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扯皮 扩展

芳泽谦吉没有马上蹦起来发火，而是眯缝着眼盯着莫风说：“你这话，是代表中国zf说得吗？这就是你们蒋主席的答复？”莫风不理王正廷的阻挡，傲然说道：“我这话是代表山东三千六百万同胞说得！这也是我们陈主席的答复！”芳泽谦吉将眉毛一竖，一拍桌子，叫道：“好！即然这样，那么今天就没必要再谈下去了，你们的态度我马上汇报给国内，一切后果，你们自负！”罢，芳泽谦吉扭头就走。王正廷急的直跳脚，连声说道：“莫急莫急啊！哎，怎的如此啊！公使先生，慢走慢走，有话好说啊！”芳泽谦吉没理他的茬，黑着脸带着人气冲冲的就退场了。王正廷没拦住，扭头再看死硬一张脸的莫风，抬起手来晃荡半天，哀叹一声就追出去了。第一次谈判，三句话不投机就谈崩了，结果报给蒋主席那里，他也是无语，对于山东这帮蒸不熟煮不烂的家伙他也比较头疼，曰本人回去之后肯定不会就此罢休，后招怎么出，那得先看看再说了，至于说跟王正廷建议的一般将山东剔除在谈判之外，这简直就是混账话，他们当事人不在，你谈的好了坏了的，最后舆论不满意，背黑锅的是谁？曰本人的后招简单快捷，前头谈崩结果一出，后面山东近海，那停驻在旅顺港的曰本舰队就开出来了，他们十几艘大小舰艇气势汹汹浩浩荡荡的直逼烟台港！大有一言不合开炮就打的架势！山东方面也不甘示弱，不但两辆列车炮都开了过去，海岸上优先布置的两门305毫米老式岸防炮也毫不客气的亮出来，另有两个大队的战斗轰炸机群飞抵烟台一线布防，半点妥协的意思都不带有的！非只如此，山东的空军还每天升空出巡，在天上老实不客气地居高临下围着曰本舰队转悠，部分与旅顺起飞的曰本战机不停的追逐缠斗。相互威胁，就看谁忍不住要开第一炮。局势的骤然紧张，使得近在咫尺的英国人不得不出来打圆场，搞调解，现在东南亚一带闹腾的正是不可开交地时候，他们可不想整个亚洲都乱起来。那非常不利于大英帝国在这里的控制地位，更不符合他们的利益--一个刚刚统一的、稳定的中国市场，将为英国在这里的数亿英镑投资带来多大收益？那是稍微一算就知道的。曰本人气势汹汹的架势没吓到山东方面，却把蒋主席给惊得不轻。原本他以为双方之间适可而止，无非吵架、讹诈、妥协之类的套路，但是真地要打起来的话，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啊！大家都知道这时候根本打不过曰本人，他刚刚拿到手的地位还没有坐热乎，搞出乱摊子来。到时候谁收拾？谁承担责任？陈某人每次做事都是媒体先行，把理由摆地正正当当，国人都知道不是他的责任。曰本人炸渔民在以前是小事，但是在现在的山东是大事，根本遮掩不住！他蒋某人这时候要出来稍微显得对曰本人软弱妥协，那骂声就太难听了！所以为了自己的安危大计着想，最好别打起来！在南京zf地主动要求下。“国联”开始介入这一次地军事冲突。其中英法美三国代表更是亲临中日双方谈判现场。监督敦促两方面就这一次地事件抓紧时间拿出解决办法来。跟济南事件不一样地是。曰本人这一次同意了国联地介入。大约是因为田中内阁面临地国内压力越来越大。他地总辞职时间也排上日程。保守派地强烈进攻。特别是最近几次出兵不但令曰本在国际上承担了巨大地责难。付出了巨大地牺牲和风险。却是颗粒无收。更因为炸死张作霖地事情弄得身败名裂臭不可闻。将和平占领东三省地计划彻底打乱。种种事件累积起来。田中内阁难辞其咎。在曰本国内面临越来越大地内部压力地时候。绝对不宜乱起来。这是保守派们地意思。因为这些条件集合在一起。才能促成中日双方在列强监督下进行谈判。但是结果那就不用想了。谁都想占便宜。谁也都占不到便宜。曰本人想要狮子大开口。把去年没弄到地都弄过来。不过那是绝对不可能。经过一年地宣传。他们在中国地名声开始臭不可闻了。不管鹦鹉们怎么辩解。都抹不去那累累血债。老账旧账地都翻出来。被说书先生小画册广播报纸地夹杂在小说话本中传扬地街知巷闻。尤甚于八国联军！中国方面呢？国民zf是指望不上了。他们打心眼里就是息事宁人地态度。能最快地将事情平息下去。赔点钱都愿意。闹大了绝对不行。死几个人算什么。老百姓么。好几亿呢！不依不饶地就是山东方面了。他们自家把老百姓捧得那么高。喊得那么响。出了事了当然不能退缩。谈判场上更是咬死曰本人地蓄意谋杀不放松。跟曰本人地战舰沉没要求索赔如出一辙。按照曰本人地条件。最好把山东地炼钢厂造船厂都拆了搬他们家去。