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道:“他……他叫民女打探王爷的性情,尤其是对女子……女子的态度,比如如果王妃……王妃落在对头手里……”忽然见到武植脸色沉了下来,小玉一哆嗦,再不敢说下去。“说下去……”武植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是……如果……如果王妃落在……落在对头手里,王爷……王爷能做什么让步……”小玉低声说着话,眼睛不时偷偷打量武植。武植冷笑不止:“难道他还想来幽州绑架王妃?”小玉惶恐道:“民女……民女不知……”武植冷笑忽然收起,转头问石秀:“迎亲队可有消息?”石秀道:“恩,前天有快马回报,大队已经进入西北草原。“说完一愣,看向了武植:“王爷的意思是?耶律淳不会这般大胆吧?”武植心中也是十分疑惑,从耶律淳令小玉打探的特报来看,分明就是想动自己的王妃,而想来想去,他也只能打尚在迎娶路上的金芝的主意,要说劫掠金莲等女,那断没有成功的可能。不过他抓金芝做什么呢?金芝可是辽国公主,自己和金芝的婚事更是宋辽国婚一般,他若动金芝岂不是和叛辽一般无异?他又想胁迫自己答应什么呢?武植百思不得其解,看了看跪在那里的小玉,知道她不过是耶律淳地工具。这等要紧事耶律淳断不会向她吐露的,问也是白问。“你的手指是怎么回事?”武植忽然问道。小玉愣了一下,低声道:“是……是民女不小心切伤的……”“恩,这段日子你盯好袁朗,多多套问出袁朗这些淮西来人的勾当……”小玉知道自己如今就是贵王案板上的肉,没有丝毫反抗余地,若是不想死也只有任武植摆布。轻轻点了点头。“把你知道的契丹细作都写下来,还有若是耶律淳再有书信传来,就传信给王府,过几日神仙居地伙计会慢慢换上王府的人……”小玉默默点头。“事情一了,我会安排你从良!”武植说完起身向阁外走去,石秀留下收拾阁乎里的血迹之类的痕迹。小玉望着武植挑门帘施施然走出,心中真是百感交集,从良?自从成为耶律淳义女,更得耶律淳报了大仇那天起,小玉就知道自己后半生的命运已经不是自己可以操控的。或许只有到了人老珠黄,再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义父才会放过自己,可是今天在从所未有的惊吓恐惧之后,忽然听得“从良”二宇,小玉一时间难以接受这巨大的反差。呆了半晌才醒过神,从良?自己真的可以再不用过这种强颜欢笑地日子吗?呆呆出了会儿神,直到石秀走了好久后小玉才站起身,看了看白绫紧紧包裹的小手指,小玉的嘴角露出一丝苦笑……崇宁三年十二月三十除夕之夜,大宋贵王武植突然提兵六万进入辽国西京道,言曰“迎接大辽邵阳公主”,六万禁军深入辽境二百余里安营扎寨。并遣出云翼左右厢骑队北上迎接邵阳公主,一时间西京道震动。天下震动。晚间,禁军大营中灯火通明,一队队披甲枪手往返巡视。一片森严景象。中军最雄浑的帅帐中,灯球火把照耀的帐中如同白昼。武植坐在虎皮帅椅上正自叹息,“唉,想不到今年却是在军营中过年……”看了看两旁坐得几位甲胄齐全地将军,微有歉意道:“只是苦了你们啦。”左首第一位坐的正是都监李成,听得贵王言语,急忙起身道:“王爷言重了,属下等都是披甲之人,哪有那般娇贵……”其余将官也纷纷点头,一名络腮胡乎的黑脸将军晃晃大脑袋笑道:“王爷您娶老婆,那就是咱河北军的老娘,咱怎么也要把老娘平平安安接回河北不是?”众将莞尔,李成回头斥责道:“在王爷面前胡言乱语,委实不成体统,还不快来谢罪!”黑脸将军正是李成手下的爱将索超,人送绰号“急先锋”,脾气急躁,说估直率,自武植统领河北,这些年河北军出尽了风头,索超也连升几级,对武植可说心服口服,觉得再没有比在贵王手下当差更惬意的了,不但屡立战功,手下军士也越来越多,索超又如何不喜?