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修一听,觉得有些不对味,张鸣说得虽然轻松,可是语气却让人觉得很不安,至少没有先前那种把握十足的感觉了。这号角声中有什么门道?可是他没有感觉到什么异常啊,其他人除了有些紧张之外也没有任何不良反应。“张使?”张鸣摇摇头,眼神闪烁了两下,再抬起头的时候,眼神中多了几分绝决:“你放心,我会尽全力的。”他不这么说还好,这么一说,刘修心里更没底了。他打量着张鸣的脸色,心道你是想让我感激你才这么说,还是真的没把握?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你死了没事,搞不定丘力居,这可关系到这场大战能不能打赢,弄不好就是几千上万人的生死。“没事,有阿凤和阿兰在,我们三个人还对付不了一个胡巫?”张鸣笑道,伸手叫过杨凤等人,和她们低声说了两句,两人点头应了,转身把风雪交给刘修。刘修的心里更不安了,他一边让赵云看好风雪,一边和张鸣商量。正说着,蹋顿笑容满面的从里面走了出来,示意张鸣道:“神巫已经出关,你们可以进去了。”张鸣点点头,转身招呼杨蓝二人进去,蹋顿眉头一挑,可是随即又恢复了平静,笑容可掬的伸手相请。刘修忽然心中一动,转身对赵云和刘备、张飞吩咐了几句,然后赶上几步,走到蹋顿面前,揉了揉眉子,笑道:“豪帅,看来神巫法力果然不凡,豪帅进去沾了神气,现在整个人都精神多了。”蹋顿一愣,随即摇着头笑了:“德然说的是,神巫通够接通神灵,确实能让人精神振奋。”“那让我也见识见识吧?”蹋顿看了他一眼,有些奇怪的问道:“你也通法术?”“略知一二。”刘修哈哈一笑,指着站在远处等候的张鸣说道:“我和他勉强算是同门。”蹋顿多了几分好奇,也没多想:“那就请吧。”刘修走到张鸣身后,面对着张鸣疑惑的目光,他示意他不用多问。张鸣见了,只好把疑问闷在肚子里,跟着蹋顿一起往里走去。走过一道并不长的山洞,眼前忽然豁然开朗,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景色优美的山谷,丛林掩映之中,居然是一幢依山而建,颇具汉人神韵的小院。小院的四角有四个又细又高的望楼,望楼上隐隐可见持弓挎刀的武士,还有四架强弩。蹋顿脚步轻快的进了小院,带着刘修等人走过一道弯弯曲曲的长廊,来到一个并不很大却非常幽静的小院,一个红衣女子正站在廊下,静静的看着走来的刘修等人,柔媚的目光一转,在刘修的脸上作了个短暂的停顿,最后落在了张鸣的脸上。“是你要向我讨教法术?”那女子居然说得一口流利的汉话,让刘修很是意外。张鸣拱手施礼:“正是。”那女子眉头一皱:“既然道门中人,为何如此无礼,见到我也不施大礼?”张鸣一愣,随即坦然笑道:“你我不是同门,不过是道友,我难不成还要大礼拜见?”那女子哼了一声,原先脸上的笑意全然不见,变得冷艳无比,也不请刘修等人上堂,手一挥,长袖一摆,兀自吟唱起来。张鸣面色一凝,双手掐了个手印,合在胸前,杨凤和蓝兰站在他身后,掐起了同样的手印,面色凝重。刘修和蹋顿站在一边,问道:“这便是神巫?”蹋顿眼睛盯着场中的比试,随口应道:“正是。”刘修有些大惊小怪的说道:“这么年轻?唉呀,真是让人大出意外啊,我以为能做到神巫的人怎么也得五六十岁,甚至可能是七八十岁,没想到却这是么年轻漂亮的一个女子。”蹋顿笑了笑,没有应他,那正在与张鸣等人比试的红衣女子却瞟了他一眼,眉眼中有些笑意,似乎很享受刘修的赞美。刘修展颜一笑,欠身施礼致,红衣女子居然也还了一礼,口中的吟唱却丝毫不受影响。刘修向前跨了一步,用有些放肆的目光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赞了一声:“果然是肌肤若冰雪,淖约若处子,这哪里是白狼山,分明是姑射山啊。”红衣女子听了这句赞语,忍不住咯咯一声笑出声来,眼波如媚的一横刘修,嗔道:“你这个汉子生得好口舌,却没点好眼色,看不到……”她话音未落,一直没有出声的张鸣突然一声断喝,咒语如洪水一般汹涌而出,顿时将红衣女子的气势打断。红衣女子大怒,狠狠的瞪了张鸣一眼,双手一翻,在胸前掐了一个手印,几次欲待张口,却似乎受到了极大的压力,竟是没有声音发出,眉头紧紧的锁在一起,好象在忍受着什么痛苦一般。“刘君”蹋顿拉了刘修一把,面带不快的说道:“你不觉得这样胜之不武吗不跳字。刘修一脸无辜的看着他:“我……打扰神巫了?”蹋顿无语,心道你当我是傻子,你故意打断神巫的法术,好让你带来的人趁机反攻,真够无耻的。本来以为那三个对一个已经够不要脸的,没想到最不要脸的却是你。“真不好意思。”刘修挠了挠头,不再吭声,凝神静看场中的情势。张鸣一开口就毫不停顿,刘修听起来觉得有几分耳熟,细听却一句也听不懂的咒语就像子弹一样**出来,扑向那红衣神巫,把那神巫打得无招架之功,眉眼之间的痛苦之色越来越深。刘修一脸的抱歉,心里却乐开了花,心道这一战若是胜了,我才是首功啊。神巫强撑了半刻,身子开始摇晃,终于支撑不住,向后退了一步,一步迈出,紧接着又迈了一步。张鸣一看,如影随形的向前迈出一大步。他这一步跨得很大,可是他身后的杨凤和蓝兰却有些跟不上,一步跨出之后,和张鸣之间的距离拉大了一声,准备再上前一步,又似乎靠得太紧了一些。她们不约而同的犹豫了一下,同时迈出了半步,恢复了最开始的品字阵形。可是这一刹那间的凝滞让她们原本和张鸣一致的吟唱出现了一个短暂的停顿,神巫的脸色一松,反手从腰后抽出一只小小的牛角号放在嘴边,用力吹响。“呜——”低沉的号角声在山谷间回荡。刘修一下子就听了出来,这正是刚才让张鸣变色的号角声,他立刻向张鸣看去,只见张鸣原本有些黑里透红的脸色忽然变得苍白,面目也变得狰狞起来,而他身后的杨凤和蓝兰的脸色却变得通红,红得似乎要滴出血来。刘修大吃一惊,蹋顿却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刘修紧张的思索着,还没等他想明白,杨凤忽然头一仰,喷出一口鲜血,向后连退两步这才止住了身形,蓝兰也跟着一个踉跄,向后退了一步,单腿跪倒在地,无力的垂下了头。失去了她们俩的支持,张鸣的脸色更是白得如雪一般,他圆睁双目,双手迅速变换了几个手势,大喝一声,吐出一口血,喝出几个怪异的音节。可是那神巫却不以为然,牛角号吹得呜呜作响,轻移莲步,向前逼了一步。张鸣的身子好象受到了重击一般,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神巫再进一步,张鸣坚持了片刻,又退一步,摇晃的幅度越来越大,就像是弱不禁风的林妹妹受了惊吓,随时都有可能摔倒。是 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