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上海之行（三）

第37章上海之行（三）一句话就把所有的人给镇住了，肖峻走出了门外，只见门外足有七、八十人各拿家伙，围在了门前，他们一见肖峻出来了，就有人悄悄地向他们的头目报告，只见中间那人楞了一下，然后当先一抱拳说道：“在下是青帮的刘闯，刚才是我的弟兄得罪了大人，我特来请罪。”嘿，你还别说，这个人还是真有点眼光，办事转弯也快，一见了肖峻立马就把话给变了。肖峻一看，也没必要把事弄的大了，就和他也客气两句，然后请他照顾一下这个小店，让他们不要把小商小贩的弄的太苦了，然后自己就走人。回到住处，休息了一会儿，就有人来请，原来是青帮的人，肖峻一想为了便于朱葆三以后在上海的工作就答应了，可是一会儿，上海知县又来求见了，肖峻原本就没想见他，见他来了也只好见面了。他也是要请肖峻吃饭的，肖峻只好说已经答应了青帮的人了，上海知县就道：“那就明日吧。”肖峻说道：“明日我已经有了安排了，这样吧咱们就一起吧，你也就别破费了。”上海知县一看肖峻如此安排，只好答应。可是一会儿胡雪岩也来相请，干脆，全都一起吧，再叫上朱葆三，这人也就齐了。晚上在上海的闹市区翠华楼，肖峻到了，门外迎接的有青帮老大名叫樊勇，上海知县、胡雪岩、朱葆三几人，因有钦差大人在场，众人也没怎么闹酒，只是说大家以后多加照应，倒也很高兴地喝了一晚。第二天，朱葆三早早地来到了肖峻住的地方，等候出发，一会儿胡雪岩也到了，领着几人乘着小轿向英租界而去，到了一家欧式建筑的大门前，停了轿子，这是一家英国人开的咖啡店，店老板是个女的，名叫玛丽，迎了出来，她和胡雪岩比较熟悉，先打了招呼，胡雪岩就介绍肖峻和她认识，自己来的早了一点，约的人还没有到，玛丽先给客人上了咖啡。肖峻打量着屋内的摆设，觉得还是有点情调，宽敞的大玻璃窗户，上面还有一些木制的窗花，大的窗帘有些简单的图案，正在看着，有人来报，说是请的人到了，只见这个人，一头金色的头发，高高的个子足有一米八的样子，高鼻子兰眼睛，应该说是长的不错的一个中年人，名叫兰特斯一见到肖峻，用生硬的汉语说道：“您好，我的朋友，胡先生说是有位朋友约我，我就把其它的事情推掉了，来赴你的约会。”肖峻笑道：“还是胡先生的面子大吗。”几人互相客气了几句，话就进入了正题，首先肖峻提出了要军火的事情，兰特斯马上就用英语表示说，自己这里的军火是没问题的保证供应，旁边的一位通事马上就把兰特斯的话翻译成中文，可是肖峻却抻出了一支手指，摇动一下说道：“不、不、不，普通的军火，别人不要的、落后的东西，别想拿来糊弄我，我是不要的，要就要最好的，包括你们所有的先进的东西。”这个兰特斯是个中国通，他对中国的事情了解的很清楚，知道清政府手中没有钱，要军火的只能是小家小户，但是肖峻一开口就是个大买家的意思，真让他有点想不到。兰特斯急忙问道：“请问肖先生，您打算要什么东西呢？”“大口径火炮、快速战舰，当然了你们的火炮质量，是不如德国人的克虏伯的好，不过如果价钱上过的去的话，我们还是可以考虑的。”肖峻一张口，就拿住了兰特斯的死穴，要想漫天要价在我这儿，是行不通的。胡雪岩以及朱葆三等人全是一楞，这位钦差大人可真不简单哪，一句话就看出来，这绝对是个谈判的好手，一句话就把这个英国佬给制住了，要想谈下去吗？好，顺我的杆子爬，不行啊，我已经告诉你了，德国的货比你的强，你的货只能是二流的价格。