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中国抚顺战俘营司令部、苏俄驻沈阳总领事馆和绝食的红军战俘代表所达成的协议。所有的苏俄被俘人员,都有权利选择是否返回自己的国家,不过在做出选择之前,苏俄方面或是白俄临时政府方面派出的代表可以在国际红十字会人员的监督之下,同每一个战俘进行交谈,时间不超过一个小时。这样一个协议当然是由袒护这些红军叛徒的嫌疑!实际上白俄临时政府和英美法驻华的外交人员是尽了最大的努力对中国政府进行了游说,最后才得到了这样的结果。而苏俄方面,因为急于同中国缓和关系,也只有硬着头皮接受下来了。进行交谈或者说是进行思想教育工作的地点是一抚顺战俘营内的一栋有点阴森的西洋式大楼——这栋建筑应该是沙俄在东北的短期殖民统治的产物。抚顺战俘营里面的活跃分子柯察金同志是第一批接受谈话的战俘。他在一名和他年纪差不多大的中国宪兵和一个据说是国际红十字会派来的印度人的陪同下,走进了一间冷清的没有窗户的小房间,里面有一张破旧的办公桌和两把椅子。布满灰尘的墙壁上挂着一面红蓝两色,还有金色的镰刀锤子和五角星的旗子。柯察金愣愣地望着这面旗子,一时忘记同办公桌后面坐着的金发美女打招呼了。“柯察金同志,这是我们俄罗斯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的新国旗。”美女柔和的声音打断了柯察金的思索,这个来自乌克兰的大男孩才注意到对方长得非常可亲,好像是邻家女孩一样的姑娘。“我叫冬妮娅.图曼诺娃,现在负责向您宣传党的政策,您能坐下来说话吗?”女孩子羞涩地朝柯察金笑了笑,露出几颗洁白的牙齿,指了指一把空着的椅子。“我叫阿尔焦姆.柯察金,是原工农红军第一骑兵军的连长,GCD员,在哈日干图苏木附近被日军俘虏,当时我的战马受惊......”阿尔焦姆.柯察金没有敢坐——他知道自己是一罪人,只能老实交代,所以就一五一十说起自己被俘的经过和战俘营中斗争的经历。他的被俘其实也是一件很无奈的事情,战马受惊把他甩在了地上,当场就晕菜了,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让人捆了个五花大绑!至于在战俘营里面的斗争,也是非常坚决的,包括自杀、越狱、绝食、打架斗殴、开演唱会等等的都来过,甚至在一名同情他们的中G党籍的中国宪兵帮助下,在极端困难的条件下组织起了一个地下党委。冬妮娅.图曼诺娃一边听一边在一个小本子上写着什么,她的任务可不仅仅是劝说,还有考察这些被俘人员的态度——这将是他们日后判刑轻重的依据。而冬妮娅天生有一副好心肠,是非常同情这些被俘的红军战士,希望他们每个人都得到最短的刑期,所以在听到柯察金说自己同中G党员有来往的时候,就忍不住在心里面悠悠叹了口气。一个修正主义反党集团的罪名(看来苏俄GCD同中国GCD的缓和只是表面现象)是跑不掉了!如果老老实实的当俘虏,什么都不做,顶多就是十年劳动改造,可要是加上修正主义反党集团的罪过,回去以后应该是处以最高保卫措施(枪毙或者是驱逐出境)了!“柯察金同志,您愿意返回祖国吗?”冬妮娅倒是很期待对方能说不。可是柯察金却毫不犹豫地说:“我愿意!我愿意返回俄罗斯祖国,也愿意接受组织上的任何处分!”包括枪毙?冬妮娅在心里面问着。不过柯察金还是有机会的,因为在另一个差不多的房间里面,还有一个东正教的神职人员,玛利亚修女在等待着他的答案。“不!我不去美国,也不去加拿大!我要回苏维埃祖国去!”当玛利亚修女向柯察金表示:可以安排他去美国和加拿大定居的时候,立即就遭到了柯察金坚决的反对和恶狠狠的眼神。“我的孩子,你真的想清楚了吗?布尔什维克很可能为你准备了苦役......”“撒谎!你个巫婆,你以为我会相信这么可笑的谎言吗?”柯察金大声打断了对方——实际上他的话也没说错,苦役的确不属于他,他后来被判处最高保卫措施,罪名是修正主义反党集团!在《奴隶是怎样变成的》一书中就记录了他最后的遗言:“看在上帝的面子上,给斯克良斯基同志打个电话吧,看在上帝的面子上,打个电话吧......这件事情不关保尔的事情,他是无辜的,是无辜的!”而他口中的保尔,是他的弟弟,一名忠诚的久经考验的布尔什维克。因为他哥哥的揭发也成了修正主义反党集团的一员,被关进了索罗维斯基集中营。不过劳动改造并没有动摇他的理想和信念,反而更坚定了他为了人类解放事业而奉献全部精力和整个生命的决心,在1937年的时候,他终于得到了重新回到**队伍中的机会。