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一战成名（2）暴行

“妈的，谁不冲老子毙了谁。”营长拔出了手枪，冲着前面那些畏畏缩缩的士兵大骂道。士兵们没办法，不过好歹有一挺重机枪掩护，他们都从地上爬起来了，再次冲向茶楼。这次倒是很顺利，茶楼似乎被重机枪火力压下来了，士兵们很快就冲进了茶楼。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天空忽然传来了十几声尖锐鸣叫，还没等人反应过来，从茶楼到前方的由文街，立刻被炸翻了天。这是迫击炮的炮袭。冲进茶楼的几个士兵立刻就变成了炮灰，而在由文街上的靖国军士兵也都被炸的东倒西歪，唯一一挺重机枪当场就交代在这里了。迫击炮一共打了两轮，然后就没声音了。营长好在躲得地方偏僻，没有被炸到，但是就在他面前几米远的地方，连长却被炸断了两条腿，正躺在地上直嚷嚷。街面上好十几具新鲜的尸体正冒着烟，被炸坍塌的房屋下面，还埋着几个正在挣扎的士兵。他当即就意识到情况不对.劲了，起初茶楼的枪声可以理解为是县城里的散兵游勇，可是这迫击炮这么整齐的炸下来，那就是说明县城里面还有正规军敌人。营长不敢再往前突进了，现在跟.着他的一个连和一个排转眼间就损失二、三十多人。他连忙招呼剩下的人按照原路退到了街道入口的地方，然后派了几个士兵出去找走散的其他队伍，先把全营集合起来，再商量如何消灭前面的敌人。半个小时后，走散的各连各拍.渐渐齐聚到了街头，可是并非散多少人招回多少人。有不少队伍在抢劫的时候误走误闯，撞到徐邵文在县城里的其他埋伏区，这一小伙的敌人很快就被收拾了。还有一些人晃到了城西，这里大户人家挺多的，可是他们根本就没命享受，直接被商团武装给解决了。清点人数之后，这好端端的一个营只剩下三百七.十多人，顿时让营长傻了眼。营长嫌人少，潜伏在城中的敌人有重武器，不敢继续进攻，只好派人出了县城去河滩上找援军。————————————————————————————————————上午十点左右，靖国军的后续部队开进了南溪县.城，与先遣的一个营会合了，不过总共的兵力也只有三个营左右。三个营长在一起合计了一下，决定兵分三路，从三个方向搜剿县城。还在江岸边的副团长催的急，既然县城有敌人，那么不管是敌是民，全部肃清了，早点了解这事早安心。于是，三个营分别从东、西、南三个方向开始对县.城进行突破。士兵们冲到大街上，空屋子就上去乱开枪，有人的屋子直接丢手榴弹。一时间，县城风风雨雨了起来，枪声和爆炸声此起彼伏。宋子辉在北大.街打了敌人两次伏击，自己这边也损失了好些弟兄，最后不得不兵分两路，一路撤退到六和巷，另外一路就去了宏升街。宋子辉和陈令先会合了部队，在六和巷这个迷宫般的地方，与追来的两个连靖国军干上了。幽深的巷道里，处处都有危机，事儿枪声大作，事儿又安静如初。这里的巷战打得是难分难解，谁都占不了半点便宜。在宏升街那边，林蔚起初让手下们都躲在屋子里，朝靖国军放冷枪，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基本上三三两两的士兵都是各自为战。虽然放倒了好一些靖国军士兵，可是后来敌人使上了手榴弹，顿时把屋子里的人都炸了出来。不过，好在宏升街这边房屋拥挤，林蔚带着部下直接就与靖国军白刃干了起来。要说白刃战，这些来自上海和山东的士兵与云南士兵都各有所长，鲁沪的士兵大多是受过外教专业训练，懂得团队配合，而云南士兵连连都有战事，体质要强的多。只是后来林蔚还是守不住，毕竟团队配合是不错，但是人太少了，就算是一个换两个敌人自己这边是越打越少，敌人后续的援军则越来越多。最终，他决定放弃此处，退到城东区域，城东的警察会合起来，一起打游击。城西的商团武装在靖国军一个营的兵力开进后，仅仅抵挡了十几分钟后，在看到靖国军的重机枪吼起来后，一下子全部都逃跑了。反正老商户们已经把值钱的东西运走了，犯不着白搭人命进去。进攻城西的靖国军一路挺进，不过在分区警察局附近的街道上，遭到了警察们的英勇抵抗。警察之所以英勇作战，那是因为策动他们的参谋官，答应打死一个敌人赏15块钱，就算是牺牲和受伤的，也由15师承担安身费和疗养费。这用利益鼓动的士气在一开始的时候很管用，可是当靖国军渐渐块要包围警察局的时候，警察们一个个都坚持不住了，不断有人拖了衣服翻墙逃跑。不过逃跑的都没好下场，靖国军已经接到命令，是把县城所有活人全肃清，所以只要看到在动的人，全部干掉。