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疼得在那里“唉呀”地叫个不停。武植忍住笑,走过飞进:“起不来了?”七巧揉着腰,小脸皱成一团:“好痛。”武植道:“这样啊,你躺下歇息,我去和铁牛吃酒!”七巧摇头:“我才不自己留这里呢!无聊死了!”武植想想也是,把她自己留下确实不妥:“你稍候一会儿,我去唤铁牛买来酒菜!”七巧道:“还是出去逛逛的好,这里呆久了,本姑娘有些气闷!”武植无奈道:“这也不成,那也不行,难道还要我背你出去?”七巧白他一眼:“本姑娘要你背才怪?就知道占人家便宜!拉我起来!”事情过去久了,七巧说起来倒也不再害羞,却仿佛抓住了武植什么把柄一样。武植摇摇头,过去把七巧拉了起来,想了一下,蹲下去为七巧穿鞋,七巧坐在床沿,双足一荡一荡的,见武植蹲下去,微微愕然,双足不再乱动,嘴角却有了一丝笑意。武植见她小黄袜里脚趾微微翘起,曲线优美,心中一乱,顺手把鞋子套在她脚趾上,“自己穿好!”说着站了起来,偷偷长吁。气。七巧嘻嘻一笑:“还以为姐夫又想占我便宜呢!”武植瞪她一眼,心说那你还乖乖等我占你便宜?这话却是说不出……此时七巧把鞋子提好,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口中道:“本以为打痛了姐夫,给你占些便宜消消气,既然姐夫不愿,可不许再怪七巧了!”武植气得险些吐血,心说这是一个女孩子该说的话吗?还好自己没碰到她,要不然不知道这丫头以后又有什么说辞了。心中无奈。那见七巧捂腰慢行,很是艰难。还是上去扶住她,七巧回他甜甜一笑,武植以白眼回复,七巧作无辜状。二人唤出李逵,李逵出来见到武植和七巧相携而行,大脑袋摇晃,一脸不以为然:“俺铁牛的话怎会错?哥哥和小嫂嫂却。是心非,一点也不直爽!”七巧也被李逵弄得微有麻木,只是瞪他一眼。心中盘算怎生修理这黑炭头一顿。武植拍下李逵的头:“再胡说把你的毛头切下来做下酒菜!”李逵嘿嘿一笑,当先走去。三人出了晁盖的庄院,李逵道:“这几日在东溪村闷出个鸟来!铁牛请哥哥去郓城酒铺吃酒消遣!”武植见天色擦黑,迟疑道:“太晚了吧,怕是赶不回来。”李逵道:“到时找客栈借个宿头就是。”七巧也在旁附和,武植只好点头答应。三人刚刚走出东溪村头,就听身后有人喊道:“穆壮士请留步!”吴用小跑着追了上来。“穆壮士,七巧姑娘,李大哥,你们这是?”吴用微带疑惑。李逵瓮声瓮气道:“学究。俺请哥孛去吃酒!不戍么予”玉儿吴用连连摆手:“李大哥说的哪里话,小生此来是和七巧啡娘枢扪商量。”七巧笑道:“本姑娘不喜欢和酸秀才打交道哦!”吴用一阵尴尬,心说这都什么人啊,怎么没一个知道好好说话的。为了大局还是赔笑道:“七巧小姐说笑了……”“本姑娘不是说笑哦,是真地真的懒得理你!”七巧一脸认真的打断吴用的话。武植拉拉七巧,对吴用笑道:“先生莫怪,劣徒就这个脾气。一向爱说实话,为这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吴用险些被气晕,怎么三人会这幅德行,说的话怎么听怎么别扭。武植小小讥刺吴用一句,微微出了昨日被他算计之气后。知道此时不是翻脸的时候,又接道:“先生有话请说,若是不为难之事。穆某可代劣徒答应。”吴用脸色稍和,道:“不为难,不为难。昨日七巧姑娘艺压群雄,小生好生敬心“,”说了一大通没营养的话后才道:“只是那红匣明珠,敝庄云儿小姐喜欢的不成,方才已经痛哭过几次,晁天王责骂后,把自己关在屋里再不出来。小生实在不忍见天王父女因为一颗珠子落下心病,是以冒昧前来恳求七巧小姐……”七巧摇头:“不成,那珠子是本姑娘拼了性命赢来得彩头。怎能轻易送人?若是那不男不女的家伙想要,来和本姑娘打过,若能赢了本姑娘,自然送她!”吴用苦笑道:“小生也知道甚是不该,不过却不是请七巧姑娘白白送还,而是敝庄出三千贯买下那颗明珠,还请七巧小姐成全。”