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尚现在留在陆仁身边的侍女一共有三个,此外就没留别的人了。反正周围监视的护卫没少派,料想陆仁这样一个不会武的人也脱不了身。至于陆仁的四个侍卫根本就手无寸铁,这近二十天的日子以来陆仁又没与他们接触过,也就没放在心上。天已二更,陆仁的小院中仍然不停的传来侍女们的娇笑。突然传来一声侍女的惊呼,几个在周围巡视的护卫慌忙冲进院中踢开陆仁的房门,却见陆仁手中拿着一支红烛挡在门帘前,满脸不高兴的道:“你们跑进来干什么?坏了本大人的雅兴!要知道我早晚会是三公子的心腹,你们敢得罪我?还不赶快给我滚出去!”护卫长迟疑道:“陆大人,我们听见这里传来惨叫才……”陆仁道:“惨叫?你们是听错了吧?”一个侍女娇气道:“大人,你快把他们哄出去嘛!我们接着玩这个新奇的玩法。”护卫们一头的雾水,护卫长道:“大人你们在玩什么……”陆仁喝道:“你们先给我退出门去!这三个侍女可没穿衣服。”“啊!”护卫们忙不迭的全部退出房去,陆仁也随意的披了件衣服走出房,叫过护卫长道:“怎么你也想知道我在玩什么花样?”护卫长犹豫着点点头。陆仁笑道:“我在和侍女们玩滴蜡。”护卫长一头的雾水道:“滴蜡?”陆仁刚想开口,见一众护卫全部围在他身边,不耐烦的道:“走开走开,这东西不是谁都能玩的,十八岁以下的一边凉快去!”说完凑到护卫长的耳边轻声的说了些什么,而护卫长的表情就变得越来越怪。陆仁说完后冲他神秘一笑,转身入院插上门闩。护卫们忽拉一下围住护卫长,七嘴八舌的问护卫长陆仁说了些什么。护卫长干咳一声后道:“这里不好说,去到房里我再说给你们听……D可真羡慕这个陆大人,什么乱七八糟的花样都想得出来,又天天有女人给他玩……”院中又传来一声侍女的惊呼,护卫们刚想再冲进去时被护卫长叫住道:“不用进去!***女人被这种花样玩不惨叫才怪!等回了房我说给你们听你们就清楚了……”一群人回到房营房中,不久便传来了乱七八糟的声音……——————院中的惊呼声仍在不停的响起,一直闹到三更时分才安静下来熄灭***。对此护卫们再也没什么大惊小怪,反到一个个被侍女们的浪叫撩拨得心烦意乱。现在好不容易安静下来,他们也终于松了口气,甚至有几个偷偷溜去找相好的。转眼快到四更天,护卫们的看守也更加松懈了。一条黑影悄悄溜进陆仁房中,低声呼道:“大人!”陆仁道:“黄信,周围的情况怎么样了?”黄信道:“完全松懈下来了,现在正是脱身的时候!”陆仁道:“去内室谈!”来到内室,张放、凌风、凌云正在等着。这内室中只有一支红烛照明,窗子也早就用棉被挡住,外面看不到里面的半分光亮。张放取出黄信画的地型图道:“大人,我们这个小院是在鹿砦的西北侧,离最近的西门只有二十余步,出了鹿砦西门后离外墙的大门还有三十步。按黄信打探来的情况要出鹿砦并不难,关键是如何出这外墙。”陆仁道:“外墙并不高啊。”张放道:“墙是不高,但鹿砦与外墙这之间的三十步并没有什么房舍可供躲藏,而且往来巡视的护卫也较多,西门上又有了望箭楼,很容易被人发现。”陆仁心中盘算道:“三十步……差不多五十米的距离,以我的体质最少要七秒左右,再加上翻墙什么的没个两分钟只怕是不行,这还是快的!实际会是什么情况谁能说得清?强冲太冒险了不可取,得想想别的办法。”四卫一齐望着陆仁,希望陆仁能尽快的想出办法来。先前陆仁不断的让侍女们惊呼是为了麻痹护卫,当护卫们习以为常后四卫就一齐动手把三个侍女打晕捆了起来并堵上嘴,现在这三个侍女就被扔在墙角还没醒来。他们只有一个更次的时间逃出庄去,不然天一亮侍女醒来就肯定会露馅,不杀侍女的话侍女可能会说出去引起袁尚的注意,杀的话那更是在明着告诉袁尚他们是杀人灭口。而且以陆仁的脾气,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会对女人对一下手。陆仁反反复复的回忆着自己看过的一些电影电视,可考虑到自己的能力又不停的摇头。之前他们根本没有五个人聚在一起商量的机会,只有在制住侍女们后才有这么一点时间来考虑。