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珞还是身子弱。再加上连番的折腾,在阴暗的大殿里虽然只跪了一个时辰但在站起身后晕了过去,胤禛眼里透着焦急的抱起齐珞,见她苍白脸色上的淤青,觉得十分的心疼,站在殿门口有些许的踌躇,相携而来,倒也无妨,可是若真是将晕过去的她抱出皇宫,却是不妥当。内侍在旁回禀“四阿哥,皇上吩咐准备车轿送四福晋出宫。”胤禛点头,迈出了大殿,见到轿子怔住了,这可不是亲王福晋应该升坐的,废太子妃当年也曾经坐过,胤禛低头看看怀中的齐珞,双眸里透着几分疑惑,这是不是康熙的试探?想到佟皇后所言,越是接近皇位,就越不可大意,小心使得万年船。内侍想要上前协助胤禛将齐珞放入轿子里。胤禛一转身抱着齐珞向宫外走去,留下一句话“儿臣多谢皇阿玛恩典,但这并不合规矩。”等到康熙接到内侍的禀告时,胤禛已经出了紫禁城,康熙被茶水呛到,连连咳嗽,眼里透着笑意“这就是朕的冷面雍亲王?抱着福晋横跨皇宫?朕可以想到外面会如何说他。”康熙摇头轻笑,心中对于胤禛的谨慎还是满意的,轻声叹气“这样也好,省得哪个不开眼的,说胤禛爱重那拉氏,那丫头不能再委屈了。”李德全心中有话,看看康熙,咬了咬牙垂着脑袋“皇上,德妃娘娘她...”“以后她的事不用同朕提起,朕也不想听。”康熙敛住笑意,喝了一口茶水,嘲讽的说道“若是德妃就这么去了,反倒是她的福气,传朕旨意,让十四阿哥福晋和那个年氏,还有那拉氏入宫恃疾。”“奴才遵旨。”李德全下去传旨,“德妃,朕怎么也不会让你轻易就死的,朕要让你晓得帝王之怒,龙之逆鳞。”胤禛带着齐珞回到府中,将她安置在塌上。手搭在她的额头上,果然她在发热,口鼻间缓缓的吐着热气,有些粗糙的手指轻抚她脸上的手印,胤禛慢慢的垂下头,轻吻齐珞嘴角的淤青,低咛道“你让爷如何放的下?”“王爷,太医来为福晋请脉。”胤禛直起身,合眼平复一会“让他进来。”太医在胤禛严厉的目光下颤颤巍巍的诊脉,“王爷,福晋只是有些伤神,将养两日就会好,奴才再为福晋开两幅汤药,奴才担保福晋必会无碍。”“她如此容易疲倦,会不会是当初余毒未清?”胤禛将太医唤道身边,太医连连保证的说道“福晋身子的余毒已清,请王爷放心。”“下去开药方。”太医暗中长出一口气,胤禛撩开幔帐,坐在齐珞身边,手盖在她的双眸上,耳边响起她的那些同德妃针锋相对之言。当时她的那双眼睛一定如燃烧的火焰一般,翻出药膏,将清凉的外伤药涂抹在她的脸颊处,低声浅言“你那么注重容颜,这几日恐怕不会出门见人,爷帮你阻止她们上前攀附可好?”上完药膏之后,胤禛将锦被仔细的盖在她身上,俯身轻吻她娇嫩的唇瓣,放下幔帐,轻步离开。吩咐高全“福晋身子虚弱,需要静养,任何人都不见。”胤禛回到书房,请来邬思道将今日的事讲了一遍,邬思道并没有lou出喜色,反而有几分沉重,轻叹道“皇上虽是好意,圣意也在您身上,但八爷他们不见得会死心,四爷,您还是要当心,奴才怕他们会...暗自动手。”“本王知晓邬先生的意思,自会小心。”胤禛明了挣了大半辈子,他们又怎么会亲自放弃?不过,他也不是无能之辈,若要暗下杀手,自会让他们知晓教训。“四爷,还有几位阿哥,您心中也要有数才是。”胤禛向邬思道拱手,轻声说道“本王多谢邬先生。若胤禛得登帝位,必不会亏待邬先生,你身怀辅国之才,本王必会让你一展所长。”邬思道眼里透出一分的渴望,学好文武艺货卖帝王家,青史留名谁不想?可...为四阿哥的谋士已久,又怎么会不晓得他的多疑狠辣,敛去眼底的那分期盼,向胤禛行礼“多谢王爷厚爱,但邬思道只善智谋,不善治国安邦,能为王爷得登大宝出分心力,此生足矣,若王爷执意要赏,不若让我做个泛舟西子湖畔的陶朱翁。”胤禛盯了邬思道半晌,轻笑开口“邬先生既然想学范蠡,那本王尚需为你寻个可心之人才是,也好伺候先生。”“多谢王爷。”邬思道晓得将来那个伺候他的女人将会跟随他一生,若是有异心...帝王心术,邬思道虽然有些心寒,但却知晓宁为太平犬,不为乱世人,江山需要稳定。而雍亲王确实是最好的人选。