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笼罩到了博洛戈耶区,白日里狂放的燥热瞬间消失了。初夏给人一种舒入心骨的感觉,那温文凉风中带着一股舒心味道,在空旷无际间尽情激荡。像是温柔母亲在抚摩着大,在爱慰着人们心灵。这种和煦温度,适宜湿度,能洗涤疲惫身心,扫去人间孤独。那种平静宁和味道,更是人释放痛苦悲闷的良好时机。在博洛戈耶区,在经过了长时间血战以后,所有士兵心神疲惫。惨胜的德国人,并未失败的苏联人,都进入了休息状态。暂时忘记了战场的腥风血雨,忘记了那一段段痛苦回忆。忘记了战友在自己眼前的呻吟挣扎,还有那濒临死亡的悲戚哀号。他们现在只想着能灿烂悠闲平淡的享受最后生活。因为,明天他们又将用生死去搏杀,命悬一线,生死交替,缺乏生存希望。目前要做的就是让整个身心轻宜放松,就如同家门口那蜿蜒美丽的小河一般,渊源流长。年仅18岁的苏军列兵图拉特,抱着一把波波萨机枪,靠在了冰冷战壕里,身体恍惚淡漠,神情异常尖冷。眼泪不由自主在眼眶中打转,无法抑制的从眼角滑落。他想家,想自己母亲,想离开这个比狱还要恐怖的方。图拉特其实也不想当兵,他本来只想当个伟大的拖拉机手,在芳香黑土上尽情耕种。可苏联在战场上的一系列失利打碎了他这个梦想,他和村里的年轻人都被强行应征入伍,没怎么训练,就被送上了战场。在军队里,图拉特见到了无数年纪和自己想念的士兵。他们大部分都是半大的孩子。可他们也被送上了战场。在这些人当中,到底有多少是自愿上战场的呢?没有人能搞清楚。在国家危亡时刻,已经很难说清楚谁是自愿上战场保卫国家的热血男儿,谁是被强迫抓来的战争工具。也许,赋予他们战斗的精神支柱只是为国家而战。“图拉特你在想什么呢?”图拉特的好友罗可夫走到了他身边,轻声问道:“你在想什么?睡不着吗?我们可得好好休息才行,眀天还要上战场呢?”图拉特擦干了眼中泪水,凄然说道:“罗可夫,你觉得我们还能活下去吗?今天的战斗你也看到了,我们的大炮居然对准自己人轰击。我真的好害怕,我害怕明天冲锋时没有倒在敌人铁蹄下,而是死在了自己人手中。”图拉特这几句话,惊醒了战壕内所有人。原本看上去闭着眼睛睡觉的苏军士兵,都睁开了雪亮惶恐双眼,在黑幕中格外骇人。甚至还人人小声哽咽哭了起来,瑟瑟哭泣声,惊人心扉。强大心里压力和死亡恐惧让所有人心中最脆弱的那根弦,彻底崩断了。他们都已经猜到明天会发生什么事情。明天一大早,他们这群新兵就会被率先送上战场。在督战队的枪口指挥下,如炮灰一般向前冲。而且,一但进攻不利,炮火就有可能落到自己头顶上。“我靠!我看我们还是逃跑吧!说不定还能活下来。”黑暗中,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话,点燃了苏军士兵心中的生存欲望。再呆在部队里绝对是死路一条,战争打到了这个份上,苏联想胜利已经是不可能了,还不如趁着现在就逃跑,说不定就能活下来。“你们想找死吗?逃跑?跑不出2公里,就肯定会被督战队给杀了。逃跑还不如向德国人投降,听说德国人前不久释放了所有少数民族俘虏。你们中间谁是少数民族的可以考虑向德国人投降,说不定还能顺道回家。”黑暗中,另外一个声音恐吓着所有战友,让他们打消这个找死念头。不过也让不少少数民族士兵心中一动,一些胆大的还打定了主意,今晚就跑。图拉特和罗可夫靠在了一堆,聆听着战友们的想法。他们俩本来以为,想回家的人只有自己,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原来厌战的人如此之多。