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剿匪五十刘杰完成任务后,知道遵化目前打得正热闹,心想,左左木都到了遵化,那丰润不就是一座空城了吗,不如到丰润县城去看看,检查一下小鬼子的防务工作做得怎么样。他白天尽量躲在老百姓家休息,专门夜里走山路,他是老侦察员,这对他来说已经很平常了,他一夜能走百十里山路,第二天天刚亮,他已经来到了丰润县城。他到了城门口,有四个治安军在门口站岗,看到可疑的人就叫过来搜一搜身。刘杰心想,要是一搜身,我身上有两把家伙呢,准漏馅不可,怎么办呢?正在这时,从他身后来了一辆马车,两匹马拉着一整车的粮食。刘杰一看,这一定是乡下的大地主在城里开着粮店,这是给粮店送粮食的车。刘杰灵机一动,加快了脚步,跟着马车不远,等马车刚到门口时,四个伪军把车拦住了,问是哪家的,粮食往哪送。车上的把式坐在车上没下来,跟伪军们喊着,嗓门挺大:“老总,辛苦辛苦,我是杨庄的,给杨家粮店送粮食的。”的字还没说完,刘杰在马车的右后方,由身上摸出一枚铁弹丸来,这是刘杰贯用的一种暗器,也是飞镖的一种,这镖看上去像个鸟卵,所以叫“鸟卵镖”,做这种镖得把铁烧化成水,然后用模子铸出来,因为烧铸时用得是细沙,使得球体表面非常光滑。刘杰从小跟着爸爸学武术,而他们家的独门功夫就是这“鸟卵镖”。刘杰暗中发力,只见手轻轻一扬,这镖就飞出去了,正打在马的屁股上,几乎要把马皮给穿破,这马疼得一声长鸣,两条前脚一蹦,这匹马就要站起来,它向前一扑,正踏在前马的屁股上,这匹马这么一折腾,两匹马一下都惊了起来,这辆马车向前一冲。前边的四个伪军还正在哪说话呢,突然间马惊了,一下扑了过来,有两个伪军来不及躲闪,被马车撞倒了,又从一个伪军的身上轧了过去,这辆马车就朝城里跑去了。那两个没碰着的伪军也吓得愣在哪,半天没缓过神来。过了一会,才明白怎么回事,赶紧过来扶起受伤的两个伪军。他们这么一乱,刘杰早就遛进城来了。那辆马车在大街上飞跑,幸好街上行人不多,车把式在车上怎么拉疆绳怎么喊都没用,这辆车从城东门进来,没拐弯又直接从西门出去了,一转眼,车已经跑出城老远了。刘杰看着好笑,心想,这一车粮食还不知送哪去呢?他正在街上走着,他的目光被前边不远处的一个女人吸引住了,这个女人也就20多岁,长得很漂亮,虽然穿得衣服和城里女人的衣服没什么两样,可这女人的走路姿势和普通女人绝对不同,很像是受过某种训练的,屁股也扭,但上身是直的。刘杰心想,这难道就是常听说的日本女特工?不行,我得瞧瞧。刘杰假装东瞧西望,却跟上了这个女人。这个女人走到城西部拐进了一个胡同,等刘杰来到胡同口时,这个女人已经不见了。刘杰数了一下,这个胡同近处只有三个门,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她不可能走得太远,肯定是进了这三个门中的一个。刘杰在胡同口转了一圈,发现从东面走来两个警察,他一看不能停在这了,要让这两个小子一盘问,弄不好会暴露,干脆进去看看。刘杰走进胡同,听了两个门没动静,来到第三个门时,听到里边有说话声。他一侧身,就进去了,在门洞里向院子一探头,看到院子里站着两个人,穿得是老百姓的衣服,腰里却别着枪,可能是土匪一类的人物。从屋子里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那伙八路太厉害了,我们和他们打了一整天,大当家的和三当家的都死了,我们也就剩了不到一半的人了,实在守不住了,才撤了出来。我们离开长山就没地方去了,你看能不能跟着你干啊?”一个女人的声音:“你们先在城外边住下,等中岛君回来后再说。”说完,那个女人出来了,刘杰一看,赶紧转身出去,刚一出门,那两个警察正好站在门外边,因为看到刘杰像贼一样地闪出来的,一下引起了警察的注意,一个胖子警察问道:“干什么的?”