警察局的战斗坚持了三十多分钟，靖国军重机枪架起来后，这土房子都快被打穿了。徐邵文派来的参谋官只好带着幸存的四十多名警察从后院逃跑了，他们顺着街道直接来到了县政府，在这里与夏国桢会合了。这时候，早先负责迫击炮的连也已经来到县政府。夏国桢知道自己即将面临的敌人是整整一个营，超过五百多号人，而现在自己这边算了算，加上警察和迫击炮连，一共有两百多人。人数虽然不算少，但是县政府这座大楼肯定守不了长久，到时候撤退起来，这两百多人究竟有多少人能游水呢？他原本的计划是人少点的时候，全部分散开来，和靖国军打游击、放冷枪。现在人多了，这个法子肯定不好使了，而且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来安排游击了。当下，他就决定以县政府的大院墙和大楼做阵地，跟敌人硬碰硬。靖国军的重武器除了重机枪，最多只有两挺迫击炮。这些云南的军阀部队，可比不了徐邵文的15师那么富有，15师一个火力连基本就装备六挺到十二挺迫击炮，但是云南军队一个团能装备这么多就算是不错了。夏国桢现在不管怎么说有十二挺迫击炮，单凭这份火力，进攻不敢言胜，防守起来火力绝对压得过敌人一个营。几分钟后，从警察局追击而来的靖国军一个营，马上就发现县政府里人影攒动。当即士兵们摆出了进攻姿态，朝着县政府大院冲了去。可是在距离大院正门还有八十多米的时候，县政府内忽然抢先开枪了，枪声大作，火力凶猛。迎头的七八个靖国军士兵立马被打倒在地。面对突入起来的强大火力，靖国军士兵根本没反应过来，他们原先只以为从警察局逃出来的几个警察躲在县政府，没想到这里埋伏了的敌人还不少。营长马上开始布置进攻计划，把营里的四挺重机枪都架了起来，对着县政府就是一阵狂扫，然后步兵小心的向前挺进。不过县政府的大院墙是实打实的好石料，重机枪扫过来还是能抵挡的住。至于步兵kao近的时候，院墙上的守军立刻就放枪，两百多人的火力很快就把进攻的士兵打退了。交火了二十多分钟后，营长来火了，让火力连把迫击炮架起来，一直把县政府里的人全部轰出来为止。可是这边刚刚摸出了两挺迫击炮，还没来得及调整射角，县政府院墙后面先一步传来了几声闷响，然后十多发炮弹飞天而过，径直的砸了下来。夏国桢就等着重机枪和迫击炮出现，好让自己这边一下子给全收拾了。因为迫击炮的炮弹剩下不多了，所以他只让炮手放了一轮。这一轮炮虽然只炸毁了一架重机枪和一挺迫击炮，但是强大的杀伤力和火力，立刻把靖国军士兵吓住了。别说在前面冲锋的士兵们调头就往回跑，就连后面的士兵也吓的后撤了老远。营长对于这县政府里的兵力没有底，但是单单看这十多发炮弹一下子落下来，心中已经感到没把握了。他决定不急着抢攻，等到城里的其他军队赶来后，再一起合围这里。县政府这边于是陷入了僵局之中。———————————————————————————————————火车站是在城北，徐邵文带着人在这里埋伏了很久，可是敌人一直没有出现过。他站在火车站候车厅窗户边，向外张望了一阵子，空荡荡的街道上一个人影都没有。偶尔有几个人经过，那也是商团武装的人在转移。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表，现在都已经是正午12点30分了，天空挂着一抹淡淡的阳光，让整个县城都显得很明朗。早先他就听了一个早上，城里的好几个方向传来枪声，偶尔还有激烈的爆炸声响，心中不由自主的猜测着，这战斗似乎进入到白热化了。到现在为止，这枪声和爆炸声就没有停息下来，隔不了多久就会再响起来。他现在有些担心正在作战的弟兄们，希望他们能挺过这一天。“将军，吃点东西吧。”一个侍从官拿着两个馒头和一个水壶走了过来。从凌晨开始作战，到现在为止，徐邵文都没有吃东西，听到侍从官这么说，肚子倒是有点饿了。他接过了冰凉发硬的码头和水壶，看了看车站候车室的其他士兵们，现在敌人没到，士兵们都采取了轮番休息的方式，好一些人一夜没合眼，现在正在打盹。“这敌人在搞什么呢？都六七个小时了，还没打过来。”侍从官站在一旁叹息了一声。自己常年都在师部办事，对于亲临战斗早就有些期待了。徐邵文啃了两口馒头，微微笑了笑说道：“也许靖国军派到城里来的敌人不多，让夏国桢、林蔚和宋子辉他们拖住了。这一仗看来还是有打头呢。”正说话的时候，火车站前方的街道传来了一阵吼叫声，然后乱糟糟的响动了一片。没过多久，忽然有人开了第一枪，接着枪声大作，响成一大片。