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忘了……”陆仁异常尴尬的望向身边三卫,反过来三卫也用B的目光望定他,就差没像陆诚、陆信那样大胆的向他竖中指了。小庄上的马匹不多,今天送貂婵、高顺他们坐船离开时又全部用来拉车送货,完事后陆仁就全部打发回庄,自己是临时起意肯行入的襄阳城。本意是找刘表谈一下纸张方面的事就走,用不了太久时间,天黑前能够步行晃回小庄,可哪里知道刘表会拖着他谈了那么久?天都黑了!三十汉里,换算成现代单位大概是十二公里半,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而且古时天黑后的路也不太好走。陆仁有心想回头去找刘表借宿一晚或是借几匹马,脸皮却又厚不下来。必竟这才刚从刘表那里出来,自己又曾经向刘表说起过他在襄阳城中有产业可供落脚。寻思了一会儿心道:“算了,去氏宅院里睡上一晚,明天一大早就赶回去。竺现在是住在刘备那一片的宅院里面,我去氏宅院不一定会碰上他,万一碰上就借马车回小庄。这样不会出什么麻烦才是。”拿定主意陆仁便带着三卫往氏宅院去,路上陆仁觉得应该有个人回去报个信,省得家里那几号人担心。而且貂婵、高顺、张放远出,剩下的三卫又全在他身边,庄上没有信得过的卫士保护,陆仁也有点放不下心来,便让黄信连夜赶回去。黄信当然无所谓。他以前是猎户与斥候,赶夜路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特别是一个人独行的话他速度快得可以,三十里用不了多久便到。只是黄信临去是说地一句话就令陆仁有些哭笑不得了:“哎,我也是劳碌人辛苦命啊!不过这样也好,家里的床铺睡着舒服!”陆仁哑然心道:“这……看样子被我带坏的人还不是一个两个啊!”——————来到氏宅院,一如陆仁所料竺并不在这里居住。打理这里的从人们对陆仁也无丝毫的不敬,必竟氏兄妹闹翻的事没有张扬出去。竺之前也曾交待过这里的人一切听从陆仁的安排。收拾好房间歇下。陆仁却一时半会儿地睡不着。索性点上灯取出随身地小纸册与自制地石墨铅笔整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事。这已经是他数年来养成的习惯,一但想起什么事就赶紧记下来。不同的是以前在曹操手下时他记下的主要是自己所知的一些现代知识,现在他记下的更多地是些要去面对并解决的难题。说到底陆仁不是足智多谋的牛人,很多事情他是要经过反复的思考才能作出相应的对策。有些事一时半会儿想不通的话就只有记下来再从长计议。翻开小纸册,上面已经不知记下了多少事,当然也有一些被他一笔划掉代表解决了的。检视良久,陆仁取过竹简毛笔。挑出了几件目前必须尽快解决的事转抄出来细细思考——第一是如何向竺澄清自己与贞之间地清白,进而使氏兄妹恢复关系并不因此影响到陆、两家之间地产业合作;第二是造纸业该如何暂时的加以控制,不引起荆州大族的注意,同时要尽快与马钧完善印刷机械达到技术方面地绝对优势,并改良出适合印刷的油墨。放下笔陆仁沉吟道:“这两件事是眼下最紧要的,其余的都可以先放放。嗯……不对,还有一件!”忽然想起了刚才把黄信给连夜轰回小庄的事,陆仁提起笔又在竹简上补充了一项——自卫力量不足。的确。陆仁身边的自卫力量少得可怜。特别是自曹营与高顺、陆信三方出逃后,这一年来他的身边一直就只有凌风、凌云、黄信这三个卫士而已。这还是一年来没出过什么事,万一有点事三卫就绝对顾不过来。高顺原先帮他带出来的三百亲兵尽没于白马隘口一役。之后虽然有重新召集起一些人来,但尚未有成便碰上陆仁出逃的事,这点人全部被高顺、陆信分两路带去了柴桑。