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 西尔莎Ⅱ去到马克思家,看得出他居然也急着想见到我。跟马克思太太寒暄几句之后,马克思已经急着招呼我去他的书房坐坐了。“燕妮还要准备很久,我们慢慢聊。”一坐下来,马克思就对我说:“你知道不,我听到你的想法,我几乎以为你曾经潜入我们的实验室,偷看了我的研究记录。”“什么,马克思先生?我……”“你不用怕,我知道你是自己想到的。我们实验室监控系统可是全方位无死角的。你绝对看不到,而我的研究,也从来不带回家中。所以,别说你只是个学生,你就是个超级间谍,你也看不到。”“马克思先生,您的意思是,我在课堂上说到什么东西,恰好是您的研究方向?”“对。我们的研究方向,就跟你说的完全一样。我们发现了这个基因,一开始我们也是从你所说的入手,后来我们发现了该基因在未出生婴儿体内异常活跃,但随着年龄的增长,其数量越来越少。也就是说,我们发现了‘青春泉水’,你现在看到了我这么年轻,是因为我自己使用了极小剂量的测试。”“太厉害了,马克思教授。这可是改变全人类的科技啊!”“你忘记了我早上说的吗?我认为这并不是什么好事。但是,科技研究就是这样,我们研究出来了,可是使用它们的却是那些大财团。他们自然会利用它,去影响全世界。但是后果究竟如何,我不敢设想。”“我知道,您担心不仅会有副作用,比如离奇得让人类变得更幼稚……还有可能大家都不知道谁是爷爷谁是孙子,结果爷爷跟孙子抢女朋友……”听到这话,马克思也笑了。我又继续说:“是您多心了,我觉得,就像您所说的试管婴儿,毕竟这让很多人得到幸福。幸福本来就是有得就有失,所以,接受幸福本身,也意味着接受一些苦难。比如带孩子,是幸福的事,但是也是很辛苦的事。”“约翰尼,也许你是对的。我们不说这些了。我想对你下点结论,虽然早了点,但是通过最近的一些课程,还有我看了你之前的一些论文和研究。我觉得你有很好的学识素养,知识很广博,思维也很活跃。但是你的缺点,恐怕就是不够精专。其实我自己也有这样的毛病。当然,精专的人,我研究中心不缺,但是像你一样的人,却真的很缺。所以我决定了,明天就带你进我的研究所工作。在你来之前,本来我是考虑让摩西加入的,因为他的学习经历,也使得他是这方面的不二之选。现在,他就成了替补了。”“那为什么不能两个人一起进去呢?”我真的很疑惑,其实我还想另一个问题,让摩西进去,因为我们知道他,他可能还不知道我们,而且这种竞争是促进工作的一种好动力。“因为,这项研究,政府有参与,很多大企业也有参与,所以他们对研究人员有很严格的要求。他可是以色列人,虽然他的底子没有问题,但是底子是可以藏的。不像你,他们觉得没有什么潜在的危险。你看起来是个中国人,绝对不可能是个摩萨德。”“盗窃之王?”“对!”第二天,我就跟着马克思进入了研究所。当然一进门就看到了希娃。她还有一个工作就是给新人发工作证。我一看编号,笑了,居然又是0256。跟我在SIS的编号一样。但是这一笑险些惹了麻烦。马克思旁边的一个人,一个非常奇怪的人,居然阴着脸盯着我:“你笑什么?”我一时还真被问住了,傻在哪里。幸好希娃出声了:“席勒先生,您看他的编号。”那个席勒的人还真拿过了我的工作证。“0256,怎么了?”“在汉堡大学,很多学生都知道一个故事,学生宿舍0256室,之前住过一个天才,他后来成为了数理逻辑学大师,被认为是全世界最聪明的人,但是等他晚年的时候,居然整天认为有人要毒死他。最后连他妻子做的饭都不敢吃,他认为妻子也可能被收买了。所以,最后居然活活饿死了。所以,那个宿舍到现在都没有学生敢去住,大家都不想变成他那样。”“哦,哈哈,是的,这事我也知道。”马克思也笑了。那个叫席勒的,看了还呆住的我,点了点头,走了。