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踏上逃荒之路程贵生和柳翠翠虽有夫妻之名,却无夫妻之实,成亲两个月了,他们还从没有同床共枕,连拉一下手都没有过。柳翠翠十六岁了,尚处在懵懂的少女阶段,虽知成亲的意思,却不知成亲的内容。程贵生十八岁,几年前虽受过白玉兰的启发,但并没实质进展,更何况他和柳翠翠从小一块长大,青梅竹马、亲如兄妹。柳兴旺让他拉住柳翠翠的手跪地磕头,他当时并没多想,只是机械地磕了几个头而已,以完成长辈的心愿,他从小就没违背过父辈的意愿,一向以听话老实著称。现在尊照父亲的意愿,他和翠翠成亲了,但他感觉他和翠翠还是象兄妹一样的。和她做夫妻,脑子里一下子转不过弯来。其实翠翠也转不过弯来。十六年来,她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到除父亲之外的男人。贵生大她几岁,她也始终把他当作自己的大哥,小时跟着他跑着玩,到长大几岁,贵生哥又忙着打鬼子,始终没跟他在一起好好呆过。如今他们在一起成了夫妻,成了一家人,象父亲母亲一样生儿育女,再也不分开了。她不知将来会怎么样,反正她会服从父母的安排,也会听贵生哥的话。他让她做什么,她就会做什么,他想要什么,她就会给他什么。反正,他们是夫妻了,夫妻不就是象父母那样,天天在一起吗?逃荒的队伍一律向西。陕西、山西。不管哪里,只要没有水,只要没有瘟疫,只要有粮食,有馍吃,有汤喝,哪里都行。一路上,人群不断,三三两两、大大小小。不断有人倒下,留下一片哭声,不断有人把儿女送人,拉拉扯扯,依依不舍。他们小俩口走走看看,眼中一片凄凉。好在贵生早有防备,他们虽没带多少钱粮,但贵生很自信,手中一把枪,保证不缺粮。当然他不是要打家劫舍,此时中原大地的日本鬼子差不多都退到豫东的黄泛区以东去了。他手中的枪虽打不着日本人,打个猎物充饥倒是得心应手。晚上,他和柳翠翠在一个土窝旁生了一堆火,拿出一个死兔子架在火上烤,每人吃了一条腿,便看到旁边突然站着两个孩子,两个孩子伸出舌头添添嘴唇,贵生把剩下的递过去,两个孩子便象狼一样啃起来。翠翠轻轻叹了口气,靠在他身边,贵生把衣服披在她身上,又拿出被褥盖在腿上,两个人依偎着。翠翠睡着了,不住地往他怀里拱,贵生便象一个大哥哥一样抱着她,一直坐到天亮。他们继续西行,不知不觉,他们来到了青龙寨。黄河水没到青龙寨,但蝗虫依然把青龙寨的庄稼吃了个干净,青龙寨依然干旱,瘟疫照样流行。程贵生和柳翠翠并肩走路,满眼看到的和在程家庄看到的并无二致。在村子前边的一个河沟里,他们看到一个妇女坐在路边哭泣,怀中一个婴儿,身边一个小孩,一只野狗在不远处来回逗留,两眼不住地向她怀中的婴儿观看。翠翠站她身后看了看,那婴儿张着嘴,一动不动,分明已经死去多时了。翠翠站起来,难过地摇了摇头,拉拉贵生的手,小声说:“走吧,那小孩已经死了。”贵生低头一看,又一看那妇女,突然叫道:“小姨。”却是余惠敏,怀中的婴儿是她和秦刚婚后新生的,已经满月,她身后的小孩子三岁多了,却是秦和平。余惠敏低头哭泣自己的儿子,并没注意到身后有人,听到叫声才抬头,急忙擦泪说:“贵生,你怎么来到这里了?”贵生说:“我们也要去山西,家里呆不下去了。”惠敏看看翠翠,问:“你们成亲了吗?”翠翠点点头。余惠敏看看怀中的婴儿,又忍不住哭道:“我这短命的儿子,他还没见他的爹爹就死了,我怎么向他交待呀!”贵生劝道:“这不是你的错,谁也没有办法,俺娘也染上了病,不过好了。”翠翠却哭道:“可是俺爹死了。”余惠敏拉一下小和平说道:“孩子,叫哥哥。”