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快了吧,对了,这事怎么回事,一点波动都没有。”苏景压低了点声音问道。“我只是觉得奇怪了。第二天,他家管家来县衙报案,把我家老头子是吓的尿都快出来了。谁知道过了三天,好像宋川亲自发话说这件事不要追究了,然后让我老头子以后多注意县内治安等等。就这么大事化了,小事化无的解决了。奇怪。”苏景端起茶,一口饮尽。他笑咪咪的走进来,看了看四周,低头说道:“好像没事了。我听见家里的下人们嚼舌头,好像是什么有人把宋霖的玉佩和一封信放在了宋川的床头,也不知道写了什么,宋川就把这边的人马撤回去了。听说那边是闹的人仰马翻,怀疑是家里大房干的。”说完后,他和苏景都用探究的眼神看着萧月夜,因为当时就是他拿了玉佩的。知道瞒不过,萧月夜正了正颜色,说道:“我们也算是生死与共的兄弟了吧?”苏景和宋虎也正色点点头。深吸一口气,萧月夜把自己和母亲的谈话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毫不意外的,看见两张呈圆形的大嘴。拿起桌上的干果,他朝着两个大嘴里面各扔了一个进去,总算把两个人的魂叫回来了。宋虎咳出干果,吃惊的说道:“你是说,你娘把这件事解决了?”萧月夜不置可否,但还是点点头,端起茶喝了起来。苏景倒是把那只干果放在嘴里嚼烂了咽下肚,然后才说道:“你娘没骂你,还夸了你?”看见点头,苏景和宋虎对视一眼,都伸出了大拇指,齐声说道:“你娘真厉害!”看着两个人还有疑问的眼神,萧月夜急忙摆摆手:“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不要问我。”苏景叫了几样菜和一壶好茶,三个人边吃边聊。刚把一个酱猪肘啃完,苏景忽然看着宋虎说道:“老虎,你这脸上伤怎么还这么严重啊?而且我怎么感觉你越长越瘦啊?”萧月夜也注意到了,停下筷子,急忙连问道。宋虎脸色变了变,低了低头,过了良久才有些落寞的说道:“说出来我也不怕丢脸了。在那个家里,除了我娘,根本没人管我。回去后我找他们要药,那管家却说没有,还是厨房的齐叔给了我一点药酒。那些下人都是狗眼看人低的,见我们不受宠,平日里吃喝穿用都私自扣下来,连我娘也不好好照顾。要是为了我娘,我早就不呆在那了。”萧月夜脸色一冷,使劲一拍桌子:“什么?”用手拉住了萧月夜,苏景嘴角轻轻一笑:“简直是混账!老虎,等会我们和你一起回去,我倒要见识见识那些狗奴才!”宋虎感激的笑了笑,但是却摇摇头说道:“算了,他们都是一些以前府中的老人了,只要不苛刻我娘的药,其他的我都忍了。”皱了皱眉头,萧月夜不满的说道:“老虎,就是因为你一味的忍,别人才敢在你头上拉屎撒尿。对于那些人,你就应该强势,别人狠,你就比他更狠。”苏景点点头说道:“是啊老虎,小夜说的没错。而且你是主子他们是奴才。慕容王朝律法中有一条,恶奴欺主者可杖毙。呆会我叫些衙役过去,你好好整治那些刁奴,实在不行,我们就杀一儆百。”他的眼中流露出一丝厉芒,与那可爱的娃娃脸衬起来,诡异非常。在场的三个小孩可都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主,宋虎主要就是担心自己的母亲,否则绝不会忍气吞声的。见他还有所顾及,萧月夜劝道:“你不想想,如果你把这些刁奴管好了,你娘不就能过的舒服点吗?”苏景转转眼珠也笑着说道:“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在这惠县一亩三分地内,我就是老大。你也不要怕京都那边会怎么样,那边现在不是正乱着吗?而且不管怎么说,你是主子,是他儿子,他才失去一个儿子,你想他会为了一个奴才再迁怒于你吗?”宋虎眼睛一亮,点点头,身上也不自觉的散发出一股彪悍之气。萧月夜和苏景相视一笑,碰了个杯。兵部尚书宋川位居高堂,掌管六部之一,最有实权的兵部,是从一品的官衔。苏景他爹苏仁义只不过是个小小的正七品的县令,自然不敢和他斗了。不过对付起这老宅中的小小刁奴,他还是有这个胆子的。在苏景的巧舌如簧之后,他大方的派了十几名衙役带着杀威棒跟随三人来到了“宋府”。远远的,苏景就让捕头洪为国带着一群弟兄散开来,悄悄的躲在“宋府”院子外面,不要让人看见,而他和萧月夜则由宋虎带着,一齐朝着“宋府”的大门走去。门口的两个家丁老远就看见三人了,不过当没瞧见,直到宋虎走到门口了,才有气无力的喊了声少爷好,连腰都没弯。宋虎有着眼中压抑不住的怒火,不过在苏景的推动下,也不理睬直接自己推门进去了。萧月夜和苏景经过那两个家丁的时候,相视而笑,都看出对方眼中的玩味和狠意。一路走过去,萧苏两人冷眼旁观:整个“宋府”家丁丫鬟不是很多,加上厨房的和管家,一共也就十七八个的样子。那个管家眉眼狭小,鼻梁坚挺,一看就是个奸滑之人。他看见宋虎,还抬着头,用鼻子哼了声就算打过了招呼。瞧他身上穿的绫罗绸缎,竟然比苏景还好,更不要说宋虎了。嘴角勾起一丝冷笑,萧月夜拉了拉宋虎,三人朝着主屋走去。“娘,我回来了。”还没踏进屋子,宋虎就急切喊道。一走进去,一股浓烈的中药味就扑鼻而来,屋子里面还算雅致,只是显然好久没有人好好打扫过了。苏景不动声色的用手拎了拎桌子上的茶壶,空的,看那杯子上还有些老茶渍,他心中冷笑。萧月夜皱了皱眉,这个屋子窗户都关着,黑暗暗的,一点也不通气,人就算没病也要闷出病来。他走到旁边,伸手推开了几扇窗户,顿时,阳光洒了进来。“娘,你药吃了没有?春梅呢,怎么又不在您身边伺候?”宋虎急忙走到床榻边,握着他娘的手,急切的问道。床榻上的妇人,脸色苍白,许是好久未见阳光的缘故。她的身形瘦弱,看她的手,用爪子来形容一点不错。那一头秀发像是好久没有清洗,失去了原有的光泽。联想到宋虎九岁的年纪,却怎么也无法想象,眼前这个老的像有四十岁的女人会是他的母亲。慈爱的笑了笑,宋夫人朝着萧苏二人的方向看了看,然后说道:“有客人来了,阿虎你怎么不介绍下啊?”“哦,这个是萧月夜,这个是苏景,他们都是我刚认识的好朋友。”宋虎急忙介绍起来。“伯母好!”萧苏二人齐声的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