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练枪暗杀

第四章 练枪暗杀于铁锁和黄宝莲抱着老爷子的尸体，匆匆的离开了茶馆来到西城门口。本已伤心欲绝的两人此刻看到城门口有伪军把守，心中的怒火一下子便又冲了出来。两人对视一眼，同样坚定的眼神让彼此下定了大开杀戒的决心。在相互轻轻的点了点头后，于铁锁背上爷爷没有丝毫犹豫的冲了上去，黄宝莲紧跟其后。他们要把爷爷被杀的愤怒全部发泄在这些皇协军身上。两人速度非常快，还没等伪军反应过来，人已到他们身前，于铁锁左手手指紧紧并拢，第二指关节弯曲，一记重拳击出，一名伪军喉骨瞬间粉碎。右手拨开伪军指向自己的枪口，胳膊一张一合，把这名伪军的头夹在腋下，稍一使劲上提，咔嚓一声，伪军倒地，颈断而死。黄宝莲则拔出飞刀，挥开双臂，一刀一个，两名伪军均被割喉而死。愤怒可以让人失去理性，尤其是有真本事的高手，在愤怒中遇到自己的仇敌时，他们瞬间会变的像野兽般凶残。于铁锁和黄宝莲就是这样。他们杀光伪军后，于铁锁让黄宝莲捡了伪军的枪，搜光了他们的子弹，这才开门出城。两人出城后，走了很远，也找了很久，终于找到了一个山清水秀且比较隐蔽的地方。他们打算将爷爷安葬在这里。于铁锁轻轻的将爷爷的尸体放在一边，然后和黄宝莲一起一边抹着眼泪，一边为爷爷刨土挖墓、掘地建坟。直到墓穴挖好，他们谁也没说一句话！夜，死一般的寂静，正如两人此时的心情。墓穴挖好后，他们又一次抱住爷爷的尸体，迟迟的不肯将他放进墓穴中。他们很想给爷爷准备一口上好的棺材，体体面面的将爷爷下葬，但眼前的境况让他们如此合理的想法都得不到任何的满足。无奈之下，在安葬爷爷的时候，于铁锁能做的只有脱下自己的衣服，盖在爷爷的脸上，让他干干净净的进入那个和平安宁的世界。将爷爷安葬好之后，两人背靠背坐在坟前，许久都没有说话，他们不知道该说什么。不知不觉中，两人都睡着了。等醒来时，已是第二天中午了。于铁锁靠了靠黄宝莲后扭头说：“媳妇，我们以后怎么办？”黄宝莲没有回答。又过了一会，于铁锁又问：“媳妇，你以后有什么打算？”黄宝莲还是没有回答。当于铁锁第三次问的时候，黄宝莲有些气恼的说：“你老是叫我媳妇，是真的想娶我吗？”黄宝莲突然的一句问话，让铁锁有些不知所措，但他也没多加考虑，直接回答说：“当然要娶你了，你可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我不娶你娶谁去？”黄宝莲拨弄着地上的小草说：“就因为我是你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你才愿意娶我吗？”于铁锁想了想说：“也不全是，还有……你长的漂亮。”“那如果以后你遇到比我更漂亮的呢？你也会娶她是不是。”黄宝莲又问道。于铁锁听她这么问，一时玩性大起说：“当然，比你还漂亮，那不娶多浪费呀？”黄宝莲听完生气的说道：“你……你混蛋！”于铁锁见黄宝莲生气，似乎要有意试探她愤怒的底线似得笑着说：“你别担心，我就是娶再多你也是大房，没人敢欺负你的，呵呵”黄宝莲听了更生气了，用胳膊肘撞了一下于铁锁的腰，没好气的说：“谁愿意嫁给你这个臭无赖呀？你以为你是谁呀？”于铁锁微微一笑道：“我是你男人呀，如果我娶不了那么多，娶你一个我也知足了，你在我心里是没有人能取代的，什么西施、貂蝉、王昭君、杨玉环、包括陈圆圆等等等等，就算他们所有的美女全都复活了也不行！”黄宝莲听他这么说，心里泛起一丝丝温暖。因为她心里知道，于铁锁其实还是很爱她的，只不过他的嘴比较贱而已。虽然于铁锁说了让她高兴的话，但她还是没给他好脸色，嘴里还是骂道：“你真是没心没肺，爷爷白疼你了，他老人家刚去世你就说这些，我都没看出你有一点难过的样子！”