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军中军大帐,陆仁、曹操、刘备三人并坐帅席,台下则是全都披挂整齐的三方各员将官次日便是对易京山口的胡虏发动总攻的日子,各方的将官都在那里摩拳擦掌,只等着陆曹刘三人一声令下便回去整军准备出击。而在这种场合,谁被先点出来成为先锋,谁就会有着莫大的荣耀。陆仁望望曹操,曹操又望望刘备,刘备再回过头来望望陆仁。片刻之后三人一齐点头,依照这段时间以来的惯例由陆仁来开了口:“夏候渊、魏延、庞德听令!”“末将在!”“汝三人各领本部五千兵马,明日拂晓时并列而出。突出易京山口之后,夏候渊向正东,魏延向东北,庞德向正北,分三路急攻胡虏营寨,务必要先将胡虏营防打乱,令其首尾不能相顾!切记一点,汝三人所率兵马只可向前,不可退后!汝三人出兵之后,此间大军将随后而出,若汝等兵马有后退之举,只会自阻大军进路。切记!”“末将领命!”陆仁补充道:“明日进兵,易北的子龙将军会率领麾下白马义从从胡虏营寨的背后突袭,为的是打乱胡虏各寨使其内乱。你们三队人马但有见道要火速接应……子龙将军手下的兵马并不多,若不从速接应恐有其失。”“诺!”一番安排之后,各方将官都去各作准备。曹操与刘备也先后起身想去准备出征之事,只有陆仁依旧坐在那里没有动。曹操接过随从送上的头盔却没有急着戴上,而是向坐在那里没动的陆仁道:“义浩,我与玄德自率大军随后冲寨,这易京关口就交由你来保守了。万万不可有失。不然我三家大军会无路可退的。”陆仁摇头微笑道:“关下胡虏因粮道断绝一事早已乱成一团,司马懿现在还能勉强撑住的确说明他本事挺大的。不过他防线上地漏洞已经变得越来越大,我们现在一口气全力强攻过去。必然能突破他的易京防线,彻底的击溃易京胡虏。一个已经自顾不暇地司马懿,哪里有可能调出兵马来攻打我留守的易京关口?我呆在这里不过是当一个闲人罢了。”三人相视一笑,必竟陆仁说的可是实情。早有侍从送上酒点,陆仁顺手倒了一杯自顾自的饮下,忽然低头叹道:“多久了?这一天我们等了多久了?”刘备默算了一下道:“自去年入冬之际,我们三家集兵于河间、易京时算起,已经九月有余。若是从胡虏进犯疆界时算起,已愈两岁之数。这当中的诸多变故。我直到现在都感觉如在梦中一般。孟德兄,我们这对老死不相往来的老对手。却也想不到会有同心抗胡的时候吧?”曹操挥退了帐中的侍从。和陆仁一样自斟自饮,这会儿接上话道:“还上算上孙仲谋。我也说句心中的肺腑之言,玄德啊。你我可说是早已势成水火,都恨不得能将对手置于死地而后快。可是真到此时此刻,你我同心抗胡,稍得闲时又能对座小饮,同为英雄地惺惺相惜……我很喜欢此时此刻的这种感觉。”陆仁道:“或许英雄最好地知交,也只能是另一个英雄。可惜啊,等这场北疆之战一打完。你们二位英雄之间终究是要决出个生死胜负地。也罢。不管以后如何,珍惜眼前难得的知交才是最重要的。二公。请!”举杯敬酒。酒过三巡,陆仁提议三人一起去各营走走,巡视一下营中地情况,顺便还可以鼓舞一下将士们的士气,这个提议自然得到了曹刘二人的赞成。先是曹营,然后是刘营,曹刘这对战场老手对鼓舞手下将士们的士气都很有一套,各自的表演都很精彩。走着走着就来到了陆仁的夷泉军营。对比起曹刘两营备战时的兴奋与激昂,陆仁地军营却显得格外地宁静。不过曹刘也都知道,论麾下士兵的训练素质与军队纪律,陆仁地夷泉军兵还远在二人军兵之上。