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了几个越女营的卫士出门,陆仁径直赶向府衙。此刻的福州城上上下下都是一片大胜之后的欢腾,可是陆仁却因为心中有事,显得还是有些郁闷。又走出几步,陆仁召手唤过几个士官,详细的询问了一下他们在这里闹腾,福州应有的警戒有没有到位,在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之后陆仁才放下心来,说实话陆仁也不敢大意,天晓得吕蒙会不会突然杀个回马枪。吕蒙玩偷袭貌似非常出名的。来到府衙,荀、荀攸、刘晔这些人去城中巡视还没回来,到是前两天从泉州赶来的糜贞、甄宓正在这里眉飞色舞的在交谈些什么。见陆仁来,因为没什么外人在,二女也不用向陆仁行什么礼,就是随随便便的打了个招呼而已。招呼过后,甄宓摸出随身的帐本笑盈盈的凑了上来道:“义兄,这次福州之战的战利品已经全部清点完毕,你要不要过过目?”陆仁摆摆手道:“不用,有你们俩管着我放心……你只要告诉我,这次我们能赚多少钱,孙权那里会不会挥泪大出血就行了。”糜贞咯咯娇笑道:“大出血?我诂计着这五万吴军回去,孙权看见他们的那副落魄相会气得发疯。义浩啊,这次缴获的战船、军马这些并不是我们有贩卖过的,先不去论他。而其他的粮草、器杖这些我们已经算过了,相当于桂阳贩卖给孙权的军需的三年的总和。”陆仁闻言哑然,心中默算了一下嘿嘿笑道:“这么说来,岂不是一下就打掉了孙权五年左右的军需诸备?是不是可以说,自赤壁之战后,孙权从我这里买的东西都白买了?”甄宓笑道:“差不多吧。而且如义兄所言,孙权要抵敌曹公南下,没有这些军需器杖可不行,肯定会马上着人去桂阳购回。义兄。这一仗就打来了桂阳三年的贸易总和,夷泉获利极巨,看来以后这种阵仗再多打几次也不错啊!”陆仁额头见汗。都说人性本恶,而甄宓到现在也一直不肯嫁人,一门心思几乎全都扑在了怎么赚钱、怎么重振甄氏家业上面,隐隐然竟然有成为女王的潜质(非*。而是欧洲某国的那种女王)。这不,一仗下来尝够了甜头,一向温柔稳重地甄宓居然萌生出了打商业战争的念头。不过老实说,商业战争很可能是最能获取暴利的一种手段。赶紧甩甩头把这些不着调的想法甩到一边,陆仁正色道:“没有必要的仗还是不要去打的好,和气生财嘛!”“是啊,和气生财……”甄宓向陆仁地身后探了一下头,却没有发现貂婵,好奇的问道:“秀姐姐怎么没和义兄在一起?”陆仁无可奈何的拍拍脑门:“阿秀和玲绮忙着挑马玩飞艇去了。你也知道的啦。平时要是没什么正事,我可拿这对没有血亲的活宝母女没什么办法……”话音未落,门人来禀说貂婵派了传话的人过来。把貂婵派来的越女营卫士叫进来一问才知道,因为天色将暗,飞艇玩不了,貂婵就带着玲绮到陆仁的虎鲨战舰上玩去了。前番大战时凌远带着玲绮和飞行大队绕到吕蒙吴军的背后,当时玲绮搭乘地是普通运输船,对虎鲨也是叹为观止,很想上船去坐坐看看。俗话都说香车配美女。似乎女孩子们对这些极为拉风的事有着一种与生俱来的热衷。可惜凌远的虎鲨一般情况下是不允许闲人登船的,别说玲绮,就算是常年跟在陆仁身边的貂婵也不敢违令。陆仁对家中的这些女将宠归宠,正事上可从不会含糊,玲绮也只能作罢。