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4 大包围 八 突围的陷阱

12月3日，莫斯科的大火好不容易熄灭了，这座英雄的城市在法西斯匪徒的炸弹和燃烧弹下顽强的生存下来了！或者说是白磷燃烧弹没有想象中那么好用，而且1000架飞机投下的2000吨炸弹还不足以毁灭像莫斯科这样宏伟的城市！格奥尔吉.康斯坦丁诺维奇.朱可夫刚刚走出避弹室，还没有来得及见识了一番祖国的伟大首都被敌人炸得惨兮兮的模样儿，就接到通知，要去米雅尼茨基大街37号见伟大领袖斯大林。这是他在两天内，他第二次被请去和国家的最高领袖见面。在斯大林的办公室里，他还见到了莫洛托夫、伏罗希洛夫和别尔津。所有人都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看到朱可夫，脸色阴沉的斯大林指了指别尔津。“别尔津同志，把现在最新的情况告诉康斯坦丁诺维奇。”别尔津将一幅地图摊开在了铺着绿色毯子的办公桌上面，一看到这张地图上面两个插入苏军战线的蓝色箭头，朱可夫的脸色一下子就黯淡了下来，脱口而出：“德国人已经动手了吗？两个装甲集群正在插向我们的后方……他们的目标是……”朱可夫略微思索了下说：“一定是斯摩棱斯克！德国人要包围第二波罗的海方面军和西部方面军！”“总参谋部也是这样认为的。”别尔津看了一眼朱可夫，声调阴沉地继续往下说：“沙波什尼科夫大将报告，德军是12月2日凌晨发动进攻的，他们用大约3000辆坦克（高估了对手）为先锋，突破了布列斯特以南的一段防线，然后迅速沿着布列斯特——明斯克的大路挺进，在12月2日下午在科布林同第四坦克军、第109步兵师打了一仗，我们被打败了，损失了近300辆坦克和1万多人。科布林也于昨天晚上丢失……今天早上的消息，他们的先头部队已经到了别廖扎市附近正在同我们的第22步兵军交战，我们的情报人员发现他们有3000辆坦克，队伍长得望不到边。……列宁格勒方面军的库利克大将报告，他的防线也是在昨天凌晨被大约5000辆（同样夸大了德军的实力）坦克突破，德军以绝对优势兵力夺取了大卢基市，然后就调头南下，昨天晚上攻占了涅维尔，现在正在向斯摩棱斯克挺进！而且我们现在没有能够阻止他们的力量……”在别尔津讲述战局的时候，斯大林一直在办公室内来回踱步，这时突然停住脚步。他吐出一口烟，略微俯身看着朱可夫，“康斯坦丁诺维奇，你只是看了一眼地图就猜出了整个局势，这说明你很有军事上的天赋，是一位难得的军事家。那现在，就请你来给我这个最高统帅出出主意，我们应该怎么办？”怎么办？朱可夫皱起眉毛苦苦思索了好一阵子，才沉声道：“立即放弃列宁格勒，让列宁格勒方面军转移到莫斯科，同时放弃西乌克兰，把乌克兰方面军撤到基辅。”“什么？”斯大林把熄灭的烟斗举起来，好像是要用它来敲打朱可夫的脑袋，不过最终还是忍住了。他气呼呼地道：“康斯坦丁诺维奇！我想让你为解救第二波罗的海方面军和西部方面军出谋划策，你却要我放弃我们苏维埃祖国的发祥地！这是什么居心？”“斯大林同志……”朱可夫脸色凝重地看着伟大领袖，“我也知道要拯救第二波罗的海方面军和西部方面军，可是用什么去拯救呢？现在大本营手中还掌握着多少预备队？”斯大林看看伏罗希洛夫，伏罗希洛夫说：“我们还有一个预备方面军，有三十个军的兵力，不过……这些部队都是新组建的，缺乏训练和装备。”“不够！不够！30个军太少了，即使齐装满员也守不住莫斯科，我们需要更多的军队……”朱可夫感到有点出言不逊，他有些不安地望了斯大林一眼。斯大林却放下了举着烟斗的胳膊，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你已经在考虑莫斯科保卫战了，现在看起来这是不可避免的，康斯坦丁诺维奇，你认为这场保卫战会在什么时候发生？”“明年夏天！”朱可夫很肯定地道：“敌人会选择在这个冬季彻底消灭被围困的红军三个方面军，然后在明年5月份发动对莫斯科的进攻！估计6月底以前莫斯科包围战就会发生了，而这场战役将关系到苏维埃祖国的存亡！”“那第二波罗的海方面军和西部方面军怎么办？那里可有两百多万人呐！难道就这么算了吗？”斯大林大声嚷道。朱可夫摇摇头，苦笑道：“可是我们现在没有拯救他们的力量了，特别是没有阻止正在南下的这个德国装甲集群的力量……根据我的估计，这股德军装甲集群在12月5日前后就能拿下斯摩棱斯克，切断西线部队同莫斯科的联系！