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6 中国远征军 三 反击

通往瓦尔米耶拉的道路上，一片车水马龙的景象。大队大队的马车、卡车、半履带装甲运输车载运着一切能够装运的武器、物资向远处炮声密集的地方前进。成群结队的步兵们低着头向前 步行涌动。这里的步兵、炮兵还有辎重前进的方向之有一个。就是关系到这次战争胜败的瓦尔米耶拉，也就是中国远征军正在浴血奋战的地方。北方集团军群的总司令官伦德施泰德大将终于从初期的慌乱中恢复了镇静。在仔细分析了目前战场的形势以后，这位德国陆军宿将很快确认了苏军的主要突击方向正是里加以北120公里的瓦尔米耶拉，只要苏军突破了那里的中俄意等国联军，最多两天，汹涌而来的几十万红军就能打到里加城下！而里加一旦被苏军占领，那南线的德国第六集团军和东线的德国第七集团军立即就会陷入腹背受敌的窘境。弄清了苏军的目标之后，伦德施泰特大将也不由得暗自吃了一惊，原来苏联人的胃口那么大，居然打起了一举打垮甚至是歼灭北方集团军群主力的算盘！洞悉了对手的意图，伦德施泰特哪里还敢怠慢，从立陶宛和东普鲁士过来的援兵，一下火车，就被立即派往了瓦尔米耶拉增援那里的中国军队！通往瓦尔米耶拉的道路，本来只是一条级别很低的公路，在德国接管了拉脱维亚之后，为了便于大军进出，又修建了几条急造公路。在眼下这个雨雪交加的天气里，这几条道路早已经泥泞不堪，援兵前进的速度被严重拖慢了！而且大部队运动上来，还需要时间展开形成战斗状态。在此之前，能不能在瓦尔米耶拉抵挡住来势汹汹的红色帝国，就要看那些黄皮肤的中国军人们的了！中国远征军司令官卫立煌和参谋长杜聿明自然也收到了伦德施泰特转发来的紧急电报，除了询问前线战况之外。就是告知他们，目前北方集团军群已经调集大量援兵，很快就将赶到战场，在这之前，中国远征军务必要坚守到底！伦德施泰特的命令卫立煌可以不在乎，可随后罗耀国也发来了措辞严厉的命令，对于远征军在第一天战斗中就丢失了重要的拉米耶尔阵地的失误给予了严厉批评，卫立煌、杜聿明、黄维三个各记一个大过，同时严令远征军不许后退一步！哪怕就是打到最后一人也必须牢牢守住瓦尔米耶拉！接到罗耀国的命令，卫立煌和杜聿明马上就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而且作为高级军官，他们现在也知道守住瓦尔米耶尔的重要性。但是拉米耶尔高地已经丧失，现在苏军可以居高临下对瓦尔米耶尔发动进攻，如果想要守住这个通往里加的门户，就必须夺回这个关键的高地！杜聿明脸上已经有些胡子拉碴了，似乎一下子就苍老憔悴了十岁。他一直守在和卫立煌、十七军军长郑洞国直接沟通的电台前，焦急地等待着前方的每一点消息。然后根据情况变化，调整手中的火力，将手中的预备队及时增派上去。苏联人的步坦炮配合的战术对远征军构成了极大的压力，11月14日的进攻，一下子就占领了整条防线左翼上的制高点拉米耶尔高地！随后苏军又乘胜进兵，战斗从下午一直进行到了深夜，红军的进攻也没有要停歇的样子。炮火越来越密集。白天是坦克加步兵轮番突击，晚上则是纯步兵打人海战术。一波波的从两个方向向瓦尔米耶尔夹攻过来，似乎就是要用尸体来堆，也要把这个战略要地淹没一样！前线本来是两个中国步兵军和一个俄国步兵军，后来又得到两个俄国师的守备力量。两天血战下来，108步兵团已经全军覆没，36师也损失过半，18军的另两个师也同样伤亡了3成以上。17军的情况稍好一点，他们固守的右翼不是苏军的主要突击方向，所以没有遭遇到步坦联合攻击，两天激战下来，损失在一成半左右，还可以坚持。作为预备队的五个俄国师（一个整军加两个师）已经有两个被派上去增援，俄国陆军步兵35师和55师的六个步兵团增援上去，可是却被苏军的炮火反复隔断覆盖，差不多有一半的人丢在了向前运动的道路上面！剩下的人也在惨烈的战斗当中损失惨重。卫立煌在电话里面还显得沉稳，这位远征军总司令估计是被罗耀国措辞严厉的电文给逼急了，恐怕还做好了死在前线的准备。但杜聿明知道，现在可不是“一死报君恩”的时候。罗耀国的电报里说得很清楚，瓦尔米耶尔一战直接关系到反苏战争的进程，也直接关系到国家和民族的千秋国运！谁是千古功臣，谁为千古罪人，就看前线诸君努力奋战了！