陆仁军营中的宁静其实就是其军纪严明的一种体现。缓缓的步入营中,夷泉军兵都在有条不紊的做着自己该做的事,那就是用心的擦拭兵器或盔甲备战。虽然宁静,但曹操与刘备都能感觉到夷泉军兵在沉默中流露出来的杀气。比起各自的军兵,或许夷泉军兵这种沉默中的杀意才更可怕一些,其至都有些教人不寒而栗。又默默的巡视了一阵,三人来到了陆仁的军帐,隐约间听见里面有琴声传出来。曹操和刘备都是懂音律的人,忽然间在这严整肃穆的军营中听到琴声难免有些奇怪,不由得驻足倾听。陆仁也在听,听了一阵微笑道:“文姬已经练熟了,我那曲谱她竟然能弹得这么流畅……有些地方她自己修改了,是更适合用古琴弹奏一些。”曹操与刘备同时向陆仁递过来一个不解的目光,不过陆仁仰起头闭上了双眼细细欣赏。片刻之后,陆仁随着蔡琰的曲调节拍轻唱起来:“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我家就在岸上住/听惯了哨公的号子/看惯了船头的白帆…小说整理发布于à.①.…”一首歌喝完,帐中蔡琰的琴声也停了下来。陆仁睁开双眼,见曹刘都惊愕的盯着他,自己淡淡一笑道:“二公,你们一直没有问过我为什么会不顾一切的去打这场仗。我现在告诉你们,对我来说,国即是家,家即是国。或许我们之间会为了争些什么打得头破血流,但绝对不允许外族豺狼来破坏我们的国家。他们敢来……我们就团结起来,迎接他的有刀枪”曹刘对望一眼,心中只有一个想法:“这话你已经不是第一次说了!这道理也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懂!”次日,夏候渊、魏延、庞德三将各自带领着麾下的各家兵马,于拂晓之际就冲出易京山口,向前面的胡虏防线发动了猛攻。稍迟一些。曹操与刘备也带领大军全线压上,真正意义上的总攻终于开始。这个以少数精锐分成三路强行突破,务求击穿一定程度地胡虏防线。好使联军兵力能施展开来的战策是诸葛亮根据胡虏这边的防守漏洞渐渐明显地特点而提出来的。北平胡虏与北地新城之间的粮道联系已经被切断,按说比较稳妥的策略是再对峙一段时间,等到胡虏粮尽全军动乱时再行总攻。但是谁都能猜到司马懿绝对不会坐以待毙,一方面司马懿可以把沿海地带的兵力抽调到带河那边与孙权、香香决战,以图打通粮道;另一方面司马懿肯定会派出信使去北地新城向袁尚求援。万一让司马懿坚持住了,或是司马懿调动去打通粮道的兵马与北地新城来援的兵马合兵一处,攻打香香与孙权所占据的运粮要道,那么这个之前的仗就很可能完全白打了。正好在此时,一直在易北山道那边和胡虏打游击战地赵云差人送了信过来。信中提及近一段时间想从易北山道逃回北方草原的胡虏日渐增多,赵云斩获之余自然从逃亡地胡虏口中得到了胡虏大军军心不稳地准确情报。荀攸分析过后。也认为这是一战击破易京防线的绝好机会。请陆仁无论如何要把握时机,务必要劝说得曹操、刘备全力攻打易京正面防线,而赵云会带领白马义从大胆的从胡虏防线地后方捅刀子。或许这算不上是两面夹击。但是有一点不可否认,那就是胡虏的易京正面防线激战正酐的时候,赵云这支奇袭队突然杀将出来,肯定能把胡虏的后方搅得乱七八糟,连带着胡虏正面防线的缺口就会越来越大……话多显烦。现在在易京胡虏防线那里,交战双方甫一交手就进入了白热化的状态。联军的攻势不是一般地狠,将士们如潮水一般地冲向胡虏防线。