又看了一下图,陆仁指着外墙西北角问道:“这里都是些什么?”黄信道:“那里的房舍很简陋,我用望远镜细看过后觉得应该是庄中劳力居住的地方。”陆仁沉吟道:“就是那天我们看见的那些田中佃农吧……也许我们能从那里出去!”张放道:“从那里?那里人最多啊!”陆仁道:“人最多,房舍也最多!那里比较好隐藏。”黄信道:“我看可行。如果从鹿砦西北角直接翻墙出去,离最近的几间房舍不过十余步。”张放道:“可是万一惊动了人怎么办?”陆仁道:“之前曾听民屯族长说过这里强留下不少流民青壮,而进庄的时候我看见佃农们也都是被强逼劳作,与奴隶无异,我诂计这些人早就心生怨恨才是……拼一拼,拼我是不是在百姓中真的有好名声!万一被人发现,你们就大喊‘许都陆仆射在此,特来解救一众流民’,也许能引起混乱……”凌云道:“大人,那也太冒险了!”陆仁道:“现在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们拼一拼也许还有希望,不拼只会是死路一条。”说完心里忽然暗道:“得,一没留神又盗了版!这句话本来是出自陈琳之口的。”张放道:“既然大人决定了,我们拼命去做就是!可惜没有兵器在手……”陆仁向黄信道:“黄信你过来。”黄信道:“大人何事?”陆仁从靴中夹层取出一柄仅五、六毫米宽的匕首交给他道:“这是我当初打造诸刃时无意中打制出来的,刀身坚韧无比,开锋后是一柄少见的宝刃,我平时收在靴中以备不时之需,所幸那天袁尚并没能搜去。一会儿翻墙突围全要靠你开路,这匕首你带在身边……记得我教你的暗杀之法吗?必要的话尽快把哨卒放倒!”黄信想起陆仁教他的“先捂嘴后割喉”,点头道:“我明白了!”张放看看墙角的三个侍女,问道:“大人,这三个女子如何处置?”陆仁望了一眼道:“算了,放过她们。如果她们命好,袁尚也不会为难她们才对……别的我管不了。”张放道:“那……我们是不是该动手了?”陆仁点点头,心中却突然涌起一阵莫明其妙的激动,心道:“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月色微明,陆仁所住小院中的一扇窗子悄无声息的打开,五条身影从窗中悄悄的摸将出来,接着迅速躲到就近的营房之后,慢慢的向鹿砦西北角哨台摸过去。西北角上放哨的士卒只有一个,正睡眼蒙蒙精神不佳,忽然被一只黑手捂住嘴,同时只觉得喉间一痛,睁大一双不甘心的双眼就此死去。黄信收回黑手警惕的察视四周,确定无人后打出个手势,陆仁与另外三卫立即摸上哨台。陆仁看了眼墙面道:“这墙是斜面的,也不算太高,可以直接滑下去。”张放道:“大人你不会武艺冒然下去容易伤到脚,而且搞出声响就不太妙,让我先下去好在下面接住大人。”陆仁拾起哨兵的长矛看了一下道:“来不及备下绳索,不过这矛好歹也有一丈来长(汉制),张放你抓住一头,凌云抓紧另一头,慢慢的放下去。”张放与凌云依言开始行动,另外三人则小心的警视四周。不久除黄信外的四人先后下墙。黄信将长矛扔给张放后正想下墙忽然听见软禁陆仁的小院中传来了袁尚暴怒的喊声:“你们几个怎么回事?陆仁他人那?马上给我呜金示警,陆仁应该还没逃出多远!”深夜中的这喊声份外刺耳,陆仁在墙外也听得明明白白,心中大急:“这才几更天啊,袁尚怎么会突然跑来找我!?”张放道:“顾不上了,大人快走!先冲进那边佃农的房舍群中再说!”陆仁抬头向黄信道:“黄信你快下来!”黄信眼中闪过一道精光道:“大人,你们先走,我自有打算!”陆仁急道:“说什么呢,快下来!”黄信向张放道:“张放快点带大人走,我去烧鹿砦中的粮仓!”陆仁闻言大惊失色,刚想制止黄信却被张放捂住了嘴并强行将他一把扛起来,二凌则护在左右向西北角的房舍群中冲去。陆仁心中大叫道:“黄信你搞什么?你去烧鹿砦中的粮仓?这样虽然能引起鹿砦的混乱,但粮仓那里守卫严密,警锣一响更是会唤来更多的守卫,你这一去根本就是找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