杜聿明没有去多想罗耀国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也不会去想这场反苏战争是不是正义.......他最大的优点就是听话！历史上听蒋介石的话去打反g反人民的内战，现在则听罗耀国的话去打反g反人民的世界大战！既然罗耀国要远征军不惜一切代价守住瓦尔米耶尔，那他就去好好的守！他在地图前面沉思了半个晚上，最后咬了咬牙拨通了亲自坐镇18军军部督战的卫立煌的电话：“卫长官，这样下去不行呀，苏军占领了拉米耶尔高地，我们的后方就失去屏障，他们的炮火可以肆无忌惮轰击阻断通往前线的道路！职部建议......尽量筹集力量，调动坦克117团和118团，明天凌晨在左翼发动反击，争取夺回高地.......”战斗仍然在瓦尔米耶尔的周围展开着。照明弹还有炮弹爆炸的火光，已经将整个战场照得一片通明。苏联红军似乎没有停止进攻的时候。他们好像有用不完的部队，死不光的人。一个又一个步兵师被填入这个熔炉，又一个接着一个被打残！而新的步兵师也立刻就顶替了上来！在图哈切夫斯基的指挥下。第一波罗的海方面军也发挥出了最大的战斗力。苏联人的高层好像也知道现在是决定苏联国运的时刻，在上百万发的炮弹砸过来，十几万步兵和上千辆坦克反复攻击之后，坚守在瓦尔米耶尔的中国反动派还有白俄叛徒应该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只要再有一击，或许胜利就会再一次降临到苏维埃祖国的头上！卫立煌坐镇的第18军军部所在的那个小村庄，现在几乎就是第一线了，三条蜿蜒曲折的堑壕就横在村子外面，18军的指挥所就在村子里面的东正教堂坚固的地下室里。当杜聿明和他通电话的时候，正是苏联人的一个新锐步兵师在他们强大的炮兵群的配合之下发起正面的夜间强攻的时候。一波波的苏军步兵组成密集的人浪，冲向中国军队的密集火网！前赴后继，视死如归！不过还好，他们的坦克没却有出现，朱可夫的步坦联合进攻在今天天黑之前终于遇到了克星，那就是属于德国空军的几个高射炮营！这几个营装备了著名的88mm高射炮，汉斯们的88炮还如历史上一样，是坦克的克星！朱可夫和巴格拉米扬的坦克军在一次进攻中就损失了226辆t-26，把图哈切夫斯基心疼得直掉眼泪。赶忙把这个坦克军还有朱可夫都打发回列宁格勒休整了。虽然图哈切夫斯基没舍得再用坦克，不过苏军的重炮还是一如既往的犀利，重炮的炮弹不断落下，在卫立煌所在的掩体周围炸响，不时将掩体里的人震得东倒西歪。黄维又一次扶着墙艰难地站了起来，眼巴巴的看着这个卫长官。卫立煌放下手中的电话，轻轻叹了口气：“光亭说的也对，不夺回拉米耶尔高地，咱们即使能守下去，也会把部队打光的。但是苏联人攻得那么紧。咱们哪里还有余力反击呢？悟我（黄维），你们18军还有没有余力，现在你手头上还有几个兵？”黄维只是摇头：“5万弟兄在这里生挺苏联人的炮兵优势！咱们18军这仗算是打残废了，我对不起辞公啊......这18军可都是他老人家带出来的！”看了眼一脸心痛模样的黄维，卫立煌脸上露出了苦笑，摇头道：“也难得你还记得陈辞修的栽培之恩。不过今时不同往日，罗辅帅的严令已经下来了，咱们必须守住这里，为德国佬调集兵力反击苏联争取时间。”他突然振作起一些精神，对黄维道：“现在已经是16日凌晨了，苏联人连续攻了两天，估计也有可能要调整一下了！他们的很多部队都在咱们的防守面前损失惨重，不休整一下，恐怕也打不下去。悟我，你去调集坦克团， 把118团和117团都组织起来，再尽可能搜集一些步兵。等苏联人的进攻稍停，咱们就向拉米耶尔高地反击！”……“进攻计划必须改变，必须改变！再这样打下去，会让红军把血流干的！我们的苏维埃祖国也要灭亡了！图哈切夫斯基同志！你难道就不能从别的地方进攻吗？从阿卢克斯内或者是雷泽克内，就是陶格夫匹尔斯也行，那些地方的进展都比瓦尔米耶尔好！”电话里面传来了并不清晰的格鲁吉亚口音的俄语，由于距离太远和苏联通信技术的落后，克里姆林宫的那位主人的声音几乎都快被电话里的杂音给淹没了。图哈切夫斯基只是无可奈何在那里解释。仗已经打了2天了！现在调整进攻计划又得好几天，到时候德国佬的援兵也到了，天气也差不多放晴了。苏联红军还打个毛？被德国人的七八千架飞机炸也炸垮掉了！到时候就该夹起尾巴回去死守斯大林防线了。那就真是等死了，什么希望都没有了。现在不过是多死了点人罢了，那些中国人的伤亡也未必小到哪里，再说自己手头有足够的兵力，只要再加把劲，一定可以粉碎他们，一定可以的！