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朝会毕。萧睿与李宜还有玉真,乘坐着玉真的豪华马车,一路非常低调地赶进了皇城。等三人进宫赶到御书房之外的时候,王维和贺知章正面红耳赤地从御书房里走出来。见了两人,玉真和李宜只是淡淡一笑,萧睿躬身一礼,“见过两位大人。”王维和贺知章向玉真和李宜施了一礼,然后才拍了拍萧睿的肩膀,“恭喜状元公了,金榜题名时便是洞房花烛夜,实在是令人艳羡……”萧睿呵呵一笑,只见王维的眉头深锁,而贺知章更是面色不尴不尬的,不由奇道,“两位大人这是……”王维苦笑一声,贺知章叹息着回身瞥了御书房一眼,心头似是想起了什么,不由有些“不怀好意”地扫了他一眼,嘿嘿一笑,“状元公才高八斗满腹经纶,必能为皇上分忧,此刻,想必皇上正在御书房中急切地等待状元公的觐见呢。”说完,贺知章扯了扯王维的衣襟,两人古怪地对视一眼,匆匆离去。萧睿心头一动。\\进了御书房,萧睿吃了一惊,原来在这御书房里,不但李隆基高坐其上,还有武惠妃等好几个妃子分坐两侧。玉真缓缓走到一侧坐下,萧睿和李宜则携手一起跪倒在地,齐声拜道,“萧睿(女儿)拜见父皇(皇上)和诸位母妃娘娘!”李隆基呵呵笑着扫了两人一眼,“平身赐座。你们新婚大喜,朕赐你们玉如意一对,希望你们早给朕生个御外甥来。”武惠妃起身去牵起李宜的手来,与几个皇妃一起围住李宜。小声地问长问短问东问西。萧睿瞥见李宜那越来越涨红的脸颊。就知道这些宫里的贵人们问到了一些羞人的问题。李隆基也坐在那里笑吟吟地旁观着,突然他干咳了一声,朗声道,“萧睿。沙洲刺史给朕进献了一篇男女行欢之奇文拓本,可谓是字字珠玑。只可惜此拓本出自前朝,年代久远许多字迹辨认不出来----朕知你满腹经纶,涉猎甚多,你可为朕查缺补漏讲解一二。”男女行欢奇文拓本?萧睿心头一跳,心道这大唐之开放果然是名不虚传。\\这等**裸的性话题都可以公然从皇帝口中说出来。闻听李隆基此言,武惠妃等女终于放过了李宜。纷纷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聚精会神地看着萧睿。萧睿从李隆基手里接过那陈旧地布卷拓本,摆在桌案上一观,刚刚仔细辨认了几行,脑子里便轰然一震:这不就是被现代性学者奉若经典地《天地阴阳**大乐赋》吗?此赋据说是中唐诗人白居易的弟弟白行简所做,但也有学者持不同意见,称此赋出自于多人之手,而且创作时间也是在初唐乃至更早,而非中唐时期。巧合的是,萧睿当年在收藏一本古籍酒经时无意中从一个地摊小贩手里。淘换了一本民国时期的影印本。原本据称出自敦煌菲高窟藏经洞,1908年由法国汉学家伯希和偷购出境到了法国巴黎。因为这篇赋涉及“男女**”。且文采飞扬,萧睿便比较好奇,在闲暇时倒也常常阅读,很多章节段落语句甚至还能背诵下来,所以他印象很深,只看了几行便明白这定然是那《天地阴阳**大乐赋》。\\\\\由此来看,这赋定然不是白行简所做,萧睿心里暗暗道。,但他马上便有些面红耳赤起来,立即醒悟过来,何以贺知章会方才会那般不尴不尬古古怪怪:这皇帝竟然要王维和贺知章这两个当朝名士为他如和尚讲经一般讲解这并不完整地男女行欢文赋。不要说王维和贺知章无法复原补全拓本上的缺陷文字,就算是能,这两人又怎么肯做这种斯文扫地地事情来?是故,两人才再三告罪,称自己才疏学浅,请李隆基另请高明。李隆基期待地看着萧睿,见他先是一惊,继而摇头叹息,便知他能解。不由大喜过望,“萧睿,你既然能解,不妨快快为朕跟诸位爱妃讲来听听……”萧睿心里苦笑一声,补全这篇赋文倒也不是什么难事,他虽然并不能背诵下全文来,但凭借记忆,将赋中那些关键部位的缺字补齐还是没有问题的。况且,这赋文无非就是在阐述男女行欢的重要性、正当性,以及诸多行房的技巧,萧睿几乎不用看原文就能“翻译”出来。\///\\但是----要让他当着皇帝尤其是还有很多皇妃地面侃侃而谈这种男女**的**,他虽然作为一个来自现代社会地穿越者也不免有些踌躇。