刘杰灵机一动,做着小声的手势,对警察说:“别嚷,里边有人,还拿着枪呢。”两个警察一听有枪,立即把枪一端,一前一后地进去了,这两个警察刚进门,一把枪已经顶住了前边那个警察的脑袋,这个警察一看,是个女人,他认识,是日本女军官川口惠子。忙说:“太君,是误会,是误会。”川口惠子一看是警察,把枪收了,对那两个警察说:“他们是我的人,你们给我滚!”两个警察忙哈腰说着:“是!是!”地退了出来,出了门一想,不对,刚才那人是干什么得,立即再找刘杰,刘杰早没影儿了。五十一原来,向川口惠子汇报的那个人就是“损阴德。”这伙20里长山上的土匪被王少光打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大当家的“震山炮”逃跑以后,在山上躲了一会,看到八路撤了,他从山上下来,又回来了。一看留守的土匪都跑光了,一个大院子里就他一个人,还有两个尸体。“震山炮”气得在院子里走来走去。这时,“损阴德”带着土匪狼狈地逃了回来,“震山炮”一看“损阴德”,上去就是一巴掌,嘴里还大骂道:“你个混蛋,没事干追什么八路啊?这倒好,让八路抄了老窝,你看!要不是老子跑得快,老子这条命都没了!”“损阴德”也是满肚子的委曲,他领着兄弟们追了一夜,八路没打着,到和日本皇军干上了,死了不少弟兄,自己也累得快不行了,回来还挨了一巴掌,心里觉得很怨,可还是陪着笑脸对“震山炮”说:“大哥,别生气,咱这不是给日本人当差吗,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你说,咱发现八路了,能不抓吗?”“抓八路,做个样子就行了,还他妈地真去抓啊?抓着了吗?不但没抓着,人都没了,你伤了多少弟兄?”“损阴德”没敢说和日本人打仗的事,只是一个劲的点头哈腰地,像做错了事的孩子,“震山炮”就是再有气,也不好再发作了。这时,土匪们做饭的做饭,扫院子的扫院子,把这个窝重新清理一遍。谁知,刚吃完饭,川口惠子就来了,问“震山炮”,昨晚谁带人去追得八路,“震山炮”把“损阴德”叫过来,对川口惠子说:“是老二和老三带人去的。”川口惠子走到“损阴德”近前,叭!叭!就是两个大巴掌,把“损阴德”打得两眼直冒金星。“震山炮”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心想,老二今天也真够倒霉的,一会儿的功夫挨了两次嘴巴了。川口惠子打完后,又把枪掏出来了,她对“震山炮”说:“老大,今天我得毙了这个混蛋!”“震山炮”不知道是咋回事,忙过来拉住川口惠子,说:“别!别!太君,他犯了什么错?让我替你出气!”川口惠子说:“这个混蛋抓八路,却和大日本皇军干上了,打死了十多个大日本皇军,你说,该不该枪毙?”其实,川口惠子是在虚张声势,她并不想真要“损阴德”的命,她能收编了这些土匪不容易,到关键时候说不定还能有大用,她也知道昨晚那是一个误会,她不想因为这件事和这伙土匪闹僵了,这三个人中,“损阴德”对她是最忠实的,要是把他除了,这伙土匪还真不一定听她的。她是想借这件事进一步加强对这伙土匪的控制。“震山炮”并不知道川口惠子的心事,以为真要杀“损阴德”,忙跪下给“损阴德”求情。“太君,那一定是个误会,我们对皇军是忠诚的,绝不敢向皇军开枪的,你就饶了他吧。”“损阴德”也跪在地上,又是磕头又是作揖,川口惠子一看,火候差不多了,于是对“震火炮”说:“那好吧,今天我看在你的面子上,先饶了这个混蛋,但你们必须戴罪立功,立即清除掉这里的八路,只要抓住八路,我不仅可以放你们一马,而且还会有奖赏。”两个当家的一听连连答应是是是,好好好。川口惠子说完,看都没看他们一看,转身走了。过了一段时间,“损阴德”又在尹家府一带发现了八路,他还以为是那十几个八路呢,马上调来土匪,把尹家府给围上了。他那里知道,他围住的却是八路军十三团二营一个营。欧书礼本来没想打这伙土匪,想通过工作,看能不能争取一下,可听了老百姓的反映,觉得这是一伙罪大恶极的坏家伙,不除了他们,这一带老百姓就过不上安稳日子。