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拉拢黎元洪

徐邵文和刘存厚有了芥蒂，自然就形成相互对立的局面，让两个人彼此钳制对方。如此一来，冯国璋在北方就不用担心徐邵文会飞出自己的手掌心。同时，四川督军比边防督办官大一截，表面让徐邵文都会更感激冯国璋。“哎呀呀，冯总统真是把我徐邵文当儿子一样忽悠呢。”徐邵文嘿嘿笑了笑，不过他倒没怎么恨冯国璋，政治争斗就是这样，绝对不可能存在永远的盟友。其实对于徐邵文自己来说，他也很期望自己能坐上四川督军的位置，官大一截，不管从哪个方面都是好办事的。至于刘存厚的一个师，他根本就没放在眼里，如果刘存厚老实的接待自己入川，那么在爆发四川靖国战争的时候，自己倒是会扶持一把。但是如果刘存厚不服自己，那么就用不着等靖国战争到来了，首先就武力收了他的部下。“将军，冯总统这一招可是居.心叵测的很呀。”林蔚在一旁叹息了一声，“这一招，防不胜防、避不可避呀。”“呵呵，避之不及就安然接受咯。我.徐邵文养兵千日，总算要动动筋骨了。”徐邵文哈哈大笑了起来。——————————————————————————————————八月中旬，孙中山联合南方军.阀，要求段祺瑞恢复《临时约法》和重开国会，段祺瑞当即就撕破了脸，不肯恢复临时约法也不肯重新召开国会。孙中山立刻发表宣言，揭lou了段祺瑞**的野心，号召全国进行护法运动。中华近代历史上第四次革命正式爆发了。段祺瑞意识到必须要让徐邵文早日南下，增兵四.川，确保能压得住南方的进攻。但是他同样也知道，虽然委任徐邵文的官职是虚的，就算给徐邵文一个全国陆军总司令的称谓，他徐邵文也只能调得动自己的麾下。只是如果给徐邵文四川督军，那么势必会得罪刘.存厚，这个刘存厚对于北军入川只要的引头人，甚至得罪了刘存厚，就连徐邵文自己入川都成问题了。段祺瑞不得不改变态度，不与冯国璋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他与冯国璋面对面协商了一会儿，决定双方各退一步，由执政府颁布徐邵文的调任命令，总统府则授予徐邵文新的将军衔和勋位。于是在九月一.日这一天，一个不伦不类的军职再次因为徐邵文而诞生，同时中华民国最年轻的上将军也在这一天出现了。段祺瑞委任徐邵文为川鲁沪三方巡阅使，总统府则改洪武将军为光武上将军，授予陆军上将军衔。同样是在这一天，段祺瑞和冯国璋都敦促徐邵文沿途南下所路过的各省，做好接应和补充物资的准备，尽全力保障山东陆军15师顺利南下。当徐邵文听到川鲁沪巡阅使这个军职的时候，差点没喷出来，心中只叫老段想象里还真是丰富，换到二十一世纪去写小说肯定成神。他暗暗怀笑，自己如果在每个省都占个把城市，那这军职的称呼，恐怕十几个字之内还拿不下来了。不过现在徐邵文算是真正风光了，南下沿途的各省都纷纷发来通电，表示已经做好接应准备，随时恭贺光武上将军的到来。将军府参谋部和师部参谋部，拟定山东甲种15师南下的时间是9月27日，以团为单位，分批转移。而在这几天，15师已经都开始做好转移的准备了，孙建业的炮兵师抵达了南京，准备乘坐美国的兵船和上海第一舰队的军舰南下。郭松龄和段云峰的两个旅，则前往陆续前往济南，靳云鹏安排火车运载他们。徐邵文和蒋光鼐的35旅，以及将军府的一众官员们，则安排在最后转移。能运走的机械都运走，运不走的就留在青岛，青岛搁不下的就只能白白送给靳云鹏了。整体而言，徐邵文这次南下不会亏，毕竟沿途的补给都很充足，自己一点都不用费心。先遣的唐钰光和一个营早在八月底到达重庆了，他们与刘存厚、周道刚进行了第一次协商，准备在重庆安排接待15师的驻地。刘存厚和周道刚要说真心怀疑15师南下，那是假话，徐邵文在他们眼中就是豺狼，四川这块地方原本就复杂了，现在他来也就是越搅越浑。但是在刘存厚和周道刚他们眼中，一个能把用一万兵力全歼两万日本人的军队，同时还有自己的海军，这样的角色绝对不轻。现在徐邵文就是强龙，身为地头蛇的他们可不敢轻意怠慢，同时心中多多少少还是很清楚，只要自己老老实实忠于北洋政府，徐邵文是不会拿自己当敌人的。强龙也是需要地头蛇来为起带路。