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烈和拓跋圭穿上厚厚的貂皮大衣,快步走出营帐,临江城下无数的火把时,神色立刻变的狰狞起来。匈奴大军的营帐安扎在一处山脚之下,离临江城不是很远,站在营帐的最前面,可惜清晰的看到火把的数量,略为一估量,大概有七万之多,竟然是大荆的全部兵马。拓跋圭冷哼一声:“大荆还真是要和我们殊死一搏了,竟然出动他们的全部兵力真是不知死活,他们也不想想我们有多少兵力?”“不要大意!”完颜烈皱着眉头道,这三王子实在太爱骄傲自负,完颜烈已经被他害过一次,可不像再被他害第二次。不和完颜将军再多说什么,拓跋圭向着已经集结到周围的将领,大声道:“传我命令,全军集合,向大荆的军队进发!”“慢着!”完颜烈大手一挥,突然的阻止道。拓跋表情立刻有些愠怒,心里暗道,这完颜烈到底知不知道谁是正统帅?不要以为有父王撑腰,便能忤逆我的命令。看到三王子脸上的不快和阴沉之色,完颜烈毫不畏惧,淡淡道:“殿下,也许这又是赵子文的诡计,待探子前去查探,看赵子文究竟在不在军中,再做打算。”两万多攻城军的全军覆没实在让拓跋圭到现在都有点心有余悸,听到完颜烈的话,转念一想,要是再中赵子文的诡计,跟父王可不好再交差。拓跋圭相想通这一点,于是变得小心翼翼起来,口风一改的道:“全军听命,各自呆在帐篷里,穿好战甲,拿好兵器,做随时对敌的准备。”其他匈奴将领地目光看向完颜烈。还真有点担心完颜将军再开口反对。而完颜烈只是淡淡地点点头。不再说什么。既然完颜将军同意。将领们立刻全部各自散开。将拓跋圭地命令吩咐下去。片刻功夫。匈奴数万营帐本来还是**一片。一下子安静下来。匈奴士卒在营帐内已经穿好盔甲。随时等着上战场杀敌。完颜烈之所以默认拓跋圭地命令。是因为这样做确实是上上之策。让所有将士呆在营帐里。不仅可以给敌人一个不知道来犯地假象。要是大荆真地攻来。更可以谋而后动。出其不意地给大荆来次迎头痛击。“来人。派人前去查探抵挡阵营。看是谁人领兵。赵子文在不在其中。”完颜烈不惧怕任何人。可对于诡计多端地赵子文。他不得不谨慎提防。“是!”一名探子跪在地上。接着身形一闪。瞬间没入这黑夜之中。———————————————————————————————七万多的荆国大军轰隆隆的站在临江城城门之外,夏英杰神情不冷不热,心里却有些隐隐担心,看向身旁地赵子文道:“子文,我们这么做似乎容易引起匈奴大军的警觉,这样不太妙吧?”匈奴人不是傻子,在这即将破城的紧要关头,不可能在夜晚不去紧盯着临江城的动静,这么多火把在黑夜中,恐怕瞎子也能看的到,更何况是匈奴的探子赵子文早已是胸有成竹,从容笑道:“元帅不用担心,我这么做便是要让他们知道我们来进攻。”曹成远望还是毫无动静的匈奴上万帐篷,奇怪道:“既然赵将军这么说,按理匈奴蛮子应该知道我们马上便会进攻他们,可他们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也许完颜烈想谋而后动,想知道我们到底要干什么,”赵子文若有所思道:“毕竟完颜烈不敢再大意,从这十多天,匈奴大军攻城时的小心翼翼便能知道匈奴此刻是稳扎稳打地。”赵子文解释的无比透彻,又推断的合乎逻辑,众将领听的是连连点头,想必是完颜烈和拓跋让匈奴士卒呆在营帐里,等着荆国大军自投罗网。