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高清泰的背影,马致中兴奋不已,比起在房梁上打鸣的公鸡一点也不逊色。面对高清泰的收买,陈晚荣展现出了良好的品格,搏得人们的好感,那些原本有些观望的人也不再存此心,纷纷上前来购买。不多一会儿,就卖得只剩下三块了。老人带着三个护卫大步而来,他慈祥和蔼,不用想都知道是一位长者。更难得的是自具一股威严,主顾们对他具有三份敬畏之心,他所到之处不用三个护卫喝斥,人们自动让出一条路来。唐朝的假期分为旬假和例假,旬假就是一月分三旬,逢旬休假一天,类似于我们现代的双休。例假就是节假日,类似于现代的五一、国庆、春节这些假日。三月三上巳节是例节,还是很重要的例假,除了留守的官员外都在休假。朝廷重臣冷不丁就会遇到,陈晚荣不用想都知道他是上位者,一点也不惊奇,笑道:“请问这位长者可是要香皂?”陈晚荣无攀附权贵之心,不论他是哪个朝廷臣子,只当是主顾,你给钱我卖香皂就是了。“看看。”老者拿起一块香皂,放在鼻端嗅嗅,问道:“香味不错,只是效用和胰子比起来如何?”早就和胰子比较过了,香皂远胜,只是这话不能当着朝廷官员说。胰子是给皇帝用的,要是说胰子不如香皂,说不定会惹上麻烦,那不划算。陈晚荣笑道:“这位长者有所不知,胰子我只听说过。没见过,我们寻常百姓哪里见得到呢。”老人打量着陈晚荣,只见陈晚荣正打量着他。目光笃定。决不是在说假话。人要是撒谎,一般不敢和人对视,即使对视也有些目光游移,老人精于此道这才盯着陈晚荣的眼睛,笑道:“胰子可不能把叫化子的衣衫洗干净,所以香皂地效用比起胰子要好些。”这话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要是给别有用心的人听去了,难免不生事端,陈晚荣忙提醒道:“长者未用过香皂,还请不要匆忙下结论。”老人微微一笑。更加亲切:“你放心,皇上还没糊涂到那种程度,断不会因这点小事治你地罪。还剩下三块,我全要了。”右手伸入怀中,半天不伸出来,脸上有些羞赧,很不好意思。他身后三个大汉也在掏钱。就是手半天没有从怀里拿出来。很明显身上的钱不够。陈晚荣无攀附之心,不过这老人好象长者一般。让人倍感亲切。要是自己没有看错的话,他应该是一位好官,对好官陈晚荣有着十二分地敬意,笑道:“要是长者瞧得上,就送给您。“不行,不行!”老人断然拒绝:“我忘了带钱,不要了。”“长者事忙,一时偶忘,权且记在帐上,下次见面,长者再付给我也成。”陈晚荣对这个老人确实有好感。陈老实对比自己大几岁地老人好感也不少:“这位大哥,您拿着吧。”陈王氏对他同样不乏好感,也来帮腔:“是呀,拿着吧!”老人想了一下,这才道:“既然这样,我就拿着了。我们后会有期!”转身离去。一个壮汉拿着香皂,和另一个壮汉跟着老者去了。段辉冲陈再荣一笑,右手伸出:“兄弟,大哥要走了,来握个别。”三个壮汉中,段辉最是出众,陈再荣早知道他是高手,早想伸量一下他,一听这话很是高兴,道:“好嘞!”右手伸出,两人握在一起。略一握放开,两人同时开口赞道:“好力气!”段辉右掌前伸,对准陈再荣肩头拍来。陈晚荣右手食中二指指节突出,伸到段辉肩前三寸处停下来,再闪电般击出,正好打在段辉的肩窝上。