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与和平第五十章 自由法国的梦想——在那片富饶的大地上,曾经遍地飘扬着象征自由、民主、平等的红白蓝三色旗,但无情的战火摧毁了人们的家园,法兰西的大片国土从此笼罩在土黑白红三色旗帜的阴影之下。战争让整个世界看到德国人的强大军事实力,也让法国人成为懦弱无能的代名词,战争不仅让法兰西大地化作一片废墟,也给法国人拷上了沉重的枷锁。自从《德法和平条约》签订之后,法国本土便被人为的分裂成两部分,北部的土地在条约的约束下成为德国控制区,只有南部占全国总面积55的土地还由法国人自己的政府控制着。尽管军事和经济都遭到覆灭性的打击,法国南部200万人民却无时不刻不在期待着收复故土、驱逐入侵者,停战期间组建的克列孟梭内阁在逐渐得到人民认可的同时,更在踌躇满志的计划着法兰西的复兴。从表面上看,上下齐心的法国人重振他们的国家只是时间上的问题,然而事实上他们的危机却远没有离去。新德皇登基之后不久,一个北部的“法国政府”在巴黎宣告成立。众所周知的,这个政府从内阁到地方官员无一不是亲德派,有些人干脆就是听命于柏林的卖国贼,就是这样一个傀儡政府,目前统治者近25万平方公里的德占区,并且拥有那片土地上的大部分政治、经济、司法甚至是军事权力。对法国南部政府威胁最大的莫过于那支由旧法国军人组成的所谓“国防军”,这支拥有10个步兵师、2个骑兵师以及一些飞机、舰船的国防军人数达到14万人,是南部政府军的将近3倍。这支军队除了使用原法国正规军的武器之外,还有近三分之一部队采用标准的德式装备。相比之下,南部那个真正自由的法国却是虚弱、贫痔而且背负着沉重的战争赔款,政府高层有雄心壮志却不得不首先安置流民和进行经济重建,福煦的5万军队虽个个都是经过战火锤炼的精锐之士,但不论军官还是士兵士气仍未从战败中恢复过来,装备情况也因为目前的窘境而大受影响。有时候就连添置一门大炮也要经过总司令部的批准,局面之艰难可见一般。在这种形势下,南部法国政府自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换取援助的机会,但这个世界上敢于和德国政府作对的人少之又少。尽管如此,不久之前克列孟梭政府还是和某个国外势力做了一笔好买卖。只不过从那之后福煦元帅的脸上就一直蒙着一种阴沉之色,即便是在总理克列孟梭举办的私人酒会上也不例外。“噢,我尊敬地元帅,难倒您还是介怀与政府和那些人达成的协议?哈。这样耿耿于怀可不符合元帅您的风格啊!我记得一个星期之前当那笔资金汇入你们陆军的帐户,还有那批你们梦寐以求的装备运抵的时候,您的那些军官们还不是笑得像花儿一样灿烂!”说话的一位就是曾担任过法国陆军部长的梅西米,从军人转行当政客之后,这个老头便世故了许多,看来这次是奉总理克列孟梭之命前来劝解的。在这种激人地话语面前,福煦元帅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地,在梅西米面前却也发作不得,只是依旧闷不吭声的端着酒杯。“唉,我也知道这是冒着很大风险的。可是除了那些人之外。这个时候又有谁会怜悯我们呢?”说着说着,梅西米那张布满皱纹地脸上全是哀伤之色。战争爆发之前法国还是欧洲最大的债权国,然而时过境迁。现在法国不仅丧失了众多海外殖民地,还背上了一笔巨大的战争赔款,现在的法国政府是这样的需要资金,而那些曾经关系密切的外国政府和财团却变得无比吝啬,这让法国人深深体会到世态炎凉的滋味。“你们也知道风险巨大,这甚至……”福煦压低嗓子,用一种很激动的声音说道,“会引发另一场战争!知道吗,战争!”