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第1团为第二军攻击锋锐,只用两天时间就攻击南的姚官屯一线,第六师团也用了不到四天时间,就渡过永定河,攻到保定之后突然拐弯串进第一军的阵地去夹攻任丘、沧县!这样的肆意妄为,却弄得寺内寿一暴跳如雷,第一军司令香月青司颜面无光!防守这一线本来就很吃力的**第六战区叫苦连天,冯玉祥总司令徒唤奈何,唯一高兴的只有等这个机会很久而不可得的黄镇山!寺内寿一已经要暴走了!他料定谷寿夫那家伙是可能胡来的,先前也尽量摆出姿态,让他们发挥强大的攻击力量,甚至帮着召回牛岛满支队凑足编制,还专门拨出一个重炮旅团给以辅助,总而言之大大加强了他的总体实力,令他在永定河一线打出成就来,暂时缓和一下这帮关键时刻可能捅娄子的家伙!山东的确要打,但是一定要按照计划来打!当两个军全部到齐之后,只要能够把当面这些中**队第一时间打垮,让南面战场的上海派遣军更轻松一些,接下来集合两军八个师团之力,完全可以三面包夹一举解决山东,获得一份不次于东三省的巨大功勋!因此,第一要务,是攻下保定石家庄,打开南下、西进的通道,而不是急急忙忙的去跟强大的山东军动手过招!在全部队伍部署完毕之前,这样的行为只能会坏事!千算万算,寺内寿一没算到华北的天气会恶劣到影响排兵布阵的程度,更没想到,第六师团会趁着这个机会跳出司令部的约束控制,一发不可收拾的独走了!谷寿夫这样一搞,攻击保定石家庄战线的兵力必然不足,整体作战计划必然受到影响,能否快速完成作战目标成了未知数,中间可能出现的变化大增,这下麻烦了!谷寿夫却没有那样的看法!如果不是为了等待牛岛满支队到位,和方面军的总体作战部署,他早就带着师团**杀到山东了!中**队那么差地战斗力,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就算当前有几十万大军,以他加强师团两万人的强大兵力也足可以把他们像羊群一般赶得到处乱跑!面对这样的敌人,还需要做那么多的计划么?直接杀出来把他们都解决掉就好了!这事情,其实就那么简单!谷寿夫绝对不是单纯的狂妄!从8月下旬与增援南口的**交手之后他就发现,其实自己的作战能力高出他们太多了!仅以牛岛满支队一个旅团地力量,就能让对方一个军三个师的兵力没有办法前行,且对方的死伤比例大大超过日军,这说明什么?差距!现在,以三个旅团的兵力,外加空军和战车部队的偏移,且最关键的是其中一个重炮旅团的杀伤力威慑力,足可以令他的师团拥有正面击破两个军地力量,也就是说,一个师团至少能够攻击六万中**而取得胜利,试问,有这样的能力,他有什么理由还继续隐忍下去?还需要将整个军九万多人的编制等到齐了才动手么?完全不需要!6日,当先跨越温顺地永定河发动猛烈攻击,两天之内势如破绣,兵锋所指挡者披靡,中**队纷纷败退,**!原本预计要七天完成的作战,只用了不到四天就完成,而他的前锋也已经杀到任丘,此时,按照司令部部署,是要西进保定的。但谷寿夫看来,那样做就太愚蠢了!他用事实证明,这些所谓的几十万中国守军的战斗精神实在太糟糕!凭着本土防御作战的地利人和,加上远高过自己的人数优势,居然还挡不住一个师团的狂飙突进,那么攻打一个小小地保定,在拥有240毫米两个攻城炮联队的支援下,也不过时一口就能吞下的蛋糕,哪里及得上山东这个大肥肉的美味?