与此同时,段辉右掌拍在陈再荣肩头,陈再荣站立不住,一连退出四五尺才站住。陈老实夫妇急叫道:“再荣!”陈再荣咬牙忍住疼,道:“爹,娘,没事。这位大哥,可否告知高姓大名?”段辉站在当地,纹丝不动,好象打入土里的木桩一般,微微一笑道:“小兄弟,再练几年。告辞!”转身就走。他的意思很明白,那就是陈再荣还太嫩,不配知道他的名字。陈再荣如何听不出来,哈哈一笑,提醒起来:“这位大哥,要是肩头疼,千万别强撑,记得要解开看下哦!”段辉略一晃肩头,舒服得紧,一点不适之感也没有,只当是笑话:“谢兄弟好意哦!”武人性情耿直,最看不惯的就是那种吃了亏还硬撑门面地人,段辉把陈再荣当成这种人,言来颇多讥诮。段辉追上老人,老人问道:“怎么样?”“只是力气大些而已。莽汉!”段辉颇有点遗憾。老人对他的功夫很是信任,也不多说,径直往前走。过了两条街,段辉咬着牙直吸凉气,老人问道:“出什么事了?”“我的肩,肩,好疼!”段辉额头上的汗珠直下。都知道段辉是个硬汉,不要说肩疼,就是断几根肋骨也不见得会叫疼。左肩下垂,脸色铁青,额头上挂着豆大地汗珠,正咬牙强忍,这不是一个疼字说得清,应该是疼得受不了。老人很是关心,忙道:“解开看看。”伸手就要帮段辉解衣衫,段辉忙往后退:“主人,不可,万万不可!”脸一沉,老人略一沉吟道:“你们给解开看看。”就是他不说,两个护卫也知道该做什么,解开段辉肩头的衣衫。只见肩窝下陷,有两个清晰的指节印。段辉右手食中二指指节往下陷处一放。完全吻合。“这是什么武功?”段辉武艺高强,见识广博,就没有见过这样地武功。很是感慨的道:“世间竟有这样地武功!我拍他一掌只用了五成力道。自以为手下留情,没想到他也是手下留情了。他要是力道用足,我这条膀子就废了。主人,我这就去找他。”老人摇手道:“来自民间,与朝局无涉,是个可选之人。这事不急在一时。你先回去养好伤再说。今天的事儿很多,晚上还要赐宴,没有时间了。”段辉很想去找陈再荣,听了老人地话。不得不打消这一念头:“是,主人!”三人护着老人离去。段辉一去,陈老实夫妇忙围上来,问长问知,极尽呵护之能事,陈再荣只是给段辉一掌拍得很疼罢了,并没有受伤。陈老实夫妇这才放下心来。望着桌上堆得象山一般地银钱。陈老实不住搓手:“晚荣,这可怎么办呢?”两百多块香皂。每块五贯,卖了一千多贯,这钱已经是一个不小地数目了。要是一家子不尚奢华地话,足够他们吃喝一辈子了,这种美事陈老实幻想过,就没想到会成为真的,望着桌上的银钱连眼珠都不知道转动了。这些钱有黄金,有银子,有开元通宝,不一而足,加在一起没有两百斤也差不远了,携带还真是困难,陈晚荣略一沉吟道:“搬到钱庄去换成金子。”一贯铜钱没有一斤也差不了多少,开元通宝占了很大的比例,全部换成黄金的话不过十来斤,这是一个很不错地主意。陈晚荣仗义,够意思,马致中很是感动,忙道:“陈爷,小店还有一些存金,给您兑换,可好?”这样当然好,只是铜钱散乱,需要清理,很费功夫,陈晚荣笑道:“马掌柜的好意我很感激,只是这些铜钱绳子也断了,不太好清理。”“陈爷,这一点也不费事,只需要把铜钱称下重量,再除以每枚的重量,就知道有多少了。”马致中笑着给陈晚荣解释:“大唐的铜钱虽不象前朝那样以重量计价,但铜钱都有规定重量,铸造地时候不能有太大的误差。钱庄里面都是这么做的。”