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文宛如霸王在世,无匹的形象一下子深入人心,又敬又畏,多半人不敢再出手,因为此时的战局,已经偏向赵将军一方。安王看着士气低迷的手下,一副不愿再动手的样子,愤怒的咆哮着:“不听号令者,杀无赦!”骑兵团依旧无人可挡,当他们将黑武士肃杀殆尽之时,又在马上弯下身,从他么的尸体中拔出银枪,一马当先的又再次杀入层层叠嶂的大军之中。怀王看着困兽犹斗的安王,冷笑道:“安王,今日你已经败得彻底,束手就擒,说不定我会给你个痛快!”安王不甘心失败,虎眸凝视身旁足智多谋的项龙渊:“渊儿,我们还有翻盘的可能么?”项龙渊眼中再无古井不波的成稳,神色间有着一丝萧条,望奋勇杀敌的骑兵团,轻叹道:“没想到骑兵团如此的强横,我们终究还是棋差一招。”“不可能,我不可能会输,我精心策划十多年,怎么可能因为一个小小的赵子文,而满盘皆输!”执着的安王,愤怒的摇着脑袋,咬牙切齿道。此刻的楚升看着被全军覆没的黑武士,心里直在滴血,他心里已经明白,此战已经输了大半,再坚持下去,恐怕小命也会丢在这里。然而,萌生退意的楚升此刻想走,却不是这么容易的,罗青烟俏脸冰冷,即使体力有些透支,仍旧缠斗着楚升。“滚开!”楚升冷声道,妖媚的脸庞满脸阴霾。可性子执拗地罗阁主。怎么会怕了他。手中长剑冷光一闪。剑身发出一声轻颤地龙吟。直朝楚升刺去。楚升避无可避。脸色阴沉地挡住这一剑。已经明白。不杀罗青烟。是无法安然离去地。于是楚升不再留有余力地向罗青烟杀去。赵子文再杀退三人地合力攻击时。看着大片地士卒已经无心再战。他高声道:“凡是此刻放下武器者。本将军不再追究叛逆之罪。若是执迷不悟者。杀无赦!”听到赵将军地话。众将士心头一震。他们都明白。有杭州救援地兵马。再加上无人可挡地兵团在。安王和正南王地联军是无法战胜赵将军地。已经知道败局地情况。多半地士卒更不愿意悲伤叛党地罪名。只听到“啪啪啪”地声音。无数地兵器落地听着这刺耳地声音。项龙涛眸子充血地大吼道:“捡起来。你们都给我捡起来。我们不会输地!”毕竟战场中,将近一半的是皇城御林军兵马,他们在这种局势下,当然不愿意再丢掉小命,还吃力不讨好的当这谋逆叛党。没有人听项龙涛的话,依旧低着头,一副认罪的样子。“皇叔,你不是跟我允诺我,我们一定能赢地么?”接近疯狂的项龙渊,扯着项子轩地衣衫,几乎用吼着说道。然而,项子轩却是波澜不惊,只听到“滋”的一声,血花飞溅项龙涛感觉到胸口传来钻心地痛,低头一看,一把尖刀直刺胸膛之上,他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指着项子轩,用着最后地力气说道:“原来他们说的都是的”众人看着九皇子缓缓倒下,心里忍不住替项龙涛不值,九皇子只不过正南王手中的一颗棋子,而且还死在正南王的手中,也许是罪有应得,众人并没有表现太多的情绪。看着九皇子倒下,老皇帝意味着又失去一位儿子,也不知道老皇帝泉下有知的话,会不会又感到生在皇室悲哀?赵子文望着九皇子死不瞑目的神情,心中有种莫名的感伤。项子轩神情淡然,一点表情都没有,其实他并没有杀项龙涛之心,只是项龙涛自寻死路的要激怒他。———————————————————————————————“赵兄,上马吧!”在赵子文心念间,田虎已经骑着马来到赵子文的身边,赵子文周围执迷不悟的士卒已经被骑兵团将士彻底的清理干净。赵子文转过身,上了田虎牵来的战马,向田虎笑道:“田兄,还算你来的及时。”田虎嘿嘿一笑:“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骑兵团的将士还不杀了我,我能不及时吗?”