再者,到了任丘,前面就是河间、献县,根据最近情报显示,那些卑劣的山东军人前锋就在那里到部署,主力部队更在衡水、沧县一带,挡在前面的那些溃败的军队不能阻止他前进脚步的,只要再努力一点,就能真正的用刀砍到他们,这正是整个第六师团上下最为期望的事情啊!最后一个令谷寿夫不能压抑这种**地条件,便是因为他所部的高速突进,造成跟后方其他两个师团地脱节,华北地区连日大雨造成的交通不便,以及战争破坏地各类通信条件,令他们暂时没办法及时报告自己的动向,只能通过空军单方面投放令,司令部暂时对他是失控地,这样的好机会不去用,还等什么?谷寿夫决心南下攻击到山东军的前锋,但他不是傻子!到目前为止,他一个师团已经拉长到上百公里的战线上,过度深入导致他左右皆敌,再孤军南下一定会被三面夹击,那时候再强的军队只怕也撑不住,他没那么蠢!因此,经过与参谋部慎重商量,他决定就在任丘短暂休整收拢部队,然后南下河间拿下念祖桥阵地,将兵力全部甩过来之后,再与第2军合作一起形成宽面阵型,同时攻击献县和沧县,以求达成相互支援毫无漏洞的光面攻击,这样一来,他等于是抢了此地的16、1师团的阵地,横跨两个军!挡在日军这条线上的,是新编第六战区冯玉祥长官部,作为西北军的老当家,在这个紧要时刻,蒋介石生怕这些军头们撂挑子掉链子,加上冯玉祥在上海根本没人鸟,大大方方让他回来指挥自己当年的骄兵悍将们,以促成在日军攻击锋面上,能够挡得住几个回合!冯玉祥就算脑子里再多的军阀思想,本身他是爱国的!当此国家危难之际,他是真想做一点事情出来,当了一辈子兵,能够有机会为国家而战,也算得其所哉!但是现实是那样的残酷!当冯长官欣然上任后才发现,世界已经变得不是他认识的那个样子了!人还是那些人,包括跟他搭档的鹿钟麟在内,都是西北军老人,手下宋哲元为首的第一集团军,冯治安,庞炳勋等等,似乎都是当年旧部,真到了节骨眼上,听他命令的却一个都没有!冯玉祥长叹都没精神,这些人已经不可救药了!在泰山读书几年,他真正去切实了解了同样作为军阀的陈晓奇的所作所为,凭着深入调查耐心钻研,他才发现这其中地很大不同处。陈晓奇是要做军阀,同样也是心里头有救国救民的大思想,看起来跟他没什么差别。然细究起来,人家做的那是有板有眼真扎实干,真正让老百姓有尊严懂道理得到实惠了,这个时候,不管是那一个人多么强悍的力量,去到那一亩三分地抢权夺位,或者跟老蒋似的想法子用政治手段逼他下台,也绝对没人能接的上茬!那个家不是谁都能当的!而且他得出来的结论,是如果所有军阀都当成这样子,中国早就有希望了!纵然没有那个有名无实地中央政府对没人敢这么欺负。再看自己这些旧部怎么做的?最有出息的宋哲元干了些什么事!当年在长城打出来的威风,没有几年就自己败光了!今年更是闹得灰头土脸,跟日本和谈,谈的华北一败涂地!保存实力退后,一退丢了平津要地!到了现在,日军已经摆明车马要彻底收拾中国了,他们在夹缝里生存的手段已经行不通,这倒好,又在关键时刻掉链子!从一个军扩展到一个集团军,就架子来说已经很不小了!给他们的机会也已经很足,此时不把握机会重塑辉煌更待何时?彻底没救了!宋哲元亲帅59军在马厂青县被打的狼狈不堪,姚官屯地庞炳勋居然不及时救援!67军吴克仁当面被日军16、1C9~两个师团打的狼狈不堪,调集23师增援时,他们居然不去!