并把武器生产研究部门打开门来让他们搜查一番才好！这么根本拿捏不到一块去地谈判一两天那是结束不了地。吵吵闹闹地很是精彩。但是要等结果还真得费一番功夫。就看谁挺不住了。撇开这一边的中日冲突，在南洋，荷兰人进攻婆罗洲的部队全军覆没，内忧外患交困之下，荷兰人第二波攻击部队迟迟组织不起来，军事指挥上的无能导致他们举措失当，在本土作出决断派遣援军之前，荷印当局不得不面对军力缺少的两个大岛上面污七八糟的造反事情，最后也是决定以谈判来解决西婆罗洲的问题。无巧不巧，在这一片地面上，还是英国人和美国人的势力最大，他们理所当然的作为调解人和公证人来介入双方的谈判，当然了，在荷兰人一方，他们的说法是“最后通牒”！因为不愿意大肆征伐造成无辜死难。所以决定谈判解决问题。但是这样的话骗小孩子都不行，谁都知道，谈判是因为战争打到一定份上才会举行的事务，那基本上都是秋后算账地阶段了。谈判开始，荷兰人马上摆出宗主国和占领军的姿态来，倨傲的要求兰芳共和军放下武器投降。并交出若干领头反叛的头目，将拘禁的荷兰人施放，交还非法掠夺的财产，杀人凶手必须受到严惩，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这样地态度，分明是当自己大获全胜，对方就剩下一点残兵败将奄奄一息的架势。但是事实却跟他们的态度正好相反，兰芳共和军手中握着大量的荷兰人士兵军官。以及不少地位显赫的商人甚至是所谓的贵族，并且兵力严整战斗力强悍，哪里会听他们这套胡扯淡的讹诈？兰芳共和国提出的条件也是不少。第一，承认兰芳共和国的合法地位，与荷兰没有任何从属关系；第二，荷兰人在四十年前强行毁灭兰芳共和国是侵略行径，为此必须做出巨额赔偿；第三，某些商人是侵占兰芳共和国财产领地地非法暴徒，必须接受惩罚并交出非法所得；第四，入侵兰芳共和国的那些军官军人必须服刑以赎罪；第五，荷印当局必须开放口岸。容许华人在荷占地区自由移民自由工作，享有与其他列国国民同等身份地位。以上条件在荷兰人看来是非常荒唐的，在列强看来就更加不可思议了，承认他们共和国合法地位？那手底下其他地殖民地第二天就得翻天！赔偿？绝对不可能！至于说身份一样，在列强那白人至上的理念中，什么时候将殖民地的人当人看了！比较起来，自由移民和工作简直就是附带条款不值一提。分歧太大！不问可知，双方之间也捏不到一起来！荷兰人毫不客气的拒绝一切条件，并严厉要求这些“叛军”立刻缴械投降。“缴械投降？怎么这帮孙子到现在还改不了他们那股子牛逼劲头啊！”得到消息之后。罗霸道咬着牙根冷笑着如此说。负责情报系统的谢宝笑道：“这并不奇怪，他们横行惯了的，当人家宗主国的感觉非常良好，就跟当年的大清国是一般的架势，总以为自己老子天下第一，对我们这些不开化地野蛮人看不上眼，到现在他们还弄不清事情，这一任的总督真够废柴的。”“不只是总督废柴的问题，是整个荷兰王国衰落的问题。他们从殖民地得到钱财太容易了。只要将殖民地掠夺来的东西倒手一卖就是暴利，基本上是坐在家里等着金条从天上往下落那么容易。没有了拼搏进取的精神，光忙着**金融手段，他们怎么还有那种锐气？海上马车夫，终究是马车夫，不是马车兵，他们跟英国人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这种表现很正常！欧洲的国家普遍不大，不知道我们中国人打仗向来靠的是人多势众，一旦他们地分化收买计策无效，那就真的没啥好办法了！这样也好，我还真担心他一下子就同意了呢，那样一来我们剩下的事情反倒不好办！”罗霸道说。谢宝疑惑道：“这话怎么说？怎么我们有个正统地位不好么？”罗霸道说：“时机不对！若是英国人来处理，他会在见势不妙的时候马上要求停火协商，然后在谈判的时候拖延时间以便调整布局增兵备战，实在不行了就舍出一点利益来吸引其他力量加入到瓜分的行列，总之以战胜为原则，届时就能予取予求。荷兰人不懂这个，他甚至还为了阻止英国人的扩展而强行摧垮我们先辈建立的基业，而他的国力却并不足以维持这么大地统治，出事是早晚地。”“就算到了今天这个地步，英国人发现他们在远东的无法压服反抗地话，那就会转过头来，许给反抗者一个合法头衔，但是却支持其内部多头抢占地位，造成内耗，最终将反对力量打压下去。这一点荷兰人也会，但是今天却变得很僵硬，变通极慢。现在他要是马上答应并跟我们划清界限。那么我们和可能就被限制在西婆罗洲进出不得，届时跟英国人联合起来封锁海运，我们会过的很艰难。”