战争打到了这个阶段,已经没有了最终胜利希望。即使这次取得了胜利,伟大苏联还能挡住法西斯德国下一波进攻吗?所有人都很怀疑。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过去,每一分钟的流逝就如同一个巨大阴影,笼罩了所有人的心灵。今夜无眠,士兵们心中打起了小算盘,琢磨着求生方法。如同春天里踏进的脚步,无限制在人们心中扩散。失可夫下令时对自己人实施无差别炮击,这一条深深震撼了所有人。作为一名军人,他们愿意死在敌人枪口下,这是他们宿命。可让他们死在自己人炮口下,这可不是任何一名士兵所愿意见到的。这让他们想到了逃跑,逃离这个死亡战场,逃回家等着战争结束。“前面有情况,大家小心,可以是德国要夜袭。”在苏军士兵暗自思考着自己前途时,黑暗中的前方有了一丝动静。这让所有士兵警觉了起来。几名放哨士兵更是大声提醒着所有人,让大家做好战斗准备,防止德军的夜间进攻。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黑暗中飘渺的影子,并没有立即对阵发起进攻的意思,而是远远呆到了远方黑暗中,与苏军阵遥遥相望。苏联人不由屏住了呼吸,耐住了神经,手中握紧了钢枪,将肃杀枪口对准了前方。萧瑟的战斗味道弥漫而起,他们不敢掉以轻心,只能集中精神,时刻注视着前方一切。“我的儿子啊!、、你回来吧!别当兵了,到妈妈这里来吧!”忽然,苏军士兵耳朵里响起了刺通心灵的哭喊声。寂静黑夜中,似乎有一位苏联老大娘在悲戚哀号,声音充满了如火的深情。那原法原味不可更改的声音,更是令人痛哭流涕,悲伤万分。“我的儿子啊!你快回吧!我是你妈妈啊!、、、别当兵了回家吧!德国人已经做出了保证,只要你们放下武器投降,就马上放你们回家、、回来吧!妈妈想你啊!”声音继续响起,在扩音器帮助下,掀起了浓烈音波,在黑幕中一圈一圈向外扩散,流进了每一名苏军士兵耳朵里。这一回,可不是只有一个人的声音,而是无数思念儿子的母亲在痛苦悲凄。那种人间万物里最伟大的真情,如绵绵细雨,撕开了苏军士兵那原本的脆弱心灵。阵上的苏联人开始了**。他们似乎听到了母亲在呼唤,在流泪,在哀求着不听话的儿子回家。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母爱永远是无私的,是真挚的,比任何一种感情都要深入人心。早就想着逃跑的苏联人坐不住了,开始在战壕内痛哭流泪,对家的思念,对母亲的思念填满了他们大脑。“天哪!那是我妈的声音,那是我妈在叫我、、、、”图拉特听到了呼唤以后,忍不住爆发了。他耳朵里回向着无数母亲的唤子哭嚎声,他分明听到了自己母亲的声音。这让他痛不欲生,精神崩溃。“图拉特、、你疯了吗?督战队的人快上来了,你想找死吗?”好友罗可夫奋力将站起身准备越出战壕的图拉特拉了回来,阻止他这种疯狂行为。德国人显然是找了无数苏联妇女,真是没有骑士风度。可罗可夫转念一想,难道自己就不想母亲吗?“罗可夫回来吧!我是你妈妈啊!我是你妈妈啊!、、、、”哭喊的唤子声中,突然传出了指名道姓的呼唤声,无数母亲开始呼唤自己儿子的名字。各种苏联名讳开始报出,把整个气氛推向了**。这一声音,让原本有所疑虑的苏联人差点崩溃。罗可夫更是呆立当场,嘴里嘀咕道:“我的上帝啊!图拉特你听到了没有,我妈在叫我,我妈在叫我、、”原本制止了战友冲动行为的罗可夫,这时变得比任何人都要冲动,抓住了战友衣领,发了疯似癫狂着。