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哪个的谋划。齐珞心里清楚谨慎一些总是没错,放下心思,专心的给太后打着扇子,炎炎夏日,殿里由于太后的安睡,关上了大半的窗户,齐珞不一会就额头冒汗,随侍在旁的嬷嬷瞧见,忙上前想要接过扇子,齐珞轻轻摇头,汗水滴落在袍子上,留在一个个湿润的圆点。算算时辰,太后也应该醒了,怎么能在此时放弃?虽然她对太后很诚心,但有些事不能光kao嘴上说,让她看见会更好,也要表现出孝心才行。拿起放在腰侧的丝质绢帕擦擦额头上的汗水,瞧见太后嘴角流出的口水,也同样擦净,太后眼睑下盖住的眼球微微动了动,慢慢睁开眼睛。正瞧见齐珞轻拭她的嘴角,认真仔细的模样,让她心里很是烫贴。齐珞像做错事被抓到的小孩子一样,脸颊处涌起两簇红晕,喃喃轻言“皇玛姆,扰到你了,孙媳没用。”太后抓住齐珞的手,眼里含笑的轻喝“怎么没用?哀家晓得你是个孝顺的,这是哀家最近睡得最安稳香甜的一次,彷如身处梅园,又仿若回到了草原上,那天比京城更蓝,柔韧的青草,成群的羊群,牧羊人的歌声和哨声,那真的很美,何时才能再见?”“皇玛姆,等您身子好了,孙媳陪你回科尔沁如何?听您这么一说,孙媳也想要去瞧瞧呢,不怕您笑话,孙媳离京最远的一次就去热河行宫,而且还没怎么逛。”齐珞扶起太后,嬷嬷先是端上来一盏白瓷浮雕着荷叶的盖碗,太后抿了一口,簌簌口,吐在宫女捧着的痰盂中。齐珞将kao垫安放好,才让太后安置。“当日你去热河行宫是为了侍疾。”太后舒服的kao在软垫上,嬷嬷又递上来一杯果汁,齐珞看后觉得,原来喝果汁已经传到太后这了,听见问话,带着几分羞涩的回道“孙媳也只是照料王爷而已。”太后轻轻叹道“你倒真是个难得之人,你就没想到若你出了事,那弘旻又当如何?”“孙媳疼爱弘旻,但又怎么能缺得了王爷?当时并没有思量太多,只是晓得王爷不能出事,而且染了重病的人,身边还是要有亲人在侧,又凭着那点医术逞能就赶了去,好在四爷吉人天相,终是平安。”“哀家观遍众人,还真没瞧见你这样的,实属难得,皇帝的眼光很好,独独挑中了你,这很好。姑姑也会安心。”太后说道最后,声音细不可闻,齐珞听得有些模糊,但心中敬佩不已,不愧是在皇宫住了大半辈子的人,果然看事情通透,难怪五阿哥能在雍正手下得以善终,没有被九阿哥牵连进去,想来太后是交代过的。“皇玛姆谬赞了,是皇阿玛的抬爱,孙媳才得以能服侍四爷。”太后抿了一口果汁,放在了旁边,抓住齐珞若白玉的手,眯着眼睛看看她的掌纹,喃喃的嘟囔“果然如是,果然如是。”齐珞心中惊诧,但却不能问出来,此时殿外有人回禀“太后娘娘,皇上来向您请安。”康熙大踏步走了进来,看见齐珞也没有丝毫的意外,“给皇阿玛请安。”“给皇玛法请安。”“都起来。”康熙坐在太后身侧,看看她的脸色,高兴的说道“朕瞧着皇额娘的神色不错,身子许是好上一些。”“哀家确实觉得松乏许多,这也多亏了致远公爵夫人,她可是不分昼夜的照料哀家许久,刚刚才让哀家命令去歇着。”太后点头,眼里透着疼惜,轻叹“老四福晋同她还真是母女。照料哀家最是妥当。”“皇玛姆,这是孙媳的本分,当不得您如此夸赞。”康熙并没有说什么赏赐赞赏的话,沉声道“你的孝心朕知晓,瞧着时辰也不早了,你先跪安。”齐珞带着舞曦行礼后,退了出去,太后明了康熙应该有话要说,也命令宫女退出去,殿里之余下他们母子,康熙此时变了脸色,眼里透着愤怒,太后轻声问道“皇帝,可是难事?”“皇额娘,朕真的想废了德妃,她竟然再三对老四福晋下手,难道老四就不是她儿子?竟用如此下作的手段,若不是那丫头谨慎,好悬就着了她的道。”康熙将那个宫女传话的事情讲了出来,狠狠的锤了一下木塌,愤恨的说道“若那丫头真的传出些不守妇道的事,那老四该如何?朕的致远公该如何?”“是哀家没有管好慈宁宫,竟然在眼皮子地下出岔子。”太后也一脸的不悦。更不由得有一丝后怕,竟然用董氏的名义,那母女本就感情很深,齐珞若是不谨慎,难保真会让她得逞,又该如何同仔细照料自己的董氏交代?“那个传话的宫女处置了?皇帝,这事得封严了,若lou出半分,那宫里宫外的人就会传的活灵活现。”“朕已经料理干净,若不是牵扯到老四朕也不会如此为难。”康熙心中有几分无力,嘲讽的说道“朕还要给她瞒着。若让老四知晓,那朕的儿子会伤心,老四虽然看着心硬如铁,但对德妃还是有一丝的期盼,朕怎么忍心再让他难过?”“德妃,哀家会处理,你且放宽心。”太后轻声问道“皇帝刚刚在殿外?”康熙缓和了神情,脸上透出了一丝的愉悦,轻笑的开口“不止朕在殿外,老四也在,若不是朕拦着奴才不让通禀,哪能听到老四福晋的话?”