这可是个好办法,陈晚荣没有理由不同意:“那就有劳马掌柜了。”马致中叫来几个伙计,帮着把钱搬到店里,陈晚荣把金子放到一边,留了一百两银子还有几贯铜钱作为花销之用,其余全换了。等到全部处理完一算,这次总共卖了一千三百八十五贯。这钱对于陈老实夫妇来说是个天文数字,多得难以想象,唬得嘴都合不拢了。陈晚荣取出十两黄金,四十两银子放在马致中面前,道:“承蒙马掌柜援手,这点钱区区之数,不入马掌柜之眼,聊作谢仪,还请马掌柜笑纳。”马致中看都没看一眼,盯着陈晚荣,滋了一声:“陈爷,您这不是拿银子砸我么?陈爷,在昨天我是想着向您捞好处,今天我没这想法。高清泰没怀好意,奔我来的,可陈爷够意思,是这个,为了我马致中受了几百两银子的损失,我要是再要您的钱我就不是人,是见利忘义的小人!”他说地这个是大拇指,顶呱呱地意思。陈晚荣拒绝高清泰的高价收购不完全是为了马致中:“马掌柜,您也太高看我了,我其实很想卖。这种好事,难得遇到,我之所以没有卖也是为我着想。这买卖还得做下去,现在就做一次见利忘义地事,以后谁还会和我打交道?”马致中可不这么看:“陈爷,您的意思我明白。您就算卖给高清泰那又怎样?有人骂您小人,能骂多久呢?顶多三五个月,过几个月还有谁记得这些事呢?您真的是这个!我在买卖场上打滚了这些年,各种嘴脸见得多了,就没有见过您这样够朋友的人!陈爷,要是您不嫌弃,我们以后做朋友,可好?”很是期待的看着陈晚荣,生怕陈晚荣不同意。话是这么说,有些事一次都嫌多!不管马致中对别人如何。对自己还不乏真诚,陈晚荣没有理由拒绝:“要是马掌柜瞧得起在下的话。自无不可。”“好!”马致中把钱推回到陈晚荣跟前:“陈兄弟,我比您大,托声大叫您兄弟。这钱。您收着。要是您拿要给我的话,您就拿起钱朝我这里砸。您砸了,我就收下。”指着自己地额头,很是坚决。话都到这份上,陈晚荣哪里能坚持:“马大哥,那就小见了!”“这就对了嘛!”马致中右手在桌子上重重一拍。很是高兴,向前一倾,压低声音,颇有几分神秘:“陈兄弟。给您说句实话,每年三月三我的买卖都会比平时好许多,至少要好两到三成。今天地买卖比起以往的三月三又好了两三成,这都是拜您所赐呀。那些买了香皂的客人们进到店里,忙着挑选丝绸、织锦,我都卖空了。”这种附带效果在陈晚荣地意料之中,一点也不惊奇。为了不致让马致中唱独角戏。很是配合地道:“恭喜马大哥!”马致中摇手:“这都是拜陈兄弟所赐!陈兄弟,天儿不早了。快饷午了,我们出去聚聚。”是要请陈晚荣喝酒。他不要钱,请他喝顿酒也不错,陈晚荣欣然道:“行,我也正有此意呢。”马致中紧接着说的却是:“不过,陈兄弟,这钱得我来付。我还有事要和您商量呢,我们边吃边谈,填肚子、谈正事两不误嘛。”马致中叫伙计赶着马车,把他和陈晚荣一家子送到望江楼。望江楼是曲江之滨最好的酒楼,这里酒香、菜美,风景好,是非常难得的吃饭赏景的好去处。去到二楼,马致中要了一个临窗的雅间,叫店家送上最丰盛地佳肴。马致中对陈晚荣心存感激,决心要好好感谢一番,牛、羊、马、驴、鹿、鹅、蚝、蚌蛤、大貊这些炙品,飞鸾脍、天香脍、丁子香淋脍、鲈鱼脍这些脍品,鹿脯、蚌肉脯、芦服脯、野猪胙这些时兴美味尽皆上桌,摆满了三张拼桌。望着这些美味佳肴,陈晚荣一个劲的想“哪有那么大的肚子装得下,撑死也只能吃一小部分”。