他按捺住性子和斯大林好好解释了一番，保证一定能如期结束拉脱维亚战役，斯大林也难得没有固执己见，只是让他注意部队，特别是坦克部队的损失，绝对不能再用坦克群去突击敌方阵地了，随后就挂上了电话。图哈切夫斯基轻轻吁了口气，叫过自己的参谋长：“进展怎么样？”“三天攻占瓦尔米耶尔的计划看来是不可能实现了......部队伤亡非常重。一个个师填进这个熔炉里面，敌人仍然在顽强抵抗。他们的阵地弹性很大，打下了一条堑壕又有一条被挖出来。如果不用坦克的话，光靠步兵大炮再打上一个星期也不会有结果的。既然斯大林同志下了命令，我们是不是稍微调整一下进攻路线？把突破方向改在阿卢克斯内怎么样？那里是几个白俄军和意大利军在守卫......”参谋长亚基尔大将的脸色也不好看，这场战役现在可谓是开局不利，中国人的防御异乎寻常的顽强，随着时间一天天的流逝，德国人的援兵很快就会到来，而且糟糕的天气也总有过去的时候。听了亚基尔大将的分析，图哈切夫斯基的眉毛也越皱越紧了，显然他也陷入了左右为难之中。而此时的瓦尔米耶拉战场上的枪炮声却渐渐稀疏起来了。这倒不是斯大林在越级指挥部队，而是经过了两天三夜的血战，苏联人的攻势终于有些维持不下去了。炮兵打空了弹药储备，而补给的弹药车辆也因为道路泥泞而未能按时到达。出发阵地里面则全是垮下来的红军步兵，他们拥挤在战壕阴冷潮湿的战壕当中，建制混乱，每个人都精疲力尽，在炮声中就昏昏入睡了。部队需要调整，弹药需要补充，新的一轮进攻，需要时间才能再次发动了。暂时停止进攻的苏军退回了拉米耶尔高地，此刻战场上终于平静了下来。就连炮火都比前两天稀疏了许多。只有鹅毛般的大雪还在纷纷扬扬地飘下来，战场上的能见度再次下降。就连一颗颗高高升起的照明弹，也只能勉强映照出一小片战场。而刚刚从前线退下来的苏联红军第135步兵师三个步兵团的残部五千多人，现在就拥挤在原来中国军队挖掘的堑壕里面，抱着自己的步枪沉沉入睡。这个师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明天一早他们就可以离开这个人间地狱，返回爱莎尼亚的首都塔林去休整上几个星期了，或许再也不用回来了！所以他们在这个晚上都很放松，睡得也很香甜，谁都没有想过那些在火海里面生存了两天的中国反动派居然还有反击的想法！而此时在中国远征军的阵地后方，却是另外一副场景。在一块空地上，大约两个团的步兵已经排列整齐，在他们的身后还停放着大约300辆一号轻型坦克，每辆坦克旁边都是戴着黑色贝雷帽的坦克车组人员。黄维戎装笔挺正在军参谋长方天的陪同下检阅着部队。三个步兵团的团长和两个坦克团的团长，还有负责这次行动的第35师副师长罗泽闿上校都自发凑到了这个黄维黄大军长跟前。黄维面色深沉地看了他们几个一眼，用嘶哑的嗓音慢慢说道：“你们已经知道自己的任务了......苏联人的进攻已经暂时停止了。咱们就要利用这个机会发起反击！咱们中国国防军什么时候怕过苏联红军？他们在远东已经让兄弟部队打得找不着北了，空降兵在西伯利亚也是大获全胜，咱们在欧洲也要狠狠教训这些布尔什维克！其它的废话就不说了，这次的打法就是坦克冲锋，步兵跟进，不会有炮兵准备。好了，趁着这场大风雪，你们正好出击！祝各位好运！”说完，黄维啪的一个立正，冲着五个团长，还有所有参加这次反击的官兵就是一个郑重的军礼。两个团的坦克组成了三角形的攻击阵型，隆隆轰鸣地就向拉米耶尔高地驶去，三个团的步兵则展开队形，伴随在坦克的周围一起前进。但是部队还没有接近高地，一颗颗照明弹就不要钱似的升上了天空。坦克轰鸣的声音最终还是惊动了苏联守军。拉米耶尔高地上的步兵火力立即开始发射了，紧接着就是苏军炮群开始发言，一阵阵的炮弹呼啸而至！不过中国远征军的炮兵这会儿也不甘示弱开始怒吼！一发发的炮弹飞向了苏军阵地还有他们的后方纵深。坦克的发动机也开始以最大的功率咆哮，300辆坦克引导着数千名步兵，引着苏军的炮火冲锋，转眼间就冲进了拉米耶尔高地上面的苏军阵地。一号坦克的20mm机关炮，中国步兵的民26自动步枪，中正式步枪，mg37通用机枪，还有手榴弹和迫击炮同时以最大的速度抛射弹药。苏军第135师一下就让迅猛反击的中国军队打了个措手不及！拉米耶尔高地再次成为整个战场的焦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