现在唯一可行的就是命令西部方面军和第二波罗的海方面军向明斯克周围集中，利用那里的防御工事和物资储备坚守……虽然最终难逃被德军歼灭的噩运，不过他们的牺牲却可以极大消耗德军的力量，为莫斯科保卫战的胜利创造条件！”屋子里面一片死寂，不知道过了多久，斯大林又将目光投向了伏罗希洛夫和别尔津。“你们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伏罗希洛夫和别尔津互相看了一眼，别尔津说：“从地图上看，德国的南北两个装甲集群也有孤军深入的态势……或许我们可以建议西线总司令乌博列维奇同志抽调兵力狠狠打击南线的这个装甲集群！即使不能打败他们，只要能阻挡住这支装甲部队前进的脚步，我们就能让第二波罗的海方面军向东南撤退，或许能撤到基辅……”朱可夫心中摇头，这个完全是如意算盘，敌军那是3000辆坦克组成的装甲集群！天空中还有几千架飞机提供空中支援，你让乌博列维奇去调动步兵击溃他们？还想让一百多万人的第二波罗的海方面军在敌人的飞机和坦克的威胁下撤退到几百公里外的基辅。这种事情简直就是天方夜谭！这种毫无价值的反击纯属浪费兵力，大军放弃坚城不守，转进数百公里更是妄想，还不如让部队去明斯克死守来得有价值。可是斯大林却像抓住了根救命稻草，重重点头道：“好！就这么办，命令乌博列维奇一定要有力地打击入侵的德国法西斯匪徒！让他们有来无回。”他用力挥舞着手中的烟斗，又道：“当然，我们也要做好两手准备，命令库利克同志准备放弃列宁格勒，该市的一切重要设施和建筑都要摧毁！不能让敌人使用它们……命令乌克兰方面军撤往基辅，准备保卫基辅。还有，我们要组建莫斯科方面军来包围我们的首都！”说着他瞥了朱可夫一眼。“晋升朱可夫同志为上将，任命他担任莫斯科方面军司令员，任命莫斯科市委第一书记赫鲁晓夫同志为该方面军政治委员。”……12月3日，德军的南北两大装甲集群的攻击仍然在继续。攻占涅维尔的第十九装甲军如入无人之境继续向前猛冲，趁着苏军兵力空虚，该军正以难以想象的速度向斯摩棱斯克前进。就连苏联红军大本营发给西线总司令乌博列维奇的电报上都哀叹：“目前没有任何办法阻挡北线德军装甲集群的前进，预计最晚到12月5日，他们就能攻击到斯摩棱斯克郊外，切断你们同莫斯科的联络……”接着大本营的电报上又声称：“德军南线装甲集群已经有孤军深入的态势，你们可以设法集中主力，在巴拉诺维奇一带予以痛击！在击溃或阻挡敌南线装甲集群后，再设法向东南突围去基辅或是集中主力于明斯克周围固守待援。”接到大本营指示的乌博列维奇只是摇头苦笑。事实上德军南线装甲集群的进展一点也不比北线集群慢，特别是是那个中国人的第八装甲师的进攻尤为犀利，该部在12月2日下午击溃了苏军第四坦克军后便携大胜之余威一路高歌猛进，12月2日晚攻占科布林，12月3日上午，他们又趁着苏军在撤退过程中的混乱，在别廖扎击溃了苏军第22步兵军的两个师，并且现在已经攻入了别廖扎市区，预计该市在今天晚上就会陷落！而且在高歌猛进的德军装甲集群身后，还跟着数以十万计的步兵，这些步兵比起装甲部队来也丝毫不逊色。他们一路上巩固装甲部队夺取的阵地，夺取被孤立的据点，而且还从苏军防线的侧翼发起进攻，配合从正面进攻的德军步兵夹击坚守在布瓦格河东岸的苏军西部方面军主力……这个方面军的10个步兵军现在已经被打得七零八落，估计维持不了太久了。现在苏军在西线也就只有第二波罗的海方面军还算完整，他们防守着白俄罗斯北部的防线，德军对他们的进攻充其量只能算是牵制性的。可是这并不代表乌博列维奇可以把他们从前线轻易抽调下来，用于反击德军装甲集群，因为德国人已经完全控制了天空！一个方面军的一百多万大军根本不可能在几千架飞机的狂轰滥炸下南下，至少白天是不可能的。此时，新任命的西线副总司令巴甫洛夫大将突然一溜小跑从电报处直跑进乌博列维奇元帅的办公室。大将铁青着脸走到乌博列维奇身边，左右看了一眼，几个司令部的参谋人员都识趣离开。他才将手中捏得紧紧的电报递给了元帅，低声道：“元帅同志，斯大林发怒了。他在电报上指责我们西线司令部，第二波罗的海方面军、西部方面军的指挥员在敌人的进攻中惊慌失措，缺乏打败侵略者的必胜信心！他要我们立即着手准备反击，否则就是懦夫和叛徒……”乌博列维奇啊了一声，忙从巴甫洛夫手中抢过了电报纸看了又看。