大荆众将士才不会顾及什么,他们眸子微微发红,今日一战决定大荆生死,无论如何都不能退缩,心中最真挚的信念便是——我们永不言败!“弟兄们,准备好没?”赵子文手里紧握闪烁着寒芒的霸王枪,大声吼道。“杀!”众将士纷纷举出刀剑,声嘶力竭的应道,宛如一声惊雷在空中炸响,大荆的几位将领摇头苦笑,如此阵势,赵将军还真是想让匈奴知道大军地来袭。“好,狭路相逢勇者胜,我们需要的便是这种气势,”赵子文无比的豪迈道:“只要我们心中有一个信念,我们便不会输”“将军,这个信念是什么?”见赵将军欲言又止,一位性子急的前排将士急忙问道。望着众人渴望知道答案的目光,赵子文一字一句道:“万里长城永不倒,只要我们有这个信念,我们必能取得胜利。”“万里长城永不倒”众将士喃喃一句,接着眸子骤然一亮,仿佛眼前勾画着一副万里长城宏伟画面,胸口间更感觉热流在翻腾,面孔发红间地激动万分。“赵将军说的话,字字珠玑,总是这么地精辟!”一位将领感叹道,赵将军实在是一位千年难遇的领导者。“杀!”豪情万丈地众将士只能用杀气来宣泄心中的激昂斗志,均是大声吼道。凌厉地看向匈奴上万营帐,赵子文长枪直指,用着声音冷冷道:“大荆的荣耀由你们来创造,各位将士,全军进发,踏破匈奴的营帐!”说完这一句,赵子文率先骑着战马冲在前面,向着匈奴营长冲去,然而在这时,临江城外的小树林中有一个黑影闪过,黑衣人借着火把的火光,当看到冲在最前面的将领容貌时,眸子一亮,立刻又消失在小树林间。众将士热血***,大吼一声后,全是用快步跟上赵将军的马匹后面,虽然积雪颇深,跑起步来很困难,可没有一个将士有一句怨言,目光杀气冷冽。临江城的兵马,只有赵子文所领兵的骑兵团才是骑兵,其他的将士一概都是步兵,所以冲锋起来,速度是比较慢地。达到鼓舞将士们士气的目的,赵子文知道是时候离开办“正事”了,步伐减慢,等待赶上来的岳父大人夏元帅。夏英杰看到赵子文突然放慢马步,似乎是在等着自己,狂奔到他身边,问道:“子文,是不是还有什么事要跟我说?”赵子文点了点头:“想必完颜烈和拓跋圭应该已经知道是我领兵前来,我不用再做戏,是时候去奇袭匈奴地粮营了,你我军装一换,在这么多将士的用下,应该不会被人察觉。”今夜一战,关键是要烧掉匈奴大军的粮草,让匈奴大军再无粮食地情况,只好退回匈奴草原,所以成败在此一举。夏英杰神色严峻的点头道:“好,子文,我来扮作你,你一定要好好保重,即使不能烧掉粮营,也要安全归来!”“元帅,我相信我能成功,”赵子文很自信的道,他语峰一转,又是正色道:“我一旦得手,元帅便立刻下令撤退,不要再做无谓的牺牲。”和匈奴大军的正面交锋,只是为了吸引他们的注意,从而让赵子文方便在后面突袭粮营,毕竟匈奴有十五万左右的兵力,更是有十万多的铁骑,不是大荆地七万兵马所能抵抗的,所以要尽量减少伤亡。夏英杰当然明白其中的道理,点了点头:“只要匈奴后方起火,我便会宣布全军撤退,然后紧守城门,不会让匈奴大军顺势攻城而入。”“嗯!元帅一切按计划行事,”赵子文想了想,犹豫片刻才道:“要是我一旦失败,元帅也必须放弃战场,以防守为主,能多守一天是一天吧。”“不要说泄气话,”夏英杰拍了拍他的肩膀:“晴儿和夏萍,他们都在杭州等你归来,你一定要活着回来!”