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会。 不过这东西也不是几个月里就能面市的,估计,怎么着也得三五个月吧。 到能将唱机和唱盘朝外卖之前,少不得得让你和你的剧团,还有丹阳的诸多身怀绝技的名伶都来这里一遭呢。 不然,可凑不够让唱机跑起来的盘。 ”叶韬笑着说。“这感情好。 ”刘湘沅赞叹地说:“别说能够kao着这办法让自己的声音技艺传至后世,光是能够踏入叶家府邸,还是到那么内里,恐怕就够他们欢喜赞叹好一阵的了。 虽然这些年气氛好了不少,丹阳的达官贵人们对这些苦哈哈的艺人们的态度改善了不少,但大家讨生活毕竟不那么容易。 成名成家的还好,那些还在学艺历练的,生活得好的实在不多。 就怕,这唱盘一出,要断了不少人的生路,也要让不少人大红大紫起来呢。 ”谈玮莳满怀信心地说:“放心啦,这事情我可是准备亲自操持呢。 要让有才能的人能够获得应得的报偿,也要让有前途的新人能够获得扶持,一步一步成长起来。 我们可从来没一味地把脑袋埋在钱里呢。 ”刘湘沅倒是不奇怪谈玮莳的这种谨慎,反而奇怪谈玮莳居然准备在丹阳待那么久。 她奇怪地问:“殿下,你们事务繁忙,怎么可以不回云州了吗?”谈玮莳神秘地一笑,说:“我们都忙了那么久了,也该放假一阵了。 难道不喜欢我们在丹阳么?”怎么可能?不光是刘湘沅,丹阳的诸多名门士子们觉得这些年来总有些没意思。 仔细向来,就是因为叶韬这一家人远赴云州,而且把最有意思地一批人都带走了。 云州倒是搞得轰轰烈烈,但丹阳就未免有些寂寥了。 弈战楼还是当年的老样子,只是比赛级别越发高了,一般的对局,水平不怎么样的庸手都不好意思踏入弈战楼。 当年大家觉得复杂无比,不如行军棋来的直爽的幻灵棋。 现在倒是受到追捧。 钟楼、人工湖周围的新城区,城外地那个大浪淘沙作为一个略有些暧昧的洗浴场所,除了赚得大笔金钱,更是将水疗养生地概念传播开来,成为东平的新风尚。 大剧院更是成为大家趋之若鹜的最佳休闲场所,宏大华丽的演出大厅里,新旧剧目轮换上演。 除了刘湘沅的丹阳剧团人才济济,不管编剧、演员、舞美、灯光等等方面都领先群伦,大剧院光是在丹阳就还养活了四支来历和规模不同的剧团,其中一支还是专攻小剧场演出的。 而当初听从了谈玮莳地建议,大剧院还有聘请了一些退休的名伶行走四方,在各地发掘有趣的地方戏剧和各地在尝试剧团演出模式之后的一些有趣的优秀的作品,将其引入丹阳,进入大剧院。 这些举措大大丰富了丹阳百姓的娱乐生活,也张大了大家的视野。 各地地地方戏剧,连谈晓培、卓秀都经常莅临观赏,啧啧称奇。 还有读书方面,虽然宝文堂书局并不是叶府直营的,和内府的关系也不算很大。 现在实际上是一个多方混合的执事会在掌管,里面有太学的官吏、有档案馆的管事和研究院、有太子府詹事、也有商人、普通士子、画家、书法家、小说家、学者等等人士。 这样一个兼容并蓄地执事会让宝文堂书局的出版物也丰富多样。 加厚的纸张和热胶装订,金属蚀刻画的套印技术宝文堂并没有藏私,而是以非常合理的价格转让了出去,但纵然现在大部分书局都开始尝试这种让书籍更精美耐用的技术,宝文堂的兼容并蓄和丰富的选题、严格的管理、精美的设计、精益求精地印刷工艺,以及丰富而引人入胜地读者交流会之类的活动,谁也学不来。 还有敦豪和联邦两大物流巨头,顺丰快递这个将细致地物流服务覆盖到整个丹阳和近郊的特色商号,还有已经渐渐开始安装普及起来的电气设备。 都在潜移默化地改变着人们的生活方式。 据说。 那些还是非常新,却已经从军中淘汰下来的飞艇。 将很快被组成又一家商号:东平民用航空。天晓得,叶韬这一家人到底让东平、让丹阳、 让云州的面目在这些年里改变了多少。 虽然这一家人跑去云州,这些影响仍然存在,并且不断发展渗透,已经成了东平人生活的一部分,但毫无疑问,叶韬一家不在丹阳,这些年来大家多少会觉得有些无聊。 如果他们能在丹阳多待一阵,想必大家都会欢欣鼓舞吧。刘湘沅也没有天真到以为叶韬一家真的就是来度假的。 但她平时接触到的官员乃至接触王室的机会都不算少,大家眼里口中,都是对叶韬这一家人的啧啧称赞。 谈晓培对叶韬的信赖,一直都让一些官员非常奇怪,非常嫉妒。 至少到目前为止,也没什么风声说叶韬会离开北疆经略使的职位他任。 刘湘沅只能暗自猜想,他们一家人恐怕到丹阳住下,是又要有什么大事要做。刘湘沅的猜想距离实际并不遥远,解决东平朝局内的一些隐忧无论对于谈晓培还是对于叶韬一家来说,都不是最严峻的问题。 叶韬和谈玮馨两人要在丹阳待一段时间,更多是为了厘清技术和经济的发展不平衡而可能带来的一系列问题。 