于铁锁听她这样说也不在意，苦笑着说：“爷爷他最了解我了，他老人家是不会怪了的。再说了，我总不能一辈子都哭丧着脸吧？那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已经把悲痛化为力量了，我要为爷爷报仇，我决定从今以后我和小鬼子势不两立，见一个我杀一个，见一双我杀一对，总之让我遇上的鬼子统统都得死。”黄宝莲听完他的话欣慰的说：“这还像句人话，好，作为你姐，我支持你，姐姐和你一起干，咱们杀光所有的鬼子，这样爷爷在酒泉之下会为我们高兴的！”于铁锁听她自称姐姐，嘴一瘪脸一拉说：“你这个姐姐我可从来没认过，再说了，你整天跟我杀鬼子，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我还不得心疼死？说不定我会为了你终身不娶呢！”黄宝莲听他这么说，心里别提多高兴了，但是嘴上还是说：“呸呸呸，谁有三长两短了？再胡说小心我揍你，别忘了，你可一直打不过我的哦。”于铁锁也知道自己打不过黄宝莲，但他输在哪里也不会输在嘴上，于是说：“你还真以为我打不过你呀？我那是舍不得打你，一直让着你呢！”顿了一下他接着说：“我们不能光靠蛮力杀鬼子，鬼子们都有枪，这是他们的优势。万一距离远鬼子向我们开枪，那么我们就只有挨打的份了。所以我们也得学打枪，那样近战远战就都不怕了。”黄宝莲听他这么说，马上转过身来说：“好呀，我们确实需要学会打枪。怪不得你让我捡二鬼子的枪呢，原来你早就想到了呀？呵呵，没看出来呀，你这个无赖还不是完全没用，有时候还是蛮聪明的。”“那你怎么奖励我呀？”于铁锁奸笑道。黄宝莲忽闪着大大的眼睛想了想，不答反问道：“你要我怎么奖励你呀？”黄宝莲刚说完，于铁锁的两片大嘴唇子就贴上了她的脸颊。黄宝莲啊的尖一声，先是一愣，赶忙推开他说：“你在干嘛？”“领奖呀，”于铁锁嬉皮笑脸道：“刚才你要给的奖励我已经自己拿了。”黄宝莲羞红了脸怒道：“谁要给你那个奖励呀？”于铁锁笑着说：“那你要给我什么奖励呀？要不这样，你再亲我一下，就算我把刚才的奖励还给你了，然后你再重新给我你想给的奖励，这样你就不吃亏啦！”黄宝莲听完无奈的羞笑着说：“真够无赖的，不理你了。”在此后的一段时间里，铁锁和宝莲在爷爷的坟前，用树枝木棍还有干草等材料搭了一间简易的窝棚。他们每天都会去那里练枪。有时候练得起劲了晚上就直接住在哪里。没子弹了，他们就去抢，专门在夜里收拾落单的鬼子和伪军。五六天下来，鬼子和伪军夜里都不敢在街上溜达了。城里乱成了一窝蜂，鬼子每天都在抓人，见到可疑的就抓起来。出入城也查的越来越严了。于铁锁和黄宝莲两人本来就聪明，又肯吃苦，很快就练就了一手好枪法。短枪长枪都耍的得心应手。铁锁的飞镖也有了很大的进步，黄宝莲的短刀也使的越来越干净利落了。这天，于铁锁和黄宝莲又想出城去练枪。但城门口被鬼子兵封死了，不许任何人进出。没办法，他们只好回家。黄宝莲要呆在家里，于铁锁便一个出去瞎溜达，不知不觉间他来到了德胜茶馆，进去一看，里面的老板已经换人了。一打听才知道袁德胜被鬼子杀了，三个伙计死了两个，逃了一个。听到这个消息于铁锁本来比较轻松的心又沉重了下来，他知道袁德胜是因为自己和爷爷的连累才死的，心里对他难免有些愧疚。片刻哀思后，他恢复了常有的心情。在角落找了一张桌子坐下来，叫了茶点，吃喝着。过了一会儿门口进来了三个伪军，一个走在前面，两个走在后面，一看就知道走在前面的那个是一个伪军头目。他们在于铁锁旁边的桌子上坐了下来，其中一个大声呼喊着：“小二，上茶，把你们好吃的糕点都端上来。”小二应声而去，片刻后茶水糕点都上齐了，他们三人边吃边聊。其中一个说：“队长，今天怎么不用我们守城门了？皇军们都亲自把守，是出了什么大事吗？”那个伪军头目放下咬了一口的糕点后，抹了一把嘴说：“我告诉你啊，今天皇军的一个中佐要过来视察，他叫龟田一郎。