想到杭州几位痴情的娇妻,凌儿的小女儿,宝儿未出世的宝宝,赵子文心头一热,咬了咬牙:“岳父放心,我就算拼尽全力,也会回去见晴儿和夏萍她们。”“嗯,保重!”知道其中危险性,夏英杰不再多说什么,又是重重拍了拍赵子文的肩头。嘘寒问暖地问候两句后,二人在大军的包围中央,悄无声息的兑换了披风的战甲,因为赵子文和夏英杰的身材相似,很少人能看出破绽。虽然赵子文相信已经有探子向完颜烈和拓跋圭回报是自己领兵,可赵子文担心精明地完颜烈盯着自己不放,所以才出此下策,不然要是自己突然失踪,这绝对会引起完颜烈的心,奇袭粮营地计划便会不攻而破。在大荆众将士继续往前奔袭的时候,一匹快马突然从人群中闪电一般地离群而去,因为众将士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匈奴营帐,所以并未察觉身后有一匹快把突然绕圈似的离开对于奔袭离开——————————————————————————————“报!”查探完消息地匈奴探子,单膝跪在雪地上,禀告道:“完颜将军,三王子殿下,大荆的兵马确实是由赵子文领兵的!”“我猜到便是他,”拓跋圭轻哼一声道:“他还真有这个胆子,看来以前的帐要跟他好好算算了”“千真万确?”完颜烈不理没有头脑的拓跋,而是凝视着匈奴探子,问道:“你可看清他的样子呢?”这可关系着双方的战局,关系甚大,匈奴探子不敢怠慢,抱拳道:“完颜将军放心,我看的很仔细,确实是赵子文无。”“他到底想干什么?”完颜烈自然不会相信匈奴探子会说假话,眉头微皱的思量道:“仅凭大荆的七万人马便想来攻打的营帐?”拓跋圭轻蔑道:“完颜将军无需担心,即使他再诡计多端,也无法用这七万的步兵来对抗我们的十几万铁骑。”“还是小心点为妙”完颜冷声道,对于这个三王子,完颜烈的态度越来越不好。不等拓跋圭再说什么,完颜烈大吼一声:“所有士卒全部集合,迎战大荆兵马!”既然赵子文领兵,自然是无法避免一战,只能在战场上提防赵子文的诡计。“蹬蹬蹬”早已准备多时地匈奴士卒,从帐篷内轰一轰而出,他们训练有素,瞬间在宽阔的营帐门前广大空地上集合完毕。匈奴的大营由一圈三米多的栅栏围成,围地是严严实实,想要攻进来必须先破掉这三米高的木桩围成的栅栏,然而完个喜欢被人攻主,他要的是主动进攻。“各位勇士,相信你们已经明白,我们为什么会在夜里集合,”完颜烈冷静的扫视十几万的匈奴士卒,冷冷道:“对,是大荆将士竟然肝胆冒进,来攻打我们。”“想想我们历代的匈奴勇士,曾经是如何的将荆国大军踩在脚下,今夜他们竟敢来犯,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完颜烈神色变得有些狰狞起来,扯着嗓子问道。“杀!振我匈奴国威!”十几万匈奴勇士大声吼道,匈奴人的体魄健硕,壮如蛮牛,又怎么会是大荆新兵所能比的,他们地声音大的骇人,直对面的山谷间余音环绕“好!”完颜烈拔出腰间宝剑,奋力的指向大荆人马:“所有勇士,随我一道冲锋,我要他们有来无回!”“有来无回!”匈奴十几万肌肉发达的勇士,被完颜烈一番话鼓舞的兽血***,双眸通红的吼道。拓跋圭却是突然插嘴道:“众勇士听命,谁能取下赵子文的首级,我赏白银万两!”对于这个只知嚷嚷地三王子,完颜烈懒的理他,径直的横跨骏马之上,驾的一声率先冲出栅栏,仍旧是高声吼道:“众勇士听命,随我去杀个痛快!”