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芝微微点点头,道:“爹爹的书信昨日到了,相公没看么?”金芝和方腊的书信都由武植在辽国的细作传送,倒不是走得驿站。武植笑笑:“你父女的信我可从未看过。”金芝翘起了小嘴,不依的道:“相公还把金芝当外人么?”武植笑道:“每个人心里都需要有一个不为外人知的小角落,储放些自己的秘密……”后世肥皂剧不想看也看多了,这种话倒也娓娓道来。金芝有些感动的把脸贴在武植胸口,哺喃道:“可是……可是金芝在相公面前不想有什么秘密,相公能把金芝看得清清楚楚才好……”武植嘿嘿一笑,手轻轻摸向金芝的腿,笑道:“穿着衣服怎能看清呢?”金芝依偎在武植怀里,本来很舒服的把腿搭在了武植大腿上,忽遭武植轻薄,脸上一红,急忙把腿放了下来,嗔道:“金芝和相公说正事呢……”“你说就好了,我听着呢……”武植的手伸入金芝的亵衣,惬意的在金芝香滑的肌肤上游走。“相公!……”金芝红着脸向后挪了挪身子,不再贴紧武植,武植缩回手,笑笑:“说吧!”金芝喘了几口,说道:“爹爹书信里说,他辞官一是觉得事以难为,不愿为夷族赴死。二是想不到相公……相公……”说到这里顿住,措辞怎么说武植才会不生气……武植笑道:“直说好了,我有那般小气么?想来岳丈说我卑鄙无耻之类的吧。嘿嘿,我在上京可是散播了不少岳丈与我勾结,意图叛辽的谣言呢……”金芝笑笑。见武植不以为意也放下心来,笑道:“爹爹倒没说得那般难听,只说想不到你这般冷酷,用金芝地家书作饵,欲陷爹爹与不义……”武植一愣:“什么家书?”金芝道:“就是相公找人模仿金芝笔迹写的家书啊?故意在驿站遗落。落入了辽帝手中……”“模仿你笔迹?”武植有些莫名其妙,“把岳丈书信拿来我看看……金芝“哦”了一声,起身下床,从衣柜中翻出一封信笺递给武植。又去给武植斟了一杯请茶,武植坐起身。抖开信笺观看。方腊书信中,确实没说什么难听的话,只是感叹武植做得够绝,信中说,武植命人模仿金芝笔迹写就了一封家书,恰巧被辽帝得到,家书中竟然是规劝方腊叛辽,而从家书中看起来。似乎以前方腊也流露出叛辽地意图,辽帝宫中有邵阳公主笔迹,命人查对了一下。家书笔迹竟然正是邵阳公主亲书,虽然辽帝没有声张此事。还是被方腊听得了风声,辽帝既然没召见他问询,那自然是起疑了,可能正值目前用人之际,辽帝才没有马上发柞,不过既然他起了疑心,方腊就知自己已无法在辽国立足,就算能想办法澄请此事,君臣间已起隔阂,何况规宋人声势,早晚必会伐辽,自己独木难支,方腊也不愿为辽国送去性命,当下辞官,带家人手下远遁。信的最后是嘱咐金芝保重之类的言语,不必为爹爹担心。武植微微皱起眉头,自己可没用金芝名义弄什么家书,至于在京城散布谣言,倒是自己授意的,也没怎么瞒金芝。抬头看看金芝,见金芝反不似以前心事重重,笑道:“怎么伪造你的家书对付岳丈,你反而这般开心?莫非真是女生外向?”金芝道:“相公伪造金芝家书,金芝当然有些不开心,不过爹爹既然无事,又辞官远去,却是了了金芝一桩心事,再不必为北伐时要和爹爹兵戎相见担心,想来想去,既然事情结果是好地小说整理发布于ωωω.ㄧ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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