他所说话虽然粗鄙,却也是大多河北将士的心声。听得顶头上司训斥,索超无奈的上前领罪,武植笑笑道:“无妨无妨,索将军言语无忌,方显男儿本色,只是把王妃比作河北军老娘之言以后可莫再提起,被有心人听到,不免有逾越之嫌!”索超摸着大脑袋点了点头,却实在不知道自己“逾越”了什么。“李将军,闻都监处可有消息传来?”武植提兵,留下闻达总镇幽云,以防女真异动。“有,女真小队出现在山后地带,被雁门关守将击溃后散去。”幽云诸州地幽、蓟、瀛、莫、涿、檀、顺七州在太行山北支的东南,称为“山前”,其余九州在山地西北,称为“山后”。长城自居庸关以东向西南分出一支,绵亘于太行山脊,到朔州以西复与长城相合,即所谓的内长城。中原失“山后”,扰有内长城的雁门关寨可守,失“山前”则河北藩篱尽撤,是以说幽云诸州关系中原王朝地安危一点不假。武植收回幽云,从此大宋北门无忧,不说从此多了良马产地。就单单凭借甲兵和弩兵扼守这些关隘也是万无一失,正是为此,河北军中不但新锐将官,就是老成持重地如闻达,李成之流也对武植拜服地五体投地。而幽云禁军十几万,武植就带出来一半,闻达李成也无异议。无他,凭闻达手段,几万禁军加上十数万土兵,藩兵,厢军若还守不住幽云,那闻达可以买块豆腐撞死算了,毕竟女真人虽然彪悍,只不过野战强横,人数又少,想撼动宋军重步和神臂弩把守的重镇死伤必重。想来阿骨打也不舍得。虽然说是这么说,行军交战不是两方军队实力对比那般简单,统帅的手段,军心民心等等方方面面都可以影响战争的进程,若不然也不会有几万女真人攻破东京的请康之辱了。不过如今的女真人势力尚弱,涿州惨败后,大多女真人更对南朝畏惧,尚不敢轻易起衅,说起来历史上地金国联宋伐辽时,可是对宋朝敬畏有加,奈何赵佶派出伐辽的宣抚使是童贯,副宣抚使是蔡京的儿子蔡攸。有这两位“高人”统领,接连打了几个大败仗。这才被女真人轻慢起来。“禀王爷,寨外耶律淳的信使求见!”帐外军士大声禀告。武植听了一笑:“这是第几个信使了?”李成思忖了一下道:“第十二名了!”自宋军进入辽境不久,耶律淳就接连派出信使。不过辽军虽然开始频频调动,也不过几万军马在宋军几十里外扎营。毕竟辽军大部尚在东线防御女真。“十二名了?带进来吧,看看耶律淳这厮写得什么?”武植笑笑道。信使是名大胡子契丹人,进帐后恭恭敬敬向武植行礼,又把耶律淳的书信呈上,耶律淳的书信里斥责武植背弃盟约,提兵侵犯辽境,冒犯大辽天威,言道若再不回师,辽国必倾力一战。武植看过书信笑笑,顺手把书信递给了李成,李成看过糙微皱起眉头,贵王此举确实十分不妥,耶律淳说的句句在理,委实难以反驳。武植笑笑道:“李将军替我修回书吧。”见李成面有难色,笑道:“你这样写,邵阳公主亲笔修书,言道为彰显宋辽兄弟之谊,恳请大宋遣兵入境迎接,使得女真蛮人深知,宋辽之盟牢不可破,若女真胆敢进犯辽境,大宋必给予灭顶一击。”李成听得武植睁眼说胡话,心中一笑,当下按武植吩咐去写回信,不但按武植吩咐把提兵进辽境的事栽在了邵阳公主头上,更写什么邵阳公主得了辽帝口谕之类的言语,想来邵阳公主也会帮贵王圆谎吧,说起来这些名目不过是说给南朝听而已,至于北国什么反应,那就不是李成考虑的了。武植看了李成地回书笑笑:“写得不错。”站起身道:“我再给耶律淳写封私信,好久没见,倒是有些想他了。”武植拿过纸笺,龙凤飞舞写了一行字,拿过信封,用火漆封好,旁边卫兵拿过交给了信使,李成笑道:“王爷的家书倒也简略。”武植笑道:“虽然寥寥几笔,却是千言万语。”众将皆笑,心中都猜测贵王写了些什么。西京耶律淳府中书房,三四个人在座,书桌后坐着的耶律淳脸色铁青,狠狠一柏桌子:“武植他欺人太甚!”