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撒星阵大破金骑

鄂州城外。面对金国所向无敌的骑兵，岳飞并没有退却，而是果断的下达了出战的命令。岳家军视军令如天命，不管对错，无怨无悔的跟随岳飞身后出了鄂州。两军相隔只五里之遥。岳家军停军列阵，岳飞舞动令旗，布置军阵。除了三百名骑兵以外，岳家军清一色的都是步卒。神臂弓手位于阵前，重甲步兵手持大斧、麻扎刀位于其后，灵活机动的轻步卒视为左右两翼。岳家军布阵精密，严阵以待。在五里外的完颜兀术闻讯后“哈哈”大笑，对左右到：“李成那小儿说岳飞兵法盖世，神勇无匹，乃当世之名将，我看也不过如此而已。”完颜兀术自攻打大宋以来，几乎百战百胜，鲜有败绩。尤其是当年搜山检海一战，那一战完颜兀术率军南下，五月奔袭扬州，逼迫赵构渡江南逃；十月，率军直趋江浙，十一月，和州大破宋军，勇闯天险独松岭，强渡长江至建康，使赵构逃往杭州；完颜兀术一路紧追不舍，连下广德、安吉等地，经湖州攻下杭州，巧渡曹娥江，克明州，追击赵构。当时赵构被追的上天无门，下地无路，已无处可逃，只好乘船亡命海上。完颜兀术又令金兵入海追了三百余里，由于不习水战，追之不及而还。这次完颜兀术领兵追赵构，跨江河，越天险，破关隘，捣城池，搜山川，入大海，无坚不摧，无攻不克。时间之短，战线之长，地域之广，都出人意料，金人称之为“搜山检海”捉赵构。此役大大振奋金国朝野，也使完颜兀术一战成名。最后虽被韩世忠逼迫险些走投无路，但也是因金人不擅水战之故。完颜兀术征战多年，除因地利之故惨败以外，在野战上无一败绩，尤其是他麾下的“拐子马”、“铁浮屠”更是当者披靡，号为常胜。所以，完颜兀术对于宋兵的野战能力，极为藐视，见岳飞打算与之在野地交战，不屑之色，现于面上。来到阵前，这完颜兀术毕竟是善战之将，不屑不代表轻佻莽撞，细心观察敌方阵仗，见岳飞阵势，方才lou出胜利之色。完颜兀术对左右道：“宋人也就只有这一点点的能耐了！”岳飞布阵以弩手为先，而完颜兀术所带之兵皆是轻骑，来去如风。神臂弓虽威力巨大，可以造成极大的人数伤亡，但相对发射速度却是不快。三百步之遥，轻骑瞬息可到，顶多损失数百人就能轻易杀入敌阵。金国骑兵之强悍，即便是大宋重甲步兵也难以抵挡，区区弩兵了，更是不堪一击。一般以步战骑，通常是刀枪居前，弓弩在后，岳飞如此列阵，实犯了兵家之大忌。此刻岳飞在完颜兀术的脑海中的形象已经成了一个不知兵的蠢材。完颜兀术吹起了颈部的骨笛，奇特诡异的锐响充斥战场。他们女真人来去如风，重来不带战鼓这种笨重的东西。号令三军，只凭笛音。金国骑兵不负盛名，左右拐子马在笛音的指示下宛如两道洪流冲向了岳家军阵。咚！咚！咚！宋军中响起了震耳欲聋的战鼓声，岳飞与两军阵前亲自击鼓助威。待金国骑兵逼近三百五十步时，岳家弩手扳动了神臂弓的机括。无数利箭飞石宛如蝗虫一般铺天盖地的飞去！鸣镝的锐响回荡在整个战场上，冲在前端的几百名金国宋兵瞬间身中数箭，他们当中有些人甚至连吭都没吭上一声就落下马去了。因为金国人口不足，往往一支十万以上的军队，真正的金人不过数千，而且绝大部分都是充当将领。那些虾兵蟹将通常都是由宋人、辽人、渤海人组成。在这三类人当中，渤海人跟金人共一个祖先，地位崇高，在宋人、辽人之上。而辽人勇悍，所以地位由胜宋人。宋人在金兵中是最没有价值的，是以冲锋陷阵之时，金人通常以宋人开道，辽人随后，最后才是金国真正的铁骑。宋人在金兵的眼中只为挡箭而活，对于他们的生死，毫不在意。是以此时虽然伤亡惨重之极，但其他人仍然如蚁聚一般，紧跟着主将的战马，毫不畏缩，奋勇前冲。弓弦声再度响起，又带起一片血雾。金国骑兵以宋人的生命为代价，成功的逼近了岳家军。两军距离一口气拉近到五十步。岳家军鼓声再起，岳飞亲自以鼓声传达命令。在岳飞的指挥下前队弩手竟四散而开，重甲步兵也随之分散，左右翼的轻步卒迂回前进。