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七月炙热的阳光下,穿着灰色军装,皮肤黝黑的印度土著士兵们正在GC国际军事顾问(中国GCD人)的指挥下紧张的训练着,汗水顺着背脊不断地往下流,浸透了身上的粗布军装,士兵们都有些有气无力,一边松松垮垮做着规定的动作,一边不断昂起头看着天空中那个把大地都几乎烤干了的烈日,心里则盼望着饭点儿块些到来。在操场附近的田里,小麦的长势很不好,也看不见劳作的农民,几乎已经有1个月没有下雨了,土地在烈日的烘烤下已经干枯的开裂了,新成立的苏维埃政府虽然已经组织了抗旱,可是人的意志能抵抗梵天的惩罚吗?几匹骏马从路上飞驰而过,卷起一阵尘土,马背上是几个身穿在灰蓝色军装的“国际主义战士”,沿途哨卡上的印度土著士兵们没阻拦,更没有按照规定检查他们的通行证,而是一个个弯腰行礼,好像在是迎接土邦王公似的。马背上的几个人却连看都没有看他们一眼,只是皱着眉毛,继续纵马狂奔,好像有什么心事似的。原来他们几个是去奥里萨邦西南部视察的GC国际东方局特派员,刚刚完成视察工作正在返回布巴内斯瓦尔的途中。这次他们在奥里萨邦西南听到了一个对印度土地革命很不利的谣言,说是这次的大旱灾一定是梵天降下的惩罚,因为这片土地上的人们在不久之前将梵天所生的后代——婆罗门统统杀光了!梵天震怒,才会降下干旱,要夺走所有卑贱的首陀罗和达利特的生命!呃,这个反革命谣言一定是反动派制造出来破坏土改工作,颠覆革命政权的!虽然荒唐之极,却很容易迷惑无知的印度贫下中农。让他们站到革命的对立面去!此外,奥里萨邦西南部各县的土地革命工作也完成的不好。那些印度GCD的同志做事明显有些马虎。对于印G中央和东方局的指示也没有认真去完成,只是抓了一批留在本地没有逃往的婆罗门和帝刹利分子随便斗争了一下后杀掉,然后再将他们的土地一分就了事了。没有深入揭批婆罗门宗教的反动本质,更没有帮助印度贫下中农树立起正确的世界观和价值观。更让人不满的是。各地的印度GCD地方政权连上面下达的“婆罗门、帝刹利指标”都没有完成。根据印度GCD中央的指示,奥里萨邦的婆罗门种姓应该占到总人口的5%。帝刹利应该有6%,吠舍应该占10%到15%,剩下的应该是首陀罗和达利特等其他成分。可是奥里萨邦南部各县居然没有一个县是按照这个比例完成的“成分划定”,各地确定的“婆罗门成分”者占总人口的比例还不到3%。帝刹利和吠舍加在一起也不到7%。首陀罗和达利特居然占到了85%左右。哦,还有不到5%的是革命干部和革命军人,这个成分是凌驾于所有种姓之上的。哪怕这个革命干部和革命军人在参加革命之前的种姓是最反动的婆罗门,只要参加了革命也就自动变成最高贵的革字头了。暴风骤雨般的种姓阶级斗争就波及不到他们了,当然,家里多余的土地还是要分配给无地少地的首陀罗、达利特贫下中农的......其实出身婆罗门的印度革命者还是有不少的。连印度GCD总书记鲁易同志本人也是个婆罗门。“印度的阶级斗争形势非常复杂!”这时,马队中一个长得浓眉大眼的青年特派员突然拉了下缰绳。瞥了一眼道路两旁干枯的土地,和弯腰行礼的印度土著士兵,心里面想起了土改特派员培训班毕业典礼上,刘S奇同志的重要指示。印度的阶级斗争要比中国的阶级斗争复杂的多,不仅仅是简单工人阶级和资本家之间的斗争(由于夺取了大片领土和实施了土地改革,目前中国国内的土地矛盾已经不存在了),而是包括了土地矛盾、宗教矛盾、种姓压迫等一系列复杂矛盾和斗争的综合体,在所有矛盾中最突出的则是婆罗门宗教种姓制度对印度贫下中农的压迫!这种压迫不仅仅是经济上的,还是精神和信仰上的。而且这种压迫已经存在了4000年之久!早就深入了每一个印度教徒的内心深处。和中国那些渴望翻身改变自身命运的工人或农民不同,印度的首陀罗和达利特贫下中农们是没有反抗压迫的思想,他们的思想已经完全被婆罗门宗教所毒害摧残,将自己所遭遇的不公平对待看作是“梵天的惩罚”而非婆罗门地主阶级的压迫.......“成九,在想什么呢?”带队的是一个30来岁,长得眉清目秀的中年干部,听口音好像是山西人。他发现身后这位名叫苏成九的小伙子的马匹突然放慢了速度,于是就轻轻勒了下缰绳,调转马头,跑到苏成九身边,和他并辔而行。