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位?”秦异人把范睢、白起、乐毅他们的话听在耳里,大是感慨。秦异人这个现代人,就是做梦也没有想到他有朝一日会成为一国之君。要不是穿越的话,在另一时空,他到老不过是普通百姓中的一员,娶个老婆,生对儿女,活到老,这就是他的简单生活。哪里想得到,竟然穿越了,成了秦异人,为他成为秦国国君找到了一丝机会。然而,当初穿越过来时,秦异人是赵国的阶下囚,饱受折磨,没有饭吃,没有衣穿,随时会被赵国杀死,过的是朝不保夕的日子,其艰难处难以道尽。经过秦异人的努力,终于解除了软禁,有饭吃有衣穿了,然而,当时离秦王宝座还有十万八里之遥。为此,秦异人不懈努力,一步步朝秦王宝座靠近,于今日终成正果,要即位称帝了。此时此刻,秦异人的心情极度复杂,既是欢喜激动,又是感慨多端。应该说,这是秦异人两世为人所有经历过事情中最为艰难、最具梦幻色彩的事情了。秦王宝座,那是何等之高,秦异人竟然成了秦帝,仔细回想所经历的一幕幕,秦异人那感觉依然如同梦幻似的。“请太子即位!”秦异人想事情想得入神,没有说话,范睢他们看在眼里,再度力请。嬴柱已死,秦国无主,秦异人即位是第一要务,秦异人也不推辞,当即微一颔首:“大秦连丧两君,国之不幸也,寡人当自勉,强我大秦!”“恭喜君上。贺喜君上!”秦异人话一出口,就代表着他不再是太子,而是秦国的国君了,范睢、白起、乐毅、王翦、蒙武他们大是振奋,齐声向秦异人道贺。秦异人由一个不为人重视的质子成为秦国的国君,这是靠他自己的事拼出来的,一步步成为举足轻重的人物,被秦昭王钦定为秦国的接班人。对于如今的秦国来说,即将一天下。需要一个雄材伟略的明君,而秦异人的所作所为无不是昭示他就是这样的人物,秦异人即位,也就意味着秦国即将成就伟业,这对于范睢、白起、乐毅、王翦、蒙武他们来说。太过重要了,要他们不激动都不成。“诸位的职务暂且不变,各行其是,各尽其责,务必不使大秦有问题。”秦异人没打算换人。并不是秦异人身边没人,相反秦异人身边有黄石公、尉缭、李斯、韩非这些了不得的能人,只是他们还未全部长成起来。或是根基不稳固。要知道,要成为一国的重臣,不仅仅需要才干,还需要根基。黄石公他们入秦的时间并不长,根基不固,若是骤得大位的话,说不定会引发动荡。再者。范睢此人智计高千古,精通政道。他是丞相的不二人选,即使黄石公也不见得能比得过他,没必要换人。至于上将军,那就更不用说了,黄石公是隐世兵家没错,问题是在军事上他也未必就比白起厉害,说不定还不如呢。更不用说,白起的名望、功劳在那里,也用不着换人。“诺。”范睢、白起、乐毅他们齐声领命,这在他们的意料中。“君上……”范睢立时就要说事,眼中精光一闪,颇有点杀气腾腾。秦异人右手摆动,阻止他说下去,道:“丞相是在担心山东有变,是吧?”“君上英明。”范睢正是担心此事。“你的担心是对的,寡人也在担心。”秦异人的眉头一挑,道:“大秦连丧两君,千古未有也,这事要是传开了,山东之地很可能会对付大秦,此事不可不虑。”山东之地被秦国压着打了上百年,对秦国是恨之入骨。往昔,秦国强大,他们虽然想对付秦国,却是没有机会。如今,秦国连丧两君,势必引发一定程度的震动,山东之地要是不利用利用这机会,就不是山东之地了。“就算他们联合起来对付大秦,以大秦之强,他们又能奈何大秦?”秦异人冷声道:“若他们真敢蠢蠢欲动,寡人一定不会饶过他人。”声调并不高,却是透着森森杀气,让人心中发寒。了解秦异人的人都知道,秦异人这次是真的动了杀机,若山东之地联合起来对付秦国的话,一定会讨不了好。听了秦异人的话,范睢长吁一口气,打量着秦异人,大是佩服。他能想到的事儿,秦异人同样能想到,秦异人这份才智了得呀。“还有,大父和阿父的后事,还请丞相和乐毅先生操持。阿父驾崩一事,就说是暴病而卒。”嬴柱那死法实在是不能见光,得另找一个借口,秦异人这是为嬴柱的名声着想。“诺。”二人欣然领命……秦异人说准了,山东之地真的有变,还是剧变。韩桓惠王一行正朝秦国赶去,一路上,个个一脸的悲戚,如同他们的爹娘死了似的。“呜呜!”