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冲走不几步,忽见张羽锐、吐故纳兰领着一干侍卫急冲冲赶了过来。胖道人一见张羽锐惊叫道:“我认识你!你,你是幽冥教的堂主,你,你曾经害死过长安县的马帮主。”张羽锐冷笑道:“你真是好记性,十年前的事,亏你还记得。”老妇人闻言哈哈大笑道:“你们是幽冥教的?哈哈哈,君儿,婆婆今天就为你报仇啦!”正待动手,张羽锐急喝道:“且慢!冤有头债有主,你把话说清楚,谁是君儿,谁是凶手?”胖道人气哼哼道:“你敢不承认韦千红害死王师弟?”吐故纳兰道:“原来是二十多年前的一桩公案,杀人的是韦千红,与我们何干?”老妇人厉声叫道:“你们都是一伙的,难道老身这笔账还记错了?!”少冲叹道:“既然是韦左使欠下的,我来还也是一样。婆婆你想怎样了结?”老妇人道:“江湖规矩,你我单打独斗,今晚这里只有一个人能活着。”少冲点点头,道:“婆婆是前辈,在下先让三招为敬。”老妇人冷哼一声道:“难得你还懂得尊长敬老,老婆子不用你让,老身倒要让你三招。”吐故纳兰一旁喝道:“季梁玉,你可知站在你面前的是谁,凭你那三枚丧门钉就敢托大!”吐故纳兰这话看似无心却含深意,他既叫破了老妇人的身份,又点出她的杀手锏,目的无非是让少冲多一份胜算。季梁玉也听出这话外之音,只是她毫不在乎,二话不说,举杖便打。季梁玉是华山前掌门王阳华的之妻,江湖人称‘飞天玉狐’,轻功暗器一时独步无双。只可惜生王少君时,感染风寒,从此退出江湖,二十多年又因王少君之死瞎了双眼,从此便隐居不出又近三十年。季梁玉用的兵器是杖使得却是剑法,也是招招精妙,少冲心生敬佩,出手之间便处处留了余地。二人斗了五十余回,不分胜负。张羽锐武功平常,越看越糊涂,就问吐故纳兰:“府主武功应该远在老婆子之上,为何久战不胜?”吐故纳兰道:“府主敬她是长辈,处处让着她。这样下去不知几时算了。”胖道人也看出二人高下其实已分,心中焦急,但自问武功远远不及,便暗中让一个小道士回去报信。张羽锐看那小道士一溜烟的去了,正要下令追回来。吐故纳兰道:“华山派中再无高手,由他去吧。”二人斗到一百回合,季梁玉已知绝无取胜的希望,只是她生性孤傲并不肯认输,拼了老命仍在支撑。忽耳边传来一个小姑娘脆生生的声音:“婆婆若是用一招‘平沙落雁’,便可以逼退他。”季梁玉眼瞎心明,忙使出一招“平沙落雁”,果然逼得少冲连退三步。少冲就势撤剑道:“婆婆有高人相助,在下虽败心中却不服,咱们改日再比过。”季梁玉冷笑道:“你当老身是三岁小儿?老身斗不过你,说过的话就此兑现。”话未落音,季梁玉举杖朝头顶砸下来。少冲飞身扑救,已经不能,季梁玉脑浆迸裂,横尸当场。少冲不忍再看,背过脸去。忽有一个女子冷冰冰地说道:“逼死了人命,不看就了结了吗?”却见那个报信的一个小道士领着两个道姑赶了回来,说话的女子正是韦素君,并肩跟在一起是杨秀。少冲心下一沉正待招呼,胖道人领着华山派一干弟子抢先一步跪在韦素君、杨秀面前痛哭流涕道:“二位女侠要为华山派做主啊!”韦素君道:“你们都起来,堂堂华山派弟子哭哭啼啼成何体统。”众人闻言这才起身,韦素君转过身,一双冷目盯在少冲脸上,冷冷道:“李府主好本事啊,在下可能领教一二。”手按剑柄便要上前,杨秀拦道:“七姐,她好像是自尽而死,此事有些蹊跷。”韦素君看了一眼季梁玉的尸体道:“自杀要下这么重的手吗?”韦素君剑指少冲,冷声道:“亮剑吧。”见少冲低头不语,心中更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