“您害怕战争了?还是,根本连想都不敢想打仗的事情了?”梅西米假意轻蔑的反问着。“不是害怕。我地上帝!我们财力和军力根本无法应付一场战争!知道吗?”福煦涨红了脸,看来这些话在他心里憋了好久了。“如果那些人成功了呢?”梅西米显得颇为乐观,“我们能从中得到巨大的好处!退一步说,就算他们不成功,至少也能让德国由于内乱而削弱!否则以德国目前的实力,没有任何一个国家敢于向它挑战,就算俄国和奥匈帝国联合起来也不行!”“我知道,也许时局会因此而转变,但我们不能将一个国家的命运与一个前途未卜的政变联系起来!”福煦的激动有增无减。眼睛紧紧盯住梅西米,“更何况,我们怎么确定那不是德国人的阴谋?发动又一次战争的阴谋?”“阴谋?”梅西米轻蔑的笑了笑,“德国人不需要,也没有那种细胞!”福煦舒了一口气,若德国人还是和从前一样古板,法国就未必会输掉那场战争了。他瞟了一眼不远处地克列孟梭,看来总理的脸色因为自己与梅西米的争论而变得很难看,因而他决定放弃这种无助的争论。“不管怎样,我觉得应该立即停止和那些人合作,也许现在还来得及!”“可是已经开始了)”梅西米惋惜的摇摇头,“没有收回的余地了!”福煦愣住了,从始至终他都被排除在这个交易的决策圈之外,更不会知道这种关键性的东西。梅西米拍拍福煦的肩膀安慰道:“不用担心,一切由我们负责!”福煦没有接着这句话往下说,但他心里很想告诉梅西米,要是国家都灭亡了说谁来负责有个屁用!假惺惺的安慰了几句之后,梅西米回到克列孟梭那里,两人随即走到一个角落低声交谈起来。福煦则走到餐桌旁,他端起酒杯将里面的红酒一饮而尽,顿时,苦涩的失落感充斥着他心房的每个角落。法国,凡尔登。作为战前法国最大的军事要塞之一,凡尔登的土地埋葬了数以十万计的法国和德国士兵。曾经惨烈的战场已经归于平静,那宏大地要塞体系却不复存在。如今,驻扎在这断壁残垣中的是一支来自邻邦德国的军队——有着铁24团之称的第3集团军第24团。自从拿破仑时代开始,这个团就被公认是一支锐不可挡的铁军,第3集团军指挥官豪森将军对于这个团的评价是“我的这个团只有一个缺点,那就是他们太勇敢了!”1914年,“铁24”以秋风扫落叶之势所向无敌地通过了比利时。旋即又在法国战场上大出风头,在血腥的凡尔登之战中,这个团又一马当先地重在第一线,为德国的胜利立下了汗马功劳。凡尔登战役结束之后,伤亡较大的“铁24”奉命驻守这个重要的据点,此后虽然得到了国内新兵的补充,但在那之后这个团便没有再参加其他战役,直到法国战败投降。在后来补充进这个团的新兵中,有一位叫做约阿希姆·威廉的上尉,虽然普鲁士有许多威廉家族。但这位威廉上尉却有着绝非一般的身份——他便是当时德国皇帝最小的儿子。战争爆发时刚刚从普鲁士皇家高级军官学校毕业。对于24岁的约阿希姆王子来说,进入这个有着光荣传统地团队并非偶然,与早早入伍地哥哥们相比。这位王子天生并不是一个热爱军事的人,据说他儿时的志向是当一位世界闻名地画家,可惜这种高尚的理想并没有得到皇室成员的认可,不仅如此,多数人都悲观的认为这位小王子将是一个碌碌无为的角色。进入二十世纪的第十个年头之后,虽然距离大战爆发还有四年之遥,但整个欧洲上空却是战云密布,许多人认为巴尔干半岛上不断爆发的冲突将会引爆更大的危机,德国、法国、奥匈帝国和俄国不约而同的开始积极备战。就在这个时候,约阿希姆做出了一个令人意外的决定:参军!威廉二世欣喜地应允了小儿子的参军请求。不过约阿希姆并不愿意在皇帝跟前服役,而是去了汉诺威第二步兵团当一名普通士兵。半年之后,约阿希姆又主动要求到军校学习,最后在普鲁士皇家高级军官学校一呆就是四年。