他刚刚看完李成的回信,不由得火冒三丈。在座的都是文士打扮,看来是他地幕僚,只有一人锦袍棉帽,打扮有些怪异,锦服汉子见到耶律淳脸色难看,身子微微前倾,问道:“王爷,宋人怎么说?”耶律淳“哼”了一声:“东扯西扯就是不愿退兵!”锦服汉子脸色也有些难看:“那您和我国圣上的计划?”耶律淳皱起了眉头:“这“委实有些难了……”锦服汉子转了转眼珠道:“宋人不过一万骑兵北上,何不伏击?”耶律淳无奈的看了锦服汉子一眼,心说暗骂了一句白痴,也不知道夏国皇帝怎会派出这样一名持使,原来耶律淳退到西京后,眼见自己与上京联络中断。心中开始不安分起来,不过他也知道,若此时叛辽,北有大宋,西有女真,加之辽帝不知道震怒下会不会派出军马自北方草原攻打,自己可说四面楚歌。不过天赐良机,就这般错过实在心有未干,这时候西夏送来了橄榄枝,西夏国主李乾顺派出密使和耶律淳接触。北方大乱,李乾顺也想分一杯羹,更不想看到宋朝坐大,西夏自立国,就面对宋朝地强大压力,初始奉行联番(吐番)抗宋,到得后来联辽抗宋。如今北方大乱,南朝收回幽云,西夏如鲠在喉,若再不动柞,只怕宋辽联军灭了金国后。南朝就该腾出手来对付自己了,李乾顺自然不能坐视不理,和朝中重臣商议后,最后把目光放在了西京道上,若能扶持西京独立,即消弱辽宋实力,又使得西夏东境有了缓冲,可谓一举数得。李乾顺和耶律淳一柏即合。不过耶律淳却有两怕,一怕自己叛辽后。南朝有了借口,会提兵来犯,二怕西京留守萧查刺和一些契丹贵族不服。萧查刺等契丹贵族倒也好说,到时反对者自己斩杀干净就是。反正天高皇帝远,辽帝就算想管一时也管不来。而耶律淳最担心的就是南朝,他可是知晓武植此人,自己叛辽他决计不会坐视不理,肯定趁机闹些好处,思来想去,耶律淳有了一计,邵阳公主前往南朝是一定要经过西京道的,自己秘密扣留邵阳公主,逼迫武植答应自己立国,再立下若干盟约,由不得他抵赖就是,虽不知道武植对女人是何态度,但从上京传闻看,武植应该极喜邵阳,而自己又不是什么苛刻要求,想来他定会就范。耶律淳想的是挺好,但他做梦也没想到武植忽然发神经,率大军进入西京道,更派出骑兵北上接应邵阳,若自己硬要留难邵阳,势必和南朝起了干戈,这可不是自己本意啊。听得西夏使者问自己为何不伏击宋人骑兵,耶律淳有些无语,真不知道西夏使者是装糊涂呢,还是真的白痴,或许西夏国眼里,自己和大宋起了冲突才好,到时自己也只有乖乖做西夏地儿皇帝。耶律淳叹口气,眼睛忽然瞥到信使送来的另一封书信,据说是贵王武植送自己地亲笔信,耶律淳本来想遣退幕僚和使者后再看,但此时有些灰心丧气,顺手把信封拿起,拆开火漆信皮,一张绢纸慢慢枫落桌上。耶律淳拿起绢纸,就见纸上字迹歪歪扭扭,比之自己的远远不如,耶律淳笑笑,这般一个不学无术之徒却是北方几国最关注的重量级人物,唉,真是可悲啊!心中叹息,仔细看去,嘴上地那丝讥笑忽然凝固。绢纸上写道,“敢打我女人主意,老子就敢灭你全家。”耶律淳看着那纸笺好久好久,琢磨了半晌,才转头对西夏使者道:“李先生,烦你回禀尊主,原议之事还需再议议……”,西夏使者一愣,站起身道:“魏王,您这是何意?”耶律淳小胖脸上挂满微笑:“此事事关重大,还需再细细商议才好。”说着起身作送客之态,西夏使者没有法子,只得告辞离去,耶律淳留下几名幕僚,不知道在商议什么……金芝一身契丹盛装,坐在马车里,身子随着车厢的晃动左右摇摆,眼睛望着窗外地荒野和远处隐隐可见的村庄呆呆出神。“这路也太难走了吧!哎呀,颠死我啦!”坐在另一边软榻上的萧芊芊大呼小叫。金芝被她的叫声喊得回过神,回头爱怜的看了萧芊芊一眼道:“早说了不用你来送地。”“人家不是怕金芝姐到了南国孤单吗?