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辽看着手中的白纸,思绪万千。随后他将手中的白纸递到曹清的手里,“清儿,这就是我之前跟你说过的改进后的纸张,你且看看,将来这就是咱们家的摇钱树了。”曹清一听也欣喜的接过张辽递过来的白纸,刚一拿到手中,曹清就感到了这种新制的白纸与蔡侯纸之间的区别,那可不是一点两点的问题。不过这也不奇怪,张辽都将数百年,甚至千年后的工艺流程给拿出来的,这纸张的质量自然不是蔡侯纸能比的。“夫君,这种纸张比蔡侯纸好太多了,只是不知道写起字来效果如何?若是书写效果不好,就卖不出好价钱了。”曹清一本正经的说,殊不知她的话让张辽心中起了如何的波澜。张辽眨了眨眼睛,他没想到自己媳妇儿如此的精明,竟然能够说出产品的实用性这样的问题,看来自己的老大曹操似乎是白送给自己一个强力的臂助哦!“走。咱们到书房去,试试这纸张的书写效果究竟好不好。”张辽对于自己媳妇儿的正确建议欣然接受,他已经决定如果曹清真的有能力的话,她就是自家产业天然的操作者,就好像后世企业中的职业经理人,而他张辽这个家主自然就是董事长、总裁一流,是整个家族产业的掌控者。如此二人合力,共同经营张家这个夫妻老婆店。进入书房,张辽铺开一张新纸,提起一支笔,在等着婉儿磨墨的时候就开始考虑写些什么东西。如今他的字在一定程度上已经被兖州及周边州郡的读书人所知道,也算是被士子们基本上认可了,如果在有些自己的东西,比如诗赋一类,那就更加能够得到士子的认同,对于他在文人和武将之间左右逢源是很有好处的。想到这里,张辽决定即使是“抄袭”、“剽窃”,也要打出自己的名气,再说了,他抄的都是后世的东西,谁有能说他是抄袭的呢。这时候,婉儿的墨也磨好了,张辽手中的笔在玉砚中来回一舔,提笔就在洁白的纸上写下一首诗:岱宗夫如何?齐鲁青未了。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荡胸生曾云,决眦入归鸟。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这是后世诗人杜甫的一首《望岳》,让张辽直接给“剽窃”了过来,张辽写的时候似乎感到了他前些时候在泰山时看到的山景,泰山那神奇秀丽、深邃悠远、巍峨高大的景色让张辽感到心胸为止荡漾,下笔时也一气呵成,让张辽自己之后都感到有些意外。“岱宗夫如何?齐鲁青未了。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荡胸生曾云,决眦入归鸟。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张辽写完之后曹清就将这写了诗的纸拿了起来,用她那美丽的声音小声的阅读。她边读边震惊于张辽的才华,如此气势宏大的写景诗,而且用的是刚刚被人们认可的五言体诗的形势。“夫君大才,妾身佩服。”曹清读完后用崇拜的目光看着张辽。张辽在决定“抄袭”之前就知道会有这种事情发生,只是没料到会这么快,而且还是自己的妻子,但这正好满足了他那种大男子主义的虚荣心。“写别管写什么,看看书写的效果好不好?”张辽故作无所谓的说道。“嗯,这纸张的吸水性不错,而且墨色清晰,而且纸质柔韧,易于长期保存。一旦出现在市场上,必然会收到世家文人的欢迎。就是不知道成本如何?”曹清说。张辽呵呵的笑了,“清儿,这种纸张咱家的工匠其实早就造出来了,就是因为我觉得那时成本还算高,所以让工匠们再继续研究,务必让成本要降下来。今天张成能带着这纸张过来,必然是因为成本已经达到我的要求了。对嘛,张成。”说道最后,张辽转向张成说道。张成恭敬的回答:“是的主公,这纸张的成本已经降了下来,因为现在这些原料几乎都不要钱就能弄到,我们只需要计算工匠的工钱就可以了。至于卖出的价格,属下并不熟悉货殖这一行,无法给主公提出参考。”张成有些不安。“嗯,用不着不安,你本来就不是商人,到时候让熟识的商人来估个价就是了。”张辽安慰着自己这个最重要的手下。“而且咱们不但要卖纸张,还要卖书。”张辽接着说。“卖书?什么书?”曹清觉得今天的事情自从张成进来后是一件接着一件,让她从另一个方面认识了张辽,做事情环环相扣,倒也符合他战场上精明的名声。张辽从身后书架的下层柜子中拿出几块木板,对曹清说:“对,我们还要卖书,用这种新纸张印制的书籍。