据说这位小王子在军校的时候并不是那种成绩特别突出的学生,在体能、战术、指挥以及火力配置等各方面只能用普通来形容,最终在同期300多名学员中以一个第7名毕业,而且这个第7名也只是教官们特别照顾的结果。约阿希姆毕业的时候正赶上大战爆发,陆军总参谋部一纸调令将他送到了禁卫军第1骠骑兵营,很显然。这支部队没有任何机会到前线参战。约阿希姆也知道,这是他父亲威廉二世的主意,因而顺从了。在德国这样军事至上的国家里,战场上的英雄无疑是人民最为敬仰地。在以血腥和残酷著称的凡尔登战役中,统帅德国第5集团军的皇储普林斯大出风头,德国从上到下对这位王子也是一致的称赞。此外,这次战役中还涌现出一大批英雄部队,其中“铁24”浴血奋战的事迹更是家喻户晓。自从在柏林日报上看到有关“铁24”的报道之后,约阿希姆便悄悄下定了决心。一个星期之后,他便拿着调令来到了凡尔登。可惜的是,这个看似明智的选择却成了令约阿希姆一直后悔的事情,这位王子在这里一呆便是整整一年,在这期间身份也从王子变成了先皇遗子,虽然大公的爵位尤在,但实际上只是一种空头衔而已。随着战争的结束,约阿希姆发现自己和“铁24”一同被困在这个荒凉的地方,然而他要求调回国内的申请却一次次石沉大海,直接找陆军部的熟人帮忙,那些将军却又借故推脱或者含糊其词。这个时候,约阿希姆才真正品尝到人情冷暖。自从威廉二世遇刺、威廉三世登基之后,约阿希姆与几位兄弟之间的联络越来越少,最近两个月甚至没有关于他们的任何消息。在这个夜晚,约阿希姆对于国内正在发生的一切毫不知情,晚饭之后,他照例回到了自己那小小的房间。在这个显得有些冰冷的石头房间里,墙上、**以及书桌上散乱的放着一些画纸,那都是这位年轻公爵的作品。正当约阿希姆准备完成一副描绘附近景色的山水画时,从那老旧的木质房门传来了咯咯的敲门声。“上尉,有两位从巴黎来的军官找您!”“巴黎来的军官?”约阿希姆颇为意外,他想了想,回应到:“噢,知道了!我很快就来!”稍稍整理了一下衣装之后,约阿希姆下楼来到这个旧式堡垒一楼的指挥室里。在那里等着他的,是两个从未谋面的军官,一个是上校,一个是少校。上下大量了一眼来者,那位少校展开手中的纸卷问道:“约阿希姆威廉上尉?”“是的!”约阿希姆好奇的看着面前这两个人,这两个人领章上并未标明所属部队的番号,这意味着他们隶属于师级参谋部以上的军事部门。“从现在开始,您已经成为德意志帝国驻法国集团军群参谋部的参谋官,这是您的调令!”少校宣布完之后将那张纸卷递给约阿希姆。约阿希姆接过纸卷,调令并无破绽,只是里面还夹着一张小纸片,上面写着两行字:“我们奉弗里德里希大公的命令带您离开这里,看完后不要声张,收拾好东西立即跟我们走!”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之后,约阿希姆悄悄将那张纸片捏在手中,然后卷起那张调令,立正、敬礼,“德国陆军上尉约阿希姆威廉,无条件接受此命令!”在场的其他军官虽然有些诧异,但看来前来传达命令的是军衔很高的军官,要知道他们的团长也只是陆军中校而已,因此尽管对这种忽然的调令感到意外,也没有提出疑问或是进行阻止。在验证过那张调令之后,约阿希姆的直属上司、“铁弥,的团长法里克中校在上面签字确认,然后将调令递回给约阿希姆。“恭喜了,约阿希姆上尉!”“谢谢!”约阿希姆不冷不热的回应一句,一年以来这位团长对自己也是这样的态度,既不刁难,但也没有任何的好事情。简单收拾了一些私人物品之后,约阿希姆跟着那两位军官离开了凡尔登的军营。坐上他们的汽车之后,约阿希姆终于松了一口气。“你们要把我送去哪里?”“法国南部!”那名上校回答道。跳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