现在听貂婵说陆仁自己的专属虎鲨也开到了福州,而且这只是貂婵可以随时上去的,当然就忍耐不住了,央求着貂婵带自己也上去过过瘾。貂婵架不住玲绮地死缠烂打,只好带玲绮去虎鲨上看看,不过也赶紧派了人来和陆仁打个招呼。说是陆仁如果不允许的话。马上就带玲绮回来。但如果允许的话,可能会与玲绮在虎鲨上过一夜…“胡闹,胡闹!虎鲨战舰是拿来玩的吗?”陆仁大发脾气,正想让传话的卫士赶回去把貂婵给叫回来,甄宓上前按住了陆仁的手柔声道:“义兄,由秀姐姐和玲绮去吧。夷州的三只虎鲨巨舰,只有你的这只是从来不上战场的(陆仁的专属旗舰。不过陆仁是上不了战场地人,这只虎鲨实在是和摆设差不多)。让秀姐姐在虎鲨舰上住一夜又有何妨?你只消下个令,只许她们在船上逗留,不许开出海去也就行了。秀姐姐的为人如何,义兄你也该信得过才是。”陆仁想想也是,二荀、刘晔他们也都说想见识一下虎鲨的。现在只当是让貂婵去准备一下观礼诸事好了。把话传给卫士。卫士领命而去,看看时候差不多了。糜贞与甄宓也知道一会儿陆仁与二荀、刘晔他们有正事要谈,便准备先行离去。临去时,甄宓凑到陆仁的身边低声道:“义浩,秀姐姐晚上不在你身边,不如……我和贞妹妹陪你吧?”“嗯、嗯!?”陆仁望了下二女,食指大动……一夜的欢腾过去,次日“劳累过度”的陆仁直睡到午时才起的身。用过午饭,陆仁来到临海一面的城门楼,与昨夜约好地一众幕僚在门楼中置酒谈事。黄忠和凌远这二位是最兴高采烈的,因为此番福州大战属这二人的功劳最大。或许在陆仁这个大财主的手下,升官赏赐什么的他们已经不放在心上,但是一战下来全军尽服地这种荣耀感可是无法比拟地。礼节过后不须拘束什么,这一老一少居然凑到一起划起了酒拳!二荀与刘晔这三谋士凑到了一起,低声的商议着什么,应该是在讨论着陆仁昨日提出地那个计划。这三位的地方相对来说比较平静。还有三位就显得有些郁闷---甘宁、香香、陆逊。甘宁不用多说,大仗没赶上,战功也就没了份,心情自然郁闷。香香是郁闷在陆仁到底还是和孙权开了仗。而陆逊则是跟着香香一起郁闷。陆仁到来,众人各自行礼。礼过之后陆仁把手一挥,示意大家随意而为,反正这一小宴只是昨日的延续,大家凑到一起图个开心而已。真正的戏肉陆仁是放在了三个谋士地身上。敬了一圈酒,陆仁来到三谋士身边发话问道:“荀公、荀军师、子阳。我昨日提出的那一议,三位计议得如何?”荀捋了捋清须,不置可否的应道:“主公之议,我等三人皆认为有其利亦有其弊。主公真的打算这么做?”陆仁默默点头道:“我怕孙权这只狼被我拔掉了狼牙、砍掉了狼爪之后,会抵挡不住曹操的南下大军。昨天我问过甄、糜两位别驾,福州一役我们至少打掉了孙权五年的府库积蓄,对孙权而言可能已经伤尽了东吴地一些元气。这种情况之下要抵挡曹操,一个不小心就要出大问题。孙权的东吴要是出了什么事,我这里也一样难保啊。”刘晔笑道:“那主公又何必对吕蒙做得那么绝?前几日我在城门楼上看那五万吴军。简直就和一群走荒流民没什么分别了。”陆仁哂笑道:“不把孙权给打服打怕,他会隔三差五的就派些兵来夷泉给我捣乱。他不烦我还烦呢!哎,山越那边子阳你快解决了吧?”刘晔道:“福州一役的战况我已着人传去南北两越,相信不出一年,北越失去了孙权的暗中支持,必为南越所乘。经此一役,晔料想孙权至少在十年里再不敢窥视我夷泉各州。”陆仁心说才十年?