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939 年5月的上中旬,在这颗蓝色的行星上,世界性的战争又进入了一个**,局势如同狂风暴雨一般的演进着。5月9日,中国国防军登陆西澳大利亚。同一天,中国国防军海军陆战第一旅攻占西澳大利亚重镇帕斯,英军稍加抵抗便弃城而走。5月10日,英法联军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拼凑集结于法国东北部前线,数目超过10个师的装甲集群,再次向比利时境内开进,试图为被困的130余万英法联军解围。第二天凌晨,英法联军同中德联军在比利时首都布鲁塞尔西北的代因泽地区再次展开决战。在中国第一装甲师、德国武装党卫队第一“阿道夫.希特勒”装甲师,以及三个装甲掷弹兵师的突击下。十个师的英法联军,包括两个法国装甲师,一触即溃,纷纷溃逃,一路逃出了比利时境内,一直退到法国境内的阿拉斯才收住阵脚。和之前虽败犹荣的让.布卢战役不同,此时的英法联军已经士气全无,畏敌如虎。当一百数十辆中德联军的四号重型坦克出现在代因泽战场上之时,惊恐的法军坦克兵便拒绝作战,望风而溃,连带着十数万步兵也一起向法国境内败逃……与此同时,在阿登森林西部停顿多日的另一路中德联军装甲部队,在得到三个德国装甲师和两个装甲掷弹兵师的加强后,也对法军的马斯河防线发起进攻。多达八个师的法国步兵同样毫无斗志。中德联军仅用了12个小时便成功突破法军防线,当晚,法国东部重镇色当沦陷!也是在这一日,英法联军总指挥,法国总参谋长甘末林元帅被解除职务。马克西姆.魏刚上将走马上任。这位临危受命的法国将军,当然也无力挽回眼前的局势。除了东拼西凑了71个师装备和训练都难当大任的预备役部队沿索姆河、瓦兹河、埃纳河一线布置防守外,便是命令早已陷入中德联军重围中的“法军第一集团军群”自行突围。不过此时,“法军第一集团军群”已经被围多日,连日苦战又使弹药补给消耗殆尽,人员伤亡惨重。约瑟夫.乔治上将在给魏刚上将的电报中更危言声称:“第一集团军群已经处于崩溃边缘,在敌优势兵力及压倒性空中优势的打击下,部队伤亡惨重,重装备亦损失殆尽。而且目前部队士气低落,官兵对前途绝望,大规模投降时有发生,并且拒绝执行进攻命令!如无援军解围,集团军群将难以支撑到5月下旬!”5月12日,约瑟夫.乔治上将再次向英法两国政府告急,声称:“包围本集团军群之德军,于昨日中午12点起,动用了包括四号坦克在内的数百辆坦克,超过30万步兵,在上万门大炮和数千架飞机的支援下连续发起猛攻!经过一昼夜苦战,我军战线明显收缩,各个方向皆难以维持。部队亦损失严重,据初步统计,在过去24小时内,有超过5万名官兵阵亡、重伤或失踪!此外,我军弹药补给也在德军连日轰炸中损失严重……如果无法得到及时补充,部队将很快崩溃!为了避免无畏之伤亡,请求允许第一集团军群在耗尽弹药补给后向中德联军投降!”得到这封电报的魏刚上将意识到局势已经到了绝望的时刻,于当日向法国政府提出接受墨索里尼调停的建议。法国总理保罗.雷诺考虑再三后,终于被迫同意了魏刚的建议,派出副总理亨利.菲利普.贝当前往意大利首都罗马。不过在同意议和的同时,雷诺总理又向魏刚上将下达了组织“索姆河”会战的指示。责令魏刚尽一切可能调集军队,在“索姆河——瓦兹河——埃纳河”一线进行抵抗,以保卫法国首都巴黎,为法国谋求一个最优惠的停战协定。而在此时的英国,海军大臣温斯顿.丘吉尔好像还在为保卫大英帝国在尽最后的努力。他在5月12日的内阁会议上大声疾呼:“我们应该在欧洲大陆上战斗,我们应该在海洋上战斗,我们应该在海滩上战斗,我们应该在我们的城市和田野上同一切敢于入侵的敌人战斗!如果我们的国土暂时沦陷于敌手,我们还可以到我们伟大的自治领地去,在那里继续同希特勒,同罗耀国,同纳粹制度继续战斗!直到将他们完全从这颗星球上消灭干净!不留一点痕迹为止……什么也不能使我们改变这个决心。什么也不能!