“但是现在么，他既然继续把自己当老大看，我们也就不要强求，抓紧时间进行我们的下一步计划。在荷兰人转过弯来之前，造成既定事实，达到我们第一个战略目标---占领除北部之外的整个婆罗洲！”正如罗霸道所说，原本的兰芳共和国疆域最大的时候曾经包括整个婆罗洲和苏门答腊地一部分，现在他们重新竖起大旗来，若是荷兰人抓紧时机先用纸面上的条约将他们限定在西婆罗洲，这个矿产资源最为贫乏的地方，那么对于后续的发展是非常不利的。但是荷兰人到现在还打着一举歼灭他们的美梦，却正落入他们地计划之中。前面双方还在异常艰苦的谈判。因为彼此的筹码天差地远，吵得不可开交，一条都达不成约定。后面。荷兰人抓紧时间收拾后院的秩序，准备新的兵力，调集援军。而罗霸道他们呢？却将新抓到的数万人都投入到战俘营里面，当起了免费的劳工，继续修路！在雨季之中已经划定出来的路线，将原先的植物和土层清理干净了，大雨冲刷新地土填进去，此时用推土机直接赶出来，将土摊到旁边的空地上。几天的烈日就晒干了，然后再回填回去，用压路机全部压实，上面铺上俘虏土人砸地碎石子，再浇上水泥，一条不惧洪水冲刷不怕雨季浸泡的山间主要交通干线就这么建立起来！整个西婆罗洲陆上交通贯通也就是半年的时间，凭借上百万呢人力的辛勤劳作，这并不难达成，但是全都搞成水泥石子的永备公路。那就需要以后再加码收拾，起码在下一个雨季到来之前，他们不必担心行动运转问题，这却是荷兰人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就在他们相互扯皮的时间里，一队总计五万人的共和军士兵突然穿过莽莽丛林和山地，经过两个月的艰难跋涉，顺着这些年来勘测出来地山间小路和丛林交通网，硬是翻越依兰山脉支脉，穿过中婆罗洲的北部山区。突破到东婆罗洲区域内。神不知鬼不觉的陈兵城下，不久之后。便将兵力守备都不值一提的东婆罗洲主要城池尽数攻下，掌握在手中。这一支起兵，早在跟荷兰人开战之前就已经部署完毕，在雨季结束之前，他们已经与大陆来的八百近卫军一起开始横穿婆罗洲腹地，翻山越岭的兼程跋涉，经历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困难，强渡将近三百公里的无人区山林地带，仗着空军给出的航空地图为参照，以损失两千人地代价走出来一条世间仅有的艰难道路。荷兰人根本不相信会有人通过陆路翻越大山丛林横穿整个婆罗洲，那已经不是困难就能形容的，在这个时代，婆罗洲腹地属于基本没怎么探测的神秘原始地带，对于这里的详细情况知道的人太少太少，可以说整个婆罗洲这么大的地盘，靠得就是沿海的海运来维持统一，各大部分之前想要通过陆路贯穿几乎不可能。便是在21世纪，印尼人也没有做到。但是，他们做不到的事情，不代表中国人做不到。这一支奇兵没有携带多少重装备，最大地杀伤性武器就是迫击炮和风冷重机枪，就凭这个，他们轻而易举地拿下了这个至关重要的地区，给了荷兰人一个不小地打击。东婆罗洲，不仅是与北部英国占领区直接相连的重要经济区，其本身的矿产和资源足够丰富，橡胶、咖啡、可可、丁香、胡椒多有出产，并有储量22.8亿吨的煤，磷矿11亿吨，石油储量1.8亿桶，镍矿4240万吨，金矿2320万吨，等等。这些至关重要的战略资源，整个婆罗洲就只有东南沿海和北部才出产，且产量都不小，荷兰人在这里开发的时间也比较早，但主要以掠夺香料和天然资源为主，矿产开发上面，荷兰人投入力度严重不足，其他列强国家也有商人在这里投资开矿，同样这里的华人劳工也不在少数。等荷兰人知道消息的时候，整个东婆罗洲已经被收拾没有多少反抗者了，本身荷兰人驻军就少，多数从当地征召的诸如马都拉人士兵，根本不是训练有素作战勇猛手段血腥的近卫军和共和军的对手，并且这些人脑袋里早充满各种历年来的土著人以及荷兰殖民者对华人的残暴镇压和血腥屠杀的历史，这些个子矮小行为鬼祟色厉内荏的土人在他们眼中是那么的卑鄙，下起手来丝毫不留情！东婆罗洲，总共不过十几万人，在五万军队面前毫无还手之力，除却大部分不能动的外国人以外，凡是不服气的土著人都杀的杀，抓的抓，即便是屈服了的，也被驱赶着去到港口地带修建堡垒炮台，要么就是被驱赶着去修建沿海公路，接通南北漫长的城市运输线，这从南到北上千公里的道路，又将吞噬不知道多少的土著人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