌灿烂。XXXXXXXXXXXX胡风酒肆外,人山人海,前来参与拍卖会的人多不胜数。五大商家,还有不计其数的商社都来了。这拍卖会专为他们举办的,由他们争夺冠名权和赞助权,他们能不来吗?然而,他们却犯难了,因为秦异人下令,要收“入场费”凡参与拍卖会的商社要缴纳百金的入场费,不然的话,莫想进入。当然,百金之数只是底价,最高不封顶。很多商社只想缴纳百金入场费,然而,秦异人后面的规定让他们抓狂,入场费给得多的商社享有“优先权”。至于优先权是什么,当然有解释,很是诱人。“亏他是王孙,如此雁过拔毛!”玉夫人轻笑一声,一挥手,道:“三千金。”立时有人奉上三千金,玉夫人入场。“这女人好大的手笔,我们也不能落后。”老猗顿一挥手:“三千金。”在众目睽睽之下,五大商家谁也不会后人,每家都是三千金,这就是一万五千金了。然后,就是仅次于五大商家的商社,他们也不能小气,少则千金之数,多则两千金,这入场费急剧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