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计了!”匈奴王大惊失色,左手一拉缰绳,勒的战马前蹄高举踏空,不甘的昂首嘶鸣,整个原地转了个圈。乌七八黑的夜里,四处喊杀声阵阵,也搞不清到底有多少敌人埋伏在这里,带着火星的弓箭不要钱似得无差别射击。凡是人都有缺点,那就是对未明的事物有着天生的恐惧感。下坡容易上坡难,尤其是骑马上坡更难。凶悍的匈奴人一看暂时知道走不掉,皆都纷纷下马狠下心来把各自的坐骑纷纷砍杀,一时间热血喷起数尺高,不多会儿,众人面前就堆起一人高的马尸,簇拥着他们的匈奴王暂时躲避在这里。这些忠心的护卫搭弓捏弦,零零星星的还击着。无奈的是,深夜实在是准头有限,又加上是仓促还击,根本就没有什么杀伤力。令他们奇怪的是,除了射过来的箭矢,还有一些斗大的石头、竹筒等莫名其妙的东西,哧啦啦的拖着一条长长的尾巴划出一条美妙的弧线,**的掉入人群、马群。那是什么东西?就在匈奴人疑惑之时。震耳欲聋的声音炸雷般响起。轰隆……轰隆……犹如半空中打了个霹雳,又仿佛是地震一般震的地动山摇。伴随着冲天的火光,战马、匈奴兵血肉横飞。顿时,受到攻击的匈奴人耳边嗡嗡作响,出现暂时的失聪现象,看又看不到,现在有听不到了。他们终于崩溃了,他们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对于常规的箭矢射击,他们不惧怕任何人,最怕就是这种半空的霹雳,未知的危险,让他们不敢轻易去尝试。“巫术……这是大秦人的巫术……”开始有人零零星星的绝望的喊叫。慢慢的,随着时间的流逝,在上万匈奴骑兵中像瘟疫一般散播开来。巫术……天罚……各自奇怪的称呼纷纷自匈奴人的嘴里喊出来。信奉神灵的匈奴人终于心理崩溃了,再也承受不住这种未知武器的打击。旗倒刀丢,开始有人惧怕的向来路移动,他们不怕死,但是怕神灵的惩罚会延绵数代,祸及子孙。王旗倒拖,不甘心的匈奴王仰天怒吼一声,“哈尔巴拉,哈尔巴拉。你在哪里,赶快过来把这些卑鄙狡诈的大秦人碎尸万段!”哈尔巴拉此时早已筋疲力尽,但是天生的使命让他狼奔到匈奴王面前,大声的哭泣道“王,退吧,他们有埋伏,我们中计了,再不走就谁也走不了了!”匈奴王热泪顺直脸颊流了下来,“我的宝贝儿啊,父王后悔不该不听你的话啊,啊啊啊啊啊……”紧握的双拳不甘心的松了开来,无力的把手在空中挥了挥。得到信号的匈奴人这才倒拖王旗,缓缓退却。“嗷嗷嗷……万岁万岁……”洼地的四周爆发出震天的吼声,数不清的火把开始陆续点燃,密密匝匝的火星锋芒,与天上越来越淡的星光交相辉映。默默的注视着洼地的人间地狱。更多的箭矢噗哧噗哧的射来。山坡上的铁柱兴奋的双眸通红,大声叫道:“夏将军,夏爷爷,我们追吧?”夏柯苦笑的摇了摇头,指着匈奴人道:“他们是骑兵,我们只不过是扛着硬弩的步兵,怎么追?”铁柱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不甘心的嘟囔:“便宜了这帮兔崽子!”说完顿了顿,手舞足蹈的嚷嚷道:“兄弟们,随我下洼地挑选战利品咯……”夏柯对这个活宝实在是没辙,扭头对身旁的亲兵道:“荆将军怎么样了?”那亲兵抱拳道:“军内的郎中已经看过了,说是脱力加上失血过多,暂时昏迷着,说是没有性命之忧。”夏柯这才把心放到肚子里,朝他摆了摆手,道:“传本将命令,挑选一百人护送荆将军回城治疗,除铁将军部留五千人打扫战场,其余的一万五千人,随本将军与胡庆魁将军会和。”“诺!”那亲兵大声应着。夏柯意气奋发的望着如蚂蚁般忙碌的众人,胸中涌起豪气万丈。这短短的两个时辰,匈奴人一万人的主力部队,被大秦军杀的仅剩下一千人仓皇逃窜,剩余的八千多,全部统统葬身洼地。其中荆浪功不可没,万人的匈奴骑兵,被他率领着三千人牵着鼻子跑了接近一个时辰。唯一的代价、也是最惨痛的代价,整整三千精良的大秦骑兵,仅剩五十余人,而且是个个带伤。几无完人。虽说是有诈的成分,但兵不厌诈。兵者,诡计也!任谁也说不出别的。今夜的战事,势必载入史册,成为永垂不朽的经典战役之一,写在《秦书》中,供后人膜拜参考。他们也知道,在清川江畔,还有一场致命的狙击战即将展开。周厉与刘三的一千虎狼,正静静的卧在清川江南岸,静候匈奴王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