现在柴桑那边正在按陆仁的计划修建船坞与码头,需要这批人的护卫,不宜调到他这里来。这回高顺来襄阳与陆仁见面,随行是带了点人,可回航时船只与货物要有人押运,留下来的十来个人又被貂婵带去接婉儿去了。目前小庄上仅有一些本地的佃农青壮权当护院家丁,要是碰上点什么事陆仁可真不敢指望他们。再进一步,陆仁把眼光放向之后的计划。他先前已经选好了两块根据地,在还不了解情况的前提下,陆仁是作好了准备用相应的武装力量去抢下来的打算,至少也要做到在那里立足后还足以自保。按原定计划这些事是要交给甘宁来做,但刘琦能不能把甘宁带来陆仁心里根本就没底,且就算是带了来陆仁也不知道甘宁肯不肯为他出力或是与他合作。必竟陆仁现在是个没有官职的白身人仕,给得了利禄却给不了功名。而这些古人往往都很重功名。如果说没能搞定甘宁,陆仁就只有另寻他人去做抢根据地的活。高顺有誓言在先,不太合适去,找寻相应的人才目前也不太现实,想来想去陆仁打算从四卫中挑人出来去做。四卫之首的张放以前是陷陈营百人长,为人也很稳健,自然是第一人选,但是考虑到那边的地理特点陆仁更倾向于山地猎户出身的黄信去。只是要完成部曲招慕、人员训练、武器配备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好在陆仁这小庄上的秋粮正在入仓,酿酒业的渐渐回复也带来不少收入,在有钱粮的基础上招慕与训练私人部曲的事是可以先期进行的,就是武器装备这方面的事还有待权商。那年头地铁不是那么好弄的,有钱都不一定能搞得到。以前在陆氏镇是有曹操的支持。可现在就不一样了。别的不说,就门口那三架排弩的箭头还没解决呐!想到此节陆仁曲指直敲脑门:“哎,头好痛啊!以前看别人的YY小说多爽?可以说要什么有什么!可我呢?同是穿越我却越混越不是味儿,一穷二白三无人的,还内忧外患一大堆,整天都在费尽心思的去处理这事那事。大到我这陆氏家族(貌似他还算不上家族)地战略走向、关系合作,小到科技地开发改良,有时候还得我自己亲自上手去做才行。这简直是在透支我这条有限地宝贵生命!不知道这样下去我会不会像诸葛亮那样累死啊!细想想。我也许还是隐居避世更好些。逍遥自在的……”晴朗的夜空中突然响了一记惊雷,把沉思中的陆仁给吓得一哆嗦,急忙推窗向夜空望去却没有半点要下雨的迹象。回到桌前坐下却忽然明白了点什么,向天空一竖中指,心道:“想想而已嘛,用不着拿这惊雷来警告我!入乱世搅混水的这条路是我选的……当然也有点你玩我地成份在里面,可男子汉说话算话。我是一定会照着这条路走下去的……不过拜托你也给我点好运气行不行?我的能力就这么多,通的,你再这么个玩法我会死的!”(这一段纯属搞想着相着,陆仁的老毛病再犯——趴在书桌上睡着了。——————“陆仆射,陆仆射?”迷迷糊糊中陆仁被人唤醒,困倦之下连眼睛都懒得去睁,直接伸了个大懒腰后心道:“唉,又是这样。把书房当成卧房。哎哟……腰好痛。脖子也扭着了!”伸手抹了几下脸,人也渐渐的清醒过来。这时猛然想起是身处氏宅院,不是自家书房。赶紧睁眼去看唤醒他的人。这一看顿然楞住——竟是竺!陆仁慌忙起身施礼,心里面却在大骂老天爷:“我靠!我昨晚上才求你给我点好运,你怎么把他给整过来了!?他可是我眼下最不好见地人!这是超级大霉运,不是好运!”本以为竺见到他会大发雷霆,不料竺只是平静地回了一礼。礼罢二人都没有开口,陆仁尴尬许久先开口道:“昨夜与刘荆州相谈太久误了行程,又无脚力,只好来这里借宿一晚……陆仁这就离开。”=&g;陆仁只好在桌旁坐下。从人送上茶点,竺吩咐从人不要来打扰他们后向陆仁道:“竺并未与我主刘皇叔一同出征,闲时无聊故来此间看看。