七巧笑道:“好大的手笔,那珠子也就侩值千余贯,你们却出三千贯来买,东溪村很有钱吗?”吴用连连作揖:“实在是赔罪而已,还请姑娘成全。”七巧冷笑:“几千贯本姑娘还不放在眼里,那珠子却是本姑娘辛苦得来地,就这样轻易拿走?想也别想!”吴用急忙再劝。李逵不耐道:“学究!既然俺小嫂嫂说了不成,那就是不成!你怎生这般夹杂!”吴用见七巧神色果决,心中大急,心说绝不能任他们将珠子带出庄外,正踌躇间,武植微微一笑:“一颗珠子而已,既然贵庄小姐如此喜欢,我等自也不好做横刀夺爱之事,只是贵庄这彩头却是轻率了,不免令人笑话。”七巧眼睛一瞪,正待反驳,就觉武植轻轻拉了拉自己的衣袖,七巧“哼”了一声,扭头不再说话。吴用见武植答应,心中大喜,笑道:“穆壮士果然通情达理,说起来敝庄此事办的确实孟浪,明日设宴为穆壮士。七巧小姐好生赔罪。”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叠交子,“这是三千贯,请穆壮士点收!”武植结过,仔细数了数数目,放进怀中,对七巧道:“把珠子还给先生吧!”七巧撅着嘴,从锦囊中拿出明珠,扔给了吴用。吴用欢天喜地的接住,又感谢一番,才转身去了。武植轻声道:“莫生气。回头姐夫送你颗大大的宝物!”七巧一脸不满:“这是七巧辛苦得来的,再大的宝物也比不了!”武植心中歉然,知道七巧对这些珠宝又岂会放在眼里,这珠子乃是打败山东豪杰而来,用后世的话说就是很有纪念意义,所以七巧才会不舍。不过自己一句话,她却忍痛拿了出来,倒也真难为她了。“七巧,我答应你,等过些日子。姐夫为你办次江南豪杰大会,遍请江南豪杰,到时候咱们七巧打遍江南豪杰,夺它个江南第一好汉,弄个大大地彩头。”武植轻声劝慰口七巧眼睛一亮,却又摇摇头:“那还不是一样,也不见得比山东第一响亮了!”武植一咬牙:“那姐夫为你办次天下群豪大会。七巧大侠打遍天下群豪,夺个天下第一的名号如何!”七巧忍不住笑道:“姐夫就别哄七巧了,七巧也知道姐夫交出明珠肯定有什么苦衷,不过有些气不过罢了!”武植嘿嘿一笑,也不再多说。心里却真盘算起怎么能办个天下群豪大会,不过短时期是不成地了,看看七巧。若真的有天下群豪大会,也不知道这丫头能排第几?唉,先不想这些了,倒是这次十九找到正主了,怕是方才那明珠就是失窃的珠宝之一,是以吴用才想尽办法想拿回去,自己方才作出贪财的样子交出明珠,也不知骗不骗得过吴用,这厮经常出些损招,倒不可不防。冬日时短。三人赶到郓城县城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正是掌灯时分,各处酒楼灯火通明,高朋满座。一路行来,七巧已无大碍,只是微感乏力,脚下酸痛,倒有多年未体会过劳累感觉了,颇有些新鲜,也借机向武植抱怨,都是姐夫害的云云。三人寻了家铺面整洁的酒楼,来得迟了,雅阁儿却是满了,武植很有先见之明的拉过李逵,阻止他发飙,令伙计安排了一处僻静些地桌席。这场酒可以说喝地是惊天动地,李逵和武植二人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也不知道多少坛酒后,李逵扑通一声,摔倒在地,把酒楼震的一阵乱晃,武植哈哈大笑,“铁牛!服气否!”话音刚落,一头栽于桌面,碟碗碰翻一地。七巧一直在旁看二人笑话,此时见二人醉倒,嬉笑几声,却微微发愁,总不能把二人丢这里吧。眼珠一转,唤过伙计,扔给伙计一把铜钱,让他找来几人把武植和李逵扶起,又问起附近最近的客栈所在,伙计却也殷勤,主动在前带路。客栈离酒楼不远,七巧要了三间上房,帮闲把二人扶进房间后,均累得气喘吁吁,尤其是扶着李逵的几人,累得呲牙咧嘴地,七巧看得好笑,又多赏了众人几文,众帮闲欢天喜地的告辞而去。