黑暗中,原本笼统的喊话成了指名道姓的呼唤,一个个苏联母亲呼唤着自己儿子的名字,机关枪一般蹦射了出来,传进了苏联人耳朵里。每一记呼唤,就如同一击重拳,摧毁着苏联人那脆弱心灵,尤其是那些年纪才18岁、19岁的小战士,更是激动得如同疯狂野兽,捂着耳朵痛苦抽搐,可那声音还是传入耳中,震人心胆。慢慢的,声音低沉了下去,沙哑了起来。苦苦呼唤自己儿子的苏联妇女,因为过于激动而扯破了喉咙。但她们还是不顾一切的叫喊着,呼唤着,希望自己儿子能出现在自己面前。因为德国人做出了保证,所有投降的苏军士兵将得到释放,将被无条件护送回家,不用再前往德军俘虏营。这个难以拒绝的条件,让无数儿子在战场上的苏联妇女感到了亲人生还希望,便更加疯狂高喊,希望自己儿子能从苏军阵上跑出来,回到家中。我们伟大葛丝运元帅和奥贝斯坦站在了前线观察哨所上,静静观看着苏联妇女们通过高音喇叭呼唤自己儿子。静静聆听着那凄凉声音,心中充满了感慨。葛丝运元帅提出这个计划时,简直把所有人都吓呆了。因为葛丝运元帅要求士兵们去村庄里找几百个苏联妇女来,然后再通过这些妇女的叫喊,去瓦解苏军士兵,让那些想家的年轻士兵跑出阵投降。按照葛丝运元帅的话说,这就是母爱攻势,要趁着苏联人精神最低潮时期,唤起他们的厌战意志。然后许下一大段承诺,保证苏联人一定会在母亲的感召下投降。这个作战计划也被葛丝运元帅命名为(世上只有妈妈好)行动计划。“葛丝运元帅,您这一招能行吗?这群苏联妇女真能让那些苏军士兵乖乖出来投降吗?”奥贝斯坦发出了疑问,葛丝运元帅这个计划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金田诈笑兮兮,回答道:“你放心吧!一定能行。这就是要抓住敌人的心灵弱点,再进行疯狂打击的战术。苏联军队已经不再是以前那支苏联军队了,半大孩子都被他们编进了部队里,简直就是在消耗苏联的未来,可也给了我们一个机会。那些孩子没经过多少专业军事训练,战斗意志薄弱,平日里是靠着督战队后面盯着,他们才奋勇冲锋的。再加上朱可夫使用了覆盖炮击,连自己人都炸,一定也加重了苏军士兵的心里压力。而这个时候,我们只要再挑逗一下,就能让他们乖乖投降、、”“哦、、、我明白了,您的意思是说,利用这群苏联妇女勾起苏军士兵的思乡,思母之情,利用人性弱点,来促使苏联人投降,对吧!”奥贝斯坦大彻大悟,完全明白了葛丝运元帅这一计划的真实含义。“对!你说得没错,我们就是要这样做、、、好了!让大家唱歌吧!就唱那首我刚刚教的歌曲,保证此歌一出,苏联人一定乖乖投降。”金田下达了最后的作战命令,他相信,自己这个计划必定成功。紧接着,苏联人耳朵里响起了一首由德军翻译演唱,葛丝运元帅作词,葛丝运元帅作曲的俄语歌曲,。“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个宝,投进了妈妈的怀抱,幸福享不了。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个宝,投进了妈妈的怀抱,幸福享不了。没有妈妈最苦恼,没妈的孩子像要草,离开妈妈的怀抱,幸福哪里找。没有妈妈最苦恼,没妈的孩子像要草,离开妈妈的怀抱,幸福哪里找。”歌声和苏联妇女那唤子哭嚎一起,组成了一段催人泪下的声波,在黑暗中尽情传播着,扩散着,敲打着苏军士兵那脆弱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