也不知道叔父会不会对你好……”萧芊芊叹口气。“放心吧,他……他会对我好的……”金芝露出一丝微笑,更添几分娇媚。萧芊芊看得一呆,随即笑道:“是芊芊杞人忧天了,金芝姐这般漂亮,就是芊芊也动心呢,别说叔父他这大男人了!”金芝笑笑,心中却叹口气,心,“会对我好吗?“公主!前方有大队骑兵。打地是宋人旗号,为首将军求见公主!”马车外匆匆驰来一骑,乃是护送金芝的卫士统领,辽帝的亲信侍卫官,唤作萧成南。“宋人?这里不是辽境么?”金芝奇道。萧成南也是满头雾水,摇头道:“下官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金芝想了下道:“带他过来吧。”萧成南打马向南奔去,萧芊芊笑道:“定是叔父等不及见到姐姐。派人来抢亲啦!”金芝啐她一口,心里却甜丝丝地。马踏鸾铃声响起,第一声响起时似乎离得尚远,第二声就近了许多,第三声响起时似乎已在近前,金芝愕然,好快的马啊。刚刚闪过这个念头,窗外一团白影骤停,清脆的声音响起:“北平府马前司都指挥使扈三妹见过邵阳公主。”金芝看过去,英姿飒爽的女将军雪甲玉马。正微微对自己躬身。金芝呆了呆,她虽是方腊之女,却不怎么理会江湖事,自然没听过扈三妹大名,不过金芝可是知道马前司都指挥使这个职位地。本来只有京城才设三司,但收回幽云后,为体现幽云之持殊地位,赵佶在北平府设马军司和步军司,总领河北马步二军,马前司都指挥使那就是河北军中顶尖的角色了,怎么会是名女将?再见女将清丽无双的容颜,清澈似水的双目正好奇地上下打量自己。金芝心中忽然一乱,她。又是谁?忽然想起,自己似乎对他的一切还一无所知,就这样傻傻地。义无反顾的跟了他,到底等持自己的会是什么呢?“姐姐。你好漂亮,好威风啊!”萧芊芊地脑袋伸出了窗外,看着扈三妹惊呼起来。扈三妹对萧芊芊点点头,转首对金芝道:“贵王担心公主安危,遣末将率云翼左右厢迎接,贵王大队在二百里外等候。”金芝“哦”了一声,萧芊芊却是欢喜地喊起来:“姐姐我说地没错吧,叔父真是等不及看你了!”金芝脸上一红,转头斥道:“别胡说。”扈三妹虽然性子淡泊,听得萧芊芊的话也忍不住露出几分疑惑:“叔父?”“啊,贵王是我的叔父啊!”萧芊芊点点脑袋,好像还有几分沾沾自喜。扈三妹望着这名美貌的契丹少女,看年纪比自己最多小上一两岁,怎么就甘心做起他地侄女来了?“我去为公主开道。”扈三妹拉了拉缰绳,玉儿如飞而去。金芝看着远去的白影,轻轻叹口气,只有萧芊芊还在旁边没心没肺的赞叹,“好漂亮的姐姐将军啊,金芝姐,你说,她怎么就这么威风呢!我要是有她一半威风就好啦!”看着萧芊芊托着腮在那里感慨,金芝摇摇头,拉上窗帘,又开始呆呆的出神。几日后的宋朝禁军大营,士兵正忙碌着收拾行装,准备拔营回返,武植和扈三妹两骑并肩向北缓缓走着,迎亲车队已经到了十里外。“果然是天生丽质!”一直默不出声的扈三妹忽然说道。“是吗?”武植不知道该如何接言。“你喜欢做长辈?”“啊?这是什么话?”武植莫名其妙。扈三妹笑笑,打马道:“走吧,别叫公主等得心急。”玉儿当先蹿出,玉狮子不用武植示意,长嘶一声撒蹄狂奔,就怕被玉儿甩掉。两骑如飞,不一会儿就飞驰到迎亲队伍前,武植和云翼左右厢几名将军招呼一声,又和从上京一路护送金芝而来的几名官员说了会儿话,这才策马赶到了金芝地马车前,虽说秩规矩武植这时候不应该来见金芝,但武植哪在乎这些?此时又在军中,也不似南国那般多规矩。金芝和萧芊芊早就下车相候,武植离老远就看到了呼啸北风中那娇怯怯翘首以盼的倩影,武植缓步走过去,金芝看到武植马上满脸喜色,冲武植晃晃手,好似怕武植看不到她一般。“外面这般冷?怎不在车上等?”武植走近后关切地道。金芝笑笑:“你不也在外面吗?”“叔父!”