“杀!”匈奴十几万士卒皆是明白拓跋三王子是个什么货色,没有多多什么,大喝一声后,紧跟着完颜烈向大荆七万余众扑去。————————————————————————————在匈奴粮营外的小树林间,岳破奴率领着骑兵团早已在此埋伏多时,就等着赵子文前来,在他地带领下,攻入粮营,将匈奴大军的粮草付之一炬。“吱吱”一声声马蹄踏雪地声音传入岳破奴的耳中,岳破奴警惕地转过头,当看到一匹战马向这不紧不慢的靠来,而马上熟悉地身影正式赵将军。“团长,”岳破奴轻声唤道,他的声音极小,深怕被粮营的所察觉到。赵子文下马,牵着马匹钻进树林遮挡的暗处,看到的是两千位骑兵团的兄弟,此刻骑兵团将士们个个脸色微红,心情说不出的亢奋,如果能够成功将匈奴粮草烧毁,这样漂亮的一仗简直可以名流青史,到时谁还不记得大荆骑兵团的名字?骑兵团将士个个紧握着银枪,恨不得现在就冲进去,杀他个痛快,然后将无数的粮草付之一炬,让他匈奴大军直接灰溜溜的滚回草原去。微微点点头,赵子文蹲下身,不慌不忙道:“东西都准备好没?”岳破奴点头道:“都准好了,团长要的**早已经埋在围栏的门下了”遥望粮营的栅栏,竟然有四米之高,大门更是有粗大的圆木捆绑而成,围的是密不透风,里面应该还有很多的兵力守卫,可见匈奴大军队粮营的保护,是无比的重视。“好,点燃**,”赵子文微微喘着大气道,心里有些紧张,他心里清楚,如果无法炸开大门,恐怕连进都进不去,更别提什么烧粮草了。岳破奴点了点头,然后手中点燃火折子,朝着栅门下的一位将士悄悄的挥了挥手,这位躲在栅门下的将士显然是点燃**的。嘶的一声,**引线轻轻被点燃,负责点火药的将士赶紧逃离爆炸范围,骑兵团将士目光个个都是紧紧盯着发出微弱火光的引线,希望它不要突然灭掉。当引线燃尽,只听见轰的一声,一个小小的蘑菇云突然爆发开来,整个大地为之一颤,滚滚浓烟飞升,倒真还有些壮景的模样在匈奴和大荆的战场,双方正厮杀的如胶似漆,即使匈奴勇士力大无穷,可大荆心里毫无惧意,即使单挑不赢,也会在临死之前,死死抓住插入胸口的兵刃,让旁边大荆将士将其杀死。这样的同归于尽的招式简直让匈奴勇士有些胆怯,实在难以想象,平日里被欺负的像狗一样的大荆士卒,今夜竟然能有如此的勇气和决心,像个不屈的战士,即使死也要拖着敌人死。“杀!”战场杀声不断,每倒下一个大荆将是,便会有一个匈奴勇士倒下,这场战斗打的如胶似漆,匈奴勇士渐渐对大荆将是有了敬意,目光中的轻挑和藐视渐渐变为值得一战的对手。“好一个赵子文,”完颜烈被两位将领颤抖一起,当看到打的胜负不能分的场面,不由得赞叹道:“竟然能在短日内,将这群新兵**成这样,实在是厉害。”大荆将是眼里满是坚毅的目光,他们无所畏惧,永不言败!他们会不会惧怕任何敌人,刀光剑影中,他们分离搏杀,即使看到同伴一个个倒下,他们仍然拼命向前扑着。残肢和头颅在雪地里被人踢着到处翻滚,战场旁有一个三米多宽的的坑洼,死去的士卒,因为雪地的太滑,而一个个滑进到里面,片刻间,大大的坑洼竟然被匈奴勇士和大荆将是的尸体堵的严严实实,有些受伤不幸掉进去的士卒,竟然直接被闷死在里面,悲号声传面战场,场景十分的惨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