火车站候车室里的士兵们马上惊醒过来，全部都警觉的凑到大门前。徐邵文赶紧从窗户口向外看了看，这前方的枪声听得很接近，可是却因为几栋房子挡住了视线，什么都没看清楚。“将军，南贼可能打过来了！”站在一旁的侍从官微微lou出了紧张的样子说道。“有可能，他们现在应该是在和商团交火。”徐邵文点了点头，然后吩咐道，“快，你带一部分去出站口那边布防，一旦他们打过来了，也好把火力给分散了。”“是！”十几分钟后，前方忽然传来两声爆炸声，听上去似乎是手榴弹。接着，枪声渐渐弱了下去，又是一阵吆喝声之后，两边的交战算是结束了。十多个身穿杂服的人提着枪杆子，从街道转角出跑了出来，他们没有向火车站这边来，而是沿着街道向北边跑去了。这些人似乎是商团的，他们正在撤退。徐邵文心中暗叫，这帮商团还真是不kao谱，才打了十几分钟就被两颗手榴弹吓跑了。过了一会儿，街道尽头传来了几声呵斥声，一队穿着南军军服的士兵出现了。这队士兵一共有一百多人，似乎是一个连队的编制。在他们的中间还有一批捆绑着的人，这批人有男有女，应该是县城里的老百姓了。这一个连的靖国军没有急着朝火车站这边来。他们在打退商团之后，一部分人沿着街道挨家挨户的搜查，从屋子里又抓出了一些老百姓，当即全部都给捆了起来，然后推到俘虏队伍里去了。另外一部分人则慢悠悠的一边跟着队伍，一边吃着干粮，打了一晚上都没时间吃过东西呢。徐邵文仔细的数了数被靖国军抓起来的俘虏，最少也有五十多人。他暗暗的叹了一口气，这些人恐怕活不久了，乱世民如蚁，在强势面前只能忍受百般践踏。果然不错徐邵文所料，靖国军士兵们似乎走的累，走在前面的几个士兵又指了指火车站，显然他们的目的地到了。一个连长摸样的军官让手下把这些老百姓都集中在街道中央，一字排开。几个有模有样的女人马上被挑选了出来，她们哭哭啼啼的乱作一片，守着她们的士兵们满脸**笑。这连长大声的所有的老百姓喊道：“你们这帮刁民，竟然与北洋军互通，哼，你们就是革命的敌人，现在我们就要革你们的命。”老百姓们哭声一片，纷纷下跪求饶，一副可怜的景况。连长向一旁一个副官低声说了几句话，然后副官开始指示士兵们上去拔光了老百姓们的衣服，不过倒是没急着动那几个挑出来的女子。老百姓们很快就被拖了个精光，初春的寒风让他们瑟瑟发抖着。几个士兵在拖下来的衣服里搜索值钱的东西。另外几个士兵则找来一根大棒子，走到老百姓的后面，用棒子狠狠的抽打他们的屁股。有几个老百姓的屁股里忽的就掉出一些东西，这些东西有碎银子、碎银子，甚至还有大洋。靖国军士兵冷笑着上去把这些东西收了起来。火车站候车室里，许多青年军官们都忍不住了，不断的向徐邵文这边投来请示的目光，巴不得现在冲出去干死这帮靖国军。“将军，趁这帮龟儿子现在还没发现我们，我们冲出去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吧。”一个kao近徐邵文的侍从官忍不住开口求道。徐邵文看了看窗外，又看了看手下的士兵们，没有急着说话。从现在的情况很明显可以看出，这一个连队的靖国军士兵们有发觉火车站里有埋伏，他在这里的确占有一个先机。可是毕竟这个先机可以在靖国军来到火车站门口的时候，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如果要主动出击的话，徐邵文手下的这帮年轻人可都是没上过战场的，必定太过冒险了。“不行，这帮南军虽然只有一百多人，可是附近一定还有其他南军，一旦交起火来我们很快就会被包围。你们的心情我很理解，但是小不忍则乱大谋，只要拖得过今天，这帮南军早晚会被我收拾。”徐邵文脸色带着严肃，语气却很沉重的说了道。候车室里的所有士兵们都lou出了失望的脸色，但是他们没有坚持反驳，毕竟将军所说的话同样有道理。突然，街道上传来了几声枪响。徐邵文马上扑到窗户口再次向外望去，只见有几个被拖光衣服的老百姓扑倒在地上，从他们死亡的地方可以推断出，他们是准备逃跑而被靖国军士兵开枪射杀。没有逃跑的老百姓们再次哭喊起来。连长摸样的军官大怒的吼道：“哼，竟然还想逃？好，老子就送你们归西。”说完，他朝副官挥手示意了一下。副官让一个背着大刀的士兵上前。士兵取下了大刀，守在老百姓后面的立刻走上来两个士兵，把一个老头从俘虏队列拖了出来，送到了大刀兵门前。老人已经是古稀之年了，虽然不在乎生死，但是全身**着，在寒风中发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