不仅如此,整个第六战区,所有的部队指挥,他冯长官地命令各位军头根本都不听,就算把仗打成这个糟烂样子,他说他的,人家做人家的,根本没人理他这块咸菜!冯玉祥心寒那!自己强横一辈子,到头来两手空空一事无成,本心想要发光发热的做点贡献,却招致这样的对待,他悲观的认为,这样下去不但津浦路北段根本守不住,若山东防线全面溃退,则亡国灭种也指日可待!悲观毕竟代替不了作战能力,就在9月12日,日军第六师团杀到河间,与其余两个师团兵合一处威逼献县,第16、师团顺势向东倾斜,帮助第1团打破兴济镇、东花园、下河桥,从侧翼威逼姚官屯第三军团阵地,庞炳勋和退到这里的冯治安19军团慌了神!这么整下去,他们马上就要玩完!就在这人心惶惶的时候,黄镇山动了!成立第三战区后迅速扩编的山东第五集团军规模大涨,从本土防御地二十万人迅速膨胀一倍!重新应召入伍的老兵两个月时间就与从各部拉出来的军官形成新的师团队伍,原来各师也迅速扩展为军冲到第一阵线!顶在沧县屁股后面的,是原山东第一机械化步兵师的许雄部,在西进甘中扩充为五万人的一个军团之后,为了能捞上一场仗打,他趁着第二次升级装甲兵团、回撤老旧装备的机会,拉着一个师赶回山东,前出到德县以北到沧县一带驻守,并将部队再次扩充到一个军三个师的力量,新老结合的拉出一个机械化军团顶在一线。献县方面,是李玉衡地第九师扩编而来的第九军,总计三个师和直属旅团各部,就顶在67军地屁股后面,在他之后的衡水一带,则是第三军欧长浩部,而在沧县德州之间地,是六军段子玉部。四个军总计十二个师的队伍拉出来是很方便地,毕竟之前的所谓师,其实都跟日本师团之类的编制一般,一个师的人数在15000人以上,直接扩编三师并不太费劲!冯玉祥顶在献县,眼瞅着就要被日军两面夹攻而无可奈何,宋哲元部也好,冯治安部也好,总之整个第一集团军上下似乎都没有几个想要血拼到底的,眼看日军的攻击力度越来越大,一个个都开始当缩头乌龟,保存实力为第一要务!冯玉祥甚至认为不能守住沧县的时候,许雄上来了!跟他一起来的,是第三战区参谋总长李俊峰!对于沧县,陈晓奇方面从1930年开始就遥制而没有占领,中原大战之后得利的张学良和宋哲元都在河北平津之地,陈晓奇没有过分扩张,沧县县城还在这一方面地掌握之中,但往南与德县之间的南皮、泊头、盐山一带,可实打实的就是陈氏的天下!事实上以沧县为边界的整个南部都被他们实际掌控并且经营了整整七年,若论军事防御,这一线比前面好的太多!战事初开,沧县一带以南的所有民众撤的干干净净!不要说人了,以沧县、献县为核心地方圆百里之内,找一只活鸡都难!所有庄稼都收割一空喂了牛,连树都砍得一棵不剩,两个月的动员搬迁,直将这一地带便成了鬼蜮一片!敢这么干,能这么干的,也只有陈晓奇手底下这般人,他们有能力出得起这样的代价,养的起这么多的流民,数以百万计的民夫被发动起来,将大片地方整的一望无际跟草原相仿,除了房子没有焚毁之外,真正做到了干净彻底地焦土抗战!这样的情况,冯玉祥原先并不知道,等他到了这里的时候才大吃一惊,然而木已成舟无奈和也!等到第一集团军接连败北,死伤惨重后继无力地时候,这种焦土做法的恶劣后果更加突出,想抓个帮忙修工事抬担架的壮丁都找不到!就在这样的时刻,许雄和李俊峰来了!