我们决不谈判;我们决不同希特勒或他的任何盟友和党羽进行谈判!”丘吉尔不知道的是,以上的这些话曾经在另一个时空激励着数以千万的英**民在同希特勒德国对抗中坚持到底……可是在这个时空,如此慷慨激昂的演说,换来的只是一屋子内阁大臣冷冷的眼神。和历史上不同,现下英国皇家海军已经丧失了保卫英伦三岛的能力!希特勒的入侵不是存在于丘吉尔的演说中,也不是几百架上千架飞机对英国东南部一小块地盘的轰炸。而是真正的,全世界最强大的海军、空军和陆军全方位的入侵!而且不可阻挡!也不可战胜!抵抗只有灭亡!而屈膝投降,或许还可以保住部分殖民地,还有本土不被希特勒大军的铁蹄践踏。至于割让出去那么多的殖民地也很不甘心,可是那些地盘也都是无法守住的,有很多也已经被对手占领了。而赔款嘛,反正大英帝国历史上收到的别人的赔款比这次要赔出去的也少不了多少……张伯伦静静地听完了丘吉尔的讲话,只是叹了口气,淡淡道:“温斯顿,算了吧……是该结束战争的时候了。我会亲自去罗马参加和会,尽量争取一个体面的和平,结束这场战事。”“首相先生!帝国并没有战败,我们还有加拿大自治领,还有皇家海军,还有我们的盟友美国!阁下,请您再考虑一下,我们可以去加拿大继续抵抗!”丘吉尔大声争辩道。张伯伦扫了一眼与会的大臣,见没有人附和丘吉尔,又叹了口气,不知道是失望还是什么别的意思。他苦笑道:“温斯顿,我知道我们还有加拿大自治领!可是……我是英国首相,不是加拿大自治领总理!我必须为生活在英伦三岛上的人们负责。我不能为了个人的名誉或是权力,让数千万英国人民生活在法西斯的铁蹄之下!”“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一切责任由我来负,等到条约签署后,我会向国王陛下递交辞呈。”说着张伯伦又凝视着丘吉尔好一阵子,脸上阴晴不定,最后还是长叹一声:“温斯顿,如果你还是坚决反对和谈,那我准许你辞去海军大臣一职。”说到这里,他的眼神中突然流露出一丝期待,声音也陡然加重:“我将会向国王陛下推荐你出任加拿大自治领总督,希望你能带领加拿大人民为大英帝国的复兴而奋斗!”“首相先生,我……”丘吉尔却怔了怔,忽然想到了什么,忙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下第一海务大臣达德利.庞德,而后者却低头不语,也看不到脸上的表情。“好了,温斯顿,你不用说了。”张伯伦首相挥了下手,示意丘吉尔坐下,随后他对帝国总参谋长艾恩塞德说:“威廉,尽快把加拿大自治领的军队都调回加拿大。此外,把中东的第三装甲师也调去加拿大……本土的军队中也抽调10个师去加拿大,一定要快!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辅帅,刚刚得到消息,今天上午,日军突袭了攻占了南太平洋上的小岛斐济!”这一天,刚走进国防军总参谋部大楼的罗耀国就从迎面过来的作战部长严武那里得到了这个有点让人意外的消息。“什么?斐济?”罗耀国的眼珠转了下,轻轻哼了一声:“小日本果然按奈不住了!绕过俾斯麦群岛和新几内亚,直插澳大利亚的心脏,果然是大手笔啊!看来日本还是有人才的。”说着,他就和严武一起大步向总参作战室走去。一边走一边问道:“还有什么最新的消息么?欧洲那边被包围的英法联军怎么样了?投降了没有?”“欧洲那边没有什么新的变化,到底有一百三十万大军,就是要全军覆没也不会那么快,总能坚持个十天半个月的。”说到这里,严武突然顿了下,好像想到了什么。“对了,也不是完全没有事情发生,英国的海军大臣好像下台了,被发配到加拿大去当总督了。”“英国海军大臣……是丘吉尔?”罗耀国皱了下眉,脚步也不自觉地停了下来。“怎么啦?辅文。”跟在罗耀国后面的娜塔丽感到有些奇怪,就在罗耀国耳边低声问:“这个丘吉尔有什么不对么?”罗耀国缓缓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就大步向作战时走去。