陈老实夫妇穷苦一生,连肉都很珍贵,就没有见过哪此丰盛的菜肴,既是惊讶,又是自豪,这都是陈晚荣这个能干儿子挣来地,红光满面,欢喜不禁。光是上菜就花了老大一阵时间,上完菜陈晚荣心想终于可以消停一会了。然而,陈晚荣错了,上酒水又费了老长时间。一个个酒瓯摆得整整齐,陈晚荣定睛一瞧,可不得了,郢州富水、乌程若下、荥阳土窟春、富平石冻春、剑南烧春、岭南灵溪、宜城九酝、波斯三勒浆、高昌葡萄酒,这些酒是唐朝时下最流行的酒浆,应该说是当时最有名的酒类了。幸得这是长安,国际大都市,要什么有什么,要是换在其他地方,别说见到,恐怕连听都没有听说过,陈晚荣再次见识了长安的不凡之处。“马大哥,这也太多了,哪里吃得完。”陈晚荣见惯了现代社会的丰盛食物,也是不由得震惊。马致中呵呵一笑,半开玩笑道:“陈兄弟,大哥可没有想兄弟有那么大的肚子能一顿吃掉呢。我是想,这些主要是干品,吃不掉还可以带走嘛。”请客居然请到这份上,和他马家店的掌柜身份不符,要不是陈晚荣亲耳听到还真不相信,有几分好笑。只听马致中接着往下说:“兄弟,今儿是三月三,白天曲江最热闹,晚上乐游原最热闹。到了晚上,皇上在曲江之滨赐宴于群臣,还有百戏助兴,到时长安会沸腾。要想看得真真切切,就得去乐游原上。干品可以带上,去乐游原吃嘛。”原来他是这么打算地,陈晚荣笑道:“马大哥思虑周详。”马致中一边斟酒,一边道:“买卖场上难得交到真心朋友,所谓地朋友都是为了钱,无利不起早的逐利之人。能交到陈兄弟这样够意思地朋友,实乃三生有幸!今儿,我们得把长安游个遍。最后才去乐游原看夜景,包兄弟终生难忘!”“那就有劳大哥了!”乐游原的热闹陈晚荣已经听说过多次了。早就心向往之。马致中放下酒壶,端起酒杯道:“陈伯、陈姨,陈兄弟。来。干!”一口喝干。陈晚荣一家子举杯相陪。马致中拿起筷子:“请!别客气。”吃了一块鹿脯,这才道:“陈兄弟,今天请您喝酒只是一件事,还有一件事我想和您商量下。”“马大哥请讲。马大哥但有吩咐,只要我能做到,一定尽力。”陈晚荣想知道他地想法。马致中清咳一声。这才道:“陈兄弟,以我看,香皂具有大好前途,兄弟何不多做些。大哥帮您卖,怎么样?”很是期待的看着陈晚荣。他有着精明地生意头脑,香皂受欢迎程度他已经见识了,不会不知道抓牢陈晚荣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财源滚滚。香皂最大的问题就是受限于碱,在没有更多的火碱之前,这是一个无法突破地瓶颈。因而。香皂不可能普及。但是可以做为高档用品出售给有钱人,自己也可以赚到不少。生产不是问题。只需要找个场地,请些人就可以做好。主要问题在于销售网络,以陈晚荣现在一千多贯地本钱要想在长安建立销售网络都很成问题,借用马家店的网络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马大哥有意,我自无不可。”陈晚荣对他的提议很是赞赏,道:“马大哥,要不这样好了,您可以做我的代理商。”“代理商?”马致中眉头一皱,不解的问道:“陈兄弟,什么是代理商?”代理商这个现代新名词他不理解很正常,陈晚荣给他解释道:“简单的说,我把香皂做出来给您来卖,卖了我们分红利。”马致中略一沉吟,摇头道:“兄弟,您地想法很好,只是不如把香皂卖给我,我自己来卖,赚多赚少都算我的。”