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高坡下传来阵阵爆炸声，鬼子的炮击也突然停止了，不像是即将反动总攻的样子，一定是出了什么意外的变故！虎子正纳闷间，忽见一队鬼子匆匆忙忙离开一线阵地，快速冲下高坡，好像是赶去增援下面的阵地。应该是夏少校他们在袭击鬼子的阵地，目的是想分散鬼子的兵力，掩护自己率队撤退。虎子精神一振，即刻下令二线阵地内的游击队员分批撤退，一共分为三组，每组二十多人，交替掩护撤下高坡。他亲自率领坚守交通壕的那一组人断后，必须要保持有秩序的撤退，绝不能让鬼子给冲垮了。一线阵地内的鬼子见虎子他们要撤，立即实施火力拦阻，轻重机枪一起开火，压制住游击队的火力，让他们无法顺利撤下高坡。与此同时，鬼子们又组织起二百多人的敢死队，跃出战壕冲向二线阵地，妄图将游击队消灭在高坡之上。第一组游击队员已经成功撤下高坡，第二组被鬼子的火力压制在二线阵地内，试了几次都没能突出去，反到损失了五六个人，情况万分危急。虎子果断命令坚守交通壕的第三组人撤回来，全力阻击鬼子敢死队的冲锋，掩护第二组撤退。要是让这二百多名鬼子冲进二线阵地，双方势必会缠斗在一起，撤退计划就彻底失败了。鬼子敢死队冲的很快，不一会便离二线阵地不足四十米了，而且速度还在加快。虎子率领第三组游击队员奋力阻击，不断射杀冲近的鬼子敢死队，但鬼子们依然悍不畏死地挺着刺刀往前冲，脚踏同伴的尸体，嚎叫声格外刺耳。随着鬼子敢死队越冲越近，一线阵地内的火力掩护也逐渐减弱下来，估计是怕误伤了自己人。虎子一看鬼子的火力压制减弱了，急忙命令第二组游击队员趁机撤下高坡，第三组收缩防线，用密集火力阻挡鬼子敢死队。第二组游击队员刚刚撤下高坡，鬼子的总攻便开始了。所有人都跃出战壕，不顾一切地往前冲，同时亦用炸药炸开封堵交通壕的尸墙，全面展开攻击。虎子冷冷一笑，他等的就是这个机会，马上下令拉响预先埋设在空地上和交通壕内的土地雷，给鬼子们来个惊喜。夏少校在指挥修筑高坡阵地时，已经考虑到一线阵地失守的问题，所以才将上百土造地雷均匀地埋设在空地上和交通壕内，目的是阻止鬼子快速挺进到二线阵地内，现在正是派上用场的时候。上百颗土造地雷同时起爆的场面格外壮观，顿时将全力进攻中的鬼子炸得鬼哭狼嚎，高高抛起的泥土石块中夹杂着大量鬼子的残臂断腿，不断落入二线阵地内，触目惊心。鬼子的总攻被遏制住了，战场上一片狼藉，凄惨的哀嚎声充斥于天地间。“撤！”虎子一声令下，第三组游击队员在漫天飞扬的尘土中从容撤下高坡，快速赶往预先约定好的会合地点。鬼子这回可算是吃了个大亏，两千多人的队伍至少要伤亡一半以上，甚至还不止，为了拿下一个高坡阵地，这个代价不可谓不高昂。另外，他们的山炮和迫击炮等重武器全部被夏少校带人给炸毁了，两名高级指挥官也遭袭身亡，现在除了兵力尚占优势外，其他方面可以说是毫无优势可言。因为游击队手里至少还有两门迫击炮可用。高坡上飞扬的尘土终于消散落尽，幸存的鬼子们已无力追赶撤下高坡的游击队了，人人垂头丧气地开始清理战场，不断将被炸死的同伴搬运到一处固定地点集中，那些断臂残腿也被捡了回来，堆放在尸体旁边，等待着逐一辨认。未死的伤员也被击中到一起，军医快速区分轻重伤员，然后按照先重后轻的顺序展开救治。不久，那名侥幸逃过夏少校狙击的鬼子大佐爬上高坡，面目阴沉地巡视了一遍高坡阵地，脸色变的越来越难看。尤其是当他的得知并没有派人追击已经撤退的游击队时，更是怒不可遏，立刻便将负责指挥进攻的一名中佐交到身前，当场就给了其几记响亮的耳光，随后命令他马上组织队伍追击，不得延误。那名中佐随即将幸存的一百多名鬼子召集起来，快速补充好弹药，跑步下坡追赶游击队去了。虎子率人和前两组游击队员会合后，并没有马上去找黄自强他们，而是带人埋伏在一处狭窄的山谷中，准备伏击追踪而来的鬼子。他知道鬼子吃了这么大的亏，绝对不会善罢甘休，肯定会派人追击的。游击队的弹药已经快消耗光了，此时打鬼子一个伏击，正好补充补充弹药。山谷间植被茂密，野草足有一米过高，中间仅有一条小路可以通行，是个绝佳的伏击场所。虎子带人埋伏在山谷两侧的野草丛中，静静等待鬼子追兵的到来。不知现在夏少校的他们的情况如何，没有他们冒险袭击鬼子的阵地，分散了高坡上的鬼子兵力，自己是很难带人全身而退的。但此时担心也没用，还是先安心打好这场伏击战吧，以夏少校的指挥和应变能力，鬼子们一定没便宜可占，说不定他们此时已经摆脱了鬼子的追击，撤退到安全地点了。