丘吉尔是什么人罗耀国当然是知道的。在眼下这么个关键时刻,他被任命为加拿大总督,恐怕其中是有什么特殊的安排。不过,这个事情同中国没有太大干系。眼下对中国来说最要紧的还是尽快拿到西澳大利亚、中东的几块地皮,还有那4100吨黄金(包括印度的500吨)的赔款。“哦,辅帅,还有一个消息,是墨西哥方面传出来的。”严武此时却将话题转换到了美洲,他笑道:“美国和墨西哥最近好像起了一点摩擦,墨西哥很可能要加入我们一边了。”“我们一边?”罗耀国皱了下眉毛,追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具体的情况我们也不清楚,我们的军事情报局在墨西哥没有情报网,这些消息是我们驻墨西哥的公使黄芸苏先生传回来的。好像是美国要逼迫墨西哥加入他一边去同日本作战,可是墨西哥总统罗德里格斯却认为这次战争中美国的赢面不大,所以就想加入我们一边。这几天频繁地更我国公使,还有日本、德国大使接触,讨论墨西哥加入轴心国的条件。”说话间,三个人已经走进了总参作战室。看见罗耀国进来,作战室内的军官都放下手头的工作立正敬礼。罗耀国也冲着众人微微点头,算是还礼了。随后,他就径直走向了一幅巨大的北美洲军事地图前面,停下了脚步,抬头凝视了片刻,才道:“外交部现在是谁在主持?”“是外交部副部长陈友仁先生在主持。”严武回答道:“汪先生5月2日和曾慕韩先生一起去了罗马,所以外交部的一切工作也就由陈先生负责了。”“哦。”罗耀国微微思索了下,又吩咐严武道:“这件事情我知道了,你先去忙你的吧。”眼下中日美德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连严武这个罗耀国的学生兼心腹也不太明白他的想法,陈友仁这样的“老糊涂”在那里瞎起劲也就不足为奇了。“辅文,要不要给外交部挂个电话,让他们停止游说墨西哥政府加入轴心国?”娜塔丽此时凑到罗耀国耳边低声道。罗耀国不置可否地点点头,目光却仍然注视着地图上的墨西哥,过了一会儿,他才喃喃道:“这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美国为什么要游说墨西哥加入同盟国呢?一个中立的墨西哥作为缓冲存在于美国和中美洲联邦之间有什么不好吗……难道,美国现在想要反攻中美洲了?”一旁的娜塔丽好像听到了一个很有趣的事情一般,咯咯笑了笑,说道:“反攻?美国人现在可是四面楚歌,罗斯福还有心思想反攻?再说了,凭美国人的那些少爷兵能打败日本?”罗耀国含笑不答。目光也离开的地图,转身向自己办公室走去,坐到自己的办公桌后,他又对娜塔丽道:“你去一趟美国大使馆,把墨西哥正打算和日本结盟进攻的消息告诉洛克菲勒大使。”娜塔丽点了点头,转身离去,刚走到大门口,突然转身问:“要不要我顺便去一趟外交部?”“不用。”罗耀国悠悠的笑了:“让墨西哥糊里糊涂上日本的船也没有什么不好的……美国越是孤立,咱们这个潜在的朋友也就越有拉拢的价值了。”……而此时的墨西哥城。总统府的会议室内弥漫着上等古巴雪茄才能发出的浓郁烟草香味,卡德纳斯总统和墨西哥革命制度党的领袖们正聚集一堂,在两位墨西哥传奇英雄米格尔.伊达尔戈和何塞.雷洛斯的巨幅画像前面,讨论着事关墨西哥国家的前途命运的大事,也就是如何在这场世界大战中选边站队。对墨西哥这样一个不大不小,但是却没有多少工业基础,国民经济完全靠农业和矿业维持的国家而言,这场世界性的战争绝对是一场危机,当然危险远远大于机遇!虽然那个新鲜出炉的中美洲联邦的总统巴雷蒂亚隔三岔五就往墨西哥城走动,还用最美妙的语言向墨西哥的领导人们描绘了一幅无比美好的“大墨西哥”的蓝图……跟随巴雷蒂亚一起来到的德国和日本的代表也信誓旦旦向卡德纳斯总统保证:只要墨西哥站在轴心国一边,在战胜美国之后,墨西哥就能得到美国的新墨西哥州、得克萨斯州、加利福尼亚州、亚利桑那州!也就是说,墨西哥可以拿回1848年的那场战争中的大半失地,从此恢复北美洲大国的地位!