这就是我为了印书而事先准备的印版。”曹清接过那木板,入手十分沉重,看木质的纹理,她看不出是什么树木,木板上的文字是阳刻上去的,但仔细一看,这些字全都是反着的。曹清那聪明的脑袋瓜在一开始的奇怪立刻就明白了这样刻字的意义,同时她也想明白了用这种方法印书将会使原本需要几十卷沉重的竹木简牍立刻变成一本薄薄的纸质书本。不但便于人们携带阅读,也方便了运输和买卖,而张辽低成本的纸张还能够降低书籍的价格,让更多的人得到学习的机会。“夫君,你这可是利国利民的好事情啊!”曹清看着张辽,一脸的仰慕。张辽微微一笑道:“走,咱们去找母亲,这可是咱们家的大事,必须得到母亲的同意。还有,张成,我和夫人现在就到老夫人那里去。你去找老管家,并和他一起到老夫人那里来。”“诺。我这就去。”张成说完就想外面走去。张辽也拿上几块雕版和白纸,带着曹清向母亲居住的院子走过去。“儿子(媳妇)拜见母亲。”张辽和曹清想张老夫人行礼。“都起来吧,每次都拜来拜去的,你们不烦我老太婆都烦了。辽儿,今日早上你们不是来过了嘛,怎么又过来啦?”张老夫人慈爱的看着下面的儿子和媳妇笑着说。“母亲,是这样的。”张辽站起来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向自己的母亲交待了一遍。张老夫人听张辽说完谨慎的说道:“这事情若是真如我儿所料,前景必然大好。媳妇说的也不错,如此利国利民,我儿必能名垂青史,万古流芳啊!”“是啊,母亲。媳妇也觉得这是好事,这对我们张家未来的发展壮大是极好的助力。”曹清上前扶着张老夫人坐下后轻轻的为老夫人捶着背。“既然这样,辽儿你就自己看着办吧。母亲我已经老了,精力也没那么多了,你用不着事事都来问我。你现在才是张家的家主,应该担起家主的担子。”张老夫人说。张辽笑着说:“母亲,您经历的事情多,经验也比咱们年轻人丰富,咱们有事,当然要问问老人们的看法。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您和老管家就是咱们张家的宝,这么好的条件儿子若是不能利用起来就不能算是个好将军了。”“呵呵呵!你这个小鬼头,就知道讨母亲的欢心。好啦,若你真觉得母亲还能帮得上你,你有事母亲就帮你看看就是。”张老夫人很高兴儿子对自己的重视,似乎每个老人都有这类的心思,年纪越大就越担心被儿女忽视。可张辽不会犯这种错误,或许他指挥军队的能力不能算是当世一流,但对人的心理的把握就是号称最擅长把握人心的郭嘉也不如他。因为张辽不但知道历史变化,也知道这些人的情况。而且他还有众多的心理分析书籍和众多专家对历史和历史人物的分析,自然对此游刃有余。这时候,张成也将老管家请了过来,一路上他已经将事情都和老管家叙述了一编,也就不需要张辽再多说了。“辽儿,你想如何行进此事?”张老夫人看见人都到齐了,就问张辽。张辽先向老管家示意后再说道:“儿子是这样想的,有两条路。一是我们自己单干,二是联合别人一起做。但两件事各有利弊,所以儿子想听听母亲和老管家的意见。”“单干的话不但成本大、时间长,而且我们张家目前也没这么多的人手。若和人合作,将来可能若有什么变故,这桩生意说不定就会被人夺走。确是各有利弊啊!”老管家说。张老夫人也点点头,“我张家还是根基太浅啊。不如让清儿家一起来吧,那个清儿的族兄子廉不是有生意嘛,还给了辽儿份子。和曹家合作咱们也放心啊。”张辽知道母亲的用意,自己是官,家中经商,本来就是官商结合,但毕竟上面还有更大的官,若是再将曹家拉进来,就等于在曹操的治下将会通行无阻。而且自己的媳妇儿是曹家最宠爱的女儿,姻亲再加上利益的接合比单纯的姻亲更加的紧密。我的母亲不愧是久经风霜的人,她虽然读书不多,却比那些读书读坏了脑子的书生们更清楚相互接合的利益才是真正的纽带。张辽这样想到。“不不不!母亲,媳妇家里只有子廉哥哥有生意,可他之前从夫君那里得到那个家具的制作已经让他赚翻了,这次可不能再便宜他了。”曹清急忙说。看着曹清那着急的有点发红的俏丽的小脸,张老夫人和老管家都笑了。“清儿莫急,为娘刚才说的是和曹家合作,可不是和子廉合作。”老夫人和蔼的说。“呀!”曹清一听才发现是自己太过心急而忽视了老夫人的话中含义,这小脸儿腾地一下真的全部变红了,不过这会儿是因为她觉得自己犯了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