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月票!求推荐票!————刘备嘴角挑着讥讽的笑,低着头,打量着自己的手指,静静地听鲍鸿发泄无边的愤怒,他却无动于衷,似乎鲍鸿说的是别人,与他无关。鲍鸿说着说着,见秦颉不吭声,刘备不理他,慢慢的觉得有些无趣,尴尬的闭上了嘴巴,郁闷的坐了回去。秦颉这才淡淡的开了口:“玄德,你是想抢占扞关吗?”“将军所言甚是。”刘备换了一副恭敬的表情,欠身说道。秦颉是袁术表拜的中郎将,刘备尊称他是将军,当然更显得客气。“长江之险,在三峡,而扞关是三峡之首。控制了扞关,则上可以击江州,下可以击荆州。”秦颉点点头:“那这里又当如何?”刘备笑了起来:“将军,我们不是不能击败庞羲和刘范,我们只是不想闹得动静太大,吸引了汉中太多兵力,反而成全了车骑将军。”“什么车骑将军,你原本说他会攻击汉中,我们才来捡便宜的,可是到现在为止,他一直没有动静,反倒把我们自己困住了……”鲍鸿听得火大,忍不住又跳了出来,对刘备大加指责。秦颉和刘备说得正入巷,被鲍鸿打断了思路,非常不快,他皱了皱眉头,不咸不淡的说道:“刘修可能兵出武都,是后将军的揣测。”鲍鸿嘎然而止,忿忿不平的瞪了秦颉一眼,对他用袁术来压他非常不满。秦颉也不看他,示意刘备继续说。他对刚才刘备抢占扞关的提议非常有兴趣,如果袁术能抢占扞关,那真是在益州锲下了一根钉子,牢牢的卡住了长江的咽喉。上可以进攻江州、成都,深入益州腹地,下可以攻击江陵,两路夹击荆州的刘表。但是他更关心眼下的困境怎么解决。要不然自己的性命堪忧。“车骑将军的用兵习惯是不动则已,一动就势若雷霆,不达目的绝不罢休。并州、凉州都是贫瘠之地,虽然兵强马壮。但是粮食一直是他的致命弱点,而益州有粮。且益州地形易守难攻,此刻刘焉根基未稳,正是急攻之时,车骑将军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坐等刘焉站稳了脚根再攻击。所以,他攻击益州。绝不是仅仅做做样子,他是不得不如此。”刘备歇了口气,拿起案上的杯子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嘴,又接着说道:“之所以汉中现在一直没有动静,我想不外乎一个原因,那就是他还没有找到刘焉的破绽。他是一头善战的猛虎,要的是一击必杀。绝不会轻易出击,只有那些无知的野狗,才会莫名其妙的狂吠。”鲍鸿大怒。正要反唇相讥,秦颉一道凌厉的目光扫了过来,顿时把他的话逼了回去。“所以,拖的时间越长,战事会越猛烈。我们现在不动,才会让庞羲放松警惕,一旦南郑有警,他才会立刻增援,否则,我们只会吸引越来越来的援军。直到被困死在这里。”秦颉连连点头。现在是三方混战,他们和关中的人马都是攻,谁的动静越大,吸引的益州军就越多,的确不宜太张扬,守住西城。等待时机,无疑是最佳选择。“把这个建议报与后将军。”秦颉瞟了鲍鸿一眼:“你要不要联名?”鲍鸿冷笑一声:“我不赞成这个建议,不敢分功。”秦颉也不理他:“那行,玄德,你来执笔,我和你一起署名。另外,从今天起,非战士每天只准吃一餐,我们和刘修比比耐心,看谁先忍不住。”刘备松了一口气,他知道,秦颉愿意一起署名,实际上已经同意了他的建议,这说明这个计划是可行的,是有价值的。至于眼前的这个困境,秦颉也同意了他的分析,在袁术那里,秦颉就可以替他分担一部分压力。他非常感激秦颉,秦颉能在这个时候信任他,支持他,对他来说非常重要。“喏。”刘备很快写好了公文,请秦颉一起署了名,派人紧急送往宛城,同时把上庸有路通往扞关的消息送给正在上庸的纪灵。纪灵闻讯,立刻派人去查探,他意识到这个计划虽然风险很大,可是一旦成功,获利也非常可观,以袁术喜欢冒险的性格和眼下荆州战事僵持的现状,袁术同意这个计划的可能性非常大,他如果把这件事办好了,功劳不在刘备之下。不管是从个人的名利出发,还是为了维护袁术的脸面,让他继续能有借口压制刘备,纪灵都必须去冒这个险。就在纪灵派人去探路的时候,贾龙派到阆中的人回来了。