刘存厚与唐钰光商议，决定先将重庆北面的永安镇做为接应山东陆军15师的安置地，并且计划在一个月内在永安镇把营房修建完毕。唐钰光原本就是带着一笔先遣资金入川的，但是他没有花重金在永安修建最好的营房。因为在来之前，徐邵文就交代过，无论刘存厚、周道刚为自己安排什么样的驻地，都只是暂时的。等到徐邵文亲自来四川之后，他会重新制定发展方向和势力圈。——————————————————————————————————黎元洪和徐世昌这一个月都是住在胶州的，徐邵文最后干脆向郝劭光，把他在官邸附近的那座别墅要了过来，转而送给了黎元洪。黎元洪得知徐邵文要南下之后，做为政坛上打滚这么久的老人，自然这是迫于段祺瑞的威胁而不得已的举措。他对此深为感叹，在九月初的一天早上，邀请了徐邵文来别墅喝茶，同时连同徐世昌也一起在场了。徐邵文这几天忙着南下的事情，不过好在有郝劭光、林蔚这些能力不错的副手帮忙打点，他也不算是忙得连身都抽不开了。原本自己一直都打算多与黎元洪套套近乎的，现在黎元洪邀请自己去喝早茶，当然十分愿意。一大早，徐邵文带着一些佐茶的糕点小吃，只带了两个警卫人员便来到了黎元洪暂住的别墅。今天天气还算不错，正是北方入秋的时节，薄寒潜冷，有些许阳光在天空中作美。天气好就会印证着人心畅快，而人心畅快，谈起话来自然也会轻松许多。徐世昌比徐邵文早一步到，黎元洪在别墅后院的小花园里，亲自动手摆好了小茶桌和茶具。一番寒暄之后，两个老人和一个年轻人就各自落座了。“文远上将军，这几日可真是风光的很呀。”黎元洪乐呵呵笑了笑，转而又向徐世昌道，“徐老，看看你得意洋洋，有这么一个年少有为的好侄子。”徐世昌罢了罢手，说道：“年轻人千万别夸，夸了就飞上天去咯。”“哈哈。”黎元洪开怀的大笑了两声。“黎总统过奖了，邵文能有今日，说句诛心之话，还多亏伯父和您的关照呢。”徐邵文谦虚的笑道。“诶，总统之称此时怕是不合适了。我与你伯父徐老相交不浅，文远如不妨，可以叫我一声黎叔父即可。”黎元洪叹了一口气说道。由此可见他对自己这一生的政治生涯，颇有许多遗憾之处了。徐邵文听到黎叔父这个称呼就联想到二十一世界的《天下无贼》，虽然黎元洪没有电影中那个黎叔有能耐，但是好歹风风光光夹杂着苍苍桑桑了这一辈子。“是，黎叔父。”徐邵文顺从的叫了一声。黎元洪亲自为徐世昌和徐邵文伯侄俩倒上了茶水。就连徐邵文自己心里都还有一股美滋滋的感觉，他今年二十八岁了，年纪轻轻就授了陆军上将，麾下还两万人的雄师，好几个历史牛人都得管自己叫老大。而现在，他还和民国两位总统平起平坐，喝茶谈风月，这等威风可不是每个人都有的。“老黎呀，你这会真的算退出政坛了，这日后可有打算？”徐世昌这几日与黎元洪交往密切了，称谓自然有所改变。他笑眯眯抿了一口茶，语重心长的说道，“如今这共和国是越来越不和了，咱们这退出一线的老一辈，就算无官一身轻，却也在心中闹得纠急呀。”黎元洪缓缓的叹了一口气，说道：“现在的中华，是武夫们的天下了。中华的兴旺，还待有强人问世，才可以匡扶天下呢。”他顿了顿，又说道，“既然我等已经年迈了，是该退出的时候了。至于日后，我打算兴办一些实业，充实一下自己，也充实一下中华咯！”“哦？老黎你要弃政归商了？”徐世昌呵呵的笑了笑，说道，“如今国内的资产家们，都在高呼实业救国，想想看中国目前也确实太空虚了。要想富强起来，谈理论还不如做一些实际的事情。老黎，我支持你，到时候有什么好生意算上我一份。”徐邵文听到伯父和黎元洪的谈话，心中忍不住笑了笑，他立刻cha进一句话，说道：“黎叔父要兴办实业？邵文虽然要南下了，但是青岛依然保留着商业部，原本邵文是与陆军部协督胡明喻合作，在山东这片土地大起实业。如果黎叔父不嫌弃的话，不妨由您来主持商务部，无论是在山东、上海还是四川，届时都可以更方便投资和创业。”黎元洪怔了怔，脸色犹豫了一下，他还待开口说什么，可是一旁的徐世昌却先一步笑了起来。“我倒是觉得文远的提议有道理呀。老黎你看看山东东部这几年，百姓安居乐业，除了上街支持军政府的游行之外，我倒还没听说过山东东部有过什么抗议游行和不满示威的。”徐世昌语气诚恳的说了道。“这一切都是反应了文远他对山东开发有度，让民众们殷实了。”“其实商务部他不是纯粹的政府机构，而是一个由商人和政府官员协作，并且具有官方威信的团体而已。