他是想买断,不是不可以,只是没有代理好。因为买断之后,他要如何折腾那是他的事了,陈晚荣不便插手。陈晚荣已经打算做味精,这又是一门赚钱的生意,这就需要一个品牌来支撑,不能把品牌给弄砸了:“马大哥,这不好办。马大哥若是真心想做地话,我可以分两成红利给您。”“两成?”就卖一下,就分两成。香皂必然受欢迎,一天不知道要卖出去多少,真的是财源广进了,马致中沉吟一下道:“不过,您得让我全部代理。”陈晚荣才不会答应他这个无理要求:“马大哥,这是不可能的事!您要知道马家店虽然很大,在长安排得上。可是,大唐何其大呢?除了长安,还有洛阳、扬州、杭州、广州、幽州这些大地方,要是我让您一家来代理,这些地方不是就不能卖了么?您这不是捆住我的手脚么?”这话很在理,马致中无法反驳:“兄弟,在别的地方任由您处置。不过,在长安得只能让我一家来代理。”只要拿下长安的独家代理权,就不怕高家店横插一杠子,自己就有机会超过高家店。陈晚荣哪会不明白他的心思,笑道:“马大哥,您这要求有点过份了。您想,在长安,马家店十几家店铺,而长安就有两市一百零八坊,没有马家店地地方多着呢。要是全给您代理,不是让我受损失么?”商铺类似于现在地连锁店,马家店只不过十几家店,虽是长安第二,也远未覆盖长安城,还有很多地方没有他们的店铺。马致中只得再退一步:“兄弟,您给谁都可以,就是不能给高清泰。”同行相忌,他时刻不忘了为难高家店。陈晚荣呵呵一笑,反问道:“马大哥,您地心情我理解。如果高家店邀请您一起去做一件很赚钱的买卖,您会拒绝么?”买卖场上只有利益,只要有钱可赚,只有傻子才会因一时之气而拒绝合作,现代社会不乏竞争对手合作进行一个项目的实例。这道理古今相同,马致中嘴张了又张,想反驳,又找不到足够的理由。愣了好一阵,马致中这才道:“兄弟,您可真是精明人呐!您的气度比我大,要是从商的话,成就肯定比我大,大多了!”顿了顿,很是感慨:“我和高清泰争斗了这些年,对他很了解,今日之事他肯定不会计较。相反的,他对兄弟还很看重,他会来找兄弟的,时间不会太远。他的气度还真是让人有几分心折!”对手最相知,相信这话八九不离十。陈晚荣大拇指一竖,赞道:“马大哥能这样赞赏对手,气度胸怀也让人心折!”陈再荣佩服有气度的人,这话说得他不住点头:“马大哥的气度让小弟佩服!”“陈兄弟过奖了。”马致中谦道。陈晚荣接着往下说:“要代理香皂,就要按照我的办法行事。价钱得由我来定,不得擅自压价,也不得私自提价。对于主顾的意见、建议,要及时反馈给我。当然,您有建议也欢迎提。”“要做买卖,不尊重主顾的意见,这买卖还能做么?陈兄弟,没问题,就这么办。”马致中欣然同意。陈晚荣当下和马致中商量具体的细节,参照现代理的做法,把双方的义务、职责、权限都做了说明。议定之后,叫店家送上笔墨纸张,陈再荣写了两份,陈晚荣和马致中签字,陈晚荣的第一个代理正式确定了。对于陈晚荣来说,让马致中代理可以借用他的网络来销售,省很多事情,毕竟以他现在的财力不可能建立起销售网络。对于马致中来说,这是找到一条很不错的生财之道,两人各得其所,均是高兴,这酒喝起来就有滋有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