于是,决定为这一带的老百姓除了这一害。从老百姓那里知道了不久前,有十几个八路军伤员和他们打过一仗,不过,因为八路军人太少,没能消灭这伙家伙,现在这伙土匪经常来找那十几个八路。欧书礼一想,来个将计就计,故意让十几个战士暴露给土匪探子,等土匪真来了,把他们一举消灭。这回土匪们由“震山炮”亲自带队,几乎把所有的土匪都带来了,他们包围了村子以后,就让土匪们从四个方向同时进攻。等土匪们进了村,发现村子是空的,别说八路了,就连一个老百姓都没有,“震山炮”一愣,刚要下令让队伍撤出来,就听到从背后传来了一阵猛烈的枪声,他回头一看,八路军已经把他们给包围了。因为他是指挥者,并没有进村,他身边只有四五个土匪保护,他一看有八路,转身就往村里边跑,结果没跑出几步,这个肥胖的家伙就像一头死猪一样,重重地摔倒在地上。“损阴德”一看自己被包围了,一时吓傻了,不知道一下从哪冒出这么多八路军来,这小子拼命地喊队伍,把土匪都集中到他身边,他说:“弟兄们,我们被八路军包围了,要是被他们抓着也是死,不如和他们拼了,我们集中力量,说不定能杀出一条血跑,弟兄们,死活就在今天了,拼吧!”说完,这小子又来到三当家的赵大刀面前说:“兄弟,我知道你是最能打仗的,今天咱们能不能冲出去,就看兄弟你了!”赵大刀本来就是个实诚人,呆头呆脑的,哪斗得过这“损阴德”啊,他被“损阴德”一鼓动,一股傻气还真上来了,他把大铡刀片子从背后抽出来,也不顾北方初春的寒冷,把棉袄一脱,光着膀子走到队伍前面,大喊一声:“弟兄们,跟我冲啊!”他带着队伍就向村外冲来,土匪们跟着赵大刀,边冲边打枪,向着八路军的阵地扑过来了。八路军这边,正好是副营长陆远亲自带领一连攻击的方向,陆远一看,这伙土匪不光武器好,还真能打仗。土匪们要从他这个方向突围,就大声地对战士说:“同志们,土匪要从我们的阵地上突围,我们答应不答应?”战士一齐喊:“绝不答应!”“那好,给我狠狠地打!”土匪们一窝蜂似地向前冲,不断地有人倒下,可是,这伙家伙像疯了一样,硬是冲到了一连的阵地上,和战士们展开了剌刀战。赵大刀的威力在这里显出来了,他挥舞着铡刀片子,一连砍倒了四五个战士,这时,陆远正端着轻机枪冲过来,与赵大刀打了对面,赵大刀举刀就砍,陆远急忙用枪一架,铡刀砍在轻机枪上,把陆远两臂给震得发麻,虎口都震开一个口子。陆远身子向后一仰,同时,他把机枪一顺,在身体倒地的同时,机枪也响了,两棵子弹射进了赵大刀的前胸,这家伙像头牛似地倒下去了。其它的土匪一看赵大刀死了,并且八路军越聚越多,被八路军死死地围在了中间,明显地没有冲出去的希望了,有人开始放下枪投降了,继续拼命的越来越少,经过1个多小时的激战,这股土匪终于被剿灭了。“损阴德”让越大刀带人在前面冲,他留了一部分人在村子里向另一个方向悄悄移动,八路军以为土匪就这一路突围呢,都像这边冲过来,在别的方向上,人就明显地减少了,没想到“损阴德”借机领着另一伙土匪向人最少的北面冲去,这里只有一个排的兵力,与这伙土匪拼杀了一阵,毕竟人少,还是被他们突破了防线,逃了出去。这时,营长欧书礼跑过来,带着部队在后边追了上去,他是想把这伙土匪彻底消灭掉的,不能让这伙家伙再死灰复燃。他带着部队在后边对土匪猛追猛打,直打得土匪们四处逃窜。看看离鬼子炮楼近了,才停止追击。“损阴德”一口气跑出好几十里,在一个小山包上才停下来,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坐在地上直喘。心想:“今天这一劫总算躲过去了,长山他是不敢回去了,下一步怎么办啊?”等了大半天,后边陆陆续续地跟上一些土匪来,最后清点了一下,连伤带残的都算上,还有七八十人,他想了半天,没地方去,只好到丰润找川口惠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