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把香皂普及,在没有电的情况下,不能进行电解食盐水,不可能生产出更多火碱,不可能实现。唐朝的纯碱来自于盐湖,是天然形成的,其量不会很大。不过,对于陈晚荣的陈氏化工来说,仍是无限大,绝对够用,因而陈晚荣只需要增加人手就可以做出更多的香皂。香水就不同了,这需要精华油。在没法进行化工合成的情况下,精华油只能来自于花,从花中提炼了。恰恰就是花不够用,才限制了香水的大量生产,陈晚荣要不头大都不行。郑晴也明白陈晚荣的苦恼,笑着安慰道:“你也别太担心,公主不是说过了么,要把她的花给我们用。过几天就会送过来吧,到时我们就可以做更多的香水了。”金仙公主正在旁边,笑嘻嘻的道:“陈晚荣,你说我一声好,我帮你想办法解决。”陈晚荣对她有些了解,知道她率真,笑道:“公主本来就好嘛,哪需要我来夸。”“没劲!”金仙公主很没劲,嘟囔一句:“不理你了。”郑晴很感兴趣,问道:“公主,您有什么办法?”金仙公主在郑晴耳边嘀咕几句,郑晴的眼睛一下子睁得老大,忙道:“这不成,这不成,万万不可。”陈晚荣看得莫明其妙,问道:“公主有什么办法?”郑晴迟疑了一下,仍是道:“公主是说,她的道观里有一个不小的花圃,可以把花给我们用。这事,我们哪能答应呢。”睿宗对两个女儿极是疼爱,去年给她们修道观,建得富丽堂皇自不待说了,还修了花圃,种了不少花。陈晚荣对郑晴地处置很赞同:“是呀!公主。这花我们不能要。”“姑姑地你能要。为什么我们地就不要?是不是怕心里过意不去?那好。每个月给我五十瓶香水抵债就成了。”金仙公主也仿效起太平公主地办法了:“我地花圃没有姑姑地大。五十瓶也值。”玉真公主插一句话道:“还有我地呢。我地花圃和姐姐地差不多。五十瓶香水不亏你。我每一个月要用好几十瓶香水。用花抵债。对你对我都有利。”她们地道观不仅仅是道观。还有不少侍女、歌女、舞女。以及皇宫里退下来地宫女。每月用掉几十瓶香水很正常。“是不是太亏你了?”金仙公主有些不满。陈晚荣权衡一番道:“既然公主如此说了。我要是再不同意。那就太矫情了。”玉真公主爽快多了:“陈晚荣,你今天赶快找人手,准备一下。我明天就叫人把花给你送过来。”她还真是雷厉风行,陈晚荣想了想道:“晴,这事你处理你一下。我去军器监了。”郑晴想了想道:“还是按照以前的法子,要吴伯他们举荐人。只是,这些人没有养老钱罢了。”陈晚荣自无异言:“就依你。你去处置。我先走了。”跳上马背,在龙武军的护卫下,直去军器监。玉真公主有点不高兴,嘟着嘴道:“真是地,我们帮了他,连谢都不谢,跟赶魂似的。自然是不会有人反对,寇义兵他们无不是赞成。陈晚荣笑道:“今晚我请客,大家放开了喝,不醉不休!”当下说定,收了工,去了一家叶天衡他们平常爱去的酒楼,好好喝了一顿。火炮成功,大家心里都高兴,放开了喝。直到兴尽方才散去。让陈晚荣惊讶的是,叶天衡他们心里高兴,可是自始至终。没有一个人提及火炮,这保密意识非常强,让陈晚荣赞叹不已。黑夜中的石堡城好象展开翅膀的苍鹰,随时欲向猎物扑去,格外唬人。赤岭周围,近十万唐军安营扎寨,营垒相连,不下数十里之广。黑夜中一队队唐军在巡逻,偶尔传出刁斗之声。除了巡罗的兵士和不时传出地刁斗声之外。再无其他声音,唐军已经进入梦乡。一个黑影猫着身子,向着石堡城靠去。这个黑影动作轻捷,身手不错,更难得的是特别机警,每行一段就要停下来,隐在暗处,四下里一阵打量,确认没事之后方才继续前进。