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庆和公孙胜、李逵又在庄院内住了三天,这三天里,西门庆三人很清闲,每天不是饮茶喝酒,便是练功,很是快活。但李俊、童威、穆弘几人却累得要命。说服父母背井离乡,离开祖先定居之地,这可是件非常苦难的事情,他三人足足用了两天时间死缠烂打,把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手段都用上了,磨碎了嘴皮子才搞定父母。随后,他们又收拾各家东西,上箱装车,并打典事宜、户籍等等,全部收拾好,便已经三天后了。这日,西门庆和李俊、张顺等人好好聚了聚,畅饮一番后,才分开。张顺等人朝着梁山进发,而西门庆则是和公孙胜一起,带着李逵,去了信州。一路驰聘,不在话下。行了几日,三人终于到了信州地界。而后三人找了家大型酒楼好好吃了顿饭,酒足饭饱后才继续赶路。有公孙胜这个百事通在此,西门庆也不用担心迷路之事,三人骑马在山林中走了好几个时辰,才来到一处险山之下。抬头望山,只见这山根盘地角,顶接天心。蔚为壮观,不次于那东岳泰山。远观它,只见其磨断乱云痕,近看平吞明月魄。高低不等谓之山,侧石通道谓之岫,孤岭崎岖谓之路,上面平极谓之顶。头圆下壮谓之峦,藏虎藏豹谓之穴,隐风隐云谓之岩,高人隐居谓之洞。有境有界谓之府。樵人出没谓之径,能通车马谓之道,流水有声谓之涧,古渡源头谓之溪,岩崖滴水谓之泉。左壁为掩,右壁为映。出的是云,纳的是雾。锥尖像小。崎峻似峭,悬空似险。削如平。千峰竞秀,万壑争流,瀑布斜飞,藤萝倒挂。虎啸时风生谷口,猿啼时月坠山腰。恰似青黛染成千块玉。碧纱笼罩万堆烟。此山神采,其实一两句能道也的?“龙虎山道观竟然建于此地之中,果真是会选地方啊。”公孙胜也第一次来到龙虎山下,看到龙虎山虎据龙蟠之景,也被深深震撼,不由的赞道。西门庆看着那山上云雾缭绕。一派仙景,时有兽吼猿啼重耳,也不觉得的点了点头。“义帝,咱上山吧!”公孙胜忙说道。“好!”西门庆点了点头。随即翻身下马,牵着马顺着山下小径,亦步亦趋,朝着山上走去。望山跑死马,从山下望山,只觉得山险峻高耸奇异,并无其他感受。如今走上来,才是一个累字了得。三人上了山。在顺着小径行了大半个时辰,又过山涧。又过瀑布,又行栈道。足足耗费了二三个时辰,足足日落西沉之时,才上得山,来到了上清宫门前。此时三人早就已经饥寒交迫了。李逵叫了一声:“我去敲门!”说着,便弃马来到了大门前,提着两个铁拳对着大门便是锤起。铛铛铛...激荡的敲击声急促响起,在群山之中荡起层层回击,数里之外皆可听闻。“铁牛,礼貌点!”西门庆唤了一声。“哦!”李逵应了一声,这才停止了敲打。不一会,便见道门打开,从里面探出个小童脑袋。小童子七八岁模样,梳着两个丫角辫,明明是男童,但模样比那丫头还要可爱。小童看了看门前的李逵,随即一瞪眼,煞是威严的道:“你这人,怎得如此粗鲁,乱了修行之地?”随后看到公孙胜也是一身道袍后,才忙跳出来,行了一礼,问道:“这位道长可是公孙胜?”公孙胜回礼,道:“贫道便是,有劳道童帮忙通传!”小道童点了点头,说着便想进观。但却被李逵一把提了起来。小童气得面红脖子粗,挣扎的骂道:“你个人,放我下来,放我下来,不然我让我师侄打你!”李逵哼哼道:“咋也不问问俺和义帝是谁?也不邀请俺进去吃杯酒啊?你们这鸟道观,忒没礼貌了!”西门庆苦笑着揉了揉眉,忙对李逵说:“铁牛,快放他下来,不得放肆!”李逵撇了撇嘴,这才放下小道童。“你们是来找麻烦的!”小道童恶狠狠地瞪了西门庆和李逵一眼,随即转头进了道观,并将门关了上。就待小道童进去没到半柱香的时间,道门又被打开了,不过这次出来的可不是小小的一名道童了,而是十几位手持戒棒年龄在二十多岁的青年道士。这些人奔了出来,将西门庆三人团团围住。