“首长,我是在想‘特派员训练班’毕业典礼上刘S奇同志的讲话,现在想起来还真是有道理啊!”这个名叫苏成九的小伙子用手在脸上抹了把汗,回答道。“不要叫我首长,叫我一波同志就可以了。”中年干部和蔼地笑了笑,他姓薄名Y波,是1925入党的老党员了,之前一直在山西工作,还做过山西地方实力派阎锡山的统战工作。不过阎锡山现在已经丧失了赖以割据的武力,成了一个兢兢业业造福桑梓的省主席,因此对中G所提出的种种合作也都只是敷衍了事,所以薄Y波的工作没有取得任何成绩。于是在39年4月份时就和第一批入印的南亚军一起到印度支援世界革命了。“一波同志,”苏成九轻轻叹了口气,“我负责的那个县没有完成指标,请求组织上处分。”他口中的指标自然就是那11%的婆罗门和帝刹利指标。苏成九虽然一再督促,可无奈印度的婆罗门数量本来就不多,像奥里萨邦这样的穷乡僻壤。婆罗门就更少了。而帝刹利和吠舍这两个种姓的人口数量居然比婆罗门还少!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薄Y波笑着摆了摆手,“小伙子。没有完成指标很正常嘛!想当初我们晋北根据地搞土地革命的时候。也遇到过类似的问题,一开始地主和富农数量也不够。最后不也在同志们的努力下最后都超额完成任务了吗?”“可是......”苏成九苦苦一笑,“地主富农不够我们可以把部分思想不好上中农......那个变成地主来斗争,可是婆罗门和首陀罗、达利特之间的界限非常分明。几乎没有模糊地带。而且英印当局也早就对所有印度人的种姓进行了登记,我们一查档案就知道谁是婆罗门。谁不是婆罗门了。而且印度的婆罗门有雅利安人种的血统,在肤色和外貌上同首陀罗、达利特等下等种姓的人不一样。我们总不能把思想不好的......”“不需要考虑这些问题!”薄Y波挥了挥手,笑道:“我们要考虑的是。印度革命需要有多少婆罗门、帝刹利和吠舍!我们在这个问题上决不能犯教条主义的错误!更不能相信英印当局的所谓登记资料。谁知道有多少婆罗门花钱买通了英印当局的官员。把自己的种姓改成首陀罗、达利特意图蒙混过关呢?”他顿了下,又道:“国内土地革命的时候,我们针对大地主、中小地主,土豪劣绅和开明绅士也是有不同政策的。我想在印度土地种姓革命中也完全可以参考。对于大婆罗门和小婆罗门,反动婆罗门和开明婆罗门也应该区别对待。不能一概从**上消灭,还需要给他们这些有希望改造挽救的婆罗门一点出路。这样也有利于完成婆罗门、帝刹利指标的落实。等回到了达布巴内斯瓦尔,我准备给GC国际东方局打个报告。说明一下实际工作中所存在的这些问题,以及需要改进的办法。成九,你也写份报告,汇报一下在帮助印度土地种姓革命中所遇到的困难,我要把你的报告一起交给中央的毛副主席。相信印度土地种姓革命的暴风骤雨一定会来临的!”说到这里他用力挥舞了一下右手,眼睛里面闪烁着精光。就在这时,一阵隆隆的马达轰鸣声从前面传了过来,紧接着就驶来一队装甲车,薄Y波和苏成九等人连忙将马骑到路边,让出大路。这些装甲车都有8个轮子,比薄Y波等人在国内见到的装甲车都要大,而且车身上还有一座钢铁炮塔和长长的炮筒,看上去非常的威武。这列钢铁纵队前方领头的一辆装甲车的顶盖打开着,两个年轻人正从里面探出脑袋,四下张望着。其中一个大约22、3岁的年轻人身穿着中国国防军装甲掷弹兵的迷彩制服,敞开的领口上还挂着上尉军衔。另一个人是个16、7岁的大男孩,脸上稚气未脱,脸蛋圆圆的,两腮还泛着红润,身穿的确是GC国际南亚军的蓝灰色制服。而且这个大男孩还跟身边的国防军上尉军官不知道在聊着什么,说到开心处,两人还纵声大笑,一点也不顾及自己或是对方的身份,还有党的外事纪律什么的。薄Y波微微皱了下眉,刚想找这支装甲车队的政治委员,好意地提醒一下。就听见有人在喊他的名字,扭头一看,原来是GC国际南亚军装甲纵队司令员许G达在那里喊他。“一波,是回达布巴内斯瓦尔吧?让我送你一程。”许G达坐的是一辆由民28年型装甲车改造的装甲指挥车。只见他正从车窗里探出半个身子,冲着薄Y波使劲儿挥手呢。历史上他们两位中G革命领袖之间的关系或许没有那么亲密,可在这个时空他们却都是专门为中G培养军政干部的西北军政学校二期的老同学。