韩桓惠王一行所到之处,必是一片恸哭,听他们那悲恸的哭声,真个是听者动容,闻者落泪。韩桓惠王最是悲伤,眼圈红肿,整个人都瘦了一圈,有点形销骨毁的韵味了。“禀君上,秦帝驾崩。”眼看着快到函谷关了,只要进了函谷关,就到了秦国的地界了,就在这时,只见随行的韩开地飞也似的冲了过来,向韩桓惠王禀报。“秦帝要是不驾崩,寡人能去秦国吗?”韩桓惠王一听这话,眉头一挑,如同出鞘的利剑,冲韩开地喝斥。“君上,臣说的是不嬴稷,是嬴柱!嬴柱死了!”韩开地一听这话,方才记想他兴奋之下话没有说清楚,容易引人误会。“嬴柱死了?”韩桓惠王一脸的不信。“千真万确!”韩开地忙肯定一句,道:“嬴柱只当了三天秦帝就死了呀,三天呀。真够短命的。”韩开地的嘴也够毒的,竟然不忘了贬损嬴柱。“哈哈!”韩桓惠王红光满脸,激动异常,仰首向天,爆发出一阵狂笑,激动得身子都在打颤。“好!好!好!”韩桓惠王脸上的悲恸之情刹那消失,代之而起的就是满脸的喜色,道:“秦国连丧两君,这是上天对虎狼秦国的惩罚。大韩绝不能错失这一良机。鲁仲连不是说要联合起来对付秦国,要逼秦国去帝号吗?寡人准了!走,回新郑。”就这样,即将进入秦国奔丧的韩桓惠王掉头就走,直奔韩国都城新郑而去……楚国都城。郢,楚国王宫。楚考烈王正与一众大臣痛饮,快活异常,酒到爵干。自从得知秦昭王驾崩的消息后,楚考烈王是欢喜异常,立时摆下酒宴,与大臣痛饮。自秦国崛起以来。楚国是受“秦祸”最烈的国家之一,大量的土地城池被秦国夺走,更是在秦昭王时连国都都被白起攻破不说,更是一把火把楚国的王陵给烧了。这对于楚国来说,是奇耻大辱。楚考烈王对秦昭王是恨得入骨,恨不得他立时死掉。如今,好不容易得到秦昭王驾崩的消息。要他不欢喜都不成。不仅楚考烈王欢喜异常,就是群臣。哪一个不欢喜呢?他们是个个喜不自禁,这饮宴就是欢喜不已,个个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仿佛这是他们这辈子最为痛快的时刻了。“禀君上,秦帝驾崩!”就在这时,一个内侍飞也似的冲进来,向楚考烈王禀报。“秦帝驾崩?”一片轰笑声响起,只见群臣个个摇头,大是戏谑:“这都是哪年的旧事?我们早就知晓了。”“要不是秦帝驾崩,我们能在这里饮宴吗?我们能如此痛快吗?”一众大臣对这个内侍极是鄙夷。“君上,我说的不是嬴稷,是嬴柱,是嬴柱呀。嬴柱死了!”这个内侍一愣,方才明白过来,他的话着实有毛病,忙澄清。“嬴柱死了?”一片惊疑声响起,上自楚考烈王,下至一众大臣,无不是睁大了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千真万确!”内侍忙肯定一句。末了,还损嬴柱一句,道:“嬴柱即位不过三日,真是个短命之君呀。”“三日?真是短命的国君啊。三日之君,千古未之有也!”“嬴柱这病夫就他那弱不禁风的身子骨,也想当国君?他美吧!这不就短命了?”一众大臣欢天喜地,大肆贬损嬴柱,在他们嘴里,嬴柱一无是处。“哈哈!”楚考烈王仰首向天,爆发出一阵狂笑声,欢喜之情难以言表,笑得眼睛都眯到一起了:“虎狼之秦,也有今日,这是上天要惩罚秦国!大楚绝不能落于人后,那个鲁仲连不是说要联兵讨秦,逼迫秦国去帝号吗?寡人准了!”秦国连丧两君这等事儿,千古未之闻也,这对战国时代很是迷信的古人来说,这是上天要惩罚秦国,如此对付秦国的良机,楚考烈王当然不会错失,他当然要抓住机会了。“怀王之仇,失都之恨,王陵被焚之怨,终于可以报了!”楚考烈王是一字一顿,咬牙切齿说出来的。楚怀王被张仪所骗,最终死在秦国,这事对于楚国来说是奇耻大辱,楚国一直没有忘记,只是,楚国实力不及,只能记在心里,不敢表露出来,如今,终于等到对付秦国的良机了,楚考烈王也就说出来了。至于旧都郢被白起攻破,王陵被白起焚毁一事,同样是楚国的奇耻大辱,要楚考烈王不恨秦国都不成。“怀王之仇一定要报!”“失都之恨一定要报!”“焚陵之怨一定要报!”一众大臣个个眼里如欲喷出火来,爆发出惊天的怒吼。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