此时,整个第一集团军长官部和各个集团军司令部都已经集中到沧县,并已经作出撤退的姿态来,毕竟日军四个师团挟着压顶之势劈头盖脸的打过来不是好玩的!便是以冯长官只能也压不住,大家还要想好退路才成!许雄和李俊峰的到来令冯玉祥颇感意外!按照他的推算,他以为陈晓奇一定会等着前头第一集团军跟日军拼地死去活来的时候再动手,不但彻底消耗光了西北军老底子最后的元气,也能顺带的让日军锐气消耗干净,正好以逸待劳的从容应对之,可谓一举两得。但是这两个人的到来却表明另外一种态度,陈晓奇没有那么想。至于说他又打算怎么办,难说!在长官部行辕,冯玉祥和一众愁眉不展的高级官员们济济一堂,大家拿不出个能够解决问题的办法来,特别是各方军头都心怀鬼胎谁也不大算接济谁,仗打成这个样子,除了失地走人,再没别的好办法。冯玉祥索性破罐子破摔,对那些指挥不了的人就直接不管,反过头专心整治陈晓奇地手下来人,召集起来之后接见二位,劈头就问:“陈兴汉又要搞什么花样?让你们来该不是要替着其他人受这块破地方吧?”貌似粗豪的许雄挤眉弄眼地说:“冯长官这话有点冤枉俺们老板了!国难当头危急时刻,所谓花样是没人搞得,不过您这话不算错,如果可能,我们的确打算在沧县守上一守!”冯玉祥哈哈笑道:“陈兴汉果然算盘地打得响亮!沧县防线若有失,便不免要祸害他的德县地盘,这战火总是在别地地方烧旺了才行,有心计!”李俊峰面目清冷的淡然道:“冯长官这话不妥!同为中**人,这样编排未免有些不大厚道!我们第三战区被划定的防御区域就在此地之下,若沧县有失,必定要与日军交战,冯长官莫不是觉得我们提军来援,反倒是做错了?”冯玉祥顿时语塞!他本就不是擅长逞口舌之利的人,李俊峰说得大义凛然一派正直,而第一集团军也的确打得稀里哗啦不好意思见人,此时人家主动伸手拉一的说不上是捣乱!鹿钟麟从一旁打圆场:“呵呵,久闻山东陈主席麾下兵强马壮,当此危难之际,正需要同心协力共挽烂之局。徐军长和李参谋长有什么高见,就请详细说说,也好让我等老朽开一开眼界!”李俊峰不在乎他话里的那些虚伪的东西,昂然面对一大群高官军头侃侃而谈:“我第三战区久在后方无所事事,帮不上诸位的忙,反倒让诸位给担当屏障,没有表示是说不过去的。因此,我方面军决定,提前行动,对当面之日军兵锋作出沉重打击,帮助各部守住沧县阵地,阻止日军南下!”庞炳勋在下面阴阳怪气的说:“你说得比唱的好听!早听说山东兵强马壮,被吹嘘为天下第一强军,早知如此,就该让你们顶上一线来,直接把日军打残了,岂不是很好?还用到咱们这些人这么拼命么?”许雄嘿嘿一笑,意味深长的看了冯治安一眼,说:“我们倒是有这个想法来着,就怕你们不肯啊!”冯治安的脸顿时有点难看!这都是宋哲元搞出来地事情!他不过是代人受过而已!陈晓奇要扩展的架势虽然不够明朗,然在1933年后,却也很明显的从经济上做出来对华北的全面侵略态势,表面上是宋哲元当家的华北四地,实则经济全都抓在陈晓奇和日本人手里。他们空自坐拥大军也管不了事。卢沟桥事变以来,陈晓奇的确说过要挥军北上与日军大战的话,宋哲元却深怕陈某人到了地方不走而断然拒绝,也拒绝了中央的类似做法,结果搞成现在这个样子,不能说人家没有那个心,是他们真地不敢放虎进来而已!不过,许雄的话说的也的确有点刺耳,大家都是玩军阀当军头的货色,大哥别说二哥,这样的场合一个后进这么说一般前辈,有点不大厚道啊!