面对这样的**,如果说卡德纳斯总统和革命制度党的领导人们毫不动心,那是完全不可能的。可是这几位也都是老谋深算的政客,当然知道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以墨西哥这样一个半殖民地国家,本身就是列强瓜分掠夺的目标,德国、日本还有中国不把墨西哥变成他们的殖民地已经是大发善心了,怎么可能再平白无故送上大片肥得流油的美国领土呢?现在美国还没有被打败,他们还想让墨西哥去充当炮灰,自然说得花好稻好的,一旦美国被他们打败……小小的墨西哥还不是任由他们摆布!所以,墨西哥政府直到现在也都没有松口倒向轴心国,当然对于美国开出的什么“中美洲联邦”的条件,墨西哥也同样不为所动。美国现在可以帮助墨西哥统一中美洲,将来也同样可以毫不费力地把这个拼凑起来的联邦给瓦解掉!因此,在轴心国和同盟国之间小心翼翼地保持中立才是弱小的墨西哥的最佳选择。只是,世界大战的战火已经烧到美洲大陆上了,作为进攻美国的跳板,墨西哥还有选择和平的可能么?想到这里,卡德纳斯总统猛吸了一口雪茄,吐出了一口浓浓的烟雾,叹道:“先生们,我想大家对目前的局势都有所了解,墨西哥合众国现在正处在生死攸关的紧要关口!再要想保持中立,置身于这场世界大战之外已经不可能了。不管是美国还是中日德,都不允许我们再继续骑墙观望下去了!美国政府已经向我们发出了最后通牒,限令我们在24小时内加入同盟国,对日本宣战,否则他们将视我们为日本的帮凶!而且近30个师的美军已经集结在美墨边境了,如果我们拒绝,恐怕他们就会向我们发动进攻了!”“拉萨罗(卡德纳斯),难道我们墨西哥合众国要再一次屈服于美国的压力了么?”墨西哥前总统,革命制度党的创建者卡列斯很有深意的看了眼卡德纳斯。淡淡地道:“你应该知道美国对我们墨西哥的伤害有多大,国内民众也有……很强烈的反美情绪(主要是恨美国吞并了半个墨西哥,而不是整个墨西哥)。我们如果同美国站在一起,恐怕会激起反对的浪潮,而且也同我们革命制度党的宗旨所背。”眼下的墨西哥基本上就是以党治国,而掌权的革命制度党则是一个高举民族主义大旗的政党,至少在表面上是坚决维护民族**和尊严,反对大国(实际上就是美国)干涉墨西哥内政,控制墨西哥经济的。“是的,我们不应该站在美国一边!而且目前的战争形势明显对美国不利,我们墨西哥完全可以利用这次机会收复失地,重新成为北美洲大国。”“是啊,美国这回也欺人太甚!也不看看世界大战的形势,居然还想强迫我们参加到同盟国一边。”“哼哼,他们的那个同盟国里面的比利时和荷兰已经投降了,法国副总理贝当和英国首相张伯伦也去罗马和德国、日本、中国的代表讨论投降条件了!这个美国还能猖狂几日?”“美**队根本不堪一击,连夏威夷和巴拿马都丢失了,太平洋舰队也损失惨重,我们如果站在美国一边只能是死路一条!”卡列斯的话音刚落,会议室里面的革命制度党大佬们就纷纷出言附和,但是卡德纳斯总统却迟迟不肯松口。因为他很清楚,美国虽然在世界大战中不占上风,可是其国力仍然要超过墨西哥。一旦美墨开战,墨西哥是没有办法单独抵抗下去的,唯一的出路就是请日军进驻。可那样一来,墨西哥在战争结束以后,恐怕又要被日本所控制。美国固然可恨,可毕竟已经是世界上头一号富国,而日本却只能用穷凶极恶来形容……这段时间,日本人在中美洲联邦的搜刮比起美国可狠多了!看到卡德纳斯还在犹豫,卡列斯轻轻叹了口气,抬头看着墙壁上**战争英雄的画像,苦笑道:“拉萨罗,你的心思我全都明白。说实话,我也不相信中日德,这三个国家这些年的所作所为早就让全世界看穿了他们是毫无信用可言的。我们墨西哥同他们合作是肯定不会有好下场的!”说到这里卡列斯又是一声长叹,两颗泪珠已经在他的那双老眼里面晃动了。“可是,中日德明显就要赢得这场世界大战了!如果我们不站在他们一边而去投靠美国,那等待墨西哥的只能是灭顶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