几乎是在用人命去撞开防线上的缺口。司马懿也早已亲临防线。不断地发出命令,哪里出现了缺口就马上调兵过去堵上。很多的地方往往是冲破、堵上。再冲破、再堵上……双方陷入了胶着的拉锯战!不得不承认,司马懿在易京山口布置的防线是比较完美的,联军在没有能冲破主防线扩大战场范围的情况下,兵力依旧施展不开。而有些地方好不容易打出来一道口子,前排的将士才刚刚冲进去没多少,司马懿急调来的兵马就会拦腰截断,把后队的联军将士挡住,前队冲进去的将士尽管尽力拼杀,终究会因为人数有限,被胡虏击杀在防线当中。整个战场不停的在上演着这些惨烈而悲壮的镜头。联军打得很惨烈,可是司马懿这边其实也一样的苦。联军的攻势真的太猛烈了,一队队的将士都是在不要命的往前冲杀,可司马懿麾下的这些胡虏呢?由于一连串不利的消息,战意早就已经下滑得不像样子了。换句话说,如果是在两个来月之前,没有发生粮道被断绝的事,胡虏在占据有利地型,仍有较高的士气的时候,联军的攻势就算比现在再猛一点司马懿都有把握能完全挡住,可是现在……司马懿甚至看到了后方预备队里偷偷逃走的士卒身影!如今之计,司马懿只能是尽可能的把还能打的士卒调上去,无论如何也要支撑到天黑时联军收兵。然后连夜抢修防线,亦或是……司马懿已经有先行逃回北平城的打算了。此刻陆仁就站在关墙之上,焦急的在向远方的战场观望。战场离得远了些,而且中间的山道七弯八捌,陆仁的望远镜根本看不到情况。急了一阵,陆仁干脆派了些人下关去打听战况如何。一来二去的到了近午时分,陆仁派去的人回报说,前方战场上打得很惨烈,联军数次冲破防线,却又被胡虏用局部优势的兵力强攻回来。战场上一直在这样的反复着,而双方的伤亡都很惨重。三路先锋的一万五千人,几乎已经打没了一半!“D,司马懿这混蛋还真D能守啊!”这不废话吗?历史上的三国后期,司马懿据寨死守,硬是能守得让诸葛亮都无计可施!陆仁在关墙上气得来回踱了几圈,突然暴吼道:“玲绮!”“义父有何吩咐!”“你马上带一千人,把那十门火炮和剩下的弹药全部送到前线去!该轰击哪里魏蜀二公会指示给你的!”“可是义父,你不是说过易京山口的胡虏防线与之前的土关不同,火炮数量不够、弹药不足,根本就发挥不出什么威力……”陆仁抓狂一般的吼道:“叫你去就马上去!不管有用没有,那东西好歹能给将士们助一助威!还有,让炮手们把十门火炮全都集中打一个点,能轰破一处是一处,明白了没有!?”吕玲绮也跟随陆仁好几年了,却也是头一次见到陆仁气急成这样,知道陆仁是动了真怒,当下不再多说什么,赶下关墙去调运火炮。而陆仁见玲绮下关,强行压制住心头的怒气与想赶去战场上看一看的冲动,再次挥手派人去战场上打探。人是派过去了,陆仁不禁心中在想,赵云不是约定了今日在胡虏后面捅刀子的吗?怎么到现在都没反应?其实就在陆仁喝喊着把火炮送去前线的时候,赵云亲率的三千白马义从已经赶到了预定的战场。这其实是荀攸故意安排的,必竟赵云手边的兵力相对的太少了些,如果不是在双方激战正酐的时候动手捅刀子,那么只怕赵云的这三千人根本就没什么用。而事实证明荀攸的选择是对的,赵云赶到胡营后方的时候,司马懿已经把后营的胡虏兵马全调到了正面战场上去了。马不停蹄!赵云在奔驰的马背上亮出银枪,喝令道:“起旗!全军冲营!”白马义从的旗号亮起,而主旗号上是四个大字:精忠报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