冯玉祥却很喜欢许雄这样的家伙,没心没肺的哈哈大笑道:“你小子说话当真痛快,我喜欢!这话说得有道理啊,要有陈兴汉带到南京去地那么一支队伍在这里顶着,也不至于打得这么难看!我听说你手底下也是有一个师的机械化兵,这次带来了?”许雄摸着光头,嘿嘿笑道:“不多不多!就两三万人!收拾个把师团的鬼子还凑合!”现场翻出一片白眼!什么叫个把师团地鬼子,还凑合?!真以为日军都是豆腐渣,你说灭就灭啊!吹牛不上税也不能这么不要脸的夸自己啊明不把众位老大放在眼里么!冯治安是老好人性子,办不来得罪人的事情,也难以在党争和军阀斗争中显得太过强势,因此宋哲元才放心将军队大权都交给他代办,此时面对许雄的刺人话头,只是涨红了脸,没有恶言相向。庞炳勋可不管!他虽然一向比较擅长看风向外加保存实力,但自认这一次打得足够卖力,第三军团不是不够勇猛,是日军太强大挡不住!许雄这么说,摆明了是说他们作战不力么?这话可忍不下去!庞炳勋气呼呼的拍案而起,大声喝道:“好哇!既然许军长这么能干,那能不能说说怎么收拾这个把师团法,也好让在做诸位开开眼界!”许雄嘿嘿一笑也不出头,李俊峰则站起来凛然道:“关于日本华北方面军的作战部署我们已经大体摸得清楚,其第二军主要任务,便是拿下津浦路并攻击到黄河一线,彻底打破我方防御,第二军的任务则是沿着平汉线南下攻击石家庄,西进攻击太原,达成对华北的主要占领态势,其后便实施对整个华北的全面占领。”庞炳勋打断道:“这不用你说,在座地谁看不出来?”李俊峰笑笑,道:“然则,对于来犯日军的打击方式,我们有不同的看法,我们认为,采取纵深防御死守阵地的做法并不妥当,只会给日军机会各个击破,导致我军锐气丧失节节失利,此乃大忌!以日军之需要,必定要集中兵力打散我**队各部,以达成军事优势之目的。我军则应该针对这种态势,集中优势兵力,择取合适战场,将日军主力硬性挡住,以本土作战的优势,以军力数量的优势,以厚兵对强兵,拖死日军,淹没日军,最终打垮日军!”冯玉祥听得眉头一皱,敲着桌子沉吟道:“这未使不是个好办法!不过要达成这样的态势,必定要有一支队伍可以在关键地方顶住日军的疯狂攻击,给其他友军各部的调动包围提供时间空间才是,这样地事情,难办!”庞炳勋嗤笑道:“还用问么?肯定是他们山东军来办了!号称天下第一强军,号称兵强马壮更兼养精蓄锐,此时不拉出来力挽狂澜更待何时?”众人的目光一下集中到两个人地脸上,李俊峰当仁不让的大声道:“我们正是这个意思!诸位各部在前期跟日军苦战连场,已经成功将日军地锐气消耗殆尽,也让日军地主力集结地差不多了,此时正是日军准备大力突袭一举突破的紧要关头,我们作为生力军,正应该挺身而出挡住日军,以换取诸位各部主力的休整时间,并促成日军全力攻击重兵囤积的态势,为各部合拢攻击赢得时间。”“就凭你这一个军三个师?”庞炳勋不信的叫道,这话吹得也太大了!要知道在当前,挡住日军第十师团攻击的可是四个军十个师的兵力!还都给打成现在这个样子,他一个军就来装大头,人家日军还三个师团到齐,这摆明了吹牛不打草稿么!许雄抓着脑袋嘿嘿笑道:“实际上,是我军地两个师主要防守,一个装甲师负责机动作战,沧县当面就是这样了。”李俊峰马上接着挡住几乎要群起发飙的诸位大佬说:“当然,作战的不仅仅是我们一部,在献县正面还有第九军三师协同作战,此外,我第五集团军的空军师和重炮集群也都将参与到支援作战当中,这样的把握还是有一点的!”