突然间的变化让身经百战的完颜兀术目瞪口呆，冲锋的万余骑兵也一时没有了目标，速度太快也停不下来，只能由岳家军避开的通道里冲了进去。完颜兀术身经百战，见岳家军散而有序，分而不乱，布阵如星，心知这必然是一种高明的阵法，神色大为惊恐，正待吹起骨笛。岳家军中又扬起了一阵抑扬顿挫的战鼓声。分散如星的岳家军竟井然有序的重新复合在了一起，重甲步兵手持大斧、麻扎刀，他们上劈人胸，下斩马腿，一时之间，金国骑兵人仰马翻、溃不成军。左右两翼的轻步卒迂回至金国骑兵之后，将金国骑兵围困了起来。完颜兀术神色震撼，他万万想不到自己所向无敌的骑兵竟然被一群步卒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并且被包围了起来，无力突出。他赶忙吹起了骨笛，特命身旁的大将龙虎大王领身旁的四千兵马骑兵前去救援。龙虎大王手持狼牙棒，气势凌厉的冲向了岳家军。完颜兀术相信，只要破了这个古怪的阵势，他的骑兵就会发挥以往的实力、却不知岳飞等的就是这一刻。慷慨激昂的鼓声随之响起，岳家军仅有的三百骑兵在鼓声的示意下分作两队，左右迂回直冲完颜兀术大纛而去。完颜兀术分兵两路前来抵挡。左方一员俊秀小将舞动两把铁锥枪，八面威风，所到之处，无人能敌，枪下无一合之将，正是岳飞之子——岳云。右边一将白马银枪也是威风凛凛，勇不可当，好似那常山赵子龙一般。迎敌兵将稍微挨近，不是被他刺死，便被枪杆打落马下，俨然就是岳家军第一虎将——杨再兴。他们一个双枪横扫、一个单枪挥舞，一个使用号称“枪中王”的岳家枪法，一个使用千锤百炼的杨家枪法，勇猛非常，难以匹敌。金将刘大保，首先将杨再兴迎住，但共只两个回合，便中枪落马。另一金将阿里朵学堇对上岳云，才一接触，便被岳云的铁锥枪震得两膀皆麻，随后一枪结果了他的性命。转眼间，前去阻挡的金骑已被他们杀出一条血路，两人先后直奔完颜兀术所在的山坡而来。完颜兀术也是百战勇将，自负神勇，舞动宣花斧来战岳云。刚战三合，杨再兴也已赶到，长枪抖动，夹杂着凌厉的杀气直刺完颜兀术脑袋正是杨家枪法中的凤凰单展翅，变化无穷。完颜兀术回身抵挡，岳云的铁锥枪已然扫至。他们两人本就神勇无匹，此次合击更是封死完颜兀术所有退路，他能挡住一击，但却挡不住另一击。。完颜兀术目lou骇然之色，万万想不到两人竟如此厉害。生死关头，十年的草原驰骋、征战厮杀，使得这位金国身体中爆发出惊人的潜力，电光火石之间以作出了最正确的决定，将后心留给了岳云，挡下了杨再兴的一枪。铁锥枪打中了完颜兀术后心，巨大的力量几乎将他打下马背，杨再兴也瞬间变招，长枪在他的肩上刺了一个窟窿。完颜兀术惨叫一声，将身子倾斜，竟藏在了马腹之下，远远逃去。如此精妙绝伦的马术让杨再兴、岳云叹为观止。完颜兀术翻上马背的一提马缰，纵骑急驰。他**这匹坐骑乃是北方万中选一的良驹，龙背鸟颈、骨挺筋健、嘶吼似雷，奔驰若风，绝不逊色历史上的名驹乌骓和赤兔，转瞬间驰出十丈之远。完颜兀术心寒胆裂，长叹道：“想不到南人中竟有如此虎将！”感慨之余，也为自己而感到庆幸。那小将虽是神勇，但经验却不如另一人。若非自己选择正确，对方的那杆长枪刺的就不是自己的肩膀而是心口要害了。杨再兴、岳云心知无法追上，反身对着金国骑兵杀去。因为完颜兀术的逃跑，使得原本被死死克制的金国骑兵更加被动。在岳家军强大的攻势之下，金兵纷纷溃窜，狼狈之极。这一仗岳飞只用了不到两万的步卒和三百骑兵，却将兀术两万精锐轻骑杀得大败，彻底粉碎了金国铁骑无敌的神话。他们追杀了十多里，天已半夜，方始收兵。金兵狼狈的撤出五十里地，清点伤亡，完颜兀术看着身旁仅仅余下的三千骑兵，放声悲苦：“自海上起兵，尔等随我战无不胜，却不料今日在平原冲锋大败于岳飞，此仇岂可不报！”越想越恨，忙对身旁亲卫叫道：“传讯后方李成让他加速行军，不杀岳飞，实难消我心中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