见他面带难色和尴尬之色,武惠妃嫣然一笑,“你这孩子,我们都是你的长辈,你还怕什么羞来着?再者,男女行欢乃是人伦大事,有什么好扭扭捏捏的。”李隆基朗声一笑,“无妨,无妨,萧睿你且讲来,不管讲得对错,朕都恕你无罪。”萧睿长出了一口气,将目光投射在拓本上,开始缓缓诵道,“夫性命者,人之本;嗜欲者,人之利。本存利资,莫甚乎衣食。衣食既足,莫远乎欢娱。欢娱至精,极乎夫妇之道,合乎男女之情。情所知,莫甚交接……妆薄衣轻,笑迎欢送。执纨扇而共摇,折花枝而对弄。”萧睿从头至尾低低吟诵了一遍,同时理顺了自己的思路和逻辑。抬起头,他望了望一脸期待之色的李隆基和武惠妃等女,不由还是有些犹豫。武惠妃皱了皱眉,李宜坐在他的身侧,赶紧扯了扯他的衣襟柔声道,“萧郎,父皇不是说了嘛,讲错了也不怪你……”萧睿瞥了李宜一眼,苦笑道,“宜儿,我实在是很难启齿开口----皇上,娘娘,这赋文有些亵玩,如若萧睿有不敬之处,还望皇上和娘娘恕罪!”李隆基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不妨事,今日这御书房里没有外人,你大胆讲来。\\/\”“生命是人的最宝贵的东西,**则是人生存的需求。保持生命地重要根本是衣食,衣食满足之后,还有功名利禄等**和要求,但这些要求比起夫妻行欢地快活来,就显得微不足道了。”萧睿说到这里,旁边的李宜顿时想起了自己三人在洞房花烛夜地疯狂行欢,不由面色涨红,羞答答地垂下了头去。“春回大地,万物复苏,此时的女子,若要看见燕子**交尾,便会春心萌动,想到自己的情郎,因而会愁绪绵绵,百般相思。于是便问良媒,求美缘,行六礼,然后大办宴席,迎娶进门,共饮交杯酒。”“红烛光下同入洞房,然后宽衣解带,准备**。此时,双方都有一种难以抑制的冲动,凤交雁欢的情景在他们的脑海时翻动,他们柔情暗通,心照不宣……纵婴婴之声,每闻气促;举摇摇之足,时觉香风。然更纵枕上之**,用**,行九浅而一深,待十侯而方毕……”“有时在高楼月夜,有时在窗帏之旁,两人互相依偎拥抱,共读《**经》,同习**……”萧睿讲到此处,那些**裸的“**”性语听起来,不要说李宜了,就算是那些早有思想准备心怀开放的皇妃们,也个个闹了个大红脸。但红脸归红脸,该听的她们一个字都没有漏掉,因为萧睿说了很多很多男女行欢的**技巧,譬如什么行九浅而一深,待十侯而方毕,云李宜做梦也没有想到这所谓的赋文竟然是如此的“不堪入耳”。她一边红着脸羞不可抑地垂首静听,一边听着那洋洋洒洒的行欢写实,不由心里抖颤全身发热,满腹的春心涌动起来,那幽密处分明隐隐又有了几分湿润感。萧睿紧紧握着李宜的手,匆匆将最后几句阐述完毕,垂首不语。李隆基默然良久,才缓缓拍案叫绝道,“果然是男女行欢的奇文也。萧睿,朕没有想到你如此精通男女行欢要诀……”萧睿一听,心道这不是扯淡吗?他赶紧起身躬身道,“皇上,不是萧睿精通----精通此道,而是这赋中所言,萧睿只不过是照本宣科罢了。”李隆基哈哈大笑,武惠妃等女掩面窃笑。萧睿在一旁看了心里暗暗嘲讽,凡事过犹不及,这性开放太甚也不见得就是什么好事。唐朝**之事屡屡上演,怕就是于此有关吧。李隆基端起茶盏小啜了一口,缓缓道,“萧睿,朕来问你,你是愿意留在京师入朝为官还是外放地方?”说完,李隆基凛凛的微带威势的目光便投射在萧睿身上,似是要将他的内心全部看透。可惜,在萧睿这个来自一千多年后的穿越者来说,李隆基才是一个真正的透明人,历史的记载、野史的轶闻,再加上现实的接触,萧睿是越来越了解这位风流好色心机深沉多疑的大唐皇帝了。又来试探了……萧睿心里冷笑,但面上却做出了一幅恭谨之色,他毫不犹豫地道,“皇上,萧睿愿意留在京师随时听候皇上传召!”玉真讶然地扫了萧睿一眼,心道你这小冤家怎么也言不由衷起来,你不是非要外放不可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