在劳改营中加入了工农红军,参加了那场同帝国主义的生死搏斗,最后牺牲在了高加索地区......朱可夫也被带到了一个小小的办公室里面,这位原红军旅长的两只手腕上都缠绕着纱布,面孔浮肿,没有什么血色——在几天前他刚刚自杀过一次,趁着看守不注意,用不知道什么时候藏起来的玻璃片割腕!不过还是没有死成,所以现在就被带到了奥尔忠尼启则跟前了。“你好,朱可夫同志。”奥尔忠尼启则说:“我是工农红军总政治部副主任奥尔忠尼启则。”朱可夫苦笑着点了一下头:“您是来带我回去的?好吧,我同意,我是一名GCD人,永远都是......至少在我心里面是这样的!”奥尔忠尼启则对跟随朱可夫一起进来的国际红十字会人员和中国宪兵军官说:“好了,你们听见他说什么了吗?现在你们可以离开这间屋子了,我要和朱可夫同志单独呆一会儿。”这件事情当然是违反规定的,不过奥尔忠尼启则也不是一般的人物,当然是有一点特权的。那两个护送朱可夫进来的人员互相看了一眼,就退了出去/门关上后,奥尔忠尼启则拿出香烟,给了朱可夫点了一根。“哦!又吸到俄罗斯的香烟了。”朱可夫吸了一口烟,“奥尔忠尼启则同志,如果我说我是在完全失去知觉的情况下被俘的,会少判我几年吗?”“实际上,党组织希望你能留在中国。”“参加新疆的社会主义实验?那样我犯得错误不是更重了吗?我还是回国去吧,该劳改就劳改,我是一名GCD人,哪怕被开除了党籍,我的心还是向着GCD的!”“那你就应该服从组织上的安排,组织上需要你去新疆。”屋子里面沉默了一会儿,朱可夫猛吸了几口烟,“去新疆不过是个借口,没有什么人会真的去的......高尔察克的匪帮在中国政府里面有许多朋友,我呆在这里都知道,去新疆的路上没有人看守,想要偷偷溜走的人都可以溜走,高尔察克匪帮已经和英国、美国说好了,可以安排叛徒去他们那里避难。”“所以组织上希望你能起个带头作用,你在这个战俘营里的威信很高,远远超过朱赫来。如果你带头,相信有许多人会愿意和你一起去新疆的。”可是为什么要许多人去新疆呢?去新疆和去美国,对布尔什维克党来说有什么区别吗?朱可夫很想问这个问题。不过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实际上他也知道答案:去美国的生活比去新疆好多了,但是布尔什维克党是见不得他们这些叛徒活得像个人的,这是不允许的!“好吧,我服从组织上的安排,但是......”“我知道,你的母亲和姐姐都不会受到任何牵连。”“还有我的妻子阿基耶夫娜,我要和她离婚......”“你,你说什么?”奥尔忠尼启则怔了一下,瞪大了眼睛望着朱可夫,过了半晌才喃喃道:“朱可夫同志,你的档案上说你是未婚!”“我,我是未婚?”听到这个消息,朱可夫微微颤抖了一下,好像是想到了什么,苦笑着点点头:“是的,我记错了,我还没有结婚,也没有女儿......真是太幸运了。”奥尔忠尼启则的浓眉却紧紧拧了起来。看来说朱可夫疯了的情报是准确的,这个男人连自己有没有结婚都弄错了!一定是疯了,这样一个疯子还能号召起足够多的红军战俘去新疆活受罪吗?......“好吧,让我们喝上一杯吧,这里有伏特加,中国的茅台酒,还有日本滩酒,两位想来点什么?”在军事委员会大楼里常瑞青的那间挂了不少齐白石的水墨画的办公室里面,中的的军事委员会委员长,日本的内阁总理大臣和苏俄的副外交人民委员已经坐在了一起。“来杯伏特加吧,我们俄国人只喝伏特加。”“我还是要滩酒吧。”常瑞青从玻璃柜子里取出两只沉甸甸的玻璃酒瓶,分别倒了两杯滩酒和一杯伏特加,他的酒量不太大,喝不了太烈的酒,所以就给了自己一杯神户滩酒。“让我们为什么而干杯?为了和平怎么样?”越飞笑着点点头:“为了和平,也为了我们三国的友谊。”原敬也笑道:“为了三国互不侵犯条约干杯吧!”“当然好,为了我们三个国家能够团结在一起干杯。”三个人都是一饮而尽。“这酒不错,是宝狮伏特加吧?可惜不能多喝,要不然非酩酊大醉不可。”越飞放下手中的酒杯,笑吟吟地看着常瑞青:“委员长先生,我们现在可以开始讨论三国互不侵犯条约的具体细节了吧?”“是的,可以开始了,这不正是您和首相先生来我这儿的目的吗?”常瑞青顿了一下,指着日本首相说:“我们和日本方面的想法是以中日互不侵犯条约为基础,苏俄加入这个条约,使之成为三国互不侵犯条约。越飞先生,您意下如何?”越飞停了几分钟才回答:“三国互不侵犯条约吗?这个提议很好,我想我们可以考虑加入。”