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成!让人来把屋子里的家具统统给我搬出来。”张辽一回到家中就开始折腾起来,他看着寒冬就要到了,自己的媳妇却怀上了身孕,为了确保这一大一小在冬季的身体健康,张辽决定在自己家里盘个炕。至于怎么盘,张辽借鉴的是他听后世的姑姑描述的黑龙江大兴农场的大火炕。也幸亏他现在住的这房子是砖石结构的,否则还真不够他折腾的。家里的人一开始也不知道张辽究竟是发的哪门子神经,张母在劝说无效后也就不再管了,只是将曹清接到自己的院子里暂住,免得被惊扰了。张辽这会儿算是没人拦着了,他也没想着去仔细解释,在他看来,只要结果出来,让大家看着觉得效果好就行了。反正他又不缺人手,家里都是些战场上下来的壮劳力,拆墙、挖泥、烧砖头,这点事也累不死他们,还能消耗他们那充沛的精力,省得出去惹是生非。没几天功夫,张辽屋里的火炕就盘好了。尺寸挺大的,估计得有靠十个平米。其实就是再大一两倍也无妨,可张辽为了照顾妻子,将自己书房的部分功能也放到了卧室,这虽然方便张辽就近照顾,却也限制了火炕的面积。与此同时,张辽还叫来了曹洪家的管家,画了几张适合火炕上用的家具的草图,让他将家具作坊的人赶紧做好送来。在家里盘炕的时候,张辽还派人去了趟徐州的东海郡,要知道,后世徐淮大地上著名的枣庄煤矿就在如今的东海郡。这煤炭的用处张辽早就和曹操交待的很清楚了,原本无人问津的黑石头如今也是被曹军严格控制的。可张辽要煤,还是明码标价的购买,煤矿的守军又岂会阻拦。其实张辽这也是要用事实告诉人们,煤炭在民间也大有作为。此外,张辽还派张新去徐州糜家将糜竺许诺的阿拉伯马和大马士革钢刀取回来。不过张新可是一点没和在家的糜芳客气,他看到糜家的马厩里有三匹阿拉伯马,于是死磨活赖的从糜芳那里将年纪已老的那两匹马也弄到了手里。回来后张辽还为此特意夸奖了他,说他知道为自家的战马找优秀的种马。火炕盘好之后,张辽并没有立刻入主,反而叫人在炕洞里烧起了火,整整烧了两天三夜,为的是用火将新盘好的炕的湿气除去。当张辽让人将原本搬出来的家具重新搬回去时就意味着这个屋子的“装修”宣告结束,是可以重新入住了。当曹清重新搬回被张辽彻底折腾过的屋子时,屋里和屋外截然相反的两种温度让曹清惊喜不已,而作为他们新床的火炕被烧的热乎乎的,又被张辽铺上了一层棉花垫被和厚厚的兽皮,这让因为是第一次怀孕而极为不适的曹清感到十分舒服。同时她也更加感激自己的丈夫为自己做的一切。不过这火炕的效果却又让张家和曹家的亲戚们也纷纷效仿,这让张辽不得不再次成为工程指挥这一个角色。不过这么多的工程,让张辽一开始只是为了自家用度建的小砖窑再度有了用武之地,因为用量大了,张辽特意让张成抽出人手管理,成了张家在兖州开办的第一单生意。自己老妈的屋子和家中其他人的屋子,曹家、夏侯家的各房,还有郭嘉、荀彧、程昱这些曹操的重臣。张辽略略的曲曲手指头将需要改造住房的人算了一遍,若是真的要为这批人的家里全部安上火炕,他今年就没有安稳日子了。于是张辽干脆将张成推了出去,将事情全部交给他掌管,自己只是将老丈人家的工程做好,就回家照顾老婆去了。“夫君,妾身才不过三个月身孕,郎中不是也说了嘛,此时可以适当的活动。更何况才三个月,身子还没显出来呢。有什么事情,婉儿和罄儿会做的,不何须夫君亲自动手。”这一日早上,张辽又要扶着妻子起身,结果被不愿意看到丈夫如此操劳的曹清好一通说叨。就在张辽照旧又在心不在焉的点头答应之时,外屋传来婉儿的声音。“姑爷,小姐,曹家大公子来了。”在如今的张家,因为张辽已是家主,所有的下人都称呼他为老爷,但有三类人例外。张成、张新等跟着他出生入死却又不愿意出仕的战士在不同场合称呼他主公或是将军,老管家叫他二公子或是辽公子,婉儿、罄儿这两个曹清的贴身陪嫁丫头则称呼他姑爷。这三类人对张辽不同的称呼是得到了张辽和张母默许的,也算是张家地位特殊的人群。婉儿的话提醒了张辽,这曹昂自从张辽回来照顾老婆后就天天早上来请安,倒不是因为什么一定要拜师这样狗血的理由,而是因为他原来就和曹清这个年龄相差不大的姑姑关系很好,二来他也觉得张家的氛围比较轻松,还能吃到美味的食物。所以才借着向姑丈请教学问和探望姑姑的名义,天天来张辽这里蹭吃蹭喝。