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这么倒霉!”李承乾一脸郁闷,“我为什么要出来看这些没有半点同情心的混蛋!我都受伤了,不能做剧烈运动,他们居然还在我面前蹴鞠,简直是打击人啊!”感受到了我的怨念,旁边李恪笑了起来:“大哥莫不是嫉妒了,等什么时候打个好了,小弟陪大哥玩个够!”李恪如今终于认识到自己无论如何也是爬不上那个位置的,也就死了这条心,虽说已经一如既往的低调,但性子还是开朗起来,在跑到东宫对着李承乾一番推心置腹,外加信誓旦旦后,开始经常跟着李承乾到处跑,并美名其曰:“保护兄长!”这小子绝对是隋炀帝的子孙,寻花问柳,走马章台都是拿手好戏,可是长安城里几乎所有纨绔子弟中老大级的人物,身边向来有一大堆跟屁虫的。“别提了!”李承乾无精打采的挥挥手,“等到大哥我真的好了,就连出宫的机会都要没有了!天天对着那些骈四骊六的奏折,我恨不得找块豆腐一头撞死算了!”“大哥至今还没有个侍妾吧!”李恪笑得有些诡异,“今儿小弟作东,一起去长乐坊倚红楼坐坐,怎么样?”“青楼?”李承乾来了兴趣,这倒从来没见识过,“那里有什么红牌不?”“那里的胡旋舞,还有绿腰,可是一绝啊!”李恪露出一副色狼模样,“还有那里的头牌红袖,一手琴技简直是天下无双啊!”李承乾不禁想起了前世于一大堆狐朋狗友出入各种高档会馆,俱乐部的场景,这种神情,好生熟悉啊!他当下拍了板:“行,拼着被父皇母后训斥,今天就去见识一下!”旁边又冒出一个脑袋来,却是房家的长子,房遗直,他兴高采烈道:“倚红楼,吴王殿下作东,我也要去!兄弟们,今天晚上,可以见到红袖啊!”又是一堆脑袋冒了出来:“什么,红袖姑娘!去,当然要去!”“老天!”李恪傻了眼,欲哭无泪,“你们要让本王破产不成?”李承乾觉得好笑,他这些年几天与这帮人混得也够熟,当下笑道:“行了,这次我请客!哪怕你们看中了哪位姑娘,想要赎身带回家暖床,花销也算我的!”“早听说太子殿下是大财主,今儿才算是见识到了,兄弟们,可别替太子殿下省钱啊!”程处亮一向是大大咧咧,当下也开始起哄。要去勾栏之地,自然不能穿蹴鞠时的劲装,一个个纷纷打道回府,准备穿个人模狗样的,好勾搭几个漂亮的姐儿,风流一番。李承乾一身白色的长袍,仅仅在袖口用银线勾出简单的云纹出来,腰间佩着一块田黄暖玉的玉佩,手中持着一柄折扇,正面画的是一枝梅花,反面用行书题着一首诗:“众芳摇落独喧妍,占尽风情向小园。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霜禽欲下先偷眼,粉蝶如知合断魂。幸有微吟可相狎,不须檀板共金樽。”“啧啧,大哥这一身出去,简直要勾得那些小娘子辗转反侧,芳心大动了,还有小弟我的份吗?”李恪带着点酸溜溜的意思,说道。李承乾扬起头,故作得意道:“哼,至今才知道你大哥我是风度翩翩、英俊潇洒、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翩翩浊世佳公子啊!”两人在车上笑闹一番,已然到了倚红楼门前,那几个性急的已经先到了,定下了楼上的一处包房,要了一大桌酒菜,正在划拳行酒令,一个个叫得面红耳赤。“呀,太……”“学生苏慕然!”李承乾一本正经地拱了拱手道,眼睛里显出促狭的笑意。“啊?”房遗直首先反应过来,同样挤眉弄眼,打了个哈哈,“没错,是苏公子!”“怎么都是这样?”程处亮嘀咕起来,“吴,啊不是,那位说自己荥阳,这里也不肯说自己姓李,难道这勾栏院里就不能报本名不成!”“哪里哪里!”李承乾一本正经道,“纵然是掩耳盗铃之举,扬子也是要做出来的!否则,日后被人翻出老帐来,也好抵赖不是!”“哈哈哈,不错不错!”李恪在一旁抚掌大笑,“日后纵然有人问起来,我等只管说是姓杨的或者是姓苏的,顶多长得和我们差不多就是了,绝对不会丢了家人的脸面!”“奸诈啊!”几个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道。“这叫聪明!与你们这些莽夫是不能比的了!”李承乾故意装做一副不屑一顾的模样,引来一片嘘声。有唐一代,君臣之间等级还不像之前一般森严,君臣之间开些玩笑也是正常的,而李承乾和这帮勋贵之后也算交情不浅,很多都是一块儿在孔颖达颜师古手下读过书的,有几位甚至还娶了大唐的公主,也算一家人,一向是言笑不忌的。卫国公李靖家的那位长孙李业诩与我们虽说差了那么一个辈分,却和我们差不多大,此刻笑嘻嘻道:“那个苏公子,久闻你是大唐才子了,今儿不妨赋诗一首,正好这楼子里还有几个小姑娘没有梳头,若能讨得她们的欢心,那日后……”果然是一切只在不言中。尉迟敬宗也在那起哄:“没错没错,若是苏公子搏了美人欢心,咱们哥几个也沾光啊!”李恪顺手一招:“来,小蝶,今儿这位可是大才子,要是让他给你写个小曲儿,以后你肯定也是红牌啊!”那小蝶才不过十二三岁模样,却已经生得颇为齐整,还带着几分稚气,也是伶俐的人物,当下端着酒杯上前来:“苏公子!”那声音娇柔婉转,李承乾不禁一笑:“好,本公子今天豁出去了,拿纸笔来!”立刻便有小丫环拿过纸笔,李承乾微一思索,便在纸上一挥而就:“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有花堪折直需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好!好一首金缕衣,真正是要及时行乐了!”李恪率先叫好,“得了这么一曲,小蝶真是大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