叹了一口气,“朕还真是对不住弘旻,那孩子可惜了。”“皇帝不晓得弘旻,他的志向不在承爵,他呀,将来也是个...”太后嗓子发干,咳嗽个不停,康熙捶着她的后背,自责的说道“儿子让皇额娘忧心了。”太后摆摆手,抿了一口茶,润润喉咙,止住咳嗽“不碍事,不碍事,皇帝你是有姑姑教养长大,哀家明白的。”“皇额娘。”康熙声音也带着一丝的哽咽,他从小就在孝庄身边,自是对太后有几分真情,尤其是孝庄临去前,叮咛他要好好的孝顺太后,更是听太医陈奏的病情,若是太后真的去了,那整个天下再无一人能陪着他说话,难道他真的老了,以前的事总是浮现在眼前,甚至对以群臣宗室压他的胤祀都能容忍,“皇额娘。您为了朕,也要仔细身子。”“哀家的身子最是明白,最近哀家总是梦见姑姑,她在召唤哀家,恐怕哀家陪不了皇帝多久。”太后止住康熙的口,拉着他的手,不放心的叮咛“皇帝,虽然二阿哥不孝,但他是元后嫡子,又是姑姑最为看重的孙子,哀家希望你能给他留下一条血脉。”“胤礽,胤礽。”康熙心中也不好受,那也是他最为疼爱看重的儿子,“皇额娘,朕答应你。”“还有就是致远公,皇帝,哀家不晓得你怎么想,但对于董氏,哀家真的将她当成女儿一般,所以哀家若是去了,慈宁宫内的物什,除了一些留给老五,剩下的哀家都会留给她。”“皇额娘做主就是。”太后欣慰的点点头,康熙又反复叮咛太后要将养好身子,才起身离去,看着康熙消瘦孤寂的背影,“他有致远公陪着,姑姑你也可以安心一些。”齐珞同舞曦在日头快落山的时出了宫门,天边火烧云染红了天际,给金碧辉煌的紫禁城渡上一层淡淡的红光。侍奉了太后大半天,齐珞觉得很累,尤其是又发生宫女传话的事情,刚刚没有细想,现在想来,更是觉得心惊,脚有些软,花盆底也踩不稳,秦嬷嬷忙上前扶住,舞曦也一脸关切的问道“额娘,你觉得怎么样?”“没事,只是身子乏,舞曦今日做得很好,额娘的女儿也懂事长大了。”kao在秦嬷嬷的身上,齐珞摸摸舞曦的头,又过了一会,属于雍亲王府的马车到了,就连上马车都很是费劲,车帘里伸出一只手,拉住齐珞的胳膊,将她拽了进去,里面胤禛的声音传来“秦嬷嬷,你带着舞曦乘另一辆。”齐珞想要张嘴,却被胤禛用手指堵住,马车平稳的向雍亲王府行进。想要移开胤禛的手指,但却被他幽暗越发显得如墨般漆黑的眼睛制止,胤禛轻轻的在她的唇上摩擦,仿佛在感觉那分柔软,齐珞仿佛被定住一般,发愣的望进胤禛平静无光却透着危险漩涡的眼底,仿佛真的要将她卷进去,吞噬掉。胤禛轻捏住齐珞的下颚,在齐珞的眼里终于映出了他的影子,二人几乎面面相视,能闻到彼此的气息,“亲人?爷只是亲人?同齐珏他们一样?”齐珞觉得心猛烈的跳动,察觉到他眼底的那丝伤感同怒火,心中暗自埋怨他竟然偷听,感到胤禛身上发出的冷意,却有透着一丝的火热,还真是冰火两重天,想要后退,但下颚被捏住,腰也被固定住,马车空间又不大哪躲闪的开?面对胤禛的强势威逼,齐珞憋了一日的委屈也爆发出来,眼里一下子蓄满了泪水,“你欺负我,你也欺负我。”齐珞这样反倒弄得胤禛一愣,手不听使唤的移到她的眼角擦着滚落的泪珠,越是如此,齐珞哭得越是凶,但好在她心里还晓得这是在马车里,也不敢太大声,肩膀抖动着,断断续续的解释“你...你要我如何...如何说,那是在...慈宁宫,怎能当着皇玛姆的面...说...说...我喜欢你。”“不哭了。”胤禛有些笨拙的开口,齐珞此时却主动kao近他的怀里,将泪水抹在他的身上,轻锤了他几下,不解气的说道“让你凶我,你可晓得我今日,反正就是你的错。”胤禛闭上眼睛,藏起他的那丝心疼,如今这样还是不肯多说德妃一句坏话?将她搂得更紧,怎么能容许德妃用下作的手段去沾染他攥在手心里的珍宝?既然你一心为老十四,那就向他下手,你应给也会痛彻心肺。齐珞觉得胤禛眼里的阴鹜身上的冷意更重,不舒服的打了一个冷颤,胤禛慢慢的收敛了身上的戾气,让她kao得更舒服一些,“就那么想去科尔沁?去看草原?”齐珞**的了一下鼻子,将右手按在胤禛的胸口,轻声说道“吾心安处即为家。”胤禛嘴角上翘,承诺“爷会永远让你心安。”ps不是拖剧情,但太后也是要写的,这一章也暗自交代了康熙为何会对太后如此孝顺,还有就是废太子的儿子,我觉得我这么杜撰一下很有趣,所以就又写多了,汗,其实不只你们着急,我也很急,但是有些事情还是要交代,我想写的不光是胤禛和齐珞的感情,而是真的想写那个时代,虽然写的不好,但我已经尽力了,汗,请不喜欢的亲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