“高福,让香菱拜见邬先生。”高福在外应了一声,领着一个年约十六七岁的女子,她身穿桃红色琵琶襟上衣,下配颜色稍浅的百褶裙,头上挽着汉家闺阁女子的发髻,带着珍珠头面,面容清秀,肌肤白嫩,嘴边含笑,俯身带着一分羞涩的向邬思道行礼“奴婢香菱拜见先生。”邬思道抬手虚浮了一下。香菱起身,胤禛满意的说道“香菱,你也要好好伺候邬先生。”见她点头,向着邬思道再次开口“邬先生,一会摆上两桌席面,也算纳小星之喜,”“王爷,这...这...”邬思道眼里带出一分尴尬,胤禛还欲再说上两句,书房外有人回禀“王爷,福晋已清醒过来。”胤禛难掩喜色,可后面一句话,让他差一点跳起来“可福晋却呕吐不止,秦嬷嬷派人来知会...”“王爷,福晋的身子是大事,您还先去瞧瞧的好。”邬思道忙劝道,胤禛也无心再备酒席,轻骂道“太医,若是她出事,爷灭你九族。”胤禛起身,掩住那分焦急,从书案上拿起一张纸递给邬思道,“本王先去瞧瞧,改日必会为先生补办酒席,向先生赔罪。”邬思道看了一眼手中卖身契,递给旁边的香菱,轻声道“走吧。”香菱扶着他离开书房,邬思道看着王府的景致,带有一分的留恋,雍亲王府恐怕也呆不久了,此时将香菱安排在他身边,也是到多嫡关键之时,四阿哥不放心吧。胤禛迈进屋子,就听见里面传来呕吐的声音,丫头们忙做一团,心中更是紧张,快步走进内室。见齐珞探出身子,口中不停的吐着苦水,泪眼朦胧鼻子红红的样子,让他更是疼惜不已。太医在旁边挠着脑袋,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胤禛冷喝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说福晋无碍的吗?”“回王爷的话,福晋从脉象看确实无碍。”太医扑通一声跪地,他也想不明白,怎么会如此,齐珞觉得再也没有什么可吐的,虚拖的躺在**,一动都不想动,太医想到刚刚的京城传闻,眼前一亮,极快的说道“奴才晓得缘由,福晋一向不喜熏香之物,福晋今日必是燃香祭拜,才会呕吐不止,等到香味散去就会好的。”“上次她也跪拜过,为何不像今日?”太医抬眼看着胤禛,轻声说道“进宫之前福晋身子虚弱,再加上奴才想德妃娘娘那也是会点燃香料的,福晋进宫恃疾,必会在永和宫多待些时辰,所以反应才如此重。”德妃她会不会借着熏香...胤禛抿着嘴唇命令道“你再给福晋请脉,爷要万无一失。”太医无法再次诊脉,又开了好些个补药,等到齐珞好转,胤禛才放他离开,出了雍亲王府,太医的衣服都湿透了,凉风一吹,打了一个寒战,想到四阿哥的神情,若是医治不好四福晋,他恐怕会被雍亲王剐了。齐珞觉得头晕目眩,不晓得是不是撞了鬼魂,混浆浆的脑子里不停的闪现着在现代看过的清朝前几任皇帝同她们爱人的缠绵情景,甚至仿佛能见到佟皇后同康熙当年的相处,很清晰也很模糊,本来很是胆小的齐珞更是颤抖着娇躯缩进胤禛的怀里,抓紧他的衣襟就不肯撒手,额上冒着冷汗,嘟着红唇“爷...胤禛...胤禛...王爷”的唤着。“别怕,别怕,爷在你身边,不会有人再敢伤你。”胤禛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整整一夜都没有合眼在齐珞耳边不停的轻言,等到天近四更时,齐珞才安稳下来,沉沉睡去,即使在睡梦中,还是不肯将胤禛的手松开。胤禛听到外面高福特意放重的脚步声,今日大朝不能迟,犹豫半晌将齐珞的紧握着的手掰开,见她微皱起眉头,胤禛闭了一下眼睛起身,交代秦嬷嬷要好生的照料她,才用凉水净面,穿戴了朝服,向皇宫赶去,他心中明了,京城恐怕已经传遍了拜祭灵牌之事,他万不能迟,也不能lou出得色,若不然年老的康熙会疑心,耳边响起那句‘给长寿帝王当太子,那是最难的。’Ps今日三更,这是第一更,在胤禛心里最重要的是江山,齐珞能排到第二就很不错了,此后几章会涉及一些夺嫡的事,胤禛已经出头,必然会带起一些的蝴蝶效应,所以我打算稍稍的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