他告诉贾龙,巴郡虽然没有发现刘修的军队,但是天师道的阆中治的确失控了,张任和他的五十人不知去向,如今阆中县已经被阆中豪强接管,原先的县令被人杀了,代行县令的是原县丞严幹,而严幹就是一个天师道信众。另外还有一件事,巴郡最有名的轻侠甘宁曾经带着人出现在阆中,后来突然不知去向,有消息说,他已经来到了绵竹,上次黄巾攻城的时候,有人看到了大量的锦衣少年。还有一个不太可靠的消息,也是和这些锦衣少年有关的,据说他们曾经在阆中城外齐声高呼过车骑将军,有可能他们已经投靠了刘修。听到这个消息,贾龙和吴班交换了一个惊恐的眼神。这些轻侠虽然谈不上什么行伍,可是这些人都很凶悍好斗,个人战斗力要强于普通士卒,大军对阵,也许起不了太大的作用,可是如果当作一支尖兵来用,那效果可就不能小视了。甘宁居然投靠了刘修?贾龙的太阳穴呯呯乱跳,他觉得事态严重。如果有甘宁那些人在侧,不管是他在城里还是在城外,都是一个不可忽视的威胁。他沉思良久,摇了摇头:“元雄,甘宁应该在城外。”吴班也点点头:“不错,几百锦衣少年,如果他在乱民之中,不可能一点影子也看不到。我们到现在为止也没看到,只能说明他们隐蔽起来了。既然如此,那应该就在城外。”“不错,现在最大的敌人不是绵竹城里的乱民,而是甘宁。”贾龙吸了一口气,过了一会儿,又慢慢的吐出来:“我们布个疑阵,先除了这个祸根。”……“啊且!”甘宁忽然打了个喷嚏,手里的双戟一缓,被鲍出抢入中门,一拳击在他胸口。甘宁连退两步,戟交左手,一边揉着酸胀的鼻子,一边叫道:“停!鲍文才,你不要落井下石!”鲍出微微一笑,停住了脚步,收停了手中的刀盾。他这段时间在许禇的指点下习武,武技大有长进,终于可以和甘宁打上几个回合了。俗话说得好,刀楯是闭木户,双戟是坐铁室,练得精湛的话,双戟的威力远胜于刀楯,他能和使双戟的甘宁打成平手,已经非常不容易了。“停什么停?!”一旁观战的刘修“嗤”的笑了一声,“既然是争斗,那就要分出胜负,敌方有破绽时不全力以赴,还等什么?到了战场上,这种仁义是致命的。”“将军,你不用这么狠吧。”甘宁苦笑着走了过来,又连着打了两个喷嚏,非常狼狈,嘴里骂骂咧咧的说道:“奇了怪了,今天这是怎么了,谁又在念叨我?”朴胡笑道:“反正不会是漂亮姑娘,念叨你的,不是你那恨铁不成钢的老子,就是被你欺负过的人。”“入你个先人,老子欺负人,那是看得起他。”甘宁笑骂了一句,又狐疑道:“我怎么感觉到有危险?”“有危险?”刘修收起了笑容。他自己是在刀口上舔血的人,当然相信这种在无数次的生死中形成的预感。“嗯呐,我这心里头一阵阵的不安,好象有人在对我不利似的。”甘宁嘴角一歪,双戟互击:“不过,我可不怕他,正两天正闲得发慌,有人要来找死,那是再好不过了。”刘修翻了个白眼,心道这厮不会是想杀了人,找的借口吧?他正要说话,一个斥候匆匆的跑了过来,向郭嘉耳语了几句,郭嘉又问了几句,然后快步走到刘修面前。“将军,贾龙忽然撤兵了,看方向,似乎要退回雒县。”“退回雒县?”刘修一时有些不解。贾龙围城数日,怎么一仗还没打就要退兵?他如果退回雒城,那可不是好事,雒城是广汉郡治,比绵竹还要高大坚固,积蓄也远比绵竹多,如果贾龙要固守雒县,麻烦可就大了,没有大军,他是无法攻克雒县的,更别提成都了。“怎么办?”刘修和郭嘉异口同声的问对方,然后又同时愣住了。过了片刻,两人都笑了起来,郭嘉揉揉头:“大人,眼下我们只有拖住贾龙,不能让他退回雒县。”刘修点点头,贾龙这一招够狠,以退为进,一下子把主动权夺了回去。他原先是想趁贾龙攻城受挫的时候偷袭,现在却不得不和贾龙野战。他相信以贾龙用兵的谨慎,不可能不防着半路被人偷袭,一定会做好准备。以三倍的乌合之众攻击贾龙,胜算当然是有的,可是代价也必然很大,但如果坐视贾龙退回雒县,以后要想攻下雒县,付出的代价将更加惊人。“兴霸,你和朴胡他们赶到前面伏击,不要急于交手,只要堵住他就行。我和张任商量一下,随即赶过去和你汇合。”甘宁兴奋得直搓手,也没注意刘修关照的话,只是连连点头。在他看来,似乎贾龙的人头已经成了他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