既然是老同学有请,薄Y波也就不客气了,把马匹交给苏成九,吩咐他带回GC国际东方局驻印度顾问团,便上了许G达的装甲指挥车。“怎么样?这车不赖吧?开足马力能跑85公里时速呢!”装甲车刚一启动,许G达就拍着厚厚的钢甲笑道:“看到没有,都是好钢。比张学良他们家生产的装甲小汽车上的薄铁皮可硬多了!”说着他又摇了摇头,一脸肉痛的模样。“不过也贵多了。一台28年型轮式装甲车索价20万法币!我算了算,这玩意成本顶多5、6万,几倍的暴利啊!这军火生意真是不得了。”“前面领头那辆车上,那两个人是谁?”薄Y波对装甲车的价格似乎不太感兴趣。而是问起了那两个大声说笑的年轻人。“哦,他们啊。”许G达淡淡道:“那个国防军上尉军官叫蒋纬国。是国防军装甲兵司令部派过来的教官,教我们使用这种28年型装甲车的,据说他参加过刚刚结束的欧战。这个人虽然年轻但是精通装甲战理论。实践经验也很丰富。是个人才啊!”薄Y波好像恍然大悟一般点点头,“原来那个大男孩在做这个国民党军官的统战工作,如果能把他争取过来就好了。”“哪儿啊。”许G达噗哧一笑:“Y波,你是三句话离不开老本行,尽想着一本万利的美事儿呢。这个国民党军官的爸爸是蒋介石,就的那个原军事委员会委员长。眼下正带兵追剿斯大林呢。这种人的儿子,我们怎么统战?”“可那个大男孩这样做。不违反纪律吗?”“那是毛岸英同志,毛副主席的长子,刚刚到我们装甲部队,还不熟悉纪律。”许G达无所谓地一摆手,笑道:“再说了,也难得他们谈得来,就让他们聊一会儿吧,说不定能让岸英同志掌握一些装甲兵作战的诀窍呢。”听到是毛ZD的儿子,薄Y波也就不再说什么了,两个人的话题又转回到了这种最新式的装甲车上面。许G达对这种新武器是赞不绝口,很有些迫不及待想用它们在战场上狠狠教训印度装甲部队的意思。聊了差不多一个下午,到了临近晚上的时候,车队就靠近了布巴内斯瓦尔,公路上不时看到大队大队开进的行军队列,看那些士兵的长相就知道是印度土著士兵,他们应该是完成了新兵训练,被派往前线的各部队中去的。布巴内斯瓦尔作为红色印度的首都,现在也是一派大战降临的架势,城外到处都是被动员起来的革命群众在南亚军军官的指挥下,挖掘堑壕,修筑工事。哨卡检查站更是多如牛毛,不过所有的哨兵看到这队长长的钢铁纵队都没有阻拦检查,而是直接挥动红旗放行了,显然已经得到了上面的通知。进入布巴内斯瓦尔城内后,薄Y波就和许G达分了手,自己步行回GC国际东方局顾问团驻地。布巴内斯瓦尔市区面积很小,没有几条街,因此薄Y波没有走多久就回到了驻地。刚走进大门,就被一个东方局顾问团的秘书叫住,让他去刘S奇同志的办公室参加会议,还说毛副主席也在那里。薄Y波在一间显得非常闷热,还弥漫着呛人烟草味道的办公室里面见到毛ZD和刘S奇,此外,还有东方局顾问团的另两位主要负责人高岗、饶漱石。会议的内容还是土地革命,毛ZD来到印度坐镇之后,并没有将主要精力摆在军事上面,而是把印度的土地革命摆在了首要位置。在他看来,印度眼下的情况就和成为帝国主义之前的中国类似,土地问题就是一切问题的核心,只要牢牢抓住这个核心,印度革命就必然会取得胜利。看到薄Y波进来,毛ZD立刻就询问起南奥里萨邦的土地种姓革命来了,当听到南奥里萨邦各县普遍没有完成“指标”的时候,他的眉毛就渐渐拧了起来。当薄Y波提出自己的建议后,毛ZD又满意地拍手笑道:“好!我看一波同志的办法是个好办法,一举解决了印度阶级斗争的短期和长期矛盾,就算是印度革命胜利了,也可以继续管上几十年,就是到了GC主义社会也还是要有阶级斗争的,要阶级斗争就自然也要有斗争对象。我们如果现在把仅有的那么一点婆罗门、帝刹利都消灭了,以后的阶级斗争要如何开展?如果没有阶级斗争,又怎么能促进我们的各项工作快速发展呢?”说到这里,他又停下思考了一番,“此外,我们的土地种姓革命不仅要在印度教信徒中开展,就是穆斯林教徒、锡克教徒还有佛教徒中也可以开展,我们一样可以在伊斯兰教徒、锡克教徒还有佛教徒中找到足够数量的婆罗门、帝刹利富农阶级和吠舍富农阶级!GCD还要世世代代领导印度人民同他们斗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