听说陆仆射你在这里休息便冒然而入,望陆仆射见谅。”陆仁心道:“冒然而入?计是想冲进来骂我的吧?凌风凌云呢?怎么也不出来拦一下……”:&l;.“行!这才是典型地先礼后兵!把我的侍卫支开再冲进来大骂一气,反正又不会伤我,最多也就是把我赶出去。”陆仁也不开口,等着竺开骂。不过竺并没有像他想的那样开骂,而是把一块竹简递给陆仁道:“陆仆射,我一进房就见你伏案而眠,此简置于案头。竺好奇之下取简细观,失礼太甚,勿怪!”陆仁一怔,傻傻的接过竹简又想起了自己那本小纸册,急忙回头望向桌案却没有看见。正想寻找,竺自怀中取了出来问道:“可是在寻找此物?”陆仁几乎是一把抢回来的,慌乱的收入怀中。:&l;.舍妹之间真的清清白白,仅仅是义兄妹的关系吗?”陆仁心中一动,知道竺有此一问肯定是心中动摇,也许是一个能说清楚的机会。当下深吸了一口气,斩钉截铁的回答道:“清清白白!”:+.:.到陆仆射此简此册之前,竺决然不信。可在看过简册之后,竺猛然醒悟,此前深误陆仆射矣!”“嗯?”陆仁摸了摸怀中的小册,又看看手中的竹简,稍稍明白了一点。;&l;氏兄妹失和之事放在首位,甚至连自身安危都放在其次,可笑我竺却犹然轻信市井流言,对陆仆射……唉,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矣!陆仆射,请受我竺一拜!”说完竺起身便拜,把陆仁闹得吓一跳,赶紧伸手去扶。心中暗道:“怎么会闹成这样?这算什么?无心插柳成阴吗?其实我哪是什么君子?把氏兄妹关系放首位实在是和我日后的计划关系太大了啊!”不过现在能说清就是件好事,既然竺相信了陆仁那话就要好说得多。接下来陆仁便把贞来找他之后的事原原本本的详细说给竺听,同时几次重点言明陆、两家的合作关系。等说完后竺沉吟许久,点头道:“陆仆射有心了!为我氏家业复兴如此尽力,竺着实感动。”陆仁道:“别驾,贞她代表氏虽说正与我合作,但氏宗主却仍是你。如今我们也算冰释前嫌,那我们两家的合作之事……”+.&g;我主成事,原有家业不想也不适合再行过问,而且舍妹现在这样打理也无不可,只是有劳陆仆射多加费心……再就是舍妹已然双十,竺终归有些放心不下。”陆仁呀道:“你不会又是要逼我娶贞吧?那大小姐我现在可不敢去惹她!”|&g;:.断然不会理我……日后舍妹气消,还劳烦陆仆射为她寻一户合适的婆家。若陆仆射不弃,舍妹又垂青……”陆仁慌忙的摆手道:“别别别!我那天就是和她开个玩笑她都差点自尽!别驾,你与贞终是血亲,吵闹过后杂事当烟消云散。依我看选日不如撞日,今日你又恰好有闲,不如和我同去小庄,你们兄妹二人好好的和解如何?”=.陆仁苦着脸点点头。:&l;妹!”陆仁心中长长的松了口气,心道:“看样子我眼下最头痛的一桩事就这么过去了……总算有了点好运道!老天爷,你终于肯对我发点善心了是不是?”——————数骑人马自襄阳城疾驰而出,片刻之间便赶到了陆仁小庄。时值秋末,小庄上的佃农正把收上来的粮食一批批的送进仓中,而陆仁的两位义妹——甄与贞正在打理这些事。贞指点人丁将粮米送到相应之处,甄则抱着一个小算盘计算,时不时的在帐本上记上几笔。陆仁先赶到庄前下马,直接就向二人奔了过去。J.秀眉紧皱,与甄低声说了几句话后背过身去不愿理他。甄宓无奈的笑笑,迎上来向陆仁汇报今秋的粮食收成。陆仁现在可没心理会这些,吩咐甄迟些再说后冲着贞喊道:“我说三妹(甄比贞大几个月,排第二),我的大小姐,你别再这样不肯理人了行不行?义兄我都向你道过多少次歉了?行行行,别的我现在不多说什么,你到是回头看看我帮你把谁请过来了?”).哥!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