旁边的萧芊芊冒出来打招呼。“啊。你也来啦!”看着萧芊芊毕恭毕敬给自己行礼武植就想笑。“恩,怕金芝姐恋家,我就跟来了,等我回去时叔父可要给我父亲写封书信,要不爹爹会骂我的。”“你偷偷跟来地?”金芝回头瞪大了眼睛,萧芊芊偷偷点点头。武植笑道:“来就来了,没什么大不了。回头在南国好生游玩一番,也别白来一趟,至于萧大哥那里,我自会修书,保管他不会责罚你!”“谢谢叔父!”萧芊芊雀跃不已,把金芝看得连连摇头。“走吧!咱们回南国!”“恩,回南国……”金芝看着南方,心中忽然涌上一股暖意……”当武植的大军浩浩荡荡回返北京时,东京城中却是暗流涌动。丞相府客厅中,蔡京正笑着饮茶。下首处坐着许益,此时地许益正气呼呼的诉苦:“相国若再不整治贵王,他真地要把天翻过来啦!”蔡京笑着摇头:“庆之这是什么话,贵王劳苦功高,功在社稷。什么翻天不翻天的,这话说得可有些不对啊。”许益叹口气:“相国您忠心为国,可是您看看,贵王他在做什么?明目张胆就敢提兵进入辽境,还把不把枢密院,把不把朝廷放在眼内?”蔡京笑道:“这事也怪不得贵王,不过为了防微杜渐,圣上昨日不是准了在河北常设监军一名吗?”许益恨恨道:“什么常设监军?选宦官做监军。不过是个虚职,有名无实罢了!哪个宦官又真敢监贵王的军?”武植提兵进入辽境的消息传到京城。马上就闹翻了天,枢密院安公焘气得不成,枢密院总管全国军事调动武官升迁等务。安公焘本就对武植总揽河北军务不满,更有赵佶得宗泽表奏。北方诸国乱战,为使幽云行事方侦,暂停河北禁军更戌,也就是河北禁军不再和别地禁军更换驻地,这也使得安公焘耿耿于怀,再听说武植私自带兵越境,马上就起表弹劾贵王狂妄,更有李家族中的言官趁机参贵王在北平肆意妄为,有专权之嫌。其实武植在还未发兵时已然给赵佶写了密信,武植又不是傻子,怎会这样授人以柄?赵佶看了密信也是一笑了之,却没想到朝中会掀起这般大的波澜,虽然赵佶极力把这场风波压了下来,却也不得不做个姿态,下旨在河北常设监军,监军由宦官充任,虽然是个幌子,也算把几名大臣的火气冲了下去。蔡京听得许益之言,笑笑道:“敢不敢监那是监军的事,可不是你我能左右的,庆之啊,咱不说这些,还是去下盘棋吧。”许益奇怪的看了蔡京一眼,微微点头,跟着蔡京向棋室走去。而同时间地殿帅府书房内。高俅正笑呵呵的和他的幕僚说话。“孙先生,蔡相终于要出手了?”长须文士孙先生糙糙点头:“听说这次梁师成推举的四名宦官不管圣上选上谁,都会拼死推了监军的差事……”“哦?你是如何得知地?梁师成这老狐狸的嘴巴可是牢的很啊。”高俅似乎不经意的顺口问道。孙先生却深知高俅为人,急忙解释请楚:“小人和梁师成家的总管有些交特,他那总管是无意间听得,醉酒后和小人说起。”高俅笑道:“那以后你还要和人家多走动才是,梁师成虽然是宦官总管,可是圣上近前最中意的人物,或许也样蛮贯童忧奉能和他傲美了。”孙先生连连称是。“四名宦官死命推辞?那就是说贵王那里水深去不得了?”高俅把玩着手里的茶杯,笑笑道:“蔡相够狠的啊。”孙先生道:“是啊,如此一来,圣上就是想不怀疑贵王也不可得,就算现在不发作,怀疑地种子却也种下了。”高俅笑道:“就可惜了这四名宦官,好好的监军不去做,偏要圣上砍了他们地脑袋。”孙先生点头,高俅又叹口气:“以前却不知道蔡相和老梁走得这般近。”孙先生小心翼翼道:“殿帅要不要凑凑热闹?”高俅笑道:“这个你就别管了,退下吧。”孙先生不敢再说,躬身退下。高俅慢慢品口茶,自然自语道:“要是不去点把火,以后诈又治得了这厮,点了这把火还可以让老狐狸安安心,也好也好,贵王啊,你就别怪我啦!”说着话高俅低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