这话说出来,在场的诸位才没有立刻飚起来!山东军的飞机大炮他们都有所耳闻,仅在上海支援作战地就战机和不少于两百门的各类炮火,比中央军牛叉了不是一个档次,不用多,哪怕华北战场能来这么一份力量,也足够他们支撑三火的。不过说起来,这帮家伙太不厚道!有那么强地军力,为啥不早点拉出来帮一把?不见这些日子全军上下给日军的飞机大炮坦克整的那叫一个苦!冯玉祥拍着桌子哈哈笑道:“好哇!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既然陈兴汉这么有胆气让你们来顶住这个火头,我冯焕章也不是不识好歹的人!你们上来帮忙防守献县,我没意见!”冯治安抓住机会说道:“难得陈主席一片好心,第三战区肯出手帮忙那是再好不过的!我军正要借机休整一番,如此就拜托了!”庞炳勋巴不得不用管呢!此时他第三军团损兵折将,最惨的一个团打三百人,仅次于长城上那些家伙,元气大伤之下,却打的灰溜溜逃之夭夭,此时山东人出头顶杠,好得很!他们三个说没问题,其他人也不会有什么意见。李俊峰原本还准备的长篇大论一点都没用上就这么顺利过去了。其实想想也是可以理解,这个关头,只有往后躲的,哪有傻乎乎往前冲地!他们来找麻烦抗,求之不得!9月12日夜!正当第十师团日军矾谷廉介部打得最为顺手,眼看就要攻下姚官屯阵地的时候,异变突生!沧县城南十几公里外,一列火车“呼哧呼哧”的沉重喘息着从半道驶入一条分支铁路内,比其他火车明显沉重了许多的车身压得铁轨“嘎吱吱”怪叫不已,高耸起来的车顶上,一片的伪装布徐徐拉开,两根粗大的炮口一前一后缓缓升起,在夜色中反射出狰狞的颜色。“角度四十!方向1,发射!”一个短促粗糙的声音大喝着,“轰轰”两声巨响,两团直径两米的火焰骤然绽放!逼人地气浪顿时将炮口周围的空气全部推开,两枚重磅炮弹嘶声吼叫着飞上天空!姚官屯,步兵第8第39~联队地士兵正欢呼着冲上阵地,只差最后一道防线,他们就可以突破这里,杀到沧县城下,津浦路作战的第二阶段就将获得胜利,富庶地山东即将向他们敞开大门,无数的幸福和收获就在眼前!突然,两个巨大地亮点突然从南面天际疾驰而来,还没等他们看明白怎么回事的,间隔不到一公里的两个东西已经倏然落地!“轰!轰!”前后不差三秒钟的两声巨响冲天而起!巨大的爆炸形成直径二十米的巨大火团,气浪卷裹着数十吨泥土飞出一百五十米之外,无数的弹片在冲击波夹杂下肆意横扫,所过之处躲避不及的日军连声惨叫都发不出就给生生摧折成碎片!两枚炮弹落点极其歹毒,正是日军攻击前沿阵地地集结地,一个大队的日军正准备作出压垮骆驼最后一根稻草的冲击,两枚炮弹就在他们的两边炸了!半径三十米之内,凡是被波及的人不是肢体残碎飞出老远,便是被强大的冲击波打碎内脏浑身暴血,再不然便被疾飞的弹片把身体切成几截碎块随风乱飘,残短肢体和还原成零件的枪械化作纷飞地血雨弥漫出数百米之外,地面上出现两个篮球场大的深坑!“这是……舰炮?!巨炮轰击!”联队长沼田多稼藏大佐一声嘶吼,眼睛都快从框子里瞪出来!“怎么可能!这里怎么会有这样的巨炮!从海上发射来的?不可能!就算是战列舰也不能射出这么远的距离!难道是列车炮?!啊!”耳朵嗡嗡响的听不到声音,看着烟柱蒸腾照应下,已经慌成一团纷纷躲避的士兵,沼田多稼藏闪电般的响起出发前得到地慎重警告!