秦和平就机械地叫了声哥哥。余惠敏拿过一把小铲到路边沟里挖了一个小坑,又用小被褥把孩子包好,放在木箱里,流着泪用土盖上,贵生也帮着盖上土。然后余惠敏扯着和平,领着他们向秦家走去。秦家是当地有名的大户,土地百顷,丫环成群,这次饥荒,对他们本来造不成太大的威胁,但瘟疫不长眼,不然余惠敏的小儿子不会在瘟疫中死去,那秦虎的老婆赵月儿也被疾病缠住,没多久也死于疾病。秦虎不久便旧病复发,整日疯疯颠颠地找女人。多亏秦老爷手段强硬,不但维持了秦家上下不乱,而且保证全家顿顿都有馍吃,有粥喝。秦刚已经有两年光景没有回来了。黄河开口后,游击队奉命北上被改编为八路军第四纵队独立大队,在河北太行山这一带开辟革命根据地。具体情况已无人知晓。余惠敏生下儿子后,曾托人捎信给他,却石沉大海。如今儿子又死了,唯一牵系的希望断了,她感到自己虽说嫁给了秦刚,但却嫁得毫无意义。两年多来在秦家吃穿不愁,但没有男人,没有依靠的日子仍然使她象个脱线的风筝。程贵生和柳翠翠跟着余惠敏找到秦家,那秦虎突然从外面窜出来,傻乎乎地叫道:“月儿,回来睡觉,月儿,回来跟我睡觉。”余惠敏等他靠近,猛地在他脚上一跺,秦虎便抱着脚跳起来,叫道:“月儿,你跺我干什么,疼呀!”余惠敏瞪他一眼,说:“不知羞耻的东西。”那秦虎又傻笑着偎过来,甜甜地说:“月儿,回来睡觉呢,我想了。”余惠敏回头对贵生两口子说:“快走,别理他。”几个人快步穿过去,来到余惠敏的厢房里。贵生问:“姨,你这里怎么样啊,我们哪里连吃的都没有了。”余惠敏说:“这里还算好,老爷子算计长远,还有余粮,估计能度过饥荒,只是这病不长眼,谁也没有办法。”贵生说:“俺们那里遭透了,粮食都被大水淹了,种上的庄稼又遭了虫,家里又被日本鬼子搜过,没啥余粮,我们只好出来逃荒。”余惠敏说:“你放心吧,我会拿些粮食给你娘,我这里也有些大洋,你们拿去当盘缠,将来不论到哪里,落下脚后,看做点什么生意,也好糊口,千万不要浪费了。”余惠敏说罢,起身到柜里摸出一把大洋塞到贵生手里说:“把钱放好,现在饥荒年景,盗匪也多,你可要多加小心。”余惠敏安排他们吃了晚饭,又安排了一间厢房让他们住进去。已经好多日子没有正经吃过饭了,贵生和翠翠尽情吃了个饱,住进新的厢房里。新的铺盖,新的帷帐,还有一只红红的蜡烛,翠翠高兴地对贵生说:“贵生哥,你看,就跟新房一样。”贵生也很满意,坐在床边,笑微微地看着翠翠。翠翠关上房门,低声问:“贵生哥,咱怎么睡?”翠翠站在桌前,红红的蜡烛映着她的脸,一条辫子从脑后垂到胸前,红蓝相间的碎花上衣紧紧地裹住她的上身,耸起的**虽不肿大,但依然凸凹分明。贵生忽然想起了白玉兰,白玉兰雪白的**,红粉粉的**,弹弹地充盈着他的双手。他不由地抓了一下双手,喉头蠕动着,很热,很干燥。翠翠照着桌上的圆镜,看着自己俊俏的小脸,很满足地笑了笑,扭头看着贵生,温柔地说:“贵生哥,你怎么不说话?”贵生站起来,走到她身后,想象着白玉兰和他接吻时的情景,双手揽住她的腰,翠翠很顺从地把头贴在他胸前,两个人都心跳得厉害,“嗵嗵嗵”想要蹦出胸膛。贵生有点笨拙地俯下头,贴在她的脸上。翠翠的脸很热,热得烫人。二人摸索着,慢慢把唇贴在一起。没有人睁眼,也不再说话,只有轻微的呢喃和灵动的感应。贵生终于把手按在她的胸前,翠翠哼了一声,想要哭的样子,却没有哭,任他抚摸着。贵生的双手越来越自由,翠翠衣服越来越少,身子越来越软,软得支撑不住身子。终于,贵生把翠翠抱起来,平放在**,自己也轻轻地伏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