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三十七章:尽屠山岗上的异动早已惊动了所有的人。可大家都知道柳飞的心情,便也没人再去查看。只是在帐中默默的为他祈祷着……柳飞身形出现在自己帐外时,第一眼便看到甄姜。此刻,正满脸担忧的望着自己来的那个方向。柳飞心中一疼,上前几步,将甄姜揽住。道“姜儿,苦了你了”甄姜“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紧紧拥住柳飞,将头埋在柳飞怀中,只是摇头。柳飞长吸了口气,轻轻拍了拍甄姜,道“是大哥不好,这些日子让你受委屈了。”顿了顿又道“等大哥再做完最后一件事,就带你离开这里,好不好?”甄姜身子一震,抬头望着柳飞,眸中闪过一道喜色,轻轻的道“好”便不再说话。柳飞拥着甄姜进了帐中,将她抱起,放到榻上,为她盖好毛毡。握着甄姜冰凉的小手,轻轻的送到嘴边,吻了一下,道“好好睡一觉,等大哥回来”甄姜痴痴的望着他,点了点头。不再说话,瞌目睡了。脸上自此,方带着一丝安详的笑容。柳飞轻叹了一声,一直等甄姜睡熟了,才起身往格日勒的帐中走来。格日勒正在帐中焦躁的走来走去,眉头紧蹙。突然见柳飞进来,不禁大喜,开口道“啊,先生,您……没事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说罢,又是叹了一口气。柳飞知道这老人定是想起了自己的孙女,心中也是一叹。抬头说道“格日勒大叔,前面的事情不说了,我现在只想知道,那些扶余人的情况”格日勒一惊,道“先生,你……要做什么?”柳飞淡淡的一笑,轻轻的说道“我要离开了。不过在走前,要为容格儿做最后一件事”说罢,眸中闪过一道杀气。格日勒惊道“先生不可”柳飞摇摇头,道“大叔不必再劝,我意已决”格日勒面色复杂的看着他,久久长叹了一声,道“好吧”吩咐人去唤了巴特鲁过来。不一会儿,巴特鲁掀帘进来。抬头看到柳飞,神色一喜,道“先生可是回来了”柳飞向他笑了笑,点头未语。格日勒对巴特鲁道“将那些扶余人,现在的情况向先生详细的说一下吧”说罢,自己摇摇头,径自走出了帐外,苍老的背影愈发显得有些佝偻了。巴特鲁目发异光,紧紧的盯着柳飞,抿嘴不语。柳飞轻轻的摇头,道“不用多说,我自己来做。你们去了,我反而施展不开”巴特鲁面色一紧,旋即塌了下来,知道自己与柳飞相差实在太多。也不再求,对柳飞道“日间,我们派人回去探了一下,那些人此刻已经聚到了一起,约有两千人。这些天一直在原地修整,仍不时派人四处搜寻我等。”柳飞目中一亮,喃喃的道“聚在一起了吗?好,很好,好的很啊”随即冲巴特鲁点点头,道“你们还是早点准备吧,中原一带并不平静,这里也不是很安全,你们最好再往远处寻找,避开这个乱世吧”巴特鲁沉闷点点头。柳飞抱拳一揖,转身出帐而去。巴特鲁怔怔的望着柳飞离去的背影,久久方叹了一口气,自行去了。柳飞出的帐外,仰头看了看天色。此时已是四更时分,明月已经隐入了云间,晦涩不明。身形原地一晃,顿失踪影。扶余的大营一片安静,几堆篝火忽明忽暗的闪烁着,间或有几队巡夜的兵士走过。营门口的卫兵,此时大多已经抱着弯刀,打着瞌睡了。只有少数几个人坐在一堆火边,低声说着什么。一道白光闪过,耀眼的光芒,让他们蹭的蹦了起来,茫然的看着四周。突然,其中一人哇哇的大叫起来,手指向营门之处。站在营门的几个卫兵此时仍是抱刀而立,只是头颅却已是不见了。一个白衣人正缓步而入,身后一轮泛着青光的圆盘,随着那走入的身影,静静的凭空漂浮着……整个大营被那声喊叫惊醒,顿时乱作一团,各个帐篷不断有人抢了出来……柳飞嘴角噙着一丝冷笑,目光冰冷的看着他们,动也未动。他在等,等这帮畜生全部出来,让他们在完全清醒的状态下,承受神之怒火。扶余人训练有素,个个都是天生的战士,只不过片刻功夫,便已平静下来,整队列好,弯刀映着火光,星星点点。脸上虽带着诧异,却也并不慌乱,毕竟,柳飞只有一人。柳飞等他们安静下来后,方缓缓的道“都到齐了吗?那么,我们就开始吧”那声音低沉冰冷,寒撤入骨,如同自九幽而来,带着一股死气……扶余人顿时感到一阵莫名的压力,四周的空气开始变得粘稠起来,呼吸艰难。只听得一片“呛呛”的拔刀之声,不断响起。金铁交鸣声中,柳飞平缓冰冷的语音回荡着,“吾意即天意,吾恨即天恨,以吾之名行天之恨――神、之、罚”柳飞双臂缓缓举起,十指灵动,交错成一片虚影,『昊天』光华大盛,嗡然而起,升至柳飞头顶,转了起来。刃身所有符录均全部游动起来,一股诡秘的气息笼罩在整个大营上空。扶余人愣愣的看着,不知所以,直到此时,方才发现自己竟是连动一下手指也不可得。不由俱皆惊呼起来,满脸骇然的看着空中那个越来越亮的圆盘。随着神、之、罚三字一字一顿的发自柳飞之口,『昊天』猛然一亮,如正午之日,放出万丈豪光。整个大营瞬间响起一片清脆的噼啪之声,整个空间突然诡异的扭曲起来,接着便似被什么东西猛然向内挤压着,所有的人、物瞬间挤在一起,越挤越小……所有人挤在一起爆起一大片红雾,却是血液自毛孔中被挤出所致,这团血雾却并不消散,而是随之被压成一个血球,随着咔吧一声,整个一片营地凭空消失,周围空间突然涌起一阵急剧的气流,涌向消失的空地,瞬间平息,只余一股股的狂风,打着旋儿猛烈吹起,良久方才平息。不一会儿,竟是下起雨来。柳飞缓缓放下双手,脸色略显苍白。这一式施展起来,所耗甚大,以他目前修为,也仅能施展一次,控制范围不过数十丈而已。整个过程,除了空间塌陷的脆响外,竟是没有一丝声音泄出,诡异而神秘。扶余三千人马,自此损失殆尽。柳飞原地调息了一会儿,看了看眼前的一片虚无,闭目喃喃的祈告了几句,随即睁开双眼,展开身形,仰首长啸而去。那啸声在雨中蜿蜒不绝,充满着哀伤,带着一丝释然,直直而去跳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