兰特斯一听心里话，这不是个好糊弄的主，虽说天已经凉了，可就感觉这个汗水在往外冒，自己和中国人谈判什么时候不是趾高气扬的，无论你是官还是商，他都没放到眼里过，由于是太顺利了，这智商可能都有些退化了，可没想到这一次，人家刚一张口，自己的话就不好说了，掏出了手帕，擦了一把，只好说道：“价格好商量，有胡先生的面子吗。”“把你们最好的战舰，火炮的详细资料及价格给我，我要看一下，然后再作决定。”这些话肖峻是用英语说的，这就让在坐的人更加吃惊了，什么时候我们大清朝的钦差大人也会说英语了。肖峻站起身，向门外走去，一句“拜拜”，留给了他们的只是背影了。同样的话，肖峻也告诉了德国和法国的商人，肖峻就是想让他们之间互相压价来保证自己的利益，能得到一个最理想的价格。晚上，胡雪岩又来到了肖峻处，肖峻让朱葆三和秋月商量一下，委托合适的人去摸三国的价格底线，在这方面绝对不能当个傻子，让他们捡到便宜，自己和胡雪岩到了静屋，胡雪岩对肖峻说道：“没想到大人还真有两下子，我原也没想到您的对外交往手段会是如此之高啊。”肖峻笑道：“胡先生，此来不是为了专门来表扬我几句的吧，有什么话，就请讲吧。”“大人实不相瞒，我现在的确是遇到了天大的困难了，这几天我是真的着急了，没想到天助我也，天降贵人于我呀。”“胡先生，就请直言。”“好，我也就不客气了，我现在是走到了死路上了。”肖峻知道，这位胡雪岩，人称“财神”，一向以脑筋灵活著称，难住他的一定是资金周转不灵，倒致他失败的根本问题了。于是就问道：“可是因为资金问题？”“大人真是神人啊，一猜就中，正是为此。”“胡先生，在西方国家有一种东西叫作股票，不知你可知道？”“知道一些，但是不是很清楚。”“那我就以此来说吧，搞股票的高手，不会栽死跟头，为什么呢？因为他们一看手中的一个股票不行了，价钱下来了，已经出现了赔钱的苗头，那就要甩出去，可是有些人却不这样，一看股票落了，赔钱了，他就还要等它在重新升上去，结果呢，等来等去却被套住了，抽不出来了。”肖峻看胡雪岩点了点头，就又说道：“我是军人，再从军事上说吧，当一个山头攻不下来时，要考虑从侧面攻上去，要是还不行，那就要撤兵了，不能在那儿干耗着，等下去，只能是吃更大的亏了，说不定还要把命给搭上。”“谢大人指点，我原先就是这样想的，一直下不了决心，现在经大人这一提醒，才算彻底明白了。”原来，胡雪岩看到外商对中国的丝一味地压价，心中不服气，就想替百姓和外商争丝的价格，购进了大量的丝，可是各国商人协商好，都不要胡雪岩的丝了，人家外商所在国家是保护商人的利益的，可是清政府何时管过这些商人呢？再加上一些买办从中破坏，相持了一段时间以后，胡雪岩原本是出于好心，可时间长了，感觉到自已支撑不住了，可这时自己购进的丝，有些变质发黄了，价格大跌，胡雪岩又不忍心甩货，就这样胡雪岩就受不了了。现在一听肖峻的话，心里明白只能是走这条甩货的路了，赔就赔，反正不能把命搭上，于是忙给肖峻作辑行礼，表示感谢。肖峻说道：“胡先生，你不用谢我，我不说你也会这样作的，只是你下不了决心罢了。”肖峻心说，外国商人联合抵制你，原来清政府不管你，李鸿章和盛怀宣挤兑你，老百姓不理解你，你是孤掌难鸣啊，以一已之力面对如此之多的势力，又怎能不败呢，现在我这棵大树，要比左宗裳那棵树冠还要大，而且我是在真心实意地在帮你，三天过后，三国的商人都交上了他们的报价单，肖峻看了一下，说道：“明日出发去福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