前几天晚上不是一直有日本兵被杀吗？上边很愤怒，特意派龟田中佐来指导工作，捉拿真凶，整顿治安。”另一个伪军又问：“那浅野少佐呢？要被调走吗？”伪军队长说：“你问我，我问谁去？我告诉你啊，这几天眼睛给我放亮些，管好你们手下的人，别他妈给我搞出什么乱子来，到时候又要老子给你们擦屁股。听说这个龟田中佐可不好糊弄，我们都得小心点。”他们在说话时，于铁锁在旁边仔细听着，突然高声道：“掌柜的，这几位军爷的茶钱记我账上。”掌柜的应声后，那个队长冲着于铁锁说：“这位兄弟，客气了，哥几个还不缺这点钱，我们出来吃饭想给钱就给，没钱也可以不给，还从来没人敢主动收我们的钱呢。你就省省吧！”于铁锁转过身挪了挪凳子，然后坐下翘着二郎腿说：“小弟知道几位大哥不缺钱花，只是见到几位大哥气度不凡，有贵人之相，想和几位大哥交个朋友。”说着走到他们桌前坐了下来，伸手掏出几块大洋塞在那个队长手里说：“大哥，小弟今天出门没带多少钱，这点小意思还请大哥先收下，改日小弟再登门奉上。”这个队长一见有钱收，早就乐的合不拢嘴了，他笑着说：“兄弟客气了，好，大哥认你这个兄弟了。以后有什么事需要大哥帮忙的就尽管跟大哥说，在西火这个地界上，就没有大哥摆不平的事。”于铁锁双手一拱笑着说：“多谢大哥赏识，我就知道大哥豪爽，能当您的小弟，我杨天霸三生有幸啊！，请问几位大哥怎么称呼？”说完，他心里想：“嘿嘿，老子给你报个假名字，以后让你们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其中一个伪军说：“我们队长姓常，叫常玉山。”然后指着另外一个伪军说：“这位兄弟姓张，叫张顺，我叫王金贵。”听完王金贵的介绍后，于铁锁一拍大腿说：“哎呀，好名字啊！三位大哥的名字都取的好啊！咱先来说常大哥，常玉山，一听就是大富大贵的命啊！玉是什么？无价宝呀，俗话说的好，黄金有价玉无价，您不但是宝玉，还是做玉山哪！能不富贵吗？这名字里除了充满了财气，还有十足的英气，人们一听到常玉山三个字，会想到什么？”三人连忙问：“会想到什么？”于铁锁轻拍桌子说：“明朝开国明将常遇春呀！他可了不得，人称常十万，战场上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后来明太祖朱元璋封他为鄂国公。你们说常大哥的名字里是不是包含了英雄气概？”张顺和王金贵听了连忙点头说是，常玉山听完后也高兴的合不拢嘴。这时于铁锁心里想：“呸，再厉害也是个短命鬼！迟早让你们死在老子的刀下。”听完杨天霸对常玉山名字的解释，张顺忙追问道：“那我的呢？我的名字有什么好的？”于铁锁喝了口茶说：“张大哥的名字里有一个顺子，这就是说一顺百顺了，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古代姓张的英雄豪杰也很多，比如张良、张飞、张辽、张郃等等等等，多的都数不过来了。他说完张顺，也不等王金贵追问便接着说：“王大哥的名字一听也是富贵命，光听名字就金贵了，还能有什么不金贵的呢？王姓也很厉害，王诩、王翦、王猛、王彦章等，都是赫赫有名的大人物。”于铁锁这张嘴吹起来简直没人能比，再加上他从小和爷爷出去说书，听过的历史故事，名人趣事，数都数不过来，全印在脑子里了，要糊弄这几个二鬼子，根本都不用脑子想，张嘴就来。被于铁锁这么一通吹嘘奉承，三个伪军都乐开花了。说笑了一阵后常玉山说：“看来杨兄弟是个读书人啊，懂的还真多呀！”听了这话于铁锁更得意了。他说：“这算你什么呀？只要你们想听故事，我说上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不带重样的。几位大哥小弟要不要现在给你们来一段？