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序经将士兵一批批地派上去前赴后继地冲击大南关,并且在整个大南关以强大无匹的人力堆积能够让士兵直接跳上大南关的斜道。 数量众多的投石车、弩炮、神臂弓被密密麻麻地聚集在了大南关下,冲着大南关不停的轰击……春南从东平购买的火油弹的库存是如此之多,并且还在进行着采购,一笔笔的款项输往东平,一车车火油弹和其他各种军械运来春南,随即被送往前线,交到陈序经手里去消耗。 陈序经可以提他觉得需要可能需要的一切要求,然后后方从国主开始一直到最基层的小吏,一起来为陈序经做到。 而陈序经需要做的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获胜。在那条越来越高,越来越长的土道上,混合着沙袋、泥土和石块的是鲜血。 一群群的士兵冲上斜道,被杀死,滚落,有很多人甚至就直接被填埋在这条斜道上,不为了别的,就是为了分秒必争,为了节省时间让斜道能够尽快完成。 斜道每提前一天完成都意味着减少能减少数千春南将士的伤亡。“王博上去了没有?”陈序经提到了一个他手下的一个将军。 这个叫王博的人和他还有不远不近的亲缘,在他麾下从小校做起,熬了快有十年才是个最基本的荡寇将军。 王博统带的是陈序经麾下比较有战斗力的一部骑兵,他们今天将第一次挑战直接从斜道上跳上关头进行攻击。“禀告大帅,王博将军已经带着人上了斜道。 正等着您的命令。 ”回答陈序经地是朝廷派来的监军常渐,这也是王室子弟里少数几个不怎么讨人嫌的人之一,也是这少数几个人里面比较懂军事的。 陈序经一直是放手拿常渐当作是个普通的文职军官来用的。 而常渐却对此欣喜莫名,一直是兢兢业业。 常渐是朝廷储位之争的边缘人,正因为如此,春南国主才放心地将他派来监军,不怕朝内地各种争斗影响到陈序经的大军。 常渐可没将自己太当一号人物。 但能跟在陈序经身边,却是能学到很多东西地。 尤其是实际当一个文职军官而不仅仅是当一个看客。“有劳了,你去传令吧,开始攻击。 飞火营的将士们勤力一点,这一仗至少一半得kao他们。 ”陈序经微微点头说。 飞火营相当于东平的重器械营,只是在春南叫法不同。 现在重器械营实际上已经很少用石弹之类的东西了。王博和麾下一千人的精兵正在斜道的一头静静矗立,等待着陈序经的命令。 今天,是他拿出命来搏地日子。 他知道要执行的任务有多危险。 斜道距离城头只有三丈不到的距离了,已经是一流的战马能够飞跃的距离。 但再要将这个距离缩短,每一尺都要付出血淋淋的代价。 距离城头太近了,对方的长钩镰枪已经能勉强够到堆出斜道的沙包袋子,来那里拉扯。 新堆上去地沙袋,随时也可能被对方拨开。 斜道虽然直接面对城墙,没有冲着城楼城门,但距离城门还是很近。 这两天,西凌已经发起了若干次开城出击破坏斜道的攻势,斜道的右肩位置一度塌陷,好不容易在弄好了。 在斜道上,四架特聘东平技师调整的神臂弓被不断向前退去,推到斜道的尽头。 每台神臂弓将射出一根连着绳索的巨箭,直接勾上城头,或者钉近城墙里。 为了防止敌人割断绳索,绳索是丝、麻地纤维和很多股钢丝混编而成,连这绳索都是从现在全天下唯一一家掌握了钢铁拉丝工艺的地方:叶氏工坊专门订购的。四道绳索一旦连接上城头,那四台神臂弓将立刻被从侧面推下斜道,为后面的众多军士让路。 先是王博带着一种全部换了最好的马匹的骑兵强行飞跃那三丈的距离,跳上城头,后面则是几百死士,将连着铁链的模板铺上绳索。 用骑兵兄弟们为自己赢得的少得可怜的时间将这个短短地悬索桥铺成。 然后,春南步兵就可以源源不断地登城作战……到了这时候。 兵力远胜对方地春南大军就能够kao着人命真的堆出一场胜利来。王博咬紧牙关,拳头已经握得发白了。 他知道这次攻击那是九死一生,尤其是他作为需要抢先跳上城头地人,很有可能瞬间就淹没在敌人的刀片之下了。 但是,王博他不后悔,也几乎忘记了恐惧,他都没弄明白,自己的这种愚蠢的勇敢里有多少是因为刚才灌下去的那醇香四溢的烈酒,那种叫百龄坛的东西。 ……现在,居然连春南的军队,对东平都依赖到这个地步了。“王将军……就看你的了。 ”常渐没有派人传令,而是自己策马从中军帐狂奔到斜道这边。 “将军,我一定会为你请功,请千万活着回来。 ”“监军大人言重了。 王某去矣!”王博没有下马行礼,说实在的,现在他还真是不那么在乎了。 “儿郎们,跟我上了!……万胜!——万胜!——”一千精锐骑兵呼啸着跟在王博身后隆隆踏上斜道。 听到了马蹄声想起,斜道前方的那些军士赶忙瞄准,将四道绳索射了出去,然后手忙脚乱地清理障碍,然后趴在斜道的两肩上,努力压底身子,尽量远离斜道的中心,希望不会被那些战马踩到。 他们知道王博的使命,也知道假如他们没有能迅速完成这些事情,王博绝不会为了他们稍停脚步再冲一次,而是会直接踏着他们冲击的。“嘿——”在斜道尽头,王博控制着战马双腿用力一蹬,战马驮着他飞在半空,朝着城头落去。 王博心中一喜,自己的控制恰到好处,而马匹的力量和速度也都足够,绝对是能够越过那距离的。 但王博迅即感觉到在城头,一堆各式各样的武器朝着他招呼而来。 王博把心一横,横向一扯缰绳,马匹在半空中生生被扭转了姿势,不再是能问问落在城头而是会侧身砸在城头上。 这样一来,这批昂贵的精良战马必死无疑。 但王博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他一扯随即一纵,就在马匹掉落在城头的人群里,还绝望地在乱踢乱踹的时候,他却稳稳落在城头,挥舞起了手里的大刀,朝着一侧杀了过去。在王博的身后,一千骑兵陆陆续续地起跳,落地,有的能顺利落在城头,加入战团,有的则因为起跳太早就坠落进城头和斜道之间的罅隙里,成为庞大而廉价的斜道的填充物。 但大家舍生忘死,无论看到面前同袍发生了什么,他们一个个跳起又一个个落下,其中有不少人还学习了王博的办法,直接让战马的躯体为自己清场。 这些深爱战马的士兵要在怎么样的情绪的驱动下才会做出这种疯狂的事情呢,那就不得而知了。然而,就是这种拼命地战法,让西凌方面一下子缓不过劲来,虽然在城头展不开,但骑兵对步兵那居高临下的优势还是能发挥起一点作用的。 战圈越扩越大,在一千名骑兵全部跳起,有六百多人顺利登城作战的时候,他们已经控制起了一段城墙,正在朝着两边拼死杀去。铺设短短的悬索桥的士兵们也完成了任务,而春南步兵开始通过两条短短的悬索桥,源源不断地登上城头。“给我将那段城头轰平。 ”大南关守将乔劲咬牙下达了这个命令,弓手们调转了方向,那些假设在城头上的投石车、神臂弓和弩炮调转了方向,对这边的城墙进行无差别攻击。 只要能遏制住春南的兵锋,乔劲是愿意付出一切代价的。 但现在看起来却有些迟了。抽冷子一刀捅了过来,正在应付面前一个穿着盔甲的西凌士官的王博一不注意,肋下挨了一刀。 他蹭蹭退了几步,一脚踹开那个士官,迅即两个士兵用枪刺结果了这个士官的性命。 捅了他一刀的那个西陵军士吓得转身就逃,王博咬着牙抽出还卡在自己身上的刀子,反手朝着那个逃跑的西凌士兵甩了出去,正中那个士兵的后心。 而这时候,王博哇呀一声,喷出一口鲜血。“将军受伤了!”就在王博身后的两个军士连忙抢上来掩护住王博。王博一把拨开身前的士兵,恶狠狠地说:“妈的,给我朝前杀过去,给我杀人!杀人!杀人!不去杀人我就杀你!”王博的眼睛赤红赤红的,他左手从怀里抽出一管药膏,直接糊在了伤口上。 草草将衣服一扎,压住伤口,随即又投入到了舍生忘死的战斗中去了。“刀车队冲击城门!”就在这个时候,陈序经也无暇顾及这个子侄,而是给战斗再加了一把劲。 一台蒙着牛皮的巨大的攻城车从营中被推了出来,朝着大南关的城门前进。 现在城头上的战事已经开始胶着了起来。 拥塞在城头上的春南士兵两侧的推进不顺利,但有些人却直接从城头抛下绳索,直接从城墙的另一侧进入关口攻击下面的部队,甚至开始动手拆开城墙上的砖石朝下抛掷……现在,乱成一团的城墙已经让乔劲无暇顾及城门受到的威胁了。PS:下周貌似要参加一个很残念的叫更新票的新功能测试……就是说,读者可以预期我能发布多少字,我达到了就有钱拿,达不到就……就什么都没发生。 大家别太高看我,也别太低估我。 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