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庆的袍哥舵把子们果然认得画上的“匪首”。此人名叫石信雄,江湖匪号是“矮熊”,是重庆和山堂的舵把子。和山堂是最近十年新冒出来的袍哥“码头”,这个石信雄就是它的创始人。此人大概是十几年前只身到的重庆,自称是川北广元府人,家中好似颇有资产,为人豪爽,仗义疏财,很快便在重庆的袍哥中闯出了名头,最后开立了和山堂。这个和山堂在重庆的二百多个“公口”中也不过是中小规模,一直比较低调,没想到这次居然做出了这样惊天动地的大事。“辅公,找到那个失踪的茶馆老板的尸体了,就在和山堂的‘公口’里。是被人用绳子勒死的。”孙元良手拿着一份电报抄件走进了成都第五军军部的会议室里。罗耀国正坐一张藤椅上悠闲地品着茶。他的对面是中G新任命的四川省委代书记吴Y章,他本来是到成都来做熊克武的“统战”工作,要不然这次恐怕他也是凶多吉少了。“这个……怕是杨A公和郑佑之两位同志也已经不在了吧?”罗耀国抿了口茶,又问:“和山堂里抄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吗不跳字。“没有,电报上说那里早已经是人去楼空了,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都没有留下。”孙元良摇摇头,脸上滑过一丝的遗憾。虽然人没有抓到,但是事情的真相已经差不多水落石出了。幕后的黑色百分之一百是日本人,目的就是挑起两党冲突,他们好坐收渔利。这次的手段一点都不高明,只要有点大脑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的。罗耀国轻轻转动着手中的茶碗,琢磨了一会儿,微微叹了一声:“吴老,现在这个事情大家都已经心知肚明,整件事都是日本人在捣鬼,我想贵党的同志也应该能看出来。”吴Y章神色复杂的望了罗耀国一眼,没有回答,只是喝着茶。真相从杨A公、郑佑之一“被捕”他就猜到了。他也是老国民党,对这帮人的行事作风是非常了解的。国民党人里面名士多,大知识分子多,那些人都是自命英雄,虽然私底下见不得光的事情没少做,但是面子上还是端着英雄的架子。但是这件事情可不是寻常的刑事案件,而是一起涉及两党关系的政治事件,所以其中的关节就复杂了,不仅仅是查明真相的问题。现在亲国民党的报纸正在大江南北利用“张园事件”一个劲的朝着GCD泼污水,污蔑GCD支持军阀挑起内战……而现在作为当事人的杨A公和郑佑之又来了个人间蒸发,这个事情是越来越复杂了。“吴老,现在我们两党之中怕是都有人想要决裂吧?”罗耀国看对方沉默不语,微微蹙了蹙眉,又道:“我们双方虽然不是一个主义,但是现在好歹也是同路人。我党这些年的方针您也是清楚的,眼下只是在于南方发展,根本就无意北上。而贵党的重点也只能是在北方,要南下恐怕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罗耀国品了口茶,又笑道:“现在日本帝国主义对我们国家是虎视眈眈,能够抵抗他们的也只有贵我两党,或许还有青年党。”说完后,罗耀国似笑非笑地望着吴Y章,等着他的回答。听到青年党三个字,吴Y章心中一凛,现在不是两党了而是三党了。他摇了摇头:“这件事情,我已经报告了中央,一切都要等我党中央来决定,恐怕辅文将军也是在等贵党中央的答复吧?希望贵党不要一意孤行,走上反对总理三大政策的道路上去。”这个话,如果放在另一个时空那是“尚方宝剑”,不过现在这个孙总理还在,三大政策的最终解释权还是要归孙中山本人。孙中山现在就在庆庐的花园里踱着步子,国民党在广州的主席团委员、军委会委员还有中执委常委二三十人便毕恭毕敬的站在花园里,一副聆听训示的模样。中山先生的脸色依旧红润,精神也非常不错,他踱到汪精卫面前停下了脚步,微微一叹:“兆铭弟,他们GCD也是有内部斗争,也有争权夺利,可是人家再怎么争怎么斗,都是以党的利益至上,绝没有勾结外人来分裂党的!”“先生,我……”汪精卫眼圈一红,两行热泪哗啦啦地流了下来,腿一软跪在了孙中山面前,哭道:“我错了,我错了,请先生重罚精卫,也算是给党内同志一个警告吧!”孙中山望着似乎是诚心悔过的汪精卫,轻轻摇了摇头,走回了花园中间的藤椅边上,坐了下来。望着众人微微一笑:“兆铭同志既然知道错了,就闭门思过吧,他的职务暂时由胡展堂代理。”轻轻一句话,南中国最有权势的几个人之一的汪精卫便失去了权势。孙中山从一旁的茶几上拿起了茶杯,抿了一口绿茶,又道:“这次GCD四川省委的两个大官是怎么回事?你们查清楚了吗不跳字。蒋介石闻言,马上走上前一步,干净利落地向孙中山行了军礼,答道:“报告总理,中正已经责令军事情报局查明了真相,此事系日本特务冒用我党名义,利用被他们掌控的袍哥势力绑架了中G的两位领导人,目的就是为了挑起我们和GCD的冲突。”老蒋的话音一落,一旁的国民党新任组织部长谢持便大声反驳道:“介石兄的话有什么根据?中G的那两人找到了?还是日本特务捉到了?根据我们的党务调查局所掌握的情况,现在杨A公和郑佑之根本就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而所谓的日本特务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刚才介石兄的话,恐怕都是没有凭据的推断吧?很可能,这次的事情根本就是中G自导自演,妄图让‘苍溪事件’的两位责任人以此脱身而去,逍遥法外吧?”谢持的说法很难反驳,除非能捉到那是叫“石信雄”的日本特务,或者能找到杨A公和郑佑之的尸体。只是这两件事都是没有多大的指望,现在四川、两湖的国民党军、警、特已经全都动员起来,全力搜索,不过仍旧是希望渺茫。听了谢持的话,孙中山也微微点头,眉头蹙了蹙,望着罗翼群道:“逸尘弟,你以为呢?”孙中山的话一出口,众人的心头都是一怔,孙中山居然称三十多岁的罗翼群为逸尘弟!听到孙中山的称呼,罗翼群心中也是一喜,立即上前一步,也向孙中山行了个漂亮的军礼,答道:“职部以为现在的关键已经不是真相,而是态度。杨A公和郑佑之到底是被日本特务杀害还是以此遁走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GCD方面对于两党合作的态度,在于他们能不能回应我党和总理的善意。”孙中山满意地点点头,心说这个老实巴交的罗翼群现在似乎也长进一些了,知道态度才是关键了。他笑了笑说:“逸尘弟的话不错,现在我们和GCD的地盘还隔着远,双方没有直接的冲突,而南方的局势好不容易安定下来,能少一些波折总是好的。经济发展总也离不开个安定的局面,如果能安定上十年,我们统一中国或许就有望了。这次的事情就照逸尘弟的意思办,只要他们肯给我们个面子就算了。不过,我们国民革命军的政治思想工作也要抓紧,慧生弟(谢持),组织部也要抓一下,你们和军委会商量一下,咱们也学一学GCD吧,也成立个政治部,部长就有慧生弟来做,军委会增加一个委员给政治部长。”.......求收藏,求票票是 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