说吧！想听什么？”“现在不行了，等会我们哥几个还有任务。”常玉山婉拒道：“改天你没事你来警备队找我，给兄弟们好好说说，让兄弟们也乐呵乐呵。”于铁锁一听感觉机会来了，赶紧问道：“这会儿能有什么任务呀？”张顺见于铁锁不信有紧急任务，连忙抢着解释道：“今天不是龟田中佐要来西火视察吗？晚上皇军要在万盛楼为龟田中佐接风洗尘，到时候西火所有的日本军官都会参加，所以我们得事先去准备准备。”于铁锁听完连忙说：“张大哥您赶紧别说了，这么重要的军事机密我还是不知道的好，要不然会惹麻烦的。”然后看着常玉山说：“常大哥，您说是吧？”“啊对，对。”常玉山说着指着张顺说：“你小子就是嘴快，幸亏杨兄弟不是外人，要是被八路听去了，那就会有大麻烦的！”张顺连忙称是，“还是大哥想的周到。”他们几个又闲聊了一阵，三个伪军就走了。于铁锁结完账直接去了万盛楼。他在万盛楼的里里外外详细的转了一圈，刚离开常玉山就带着一队伪军包围了这里。回到住处后铁锁对宝莲说：“媳妇，今晚咱俩干不干？”黄宝莲不解其意，便疑惑的问道：“干什么呀？”还没等于铁锁回答，她略一沉思后红着脸骂着说：“你个臭不要脸的，胡说什么呢？”于铁锁看着宝莲害羞的样子哈哈大笑，说：“你想什么呢？我是问你今晚咱们杀不杀日本鬼子。”黄宝莲听他这么说，觉得自己确实是想歪了，脸越发红了，气恼的说：“你……，你干嘛不说清楚呀？”他前一个你字还霸气十足，但后半句的声音越说越小了。嬉闹几句后，于铁锁把今天下午怎样和常玉山他们结识，怎样去万盛楼勘察地形等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黄宝莲问他有什么计划时，他说：“万盛楼在和平路和鹏翔路的交叉处，坐北，朝南，有主楼，有后院，有偏房，整体呈口字形依次排开；主楼共分两层，下层大厅，上层包间；大门面向东南开在路口。从大门进去是一幅大理石屏风，山水图案，浑然天成。绕过大理石屏风进入大厅，呈现在眼前的是由四面阁楼围成一个宽阔大气的天井。向前走，下三步台阶，步入天井，左右两边分别摆放着两排桌椅，漆色鲜艳、桌布崭新。再往前便是楼梯，先蹬九级进入歇步区，再从歇步区向东西北三面展开，直通二楼走廊。……”听到这里，黄宝莲实在听的不耐烦了，赶紧打断他道：“行了行了，老毛病又范了是吧？你这是说书呢？说了这么多也没说到重点。”于铁锁嘿嘿一笑说：“呵呵，不好意思，一不小心没控制住。简单的说就是：楼里面不宜下手。”黄宝莲等了一会，见他不在说话，问道：“没了？”于铁锁耸耸肩说：“没了。”“我真是服了你了。”黄宝莲很无奈的说：“那你说我们怎么下手？”于铁锁刚要说话，宝莲马上打断了说：“等等，你必须说简单点，但是一定要说明白。”于铁锁长吸一口气后，语速飞快的说:“里面环境复杂，防守严密，虽然容易得手，但是不易脱身，我们可在日本军官进入大门之前动手，成功率高，容易逃走。”“那我们怎么知道哪个是龟田呢？哪个是浅野呢？如果杀错了不是就白忙了？”黄宝莲疑惑的问道。“不管是他们俩谁，肯定都有一群日本兵跟着，我们就挑身后跟的日本兵比较多的杀不就行了，他俩之中，不管我们杀的是谁，都得马上撤。”于铁锁边转动着脖子边说。“没想到你这么怕死，就知道撤，把他俩一起杀了岂不是更好？”黄宝莲故意挑刺、语带讥讽地说。于铁锁听完不怒反笑：“你傻呀？活着多好啊？干嘛送死呀？保护好自己才能杀更多的鬼子。”说着把脸凑到黄宝莲脸旁调笑着说：“再说了，我们还没成亲呢，我怎么舍得死呀？呵呵……”黄宝莲一把推开他说：“去你的，又不正经了。”就这样，两人又聊了一会，于铁锁跟黄宝莲详细说明了一下他的计划，宝莲也补充了一些自己的疑问后就各自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