马克思对我说:“这家伙是政府派来的,是这里的安全主管,虽然不干预我的工作,但是我也管不了他。他就是喜欢盯着这里的研究人员,大家都很讨厌他,你不用怕。没事的。只要不要乱带走这里的东西,出去乱说研究所的事情就行了。”这个叫席勒的,很明显就是德国派来的高级特工,我没想到希娃看《汉堡大学趣事》居然能够救我一次。如果露了马脚,他更深入追查我,可能就会发现一些蛛丝马迹的,因为世界上本来就没有完美的谎言,任何一个细节就可以拆穿我。我真正地进入了实验室。很明显,这里绝对不是希娃可以进来的。一个迷宫似的长长走廊。我发现看不到任何监控器,但是上下都有很多透明的隔板,从外面看里面肯定什么都看不到,但是我估计不仅自上而下有监控器,可能自下而上也有监控器。因为后来我还发现没有一个女研究员穿裙子。这样的监控系统,真是让人讨厌,因为你就算想装系鞋带,弯下身搞点小动作,藏什么东西,丢什么东西,都是不可能的。而且这走廊那么长,那么多拐弯,就是要跑也跑不动,随时就得撞墙上。这设计,真是绝了。不过,我一闪念,感觉到这地方真的是很有熟悉的感觉。看来,来这里,我还可以找会一些与西尔莎共事的回忆。走尽了走廊,我们才到了一个电梯,很明显,试验室还藏在地下。而且电梯的进出,还需要工作证,以及体重测量。马克思跟我开玩笑说:“来这里的姑娘都说来这里工作不用担心突然胖起来。”也就是说,你一进电梯,然后一出电梯,只要有稍微的体重变化,都会对你进行严格的检查,恐怕不仅要光着屁股跑一圈,连X光都得来一下。虽然这里看不到一名警卫,但是我知道看不到,意味着他们随时都看着你。不过这世界上最傻的事就是这样的监控。看起来严密,其实一文不值。因为这里有一个人不会被怀疑,就是我身边的马克思,而我现在是他最信任的人。我只要跟紧他,把关键东西,记在脑子里就行了。不过我的记忆力……“来到这里,先得带你去参观一个神奇的人,这可是我们研究中心的镇宅之宝了。”听到马克思这一句话,我真的有点奇怪,他居然说“参观”,而不是“见”。当然,等到我“参观”到了,我更吓呆了。我看到了西尔莎,更准确点,我看到了西尔莎的尸体!尽管她看上去就是在熟睡中,躺在水晶棺木中,而且一直那样封冻着。之前我还没有见到过如此健美,如此协调的胴体。即使和西尔莎有过一些较亲密的接触。但是,我根本没有心思去欣赏自己心爱的人,而是在揣测各种可能。因为我知道,我记忆中的西尔莎,还活着,最近她还暗地里喂我吃药。这个人究竟是谁?她很明显就是西尔莎,那么曾经和我共过事的西尔莎呢?我记忆中,真的是有一个西尔莎舍命救了我。那么躺在这里的就应该是她了。那么还活着的就是西尔莎Ⅱ。有西尔莎Ⅱ,那么就很可能有西尔莎Ⅲ、Ⅳ、Ⅴ……之前在德黑兰任务中可能启动自杀性爆炸的呢,也许那才是真正的西尔莎Ⅱ。“怎么样,看呆了吧。”马克思打断了我的思路。“很美吧。她是我们研究中心公认的女神。”“她究竟是谁,怎么死的,为什么会在这里?”“说起来,真的是很长的一个故事。不过既然带你来,我一定会告诉你的。这是我们研究中心人员入门必须的第一节课。这个人的名字,没有人知道,我们都叫她维纳斯。她是一名特工,一名很可能是英国派来的特工。就基因研究显示,她是个爱尔兰人。她和另一名特工潜入我们研究所,试图偷走我们的研究。当然,没有偷走,不过她留下来了。另一个人在她的掩护下逃跑了,据说,当时外面还有人接应他们,又一个女的带走了他。当时,追他们的特工说,那个来的女的,还开了另一枪让这个女的致命。”“什么?自己人杀自己人!”“对,要不怎么叫特工啊。如果落在我们手里,那么他们不就暴露了吗?”“那后来呢?就算这个爱尔兰姑娘漂亮,也不值得我们这样做吧。”“那当然。本来只是顺便利用这里的研究仪器,想探知这个人的背景。没想到,发现了很奇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