额头上不知不觉冒出了一层细细的汗珠。他这下可被吓得不轻，现在可是非常时期，苏军在各个战线上都溃不成军，说不定斯大林正想找个机会来个杀鸡儆猴呢！“巴甫洛夫同志，现在我们手中有多少兵力可以调动？”元帅放下电报，皱着眉头发问。“有两个军刚刚从北面的防线上被抽调下来，还有第二波罗的海方面军的预备队，第18集团军，这个集团军有四个步兵军，不过其中一个已经在今天的作战中被敌人击溃了。”巴甫洛夫回答。“那就是还有五个军。”乌博列维奇大步走到地图桌前面，俯身看了一会儿，伸手指了下地图上的巴拉诺维奇说：“就在那里阻击德国的装甲集群吧！巴拉诺维奇有波兰人留下的防御工事，还可以用一下。巴甫洛夫同志，我把这5个军都交给你，你去巴拉诺维奇同组织起牢固的防御。一定要将敌人阻挡住！因为这关系到整个第二波罗的海方面军的命运！”……12月4日，上午。在距离巴拉诺维奇103公里的别廖扎。中国国防军第八装甲师师部里面。第八装甲师的参谋长邱维达少将冲胡琏行了军礼，然后大声说道：“师座，空军侦察发现，有约四到五个军的大股苏联部队正在离开明斯克南下，估计他们的目标是巴拉诺维奇及其附近地区。”“哦？”胡琏站在铺着巨幅军用地图的桌子前，仔细研究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他们是想在巴拉诺维奇阻挡住我们，为第二波罗的海方面军赢得向东南方向撤往基辅的机会，这是他们唯一的退路了！”“五个步兵军根本阻挡不住我们的四个装甲师和两个摩托化步兵师！斯大林的如意算盘肯定是要落空的。”“阻挡不住吗？我可不是这么想的。”听到邱维达的分析，胡琏却冷笑着摇了摇头：“咱们第16装甲军要打垮巴拉诺维奇的五个军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可是一但打垮了这股苏军，苏联的第二波罗的海方面军和西部方面军的残部就有可能缩回明斯克固守。根据情报，明斯克是斯大林防线上面最重要的据点，周围修建有大量的防御工事，挖掘有两三百公里长的反坦克壕……物资储备也极为丰富，如果第二波罗的海方面军的一百多万大军缩进明斯克，咱们要围困，没有一年是饿不垮他们的，要强攻恐怕得付出几十万人的死伤！可如果这里一百多万人放弃明斯克坚城不守呢？”邱维达恍然大悟道：“师座高明啊！从明斯克到基辅有500多公里，一百多万人走上十天都到不了，而且德国佬的几千架轰炸机也不是吃干饭的。等到他们被炸个七零八落，咱们的装甲部队再来个尾追突袭。这一百多万人恐怕都得当俘虏！”“伍副参谋长还在霍普纳上将那里吧？让他把我们的建议提交给德国人吧。”胡琏直起身子笑吟吟地道。“对了！师座，还有一个好消息！”邱维达笑嘻嘻地又拿出一份电报。“这是俄罗斯第一集团军发过来的，潜伏在列宁格勒的白俄间谍发来消息，苏联红军正在各个重要建筑物安放炸药，列宁格勒的重要机关都已经开始撤退，看起来他们准备放弃列宁格勒了！现在亚历山大大公已经亲自率领两个俄罗斯军日夜兼程赶赴列宁格勒，想要抢在苏联红军破坏城市之前把它夺下来！”“列宁格勒，不对，是彼得堡要到手了！呵呵！果然是个好消息！”胡琏呵呵一笑，把脑袋凑到邱维达耳边低声道：“咱们辅帅的那个女皇这下可要高兴坏了……”胡琏提出的建议很快得到了第十六装甲军军长霍普纳上将和南方集团军群司令官哈尔德的支持。于是一路狂飙猛进的第十六装甲军在推进到巴拉诺维奇后，还真就暂时受阻了！不过哈尔德也没有让这四个装甲师闲着，而是命令他们向北挺进，攻击苏军第二波罗的海方面军和西部方面军的侧后，促使这两个方面军的防线崩溃。而另一面，苏军在巴拉诺维奇的“成功坚守”被苏联宣传工具大肆宣扬成了“巴拉诺维奇奇迹”，并且将之同第一次世界大战中的马恩河奇迹相提并论！那个奉命把守巴拉诺维奇的巴甫洛夫大将也因此交上了好运，被斯大林封了元帅，还得到了“苏联英雄”的称号！不过苏联人的好心情却没有持续太久，1937年12月8日，以他们已故革命领袖命名的城市列宁格勒被挂着俄罗斯第一集团军招牌的中俄意联军所攻占！象征着俄罗斯帝国的三色旗和罗曼诺夫王朝的黄黑两色旗，在时隔20年后，又一次飘扬在冬宫的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