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望着那关闭的厢房侧屋,心中是深深的无限惋惜,你说这么好的可人儿就怎么脑袋这么不开窍呢,人都死了。居然还要举行冥婚。本来刘三与二人虽说早有私情,但毕竟没有进行嫁娶仪式,按照当地的风俗,还算是云英未嫁之身。但小红与赵小雅此次的举动,分明是堵死了自己的后路,打算以未亡人的身份为刘三守节终生了。平时二人不显山不露水,没想到了正事,却如此刚烈。惋惜之余苏文由衷的佩服二人的举动。他多次向上前安慰几句,但被小红不软不硬的钉子给碰了回来,苏文知道这是二人对他见死不救很有成见。但是他老子虽说贵为郡守,但毕竟还没用和王府硬碰硬的实力。本身这事就透着蹊跷,刘三死也死得蹊跷。把刘三引为知己的的苏文,多次硬着头皮找父亲论理此事,却被苏力河不软不硬的敷衍了事。他现在唯一做的,就是尽人事听天命,送自己的好友最后一程,也不枉二人认识一场。而康文康武二人的心中,却是充满了悲愤及无奈,他二人是知道康惊云和刘三的关系的,但就是刘三死后,作为舅舅的康惊云居然连点举动也没有,还依据二人已是望明村一员为借口,把他们赶了出来。二人既是悲愤又是为了自己未知的前途渺茫而感到担忧,直挺挺的杵立在院落里,心乱如麻。关重此时的心情却是五味俱全,自己的儿子死了,儿媳妇跑了。侄儿也远走他乡,老俩口只守着个孙女度日。儿子死了不怨人,那是他咎由自取,但是自己的师傅死的太冤了,其中就有他八分的责任,虽说那是他儿子的过失,但村中各个邻居在他背后的指指点点,让关重一张老脸丢的精光,内心深感愧疚,暗暗的打算好了主意。等冥婚和葬礼举行完毕,无论二位师娘如何看待他,他都要把这条老命卖给二人了,做牛做马结草衔环来为自己的儿子赎罪。人群中唯一不见的,就是真正的肇事者小月和纳兰。因为二人身份着实**,依据小红的意思,二人深藏棋盘山溶洞。对于刘三及二位夫人的冥婚,只能遥遥行礼了。“吉时到——”随着司礼的一声呼喝,各司其职的众人纷纷忙碌起来。四个俏丽的丫鬟分别进厢房搀出小红及赵小雅。一步一摇的按照规矩站立在院落正中,面对着摆满菜肴红烛的八仙桌站定。“一拜天地——”二人微微颤颤的弯腰行礼,随着鞠躬,手中的牌位儿同时倾斜四十五度。细心的人可以发现,就在行礼的刹那,捧牌位的纤纤素手骨节泛白,二人同时浑身剧颤,盖头下悄然洒落几滴清泪,跌落了尘埃,瞬间就被吸收。“二拜高堂——”因为三人皆无父母,于是司礼官就摆了两把椅子放在上位,权当全了拜父母的礼数。随着一声声的吆喝,二人犹如泥塑的菩萨,弯腰行礼,鞠躬谢客。一板一眼,如同哑剧。观礼的众邻居没有一个喝彩或者起哄调侃的,让这个本来是大喜事的婚礼搞的凄凄惨惨压抑万分。笑话,要真有不瞪眼的鼓掌鼓噪,估计马上就会被众人拖出去打个半死。“礼毕,送入洞房——”随着司礼官的话音落下,“相公……”两声凄厉的痛哭自小红和赵小雅口中响起。二人扯掉头上的盖头,撕烂了身上的凤冠霞帔,露出里面的一身缟素,声声痛哭自口中响起,哭的梨花带雨撕心裂肺,我见犹怜,想要俏一身孝,二女如此打扮,反而增添了无尽的魅力,冥婚成了,但是不进洞房,司礼官尴尬的举着双手杵在那里,要多难堪有多难堪。康文看到这里,几步上前低声道:“还不举行第二道丧礼。”“是,是。”司礼官估计这辈子没给人鼓捣过这种事情,刚完成了婚礼马上就举行葬礼。半晌才楞过神来,急急的安排仆役撤掉喜堂换灵堂,红烛换成白烛。挽联、素服、招魂幡等等一应事物统统重新布置。门口里的灯笼统统素白纸裹,凄凄惨惨的在风中摇曳,一会儿向左一会儿向右。“苏府苏文公子敬献挽联一副,跪——”卯足了力气司礼官扬声高喝。苏文捻着两柱香,对着八仙桌上的牌位遥遥相祝,心中默念刘兄走好。“礼毕,家属谢——”赵小雅和小红跪坐在灵堂一侧,朝苏文深深的一低头。随着流水价的邻居上来行礼、跪拜。小红和赵小雅神色木然的行礼磕头。泪早已哭干,一拨拨和相公熟悉的人影儿在眼前晃动,往日的甜蜜涌上心头,小红愈发觉得悲伤难耐,胸腔一股子忧郁气儿直上脑门顶来。“相公——你终于是我们的相公了~~~”一声娇惨的痛呼从她口中吐出。噗嗤,一股触目惊心的血红自口中喷出,随着众人的惊呼,她扬首跌入无尽的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