某位伟人到是曾经用一次压倒性的大胜利换来了三十年的和平与敬畏。不过再想想自己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不错了,心中也有些飘飘然。当然,陆仁还不至于忘形。又灌了杯酒下肚。陆仁理清了思绪道:“不扯远了。荀公,我提出的从夷泉出兵支援孙权守备长江一事,荀公你是否赞成?”荀道:“就大局而论,主公出兵助孙权一臂之力也是在为夷泉今后的安危着想,可是主公你与曹公地关系眼下已经是悬于一丝,勉强维持着面上的交好来保持商队不绝。若是曹公知晓你出兵相助孙权,只怕曹陆两家的关系会彻底崩溃……必竟主公在中原各诸候里,与曹公的贸易往来才是最大的,而且主公之后要做的事,也不能让与曹公的商路断绝。”陆仁双手一摊:“所以我才头痛啊。孙权那里我给了他天大的教训。放五万吴军回去已是情非得已。如果不扣下足以让孙权痛到心底的军需诸物,就这样归还给他,让孙权感觉好像我真那么好欺负,打败了也不损失什么似地,那又与养虎为患何异?可是不帮孙权一把的话,孙权那里凭现有的军需物资很可能会撑不住……老实说,这种几近豪赌的局我可不想去赌孙权能仅凭现有的军力能抵挡住曹操。”荀点头道:“主公言之有理……公达,你这么久不说话。是不是心中已有良策?有话就快说,别闷着头就知道喝酒!”陆仁与刘晔哑然失笑,现在荀就和长辈训晚辈差不多来着。可是偏偏荀攸比荀大六岁,辈份上却是荀的侄子,年纪小的训年纪大的怎么说都有些搞笑。记得以前闲聊时荀攸也曾开玩笑的说出过“谁让我父母生我生得早。他的父母又生他生得晚”这种话。荀攸有些无奈地放下杯。陆仁笑了笑亲自取过酒壶帮荀攸斟满酒,笑道:“荀军师。小子不才敬您一杯,望您教授良策。”陆仁自称“小子”,也就是自称晚辈,那可是给足了荀攸脸子。荀攸心里舒服了许多,也不理会荀瞪过来的白眼,把酒一饮而尽擦拭了下嘴唇才道:“陆夷州,其实这件事你根本就不用犯难。孙权肯定是要帮一把,而与曹公的关系也不能恶化,陆夷州看似两头为难,实际上……陆夷州你又何必要把自己的名头挂出去呢?”“哎----?”陆仁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荀和刘晔到是马上就明白了过来,笑而不语。荀攸见陆仁还楞在那里,笑着把桌上的酒壶转了个小圈,壶嘴指定了那边有些闷闷不乐的孙尚香。“哦、哦!”陆仁恍然大悟,伸手轻轻扇了自己两记耳光低声笑道:“瞧我这糊涂劲儿!那么三位稍坐,我去郡主那边活络活络。”荀攸示意陆仁稍等一下,低声道:“陆夷州,那边的甘兴霸也可以调去。你帐下的甘兴霸久在海外,曹营上下并无一人识得甘兴霸,就是这旗号……”陆仁笑道:“我理会得。兴霸他诂计想打仗都想疯了,旗号这类地东西他也不在乎,实在不行让他用个化名也一样。”荀攸笑了笑,忽然又接上话道:“陆夷州,我这把老骨头(建安十八年的荀五十岁,现在是建安十九年年末,荀攸都五十七、八了)想在你帐下混口饭吃,不知陆夷州肯不肯收留?”说着荀攸望了眼荀,轻轻摇头道:“自己有俸禄,可比天天去他家蹭饭吃要强得多。”陆仁强忍住偷笑,向荀攸恭敬一礼道:“诚所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