“我们同中国签订的互不侵犯条约中是有一些保证性的附加条款的。”原敬接过话题:“我们日本将限制陆军武力的建设,在和平时期陆军师团的数量不超过17个,不发展坦克、装甲车,不增加骑兵数量,除要塞炮外陆军不装备口径超过150mm的大炮,也不装备列车炮。中国方面则限制海军军备,不装备超过一万吨的装甲巡洋舰,不装备战列舰和战列巡洋舰,所有舰炮口径也不得超过203mm。”“这些就是限制中国和日本军备发展的条款啦。”常瑞青说这话时带点询问口气。越飞只是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我会将这些条件报告给莫斯科的,那你们对苏俄有什么要求吗?”“当然是有的。”常瑞青的笑容充满了自信。“由于苏俄面临着来自西方的巨大威胁,所以我们和日本不会提出限制苏俄的陆军或海军力量的要求,但是我们两国希望远东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能够执行一些有别于苏俄其它地区的政策,我们希望远东共和国能够成为一个类似于缓冲区的地带。”越飞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而是掏出一个小本子开始记录。日本首相原敬则接下去说道:“第一、日俄之间的边境线以阿穆尔河为界;第二、苏俄红军,包括远东人民**军,在远东共和国境内的数量不超过十五万,其中骑兵不得超过三万,不得部署口径超过155mm的大炮。我们两国需要在赤塔以西(包括赤塔)的西伯利亚大铁路沿线派驻军事观察员。第三、苏俄方面(包括远东共和国)不能在阿穆尔河上部署内河舰队;第四、苏俄政府、俄国GCD和GC国际不能以任何形式资助支持中日两国境内包括殖民地土地上的任何组织或政党。”......“托洛茨基同志!如果我们接受中日两国提出的条件,将会使我们的远东共和国处于事实上没有国防的状态中了!他们的军队随时有可能攻占那里!”列宁一看到托洛茨基和契切林送过来的,越飞发出的电报,就立即从办公桌后面走了出来,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面走来走去,显得非常激动。“费拉季米尔.伊里奇,实际上这样的条款对我们没有多少伤害,我们的军队也可以随时攻占中国的新疆地区——在完成国土交换以后,那块土地有近218万平方公里!中国人不会放弃那里的,至于日本嘛,他们的陆军力量被限制在十七个师团,而且不能装备坦克、装甲车,也不能拥有超过150mm的大炮,这样的陆军是没有办法同我们开战的。”托洛茨基耸耸肩膀,往椅背上面一靠,目光炯炯地望着列宁。“有了这个三国互不侵犯条约,我们的东面就彻底安全了,这样我们就能全力西进了!只要我们能拿下欧洲,中国日本这两个亚洲强国根本不值得一提!”列宁望着外交人民委员契切林,后者也重重点了点头,附和着托洛茨基道:“列宁同志,托洛茨基同志的意见是正确的,我们需要这份条约来保证东线的安全。”列宁这一辈子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失望过,契切林也投靠了托洛茨基!“这份条约真的能保证东方安全吗?如果我们发起解放欧洲的**战争,日本和中国会眼睁睁看着吗?”列宁停顿了好一会儿,接下去说:“好吧!我们假设中国和日本是准备认真履行这份条约的。可是美国、英国和法国会不会收买他们呢?这三个帝国主义国家不会眼睁睁看着波兰和德国被我们解放的!”托洛茨基点了点头:“我明白了。费拉季米尔.伊里奇,我完全理解您的担心,但那是没有必要的。因为首先,日本的陆军力量受到了限制,靠他们的战列舰是不可能向西伯利亚进攻的。所以他们的发展方向必然是南洋,一但我们向欧洲发生世界**,日本一定会趁机南下,夺取南洋地区。我们甚至有可能同日本缔结暂时的同盟,如果我们可以假装放弃远东州的话。至于中国嘛,也不是什么问题,在他们通往新疆的铁路修建完成之前,就根本谈不上新疆的防御,他们的陆军再强大也无济于事,我们随时可以夺取那里就像他们能够夺取远东一样。”看着托洛茨基一副充满自信的样子,列宁微微叹了口气:“列夫.达维多维奇,这么说起来,你真的要在中国完成新疆铁路修建之前挑起第二次世界大战了?”托洛茨基重重地点头:“是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