这时,刚刚被李逵欺负的小道童也得意洋洋的走了出来。小道童笑脸嘻嘻的望着李逵,道:“黑汉子,还惹我?真是不知羞,也不看看谁的人多!”这时,一位青年道士看向了小道童,尊声问道:“师叔,是这黑汉子欺负你?我们现在就帮你出气,好好打他一顿!”小道童背着手,很有范的摇了摇头,道:“不要一开口就喊打喊杀的,咱们是修行之人,讲究的道法自然,随行随和,天地一体,自然本心,岂能打打呢?稍微教训教训便是了!”小道童有板有眼的模样,逗笑了西门庆。西门庆笑着问道:“他们叫你师叔?看来你在道观内的地位很高啊!”“那是必须的!”小道童得意洋洋的说。公孙胜眉头一挑,问道:“道凌天师是你什么人?”“妄语!岂能直呼我掌教尊号?”持棒的青年道士厉声喝道。小道童一挥手,道:“看看你们,个个什么样子。这位道长神风异彩,一看便道法了得。”说着,对着公孙胜行了一礼,道:“道凌天师,正是我亲爷爷!嘿嘿...”“原来如此!”公孙胜恍然一悟。自道凌天师起,龙虎山三清座下上清宫掌教之位皆是世袭了,皆有子嗣担当,这小童是张道陵的孙子,将来定是掌教,怪不得地位很高啊。道士娶妻,不是怪事,而且龙虎山一脉并不禁止道士成亲。西门庆并不知晓道士能娶亲,而且身为掌教的张道陵,更是将掌教之位直接传给了子嗣。在听到公孙胜的解释后,西门庆才恍然明白。但是,西门庆又疑惑了,他师傅张天师是何人?莫非便是张道陵?但是他师傅已经一百多岁了,和七八十岁的张道陵年龄不符啊?此时西门庆才觉得自己这个徒弟做的很失败。这都十几年了,他只知道自己的师傅叫张天师,是龙虎山道士,其他便不可而知。不过西门庆可以肯定,自己的师傅和张道陵必有关系。就在这时,道观之中,又走出个三十多岁的中年道士。小童看到中年道士后,顿时大喜,忙跳了过去,呼道:“爹爹!”来者便是小童的父亲,张道陵的儿子,下任龙虎山掌教张天德。张天德拍了拍小童的额头,随即看了一眼西门庆和公孙胜,然后挥了挥手,对那些拿着戒棒的道士,说:“无礼!还不退下!”“是,师叔祖!”青年道士忙收好了戒棒,推到了一边。张天德这才缓缓走向了西门庆。他才是对公孙胜行了一礼,表示礼貌。然后才看向了西门庆,似乎很满意西门庆的神采,点了点头后,才躬身唤道:“天德便见师叔!”“嘎...”西门庆直接愣了愣,公孙胜也愣住了。小童也是瞪大了眼,拉着张天德的道袍,问道:“爹,你咋叫他师叔啊?那我岂不是要叫他师叔祖?”张天德笑了笑,拍了拍小童的头,道:“没错,他是你最佩服、最敬爱的太爷爷的徒弟,所以你得叫师叔祖!”小童一脸的错愕,随即忙对西门庆跪道:“张道法拜见师叔祖!”西门庆愣了愣,挠了挠头,忙扶起了小童,然后对张天德,说:“天德道长,我是你师叔?这是何意?我师傅到底是谁?”张天德呵呵一笑,道:“师叔,还请进观,掌教和圣祖正在等候,我边走边和你说!”“好!”西门庆应道,紧紧跟随。经过张天德一番讲解,西门庆才知道这其中缘由。原来西门庆的师傅张天师,本名张一圣,乃是张道陵的叔叔。也就是龙虎山道观的上一任掌教。西门庆和一百单八星出世后,他深感天下必乱,自己无法超脱物外,故而便将掌教之位让给了张道陵,自己则假装仙逝,去做了西门庆的师傅,打算培养西门庆应这一次劫数。听完张天德的讲述,西门庆唏嘘的厉害。他一直都在奇怪自己的师傅到底是谁,有何身份。一直都在怀疑他可能就是张道陵,因为整个龙虎山,只有张道陵这位道凌天师符合他师傅人选。但是不曾想,自己的师傅竟然是传言中早就仙逝,被大宋追封为“至德至圣圣德天师”的张一圣啊!一旁的公孙胜也一脸的惊奇。他也只是知道西门庆的师傅是张天师,他也以为这所谓的张天师就是道凌天师,不曾想这所谓的张天师竟然是传闻已经仙逝的圣德天师!圣德天师可是一尊大神啊,他师傅见到张道陵都得叫声师兄,更何况是圣德天师?若是按照辈分排下来,公孙胜都得叫西门庆一声师叔了。(未完待续)