费了一好大一阵功夫。这黑影方才绕过唐军兵营,来到河谷之中。河谷中怪石嶙峋,昏黑的夜晚瞧去,好象蹲着地一只只猛虎。黑影在河谷边蹲下身,藏在石头后面,把周围仔细打量一阵,屏神静听,没有发现异状,这才伏低身子。朝不远处的石堡城摸去。一切顺利。只一口气功夫就穿过河谷,来到悬崖下的山径前。黑影直起身来,长吁一口气。只需要再一会儿功夫,就到了石堡城,一切就安全了。黑影一口气没有喘完,只听一声爆喝响起:“站住!”随着喝声,原本没人的河谷中出现一队唐军,黑影猛吃一惊,撒开腿就朝石堡城冲去。火长手一挥,十个唐军追了过去。唐军每十人叫火,设有火长,相当于现在的班长。“火长,我们点起火把追。”一个唐军提议。火长喝道:“胡说!要是我们明火执仗的去追,还不是在告诉吐蕃人这是我们地敌人,他们能坐视不理么?”兵士有些迷糊了,问道:“火长,那怎么办?我们离这人有好大一段距离呢,等我们追上去,他早就进了石堡城。”火长想了想道:“弄出点动静,让吐蕃人以为我们在夜袭。”一边想办法,一边追,很快就追到山径上。可是那个黑影都快到石堡城了,追上去也没有用。好在火长够机灵,扯起嗓子惨叫一声,抓起一块石头,扔到县崖下去,发出咚的一声响,静夜中听起来特别明显。石堡城的吐蕃兵士给惊醒,以为有敌情,大声吼叫起来:“唐人来了,唐人来了!快应战!”兵士奔走不息,不一会儿功夫,石堡城上***通明,张弓搭箭,一副大敌来袭地样子。黑影冲到石堡城前,冲城头上吼叫起来:“快开城门!”他说地是吐蕃话,吐蕃兵士一听,态度好了许多,道:“你等着,我这就给你通禀。”这黑影正是奉格桑之命赶回吐蕃报信的达布。他下午就赶到赤岭,找一个隐蔽地方藏起来,想趁夜间通过石堡城。唐军虽然没有攻打石堡城,也没有放松警惕。尤其是自从格桑去长安之后,郭虔更是加派了不少人手,把石堡城严密监视起来,严防格桑向吐蕃通报消息。吐蕃得到石堡城,战略上很主动,占尽了便宜。当然,凡事有利必有弊,那就是一旦唐军把石堡城前地通道封锁了,吐蕃将得不到任何消息。郭虔作为一代名将,格桑要去长安“议和”。他管不着,也不能拦阻,只得放行。不过,封锁格桑的消息还是没问题。达布到了赤岭,仔细观察一阵,发现唐军把石堡城封得很严密。白天要想通过根本不可能,只能等到晚上了。他一路小心,居然给他顺利的到达关前了。按照达布的想法,他作为格桑的信使,只要到了石堡城,守关兵士肯定会放行。一听兵士要先通禀,不由得怒火中伤,大喝道:“通禀个屁!”“有令牌就放你,没令牌就等着。”吐蕃兵士很干脆的回答。达布忙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扔到城头上:“看清楚了,这可是格桑大人给我地令牌。”格桑是吐蕃的使者,要是对吉布说他当然明白格桑是谁。可是兵士来说根本就不知道格桑是哪根葱,把令牌翻着看了看,不明所以,冲达布喝道:“你等着,我去给吉布大人验验。”“这可是赞普的令牌,你连这都不识?”达布郁闷得紧,唐军地脚步声传来,他巴不得马上冲进城去。赞普的令牌自然具有很上效力,只是兵士哪里辨得真假。这就好比对普通老百姓拿出皇帝的玉玺,他难辨真伪一样。兵士不找吉布确认,还能找谁?达布想明此节,恨不得给兵士两个耳光,喝道:“难道你们听不懂我说的话?我说的是吐蕃话!”兵士冷笑道:“唐人的奸细吐蕃话说得不比你差,他们还穿我们吐蕃地衣衫,你这身装扮,谁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吐蕃人?”