骑兵团众将士眼神炽热的看着依旧英姿飒爽的赵将军,不禁大声喊道:“团长!”赵子文看着杀的满身是血的骑兵团将士们,欣慰一笑:“你们干的很好,希奴战场,你们仍然能延续近日的辉煌!”这一句象征着赵将军会率领骑兵团征战匈奴,听到这话,骑兵团将士个个兴奋脸颊通红,用着最大的声音吼道:“踏破匈奴铁骑,扬我大荆天威!”谁都明白,这支骑军事由赵将军一手**的出来,无论是机动性无兵器可比的诸葛连弩,马上精湛的枪法,还是无与伦比银枪投振,所有人都相信,在骑兵团的面前,匈奴铁骑不可战神的神话,将会被赵将军一手破灭。项龙渊苦笑一声:“原来赵子文从未把我们当做是敌人,他的最终目标,是匈奴的铁骑!”安王终于明白骑兵团的可怕之处,他没有再执着,耳鬓间的白发轻舞,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十几岁,望着有些阴沉的天际,轻声道:“没想到我安王一生,还是逃不脱败者的命运。”静心殿外沉寂一片,没有刚才打斗的画面,整个官道上饿?遍野,无数年轻的生命在这里葬送,看着被被鲜血染红青板石路上,所有人的眼神有些呆滞起来。一场普通的夺嫡之中,竟然要牺牲无数的年轻生命,还未经历真正战场的杭州子弟兵,看着这一副画面,有些将士呕吐不止,有些潸然泪下,有些则是庆幸没有战死在这里。“一切都结束了”怀王感叹的道,此刻他心中想的不是与安王的仇恨,更多的是感叹大荆的局势终于能够稳定下来。沉重压抑的气息让赵子文微微有些喘不过气来,这便是他不愿意上战场的原因,看着生命一个个的流逝,实在让他不忍心面对。赵子文骑在战马上,望着岿然不动站在静心殿大门前的项子轩,淡淡道:“项兄,邪不胜正,你还是束手就擒吧。”也许是当初还有着兄弟之情,赵子文仍然希望项子轩能悬崖勒马,即使无法完全赦免项子轩的叛逆之罪,可是免除死罪还是可以的。项子轩的脸庞变得有些沧桑感,只见他摊开手掌,伸向昏暗的天空,微微笑道:“什么是邪,什么是正,难道赵兄你还不明白么,在皇室,只有力量才能决定一切我项子轩从来不是什么好人,也不是什么坏人,我只想求一个公道,拿回属于我该有的一切!”公道众人听得有些不知所谓,谋逆夺嫡还是公道不成,然而只有赵子文才明白,项子轩是为他的娘亲求一个公道。本以为连妹妹都会算计的项子轩,会是个六亲不认的人,没想到他心里一直有着一个人,生他育他的娘亲,赵子文心头一震,一种悲凉的味道涌上心头,其实项子轩也是个可怜之人。抬头望着阴沉沉的天空,项子轩淡淡一笑:“赵兄,若是有来世,我希望能和你再做兄弟,到时但愿我只是一位平凡的百姓。”杭州的往事突然涌上赵子文的心头,一起喝花酒,一起游山玩水,一幕一幕,仿佛过电影般在赵子文眼前浏览着,看着项子轩手中尖刀缓缓抬起,赵子文心神欲裂,声嘶力竭的大吼道:“不要”灿烂的血花四洒,脖子上抹过的鲜红痕迹,触目惊心,赵子文心如刀绞的向向这奔来,扑在项子轩的身边,紧紧搂着项子轩渐渐冰冷的身体,眼角湿润的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在赵子文刚到这个陌生的世界时,面临陌生环境的恐惧,身边却有项子轩的相伴,可想而知,赵子文对项子轩之间的友情是无比的珍惜。项子轩用着最后的力气轻声道:“赵兄,替我好好照顾夏萍,希望娘亲不会怪我这般对妹妹。”“会的,我会的,”赵子文声音哽咽的回答着。说完这一句,项子轩缓缓闭上眼睛,神情安逸而又祥和,赵子文才明白,项子轩一生最爱的人是他的娘亲,也只有他的娘亲。乌云惨淡,鸟群散去,仿佛皇城之中在奏响着一曲悲歌看着远方无边天际,赵子文突然想回到在杭州无忧无虑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