滨海道上真热闹,攻城打援计谋高。巨石雕翎逞威桓思遁逃。”这是张辽在接到滨海道战报后一时兴起自占的一首打油诗,辽西郡的令支、肥如、海阳、孤竹四城已被曹军攻克。赵云还在围攻孤竹城时定下围城打援计策,围歼了临渝城出发的近五千乌桓援军,使得临渝以西辽西之地彻底被曹军光复,而临渝城这座滨海道起点的城池也直接暴露在了曹军的攻击之下。而此时在卢龙道北段,夏侯所部刚刚开始扎营休整,只不过他的架势却似乎是先头部队,还派出了大批斥候探路。使得塌顿依旧不敢轻举妄动,唯恐惊动了夏侯而致使他围歼曹军“主力”的计划落空。为此塌顿还派出快马命令临渝城乌桓守将,“临渝可守则守,不可守则撤出城去,凭借辽西平原之地,且战且退,迟滞曹军。并以小股精骑深入敌后,断敌粮道。”不过这封命令却瞒不过曹军的暗探,也使得曹军最终确认了塌顿主力均集中于北线的事实。于是,曹军立刻撕下了原本遮遮掩掩的面纱,向滨海道乌桓守军露出了狰狞的獠牙。曹军先锋赵云所部在接到曹操命令后立刻加快了行军速度,大队人马很快便赶到了临渝城下。正当临渝城乌守军战战兢兢的准备应战时,他们却意外的发现城外的曹军压根就没有攻城的意图而是速度丝毫不变的绕城而走,向着东北而去。曹军的变化让临渝城的桓人一下子愣住了,他们怎么不会想到曹军竟然敢不顾临渝守军的威胁绕城而走。虽然临渝城守军并非辽西乌桓的主力,可是曹军如此举动也实在是太轻视他们了。所谓“叔可忍,婶婶不能忍”!临渝乌桓守军决定出城给曹军一点教训。哪知绕城而走的不过是曹军的步兵队伍,已经将全部兵力集中到一处的幽州骑兵兵团此时可没有急着赶路们正在赵云、马超、陈到的率领下,分为三部,监视着临渝城东、西、北三门,随时掩护行进间的步兵大队。接下来的就不用再想了,蜂拥而出的乌桓兵遇到了严阵以待的曹军骑兵,自然是犹如鸡蛋碰上了巨石。最倒霉的还不止如此,因为曹军是从临渝城北面行军,于是他们也选择了从北门出击,意图从中间阶段曹军的队列。然而守候在北门的偏偏是最为好战的马超,这下就不是鸡蛋碰石头的问题了是小鸡竟然敢挑战老鹰。早就憋得不耐烦的马超见有敌军出城自然是“兴高采烈”率兵迎击。虽然大家都是骑兵,可装备低劣、只会乱战的骑兵遇到了装备精良、队列整齐的精骑,其结果无须再说,若非临渝守将果断的壮士断腕,不顾尚未逃回城中的士兵而关闭了城门,马超甚至能借着败兵的掩护直接冲入临渝城。这一次接战。临渝城桓守军直接损失就超过了两千。被关在城外不得不投降曹军地又是两千多。这一次就让临渝城减少了近五千地战斗力得原本兵力就已经捉襟见肘地乌桓人更加地心惊胆战。而曹军动作也塌顿那“不可守则且战且退”地指令成为了一纸空文。在徐晃率领地大队赶到后。临渝城也被曹军包围。这时候。临渝城地乌桓守将才发现自己以及自己地老大塌顿上了曹军地大当。在临渝城外。很明显地能估计出曹军地数量已经有八万余众。而且“曹”字军旗迎风飘扬。分明是曹操亲帅大军在此。可是此时他已经不可能再将情报送出去了。曹军不但将临渝城围得水泄不通。更是在周围百里之内向撒豆子一样将斥候布置下去。随时截杀乌桓地侦骑和信使。临渝城虽小可是却是辽西重镇。是滨海道起始之处。也是后世秦皇岛和山海关地母城理位置之重要不言而喻。但是曹军却不会就此停下脚步。赵云、徐晃已经率领骑兵先行一步。曹操也将随即率主力北上围城地任务便交给了乐进这位悍将。泉州城地甘宁也在接到了曹操地命令后。在赵云绕城而走地那一天率早已准备就绪地船队把锚起航泉州港顺风北上渝水口。幽州东面热热闹闹地。西面也不消停。难楼部地变动根本就瞒不了人卢、徐邈带着人员进入地时候。鲜卑各部地探子就得到了消息。毕竟一个部落数万人地归附可不是什么小事。在事情进入实施阶段时也无需要保密了。自建安六年起,在张辽放开了幽州贸易并大力鼓励汉人商贾与草原诸部进行交易后,难楼所部则因为难楼始终没有对幽州曹军政权采取敌对的态度而获益最大。