他们将统筹协调东平的各种事务,这种责任,甚至已经超越了叶韬作为北疆经略使的重要性了。 由于这项使命也是一个阶段性很强的工作,初步的工作主要还是在资料研判方面,还要许许多多的部门协调配合,也说不上多紧张。 叶韬和戴云不免要kao着便捷迅速的飞艇往返于云州和丹阳,但谈玮莳、谈玮馨、戴秋妍和苏菲四个人,还有叶韬的孩子们。 那可是要在丹阳呆上很长时间了。 他们一家一起重返云州,估计至少要到大半年之后,刚铎地正式落成启用。 到时候,谈晓培以及东平一干重臣,还得加上各地的代表,春南的使臣等等,都将共襄盛举。 一同去见证那个伟大的时刻。或许是因为知道叶韬对于谈晓培和情报局一起对王家以及那些有着诸多不满的家族布局没兴趣,叶韬一直没怎么参与对太子府的录音监控的判读。 经过一段时间地查证。 尤其是太子府里的那些录音,太子妃王芳频参与到了整个事件地策划工作中那是毫无疑问的了。 不仅如此,恐怕王芳频还是整个计划的主要策划者和发起者,至少,从财物准备、军事和政治等方面的关系的构建,还有一些目前还没彻底调查清楚的眼线、探子等等,都是出于王芳频的授意。 最让人惊异地是,哪怕在云州,王芳频都有些提供情报的线人,其中甚至有一些在云州的军队中、在经略府中的地位不算很低。 从云州归入东平的那一天起,内部要说是完全赞同,欢欣鼓舞于成为东平的一部分,那肯定是痴人说梦,但云州一直是采取比较宽容的措施。 对待那些有着不同想法的人地。 云州的言论控制之宽松,全天下都没有能与之相提并论的地方。 这些年来,云州的境况让很多当初心存怨望的人改变了看法,却也有不少人隐藏得更深。 而云州这么块地方,也从来不缺少东平和北辽的势力渗透,尤其是那些和商业、贸易等等集合在一起地渗透。让人防不胜防。 从王芳频能够获得的情报来看,可能她获得的情报是某个势力对云州的调查的一个副本。 从没有人怀疑王家的能量,但也从没有人质疑王家对东平的忠诚,到底王芳频是怎么能够和那些力量扯上了联系,实在是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而当情报了解到这个地步,不管是谈晓培、聂锐还是谈玮明,都觉得实在不能以轻松闲适的心态来对待这个事情了。忽然,到了某一天,聂锐邀请了谈晓培、谈玮明、谈玮然秘密来到了情报局新设立的录音室里,小心翼翼地播放起了一张母盘。“小姐。 联络天璇军的事情最近略有反复。 看起来那邱浩辉也不完全是个摆设。 他似乎查觉到了点什么。 收买地那两个营正,现在也有些犹疑了。 您看……?”“那就罢了,不必惹恼邱浩辉。 他能从一个什么都不是地商人之子成为天璇军的统兵大将,自然不是草包。 邱浩辉这次已经算是很给面子了,没有将事情捅出去。 ”“小姐,以老夫浅见,二王子和太子殿下相处甚为融洽,虽然战功卓著,声名凸显,却也没有拉帮结派或者任何其他举动,只是很单纯地掌兵作战而已……既然二王子殿下威胁不到太子殿下地储位,太子殿下必定是将来继承东平王位,乃至于更进一步继承帝位的不二人选,小姐您这些准备……是不是有些多余呢?”“秦叔,本来我以为你不会问的。 ……玮明继承地位自然没有问题,可王家想要乘势而起,可就很有问题了。 东平历代王位传承,从来是在年龄合适的人里列举贤能聪慧,或者是英勇善战者。 陛下就不是嫡长子,往上数代,嫡长子继位的算起来倒是凤毛麟角。 以东平的善战风骨,这些王室长子,倒多数是在战场上喋血殒命的。 如果到了这一代,下一代还是这样,自然我不会争什么。 可是,现在毕竟不同了。 在这个位置,倒是能看清楚东平有多强大,再让王室子弟身先士卒那是不可能了。 但东平王室传承,却仍然未必落在我的孩儿身上。 殊儿那一副平和的性子,倒是个太平王爷的样子,比起二王子殿下的那个孩子,相差不少。 毕竟,戴家那一套培养子弟的方法,加上还有叶韬、昭华公主、绣公主那些胸有锦绣的人的熏陶,实在是很让人嫉妒啊。 玮明虽然爱护孩子,但他毕竟事务繁忙,在为殊儿延请老师方面没太尽心。 而我王家……在这方面就更乏力了。 这帝室传承和区区一个东平的王位传承,分量可是不一样的。 不把二王子殿下彻底打到谷底,这实在是不能让人放心啊。 ”“小姐,但凡是您的要求,老奴自然会去做好。 只是,希望小姐能再多想想,千万别受那个孙先生的蛊惑啊。 ”“哼,你懂什么……那个孙先生身份有古怪,我岂能不知,只是现在用得到他,也就顾不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