达布差点气得吐血!从长安归来送信,他能穿着吐蕃服装么?那不是在找死!“你混账!你混账!”达布气得跳脚大骂。在火长的率领下。唐军追了上来,引得城头上的吐蕃兵士更加起疑,以为达布是唐朝的间人,意在赚关。指着达布指责起来:“你果然是奸细!”达布大吼一声:“快叫吉布大人来!”话音一落,只听破空之声响起,是唐军对着达布射箭,一轮箭雨射完,唐军朝达布扑去。达布左躲右闪,左胸中了一箭。还没有来得及应战。唐军就冲到跟前。手里的横刀对着达布砍去,即使不能生擒他。也要杀掉他。吉布大步赶来,怒气冲冲的对兵士喝道:“快,开门,请使者进城!”“真是赞普的令牌?”兵士兀自难以置信。吉布一个耳光打在他脸上,喝道:“你这不知高低的东西!”兵士捂着脸,不敢吭声了。达布给火长一刀砍在肩头,伤得不轻。这还是火长想生擒他,要不然一刀就把他劈死了。吉布大急,喝道:“快,冲出去,护卫使者进城。”城门一开,吉布亲自领着一队吐蕃兵士冲杀过来。火长见势不妙,扔掉横刀,扑上去,抱着达布直朝悬崖下摔去。吉布大吼一声:“使者!”可是,悬崖下除了传来两声惨叫以外,再无其他声息。吉布眼睛似欲喷出火来,挥着刀朝唐军砍去。唐军任务完成,也不想多担搁,立即撤退。只是,吐蕃兵士一通箭雨过后,他们立时给射成了刺猬。“大人,我们赶紧下去救!”守门兵士铸成大错,忙讨好。吐蕃地依仗就是石堡城,离了石堡城,一千把人不够唐军塞牙缝,吉布就算有心,也没有那个胆。唐军火长见机够快地,要是他不抱着达布摔下去,即使达布死了,吉布还可以搜他的身体,说不定能找到密信,消息照样可以传递。人摔到悬崖下去了,吉布无可奈何。气愤之下,一脚把那个倒霉地吐蕃兵士踹到悬崖下,兀自恶狠狠的骂道:“你敢误大事!该死!”石堡城前的动静,早就惊动了唐军,原本黑灯瞎火的营寨***通明,郭虔立在营门前,下令道:“费俊行,你带人去悬崖下看看。”费俊行顶盔贯甲,应一声,带着人去了。“大帅,我们不如趁机攻城。”一个将领请战。郭虔摇头道:“太子严令,只许守住营寨,不得攻城,你难道忘了吗?”“大帅,我们整天在这里吃吃喝喝,晒太阳,就是不打仗,憋闷得紧,不如趁这机会,好好活动活动。”这些天不打仗,一众将领早就给憋疯了,一说要打仗,那是人人请命。郭虔脸一肃道:“你们有如此战心,固然甚好!只是,太子的严令,不得违抗!太子说得明白,在皇上未下旨之前攻城,以败军论罪!你们想被斩首的话,你们就去攻。”郭虔虽不明白李隆基的用意,但李隆基的为人他很清楚,说一不二,说要杀头肯定要砍头,他不敢不严格执行。李隆基之所以下这道严令,是怕他们一个忍不住了,擅自开战,造成不必要的伤亡。众将脸色一变,不敢再说话。脚步声响起,费俊行回转,他身后地兵士抬着几具尸体过来,一具是达布的,一具是火长的,还有几个唐军兵士的。郭虔把唐军兵士检视一通,再来看达布的尸身,眉头一皱道:“他是吐蕃使者格桑的侍卫,怎么会在这里?快搜他身上。”他见机极快,隐隐猜到事情极不寻常。费俊行在达布身上一阵搜检,在衣缝里找到蜡丸书,撕开衣缝,取出来,递给郭虔。郭虔接在手里,捏开蜡丸,略一浏览,脸色大变。“来人!”郭虔喝道:“这几个兄弟立了大功,每人晋一级,火长晋两级。厚葬!”郭虔果断的下令。对费俊行道:“你马上带人,把这书信送到长安,面呈给太子。记住,多带些马,换马不换人,不到地头不准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