黎叔父既然也要兴业，如果以商务部的资源来辅助，一定会事半功倍的。”徐邵文连连的又说了道。他知道黎元洪性格高傲，如果是屈居在一个地方政府做官员，传出去恐怕都会引人讥笑，所以才故意把商务部解释的详细了一些。“老黎，我还听说商务部与国民银行都是一体合作的。国民银行你应该知道吧，在南方和山东这家银行几乎收购并吞了所有其他的小银行。有这个实力强大的金融机构在，老黎你就是要办大型重工业都没问题呢。”徐世昌早就看出自己侄子的意图了，于是在一旁和徐邵文一唱一和。黎元洪哈哈大笑了起来，分别指了指徐邵文和徐世昌，说道：“好呀好呀，伯侄这不是联合起来匡我老黎吗？其实我一直不愿意再步入政界，所以听到商务部这个玩意儿还真是有些不情愿。”他为自己找了一个体面的借口，顿了顿之后，笑道：“不过，既然老徐和小徐如此盛情，我老黎要是再推辞，那可真是却之不恭了。那这两天就还请小徐引见引见商务部的大老板们，趁着我手头还有些积蓄，倒是愿意马上就付诸行动呢。”徐邵文忍不住的笑道：“邵文这次算是要沾黎叔父的光了，黎叔父肯屈尊，倒是让邵文感激不尽呢。”两老一少都哈哈大笑了起来，当即黎元洪畅谈了一下自己心中早已拟好的创业计划。从黎元洪的神态可以看出，他倒是真真切切想要好好做一番实业了。徐邵文心中忽然畅快了许多，看来好天气果然能走好运了。如今他的南北财阀基本上已经成型了，在上海有李万齐、虞洽卿和严五爷，而在北方则有黎元洪和胡明喻。这些大牌人物一旦形成了坚固的财阀集团，那么对于自己的扩张就能提供高质量的后勤保障了。——————————————————————————————————徐邵文在南下前往四川之前，向南京和北京都发了一份电报。发往南京的电报是给新任江苏督军李纯的，电文内容是感谢冯代总统和李纯督军对15师南下的帮助，决议将徐州的政权全权交还给南京统治。而发往北京的电报，则同样是吧徐州之事支会了冯国璋一声。这一举动对于段祺瑞来说可是大出意料。他原本以为徐邵文南下去四川之后，徐州会空出来，让后自己就会安排倪嗣冲接管。可是现在却闹出这一幕，让他与倪嗣冲之间的信任险些出了一点矛盾。不过段祺瑞现在也没办法理会这件事了，因为就在他执政府上台后不久，南方再次闹起了所谓的第三次革命。九月底发生的第三次革命，对于徐邵文南下有非常大的影响。孙中山宣起的护法运动，得到了西南军阀和两广等地的广泛支持，甚至连海军总长程璧光联名上海海军第一舰队总司令林葆怿一起宣布支持护法。林葆怿原本在李鼎新的叮嘱下，答应派舰队协助运送徐邵文的山东陆军15师南下。但是经过程璧光的策动之后，他又立刻变卦，拒绝运载15师。徐邵文南下的公开命令是调任，而并非是进攻南方军阀。但是对于15师的突然南下，不管是四川还是南方军阀，都觉得压力非浅。所以四川刘存厚、周道刚是消极的态度，南方军阀甚至完全是抵制的。对于林葆怿的变卦，让徐邵文南下的进程慢了许多。徐邵文向上海发出电报，让李振宁去劝说林葆怿，可是在9月初的时候林葆怿和程璧光就带着第一舰队十艘军舰南下去广州了。这简直让徐邵文哭笑不得。上海第一舰队如果没有徐邵文的捐款，他1918年为止仅仅只有十二艘标准战舰，但是现在向外国订单的9艘军舰都回来了，一共就是十九艘（应瑞号和肇和号原本属于9艘订单中的两艘）。林葆怿和程璧光带走十艘军舰之后，船坞基地还有另外九艘。徐邵文不得不再次清楚李鼎新来，让剩下的上海军舰协助运输。最终再延误了几天时间之后，上海第一舰队派出了五艘军舰前往了南京，协助山东陆军15师转移。因为护法军政府的成立，让段祺瑞深感震怒，他当即就派出了心腹大将傅良佐，带领北洋陆军十八师、二十师和二十三师南下，接替谭延闿出任湖南督军；同时还派出了自己的内弟吴光新出任长江上游总司令和四川查办使。南方军队以粤、桂联军组成八十个战斗营支援湖南。南北大军齐聚，大战在10月3日正式打响。徐邵文的长江水路运输线，在湖北武汉一段被延误了十多天，北军南下同样是要借助长江水路，而且傅良佐的三个师源源不断的开进，几乎把武汉的水路全部独占了。等到临近十月的时候，水路才渐渐畅通，山东陆军15师才得以继续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