“臭小子,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平时不是要等到饭点之后嘛。”张辽让婉儿帮曹清穿衣梳妆,自己走出里屋对正围着罄儿的曹昂说。看到张辽出来了,曹昂离开罄儿,走到张辽身前先行了个礼,然后说道:“姑丈,平时是平时,可谁让您昨天说今天早上有好吃的。故而侄儿我就提前登门了。”“哈哈哈!好。不卑不亢,实话实说。嗯!看来我以前教你的东西你都没忘。很好。今日就让你尝尝鲜。”张辽看到曹昂如此表现,很是欣喜。他既然决定要保住曹昂,自然要让曹昂在这个优势明显的时候多学些东西,并能让他获得曹营众将士的人心。现在曹丕不过七周岁,还在读蒙学。曹彰、曹植还是什么都不懂的尿炕孩子。曹昂才是曹营众人心目中曹操的继承人,曹昂的优势明显的很。“姑丈教给侄儿的学问侄儿如何敢忘。”曹昂微笑着回答。“嗯。行。一会儿我让罄儿多端些好吃的给你解解馋。”张辽也不过只比曹昂大了八九岁,私下里也不会和曹昂摆什么长辈的架子,这就是曹昂喜欢到张辽家的原因之一。“成!我刚才还在问罄儿今天早上到底吃什么呢?”这时曹昂褪去刚才那副彬彬有礼的成*人模样,流露出少年人的天性,高兴的说。这时候,曹清也已经梳洗打扮好后走了出来,张辽一看说:“你姑姑出来了,走,咱们吃早饭去。”说着,一把搂着曹昂的肩膀,也不管曹昂会不会尴尬,将他拖出了门。吃完早饭的张辽和曹昂去了后院的马厩,那里喂养这张辽家上百匹战马。但这次曹昂却不是为了这些并州的好马,而是张新刚从徐州带回来的三匹阿拉伯马。张辽和曹昂走进马厩的时候,这马厩已经空荡荡的了,张辽的亲卫们早就骑着各自的战马出了城,一来给战马放放风,还能顺便打些野味回家加餐。这时的马厩里只是在张辽的战马专用的栏舍还有五匹战马,其中三匹就是刚刚到家的阿拉伯马。“姑丈,那就是安息战马吗?”曹昂指着栏舍内形容明显更加漂亮的三匹马说道。张辽点点头,“正是。不过这里是两老一大三匹战马,两匹老马的口齿已经超过了20,对于战马而言已是暮年,不堪骑乘了。那匹年轻的倒是只有13岁口,正当壮年。我已经试过了,跑起来可不比主公的那两匹神驹要差。”张辽的话语中透出一股兴奋的劲头,虽然他原来的战马也是从草原上弄来的好马,可比起吕布的赤兔依然逊其一筹,甚至连曹操的爪黄飞电和绝影也比他的马跑得快。现在有了一匹在速度上不逊于绝影和爪黄飞电的阿拉伯战马,张辽当然要高兴。“姑丈,既然那两匹老马已经不堪骑乘,你还把它们弄回来做什么呢?”曹昂对张辽将两匹不能再用的战马拉回来的事情很是不解。听曹昂如此发问,张辽突然正色的说道:“大公子,我将这两匹老马拉回来不是为了骑乘,而是为了配种。它们虽然不能在战场上继续驰骋,却可以给我提供优秀的后代。我如此做法,大公子能明白什么嘛?”曹昂不愧是曹操的长子,他看到张辽突然换了一种正式的语气和他说话,他再稍稍回味一下张辽说的内容,他立刻就明白的张辽的用意。“姑丈,侄儿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想告诉侄儿,凡事都不要只看其表面现象,而要通过表面现象看到其本质。还有就是任何的人或者物都是尤其用处的,上位者必须将他们安排在合适的地方,要做到人尽其能、物尽其用,方能使贤才归心,从而成就一番事业。”曹昂也正正经经的回答到。张辽欣慰的点点头,他不喜欢一本正经的像在学堂里教育学生那样教曹昂,他更喜欢在这种轻松的环境下,随时随地的就遇到的事情来教育曹昂,好让他灵活的接受知识,虽然看上去显得有些散乱,但曹昂有他自己正规的老师,张辽这样做知识不希望看到曹昂去死读书而读坏了脑子。曹操需要一个英明睿智的接班人,张辽需要曹昂能够压制住现在还是小孩子的那个不懂得安分的曹丕。曹昂看到张辽点头,脸上马上就高兴起来。张辽从来就不会板着脸,当然也露出笑容。张辽对着曹昂说:“走,今日让你试试这安息来的战马。这种马性情温顺,你不用担心它会欺生。”“我已经是大人了,也随着父亲骑射多年,我才不怕烈马呢!”曹昂明显不服气。“好好!那就上马,让姑丈看看你的骑射功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