远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鬼子追兵出现在谷口，毫无戒心地闯入谷内。他们已经被杀急了眼，此刻一心想追上游击队报复，丝毫没有注意此处山谷地形险要，如果追踪的目标在谷中埋伏，后果将不堪设想。带队的鬼子中佐不断催促手下的士兵加快行进速度，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追上游击队，不然无法向指挥官交待。一百多名鬼子顺着崎岖的小路跑步前进，不一会就进入了游击队的伏击圈，依然全无戒心地向前急赶。“打！”虎子大喝一声，率先起身，端着冲锋朝鬼子猛烈扫射，转眼间便射倒七八名鬼子。埋伏在山谷两侧的游击队员们闻声而动，居高临下快速射击，一轮攻击波过后，四十多名鬼子横尸当场。鬼子中佐一见中了埋伏，立刻组织人员反击，分成两拨，各自冲向埋伏在山谷两侧的游击队员，想近身肉搏。虎子收好冲锋枪，反手拔出鬼头大刀，怒吼一声便冲向鬼子，打算速战速决。其他游击队员也纷纷现身，挺着刺刀冲杀下来，残酷的肉搏开始了。混战之中看不到虎子的身影，只见一道道森冷的刀光在鬼子中间飞旋，一颗颗血淋淋的人头，争先恐后地飞上半空，旋转着洒下阵阵血雨，腥臭扑鼻。虎子连斩十几颗鬼子人头后，闪身出现在鬼子中佐面前，举刀便劈。鬼子中佐反应不慢，迅速闪身避开虎子的当头一刀，随后上步抢攻，刀法娴熟，出招凶狠，显然是造诣颇深。虎子连挡鬼子中佐四五刀，感觉手臂微微发麻，心知此人身手不凡，立即收了轻视之心，挥刀全力进攻。虎子一口气连斩十几颗鬼子人头，已经把其它鬼子吓坏了，纷纷后撤，准备逃命。但此时看到指挥官居然和虎子打了平手，顿时信心倍增，又挺着刺刀杀向游击队员，一时间双方僵持不下，谁也奈何不了谁。虎子有些心急，总想尽快解决鬼子中佐，但对方守得很稳健，连攻数十刀不克，气力不继，破绽立现。鬼子中佐趁机反攻，手中军刀伸缩如电，招数异常阴险刁钻，逼得虎子连连后退，转攻为守，局面堪忧。鬼子中佐得势不饶人，一心要将虎子立毙于刀下，攻势如雷轰电掣，刀刀不离他的要害。虎子知道自己是急于求成了，随即放松心态，稳步防守，逐渐遏制住了鬼子中佐的狂猛攻势，蓄势待发。战场上的形势瞬息万变，双方指挥官之间的决斗胜败，在某种程度上也决定着这场战斗的胜败。游击队员拼力阻挡住鬼子们的疯狂反扑后，防线也逐步稳固下来，随即开始步步紧逼，压缩包围圈，准备行致命一击。鬼子中佐久攻不克，体力消耗过快，出刀的速度和频率也禁不住慢了下来，汗水已湿透衣背。虎子开始反攻了，速度和力量都要比鬼子中佐猛烈十几倍，鬼头大刀见光不见影，尖啸的破空声能刺穿人的耳膜，挨上一刀必死无疑。鬼子中佐脸色大变，拼尽全力阻挡虎子狂野的攻击，双刀急速碰撞，飞溅的火星耀目生花。除了清谷和纯子之外，这是虎子遇到的最强悍的对手，鬼子中佐的顽强抵抗反而激发了他的潜能，鬼头大刀如同暴烈难制的猛兽，咆哮着扑向鬼子中佐，仿佛要撕裂他的肢体，嚼碎他的骨肉，畅饮他的鲜血！鬼子中佐已无路可退，恐怖的刀光已经将他完全笼罩住了，除了拼死一搏外别无它途。他一咬牙，倾尽全力挥刀劈向迎头罩下的刀网，想拼死突围。只听当得一声金铁交鸣，鬼子中佐的军刀化成一道寒光脱手而飞，足足飞出二十多米才坠落于地。迎头罩下的刀网却没有丝毫停顿，瞬间下落收缩，将鬼子中佐紧紧包裹其中。也不知是头先飞出来还是手先飞出来，反正是一件件往外飞，顷刻间就抛洒了一地。鬼子中佐几乎是被大卸八块了，头颅和四肢全部被砍断，胸腹间裂开一道大口，内脏和大小肠同时挤压着朝外涌，互不相让。谁见过如此惨烈的杀人场面，连那些曾残忍屠杀过无数中国人的鬼子们也忍不住呕吐起来，似乎曾忘记了自己所犯下的滔天罪孽，这就叫做报应！“杀！”虎子可不会怜悯这群毫无人性的畜生，他们只会屠杀那些手无寸铁的老幼妇孺，如今想装孬逃避一死，门都没有！别说那些惨死在他们刺刀下的老百姓不答应，就连他手中的口鬼头大刀也不答应！接下来的战斗完全是一边倒了，鬼头大刀又一次饱饮鬼子们的鲜血，所过之处无一活口，再加上游击队员个个奋勇冲杀，剩余的鬼子全部被歼灭，伏击战顺利完成。“赶快打扫战场，十分钟后撤退！”虎子收刀挺立，一边用干布擦拭鬼头大刀上的鲜血一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