七巧本想就回房间安歇,忽然想起武植头脸栽在桌面上,似乎弄了一脸油渍,琢磨了一下后还是跑去武植房间,要伙计送来热水毛巾,为武植轻轻拭去面上污垢,期间还要小心莫碰坏武植装扮,忙活了近半叮,时辰才算消停,顺手把毛巾摔在武植身上,哼了一声,转身去了。一夜无话。武植醒来的时候,日头已经高高升起聋坐起哥六共阵种疼痛办册兴痛欲裂形容再合适不过。武植摇摇头,勉强从**站起训臧割气”懈端端和铁牛这酒桶拼酒干嘛,这不自己找难受吗引六了三川尸摇摇晃晃出了房间,听着隔壁山崩海啸般地呼噜声,武植无奈的叹口气,这厮却睡得安稳,伙计见武植醒来,急忙屁颠跑来,昨日七巧的赏钱可抵他一月工钱了,自然要加倍巴结这些财神爷~“客官,您醒了?要不要小地给您送上热茶?”武植摇摇头:“七……哦昨日是不是一位小姑娘把我送来的?”伙计点点头:“小姐去为您买醒酒汤药。吩咐小的好生伺候您。”武植“哦”了一声,七巧还挺细心的,“出去透透风!”伙计应一声,领武植下楼,武植信步走到客栈门口,门外青石大道上车来人往,好像是郓城繁华地带,街道很宽。手足酸软,只有靠在墙角,闭上双目。等七巧回来,头一阵阵剧烈地疼痛,武植心里又骂声娘,发誓以后再也不和李逵这个级别的酒佬斗酒。“就是他!宋押司!就是这丑八怪!”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奔来。武植微微睁开眼睛,忽感脖子一凉,低头一看,一根黑黝黝地锁链套在了自己脖颈,接着双手被人从后剪起。武植愕然看去,眼前是一队公差,为首大汉。皂衣都头打扮,仪表堂堂,面如重枣色通红,一蓬虎须长髯,也正是这厮把自己双手稳稳拿住。武植虽醉后无力,一般人物却也近不得身,此时被长髯大汉扣住脉门。双臂一阵无力,只有眼睁睁看人把自己从后绑了。武植还是第一次被人捆绑,好半天才回过神,讶然道:“你们做甚?”“你这丑鬼,把我小妾藏在何处?”旁边跳过来一黑胖汉子。对武植吼道。武植莫名其妙:“你家小妾和我有何干系?”这话回得可有点暧昧,黑胖汉子脸上泛红,黑脸都变成了紫脸。扑上来就想打武植:“你这厮还敢狡赖!”长髯大汉轻轻拦下黑胖汉子,口中道:“押司莫急,还是带回去审问清楚才是!”黑胖汉子对武植恨恨道:“你这丑鬼竟敢羞辱我!回头叫你知道我的厉害!”武植渐渐有些明白过来,这黑胖汉子莫不是宋江?那长髯大汉难道就是“美髯公”朱仝?思量至此,果听黑胖汉子道:“朱都头莫怪,公明有些情急!”长髯大汉笑道:“足见押司真性情。”又对黑胖汉子旁边的布衣小厮道:“唐牛儿,你可认定此人?”布衣小厮连连点头:“错不了的,昨日伙同张文远来诓骗嫂嫂的就是此人,生得这般丑恶,小人看一眼就不敢再看第二眼!”长髯大汉点头道:“如此就是了。”挥挥手。衙役把武植推推搡搡,一行人奔郓城衙门而去。武植快速盘算起个,听这话儿是宋江小妾丢了?莫不是那阎婆媳?怎么又和我扛L共系了?真倒霉,这不天大地冤枉吗?早知道令龙五把阎婆媳抢了还没这般晦气!一边盘算着,武植道:“各位实在是抓错了人,穆某昨日才到郓城,又吃了一晚酒,怎有空闲去拐骗这位押司的夫人!”黑胖汉子“哼”了一声:“一会儿大堂之上自有分晓!”更有衙役在后面狠狠推了武植一把:“哪来这么多废话,还不快走!”武植被推个踉跄,他可是若干年没受过这等闲气了,扫视众人一圈,淡淡道:“各位莫后悔就成!”长髯大汉和黑胖汉子都微微一愕,这二人自然是朱仝和宋江,他俩可是颇有些眼力,此时武植虽然相貌丑陋,却很有种不怒而威地气势,若不是久居上位者,很难养成这种气势。朱仝挥手止住旁边不开眼想上去教训武植地差官,问唐牛儿道:“你真未认错人?”宋江也微有迟疑,向唐牛儿看去。两个月前,宋江新得一名小妾,唤作阎婆媳,生得花容月貌,更兼床第颇能服侍得人周全,甚为宋江宠爱。谁知道前日宋江应酬公事,吃醉了酒,昨日睡到日上三竿,等回到为阎婆媳所置房院,发现她不在屋内,等得不耐,出门问起街坊,帮闲唐牛儿言道昨日晚间,张文远,也就是宋江同房押司带一丑陋汉子跑来送信,宋押司醉酒与外地商人争斗,请阎婆媳前去相劝,那丑陋汉子一脸鲜血,自称是外地商人,闹着要阎婆媳带了银钱赶去。