不但他们通过直接交易获得了生活必须的粮食、食盐和茶叶,同时也将原冬季只能眼看着死去的牲畜以及大量看似无用的羊毛军。而且他们还在曹军的默许下为那些与汉人以及曹军政权关系不佳的部落充当二道贩子,在其中大量赚取差价,同样又是一笔不菲的收益。然而就是这样一个看上去实力蒸蒸日上,已经成为塌顿之后的乌桓第二大势力的部落却一夜之间突然宣布全部归附汉人,这让周围那些原本因为曹军和塌顿的战争而有些蠢蠢欲动的势力顿时安静下来。与此同时,幽州牧、镇北将军张辽并未随曹操北伐,而是留守幽州的消息也传遍了草原诸部。此时的张辽也正是打出了旗号,带着庞德及随行的三千骑兵在代郡高柳城堂而皇之的出现,并巡视了守备部队和附近的野战兵团军营。这个消息等于在难楼部归附给草原诸部的打击上又加了狠狠的一棒子,彻底打消了诸如轲比能这样强大部落的觊觎之心。不过曹军的种种动作却像捅了马蜂窝一般,让草原上大小部落纷纷忙碌了起来。“张文远诡计多端,率三千骑兵于野外绝对有问题。命部族所有战士这段时间不得靠近与幽州曹军的分界线。”轲比能在得知了张辽的行踪后先是喃喃自语,随即便给自己的部下下了这样一道命令。在云中城中,步度根正和他的兄长夫罗韩商议着目前的局势。“兄长啊!你说我与轲比能、阙机他们一同向~阳称藩一事究竟是对是错啊?”“此事又有何对错可言?如虽是曹公执掌朝政,却依旧要敬奉天子,故而我们想~阳的天子称藩并无差错。何况那时候是鲜卑诸部一同共议,你总不能特例独行吧?”“唉!我只是担心……担心曹司空会……兄长,我们与并州曹军关系尚可,尤其是郭援叛乱之时,我们也派出过援兵的。又因为贸易一事与雁门张家拉上了关系。即便没有其他部族的支持,只要有张家和如今镇守并州的曹洪将军帮忙,亦不会……唉!是我太心急了啊!”“万万不能此想!观难楼所部之事,便知道汉人绝不会让我们轻松,他们最希望看到的不是一个统一强大的鲜卑族,而是四分五裂,私下里征战不休的鲜卑族。当年先祖檀石槐大王经让汉人深深惧怕,只可惜我们内部却是分歧太大,矛盾太深,根本就没有不用武力便重新融合的可能啊!”“这是自然!不说轲比与咱们的仇恨,便是弥加、阙机、素利也同样不会愿意放弃如今手中的实力。更何况西边还有置落罗、日律推演、宴荔游等部。我鲜卑看似地域广大,可是力量实在不足以抵挡汉人。即便是檀石槐大王在世,也是因为汉人被西部的羌人牵住了精力而无暇顾我。近期我又细细的将这些年汉人的事情捋了一遍,这在明白那是汉人不但西部有羌人叛乱,内部也因争权夺利而朝局不稳,否则即便是檀石槐大王亦不能获得如此胜迹。大家如今都似乎忘却了数百年前那个强盛的大匈奴,那时候咱们鲜卑不过是匈奴麾下的东胡的一支,而大匈奴无论实力和地狱都比咱们更盛,可是不还是照样被集中了力量的汉军击败?如今的匈奴人连冒顿单于那是百分之一的实力都没有了!”“大人啊!你是部的头领,万万不可如此灰心丧气!正如大人所言,咱们与汉人交情还算不错,即便是绕过曹司空直接向~阳称藩亦不见曹司空派人前来训斥啊!”“兄长!这正是我担心之处!以汉人的习惯,若不与我等计较,便是未将我等实为亲密之人。而非亲密之人下场……”“大人,那我们该如何是好?”“……明日我便修书一封,亲自去雁门马邑城,并请马邑张先生出面,宴请曹洪将军。除了向曹将军与张先生表明我等之难处,便是想曹司空输诚……希望能让我部族逃过这一难啊!否则曹司空得胜归来之时,便是我等大难临头之日啊!”……“素利!我与弥加已决定要亲自去拜会那位张将军。不知你意下如何?”“你们怕了?”“是怕了!还记得去年冬季饶乐水的血案吗?”“阙机,你知道此事的缘由?”“三千曹军骑兵顶风冒雪,长途奔袭,不到一个时辰便将万余人的部落屠杀干净,然后又神不知鬼不觉的回到幽州。这样的军队,你们敢惹?”“咝……”“同去!同去!说不定还能一同对付轲比能呢?”“对!”“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