在远处的山东军,是有列车炮这种大家伙的!尽管他们地数量很少,口径也不大,不过却比一般的重炮要危险的多,因此务必要慎重!从静海打到马厂,都没见到有这样的东西出现,甚至连超过100毫米口径的大炮都没有看到一门,沼田多稼藏一度认为那是虚言胡吹的,但是现在,重炮真的出现了,居然是在这样的时候,偷袭的这样准!敌军一定不会只打两炮就算完地!这样的夜间炮袭,必定是已经掌握了自己这边的行迹,他们一定会以这样的强大力量进行全面轰炸,必须要躲开这里!沼田多稼藏大声吼叫各部,要求马上离开这地方,寻找遮蔽暂时停止攻击,同时要求炮兵无论如何找出对方的列车炮所在,炸毁他!这样两门列车炮对于部队的威胁和恐吓力太大了!“轰轰轰...!”283毫米重炮的炮弹有条不紊的接连发射!巨大的炮弹基本不偏离日军后方五公里的范围,每一炮下去都有不知道多少地日军死伤,巨大的爆炸声传出足有十几公里,连坐镇沧县地诸位军头都惊得站起来这是什么声音?!听着重磅炸弹爆炸声音美滋滋颤着大腿打节拍的许雄对闻讯赶来地冯玉祥说:“这是我军的列车炮!专门为给小鬼子惊喜运上来地大家伙!现在,想必姚官屯那边小鬼子正爽的死去活来呢!”“列车炮?!多大口径!这么大动静起码也得有200毫米吧!”冯玉祥对这东西实在印象深刻!1930年,正是老蒋从陈晓奇手里买去的二手203毫米列车炮在徐州一线,跟他的西北军一顿猛轰,那效果可谓是刻骨铭心!现在一听这动静,他就知道小不了,能在山东军被称作重炮的,不会下于150毫米!“283毫米!原来是德国人卖过来的舰炮来着,没用上,全都改成列车炮和岸防炮了,今天算是头一回开壶!”许雄一点都不避讳的答道。当初建造两艘改良版“袖珍战列舰”,为了迷惑日本人,还特地购买了德国造的四座三联装炮台,拉回来之后根本没用上,因为战舰用得是自造的三联装254毫米舰炮,这总计十二门重炮也不能浪费了,其中一些就改造成列车炮,一些安在海边要塞上充当岸防炮!冯玉祥大汗!怪不得这帮小子这么狂!原来是连陈晓奇看家的东西都拉出来了!有这么大口径的重炮不要说打准了,就算打不准,光这动静和恐怖的杀伤力,那都是对敌军的极大震撼!同时也给自己这一方非常的提气,这一手先声夺人,的确有一套!“轰轰轰!”有一片密集的爆炸声传来,这一次的声音没有那么大,但数量却远远多于列车炮,速度也快得多,冯玉祥心中又是一动,问许雄:“这又是什么名堂?听起来似乎也是不弱!”许雄嘿嘿笑道:“这是我们重炮部队的155毫米火炮!炮兵那帮家伙手痒,大概先试试手给鬼子提提神吧!省的到了明天早上精神不济!”冯玉祥一寒!这帮家伙这是早有准备啊!前脚自己才答应了他们进驻,这马上就开始重炮轰击,分明是一切都安排妥当,不愁自己不答应,否则这晚上黑灯瞎火了,他就不怕把炮弹砸在自己人头上?!姚官屯,第三军团的49军已经惊呆了!眼看大家就要撒丫子跑人的节骨眼上,从天而降那么多的炮弹,还正好就砸在小鬼子的屁股后面,炸起来的动静离着老远都震得耳朵嗡嗡响,这是哪方面神圣啊这是?!第十师团长矾谷廉介中将接到报告,脸顿时黑下来!这么快山东军团就上来了,他们就不怕海军从青岛掏了他们的老窝么?这么大的列车炮,不好对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