以作汤药赔偿。有张文远在,阎婆媳自信以为真,上了对方马车而去。宋江听的大怒,他平时素来注重名声,唐牛儿时常被他帮济,自不会骗他,当下匆匆去找张文远,谁知张家紧紧上了门锁,张文远没有亲人,宋江只有在张家门前苦等。心里还纳闷张文远这是要做什么?谁知等了一晚,张文远影踪全无,回到衙门,也不见张文远踪迹,只把宋江气得七窍生烟,这才找了唐牛儿,又请朱仝带上人手,陪同自己上街寻人,逛了一圈,唐牛儿就指定武植大喊起来。众人这才上前把武植捉拿。这些就是前情,此时唐牛儿见朱仝和宋江面上都有怀疑之色,不由叫起屈来:“朱都头,宋押司,小的决计没有看错!这般丑恶的人物小的看一眼就不会忘记!”宋江略一沉吟,“恩,世上又有几人如此丑陋?还是带回衙门再说!”朱仝微微点头。吩咐一声,众人推搡武植,武植气极,嘿嘿一阵冷笑,也不再言语。不多时已到郓城县衙。时文彬时知县匆匆升堂。两旁衙役威武声中,时知县威风凛凛坐定,看着武植面目一皱眉。但凡世人,多以貌取人,此时武植这般丑陋,自然为人不喜。旁边衙役推武植跪下,武植在堂下傲然而立,不动分毫,口中道:“穆某无罪,大人还是速速审过案子,穆某还有要事待办!”时文彬险些气晕,这简直就是吩咐属下的语气。大喊道:“来人!给我先打三十杀威棒!”朱仝急忙上前,在时知县耳边说了几句,大意是此人颇多疑点“还是先审过再说,莫打错了人,此人似乎有些来历。时知县恨恨看了武植一眼,“哼!等案情水落石出,两罪并罚!”旁边宋江把事情原委讲述一遍,然后就是人证唐牛儿在那里信誓旦旦,言道和张文远合彩拐走阎婆媳的就是武植。时知县听了却是一阵错愕,张文远他认识啊,本县押司,外号小张三,不过怎会为了一女子押司都不做改作贼呢?莫非宋江这小妾是天仙下凡?武植一阵冷笑:“前日穆某整日待在东溪村,东溪村保正晁盖可为穆某作证,大人招晁保正来一问便知!”朱仝和宋江面色都是一变,晁盖做什么营生二人可是一清二楚,宋江更和晁盖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干系。而晁盖搞山东豪杰大会宋江也知晓,这丑鬼是山东某处豪杰不成?时知县却不知道晁盖底细,微微点头:“既如此,就传召晁盖上堂!”正此时,忽听堂外一声怒吼:“谁绑了俺家哥哥!”接着堂外瞧热闹地几名百姓横摔了进来,一条黑大汉跳入堂中,手中朴刀寒光闪闪。半时辰前。客栈伙计见官差拿走了武植,赶忙跑去知会李逵,可惜李逵睡地死,伙计好不容易摇醒他,还险些挨一巴掌,等李逵听到武植被差官带走,顺手从包袱中抽出朴刀,把伙计吓地半死,回过神时,李逵已经风一般去了。伙计呆了半响,方自拍着自己胸脯念佛,七巧蹦蹦跳跳赶了回来,手里提着一包药材,伙计急忙上去道:“小姐,不得了啦,那丑陋客官被官府抓走了,也怪小的多嘴,去知会了黑客官一声,谁知道他拿把刀就冲了出去,小姐还是赶紧去劝说一下,莫……”后面“莫闹出大事”还未说出,就见这如花少女眼睛一瞪,手里忽然多了把寒气迫人的短剑,飞身从窗户跳了下去。伙计吓的腿一软,坐倒在地,心说俺的娘啊,难道我进了强盗窝不成?……郓城大堂。武植一阵苦笑,这不添乱吗?本来找来晁盖就可无事,要寻仇要报复以后有的是机会,此时被铁牛这一闹可不好收场了。心中却也感动,要知道李逵现在地行事可是造反杀头的罪名了。朱仝和宋江一见是了,多半自己抓错了人,宋江暗暗叫苦,他素有结交江湖好汉之心,和晁盖暗通私曲,今日看情形却是大大得罪了山东豪杰呢,更担心晁盖那里不好交代。朱仝却没想那么多,有人持械硬闯官衙,那可是造反地行径,伸手从旁拎过一把朴刀,大喝道:“大胆泼才,速速放下兵器!”李逵理都不理他,